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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谌原本觉得自己不痛快，让闻余也难受了自己就高兴了。谁知道看到闻余真的难过了，自己却更难受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你怪他有用吗？
傅谌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他松开捏住闻余下巴的手，傅谌现在不想看到他，越看越心烦意乱。
“滚吧。”傅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也不看闻余，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闻余还在竭力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傅谌在心里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傅谌在蓝调时刻待了一天，他在思考自己明明知道闻余喜欢沈聿清还要喜欢闻余，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
傅谌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闻余这样感兴趣？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因为他的心很难得到，所以自己才这么兴致盎然地对他产生了这么浓烈的兴趣？
因为信息素？
因为那个雨夜的惊鸿一瞥？
又或者是都有？
傅谌觉得自己的心很乱。
傅谌有自己的骄傲，他无法忍受闻余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将自己当做沈聿清，好像自己只是他的替身，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能在心上人这儿讨到一点甜头的小偷。
太难看了，傅谌。
傅谌是很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掌握的事物的，傅谌甚至对闻余都滋生出了一些恨意，恨他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牵动自己的心绪。
他咳嗽一声自己会感到揪心，他眼眶湿润一下自己的满腔怒火就会被浇灭，他笑一下自己又会觉得心旷神怡。
自己这样像个傻子。
傅谌不想这样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既然闻余说做什么都可以，那么——
“做什么都可以？”傅谌说，“好啊，那你和我谈恋爱。”
拥有了是不是就不会继续沉溺，得到了是不是就不会继续渴求。
傅谌得验证一下。
第46章 冷战
闻余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傅谌这是什么意思？
告白？
“你......”闻余欲言又止，说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惊悚的可能，“喜欢我？”
“怎么可能, ”傅谌的表情出现转瞬即逝的慌乱, 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下, 他冷嗤一声，“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恋爱？”其实比起和傅谌谈恋爱, 闻余情愿给傅谌弹棉花。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无聊了, 想找个人谈恋爱玩玩。”傅谌说的煞有介事, “我这个病, 除了你还能找谁？”
“可是......”闻余露出为难的表情,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傅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什么可是！”傅谌咄咄逼人, “怎么, 你睡了我不用负责？”
闻余慌张地用右手捂住傅谌的嘴，并将左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你小声一点！”
傅谌拿开闻余的手，冷笑：“你睡都睡了，还怕让人知道啊。”
“能不能换一个。”闻余恳求道。
“不、行。”傅谌一字一顿，复又神色不虞地说, “怎么，看不上我？和我谈恋爱委屈你了？”
闻余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委屈不委屈。”
傅谌：“所以你是答应了？”
“不是不是！”闻余真是被傅谌给绕进去了，他再次摆手，不明白傅谌怎么突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傅谌你很好，我们当朋友不好吗？就像之前那样。”
傅谌真是气笑了，居然还给他发上好人卡了。
“谁要和你当朋友, 我缺你这一个朋友吗？”傅谌的脸色很不好看，不想和闻余在这儿持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他看着闻余微微眯起眼睛，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光芒，直接下达最后的通牒：“我告诉你，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换做之前，傅谌还想徐徐图之，打算求一个两情相悦。
但是傅谌现在真的很不爽，各种意义上的。
他改变主意了，两情相悦要是真的求不到那他也不要了，人先得到了再说。
闻余对沈聿清感情深厚不就是因着沈聿清在他孤独无助的少年岁月投机取巧地给他送温暖吗。
沈聿清能做到的傅谌不信自己不行。而且傅谌觉得自己会比沈聿清做的更好。
这样日夜相对，日久生情不就是时间问题？
闻余抿了抿嘴，没有谁会喜欢被强迫，他依旧重申自己的态度：“我不想。”
“你再说一遍。”
闻余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沉，但是闻余依旧说：“我不想。傅谌，我对你没有AO之间那种感情。”
“那你对谁有？沈聿清那个野种！？”闻余接二连三的拒绝彻底惹火了傅谌，傅谌面色阴沉的可怕，怒火在胸腔此起彼伏，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闻余撕烂，“那个野种到底哪儿好了！？他都抛弃你和别人订婚了，你还惦记他，你他妈的贱不贱！”
闻余那个时候是真的将傅谌当做朋友才将过去的事情说给傅谌听的，傅谌今天却将闻余的信任扔在了地上并往上使劲踩了几脚。
这些文字化作利刃刺痛了闻余的心脏，傅谌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嗯，我贱。”闻余的鼻子一酸，眼眶倏地就红了，他死命咬住嘴唇隐藏情绪，但是声音还是带上了几不可闻的哽咽，“我也是傅少您口中的野种。”
“傅少您很好，是我这个野种配不上您。”
傅谌气极反笑，闻余这两句话简直太能给他招火了。
好，好得很。
“滚！”傅谌把酒杯扔到了地上，“哗啦”一声，酒杯四分五裂。
闻余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从这一天起，两个人陷入了冷战。
第二天到了教室，上完第一节课傅谌就和隔了一个过道的体委程志远换了座位。
程志远虽然觉得很意外，但是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同桌是一个Alpha男生，他一直都想要一个Omega同桌来着。
闻余专注地看着试卷，余光看到程志远坐到傅谌的位置的时候做题的手一顿，他抿了抿嘴，继续认真写题。
林桥越和舒然听到动静很意外地回过了头，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讶。
课间林桥越还回过头小声问闻余和傅谌怎么了，闻余只是说没怎么，林桥越就知道闻余这是不打算说了，也就不再追问。
程志远性格比较爽朗，成绩在1班算是中等偏下一点，他之前没怎么和闻余说过话，刚坐过来一到课间就和闻余说闲话。
闻余话不算多，但是有问必答，程志远说话很幽默，闻余也被逗的轻声笑了笑。
“哎，闻余你笑起来真好看。”程志远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是要多笑笑嘛，你总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很高冷呢。”
闻余但笑不语，程志远又拿了道不会的题问了问闻余，人都趴到闻余的桌子上去了，闻余也很细致地给他讲解了解题思路。
程志远夸奖道：“闻余你讲题讲的真好，以后我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可以的。”闻余点头。
程志远“嘿嘿”傻笑了一声，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但是转过头只能看到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傅谌。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程志远心想。
放学的时候傅谌不再等闻余，闻余则只是跟在傅谌身后快三米的地方亦步亦趋。
完全就是陌生人的模样。
医生来给傅谌检查身体的时候说两个人现在没必要住在一起了，可以尝试着分开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傅谌的信息素变化。
闻余就又搬回了隔壁。
其实现在傅谌对闻余的信息素的依赖远远没有闻余对傅谌的信息素依赖那么严重，分开睡对闻余的影响其实更大。
刚搬回隔壁的这一晚没有熟悉的乌龙香，闻余心底涌上了浓重的不安，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了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傅谌也没有等闻余，自己就先去了学校，管家安排了别的司机接送闻余。
闻余皮肤很白，稍微没睡好眼下的乌黑就会十分明显，他到座位的时候程志远还问他：“闻余，你昨晚没睡好啊。”
“嗯，有点失眠了。”闻余说完感觉有一道视线投过来，扭头一看只能看到傅谌在弯腰捡笔。
“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别把自己搞得太紧绷了。我看你一天要刷不少题，还是要适当多休息的。”程志远苦口婆心。
“谢谢。”
“没事没事。”程志远是个自来熟，才坐过来两天就能很熟稔地和闻余闲聊起来，“哎，你吃早饭了吗，我这儿还有一个包子。”
闻余：“我吃过了，谢谢。”
程志远：“你给我讲题，以后我给你带早饭吧。”
闻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用这样。”
程志远声音洪亮，隔着个过道都清晰可闻。
“不是，程志远，咱俩坐这么久怎么不见你给我我带次早饭啊！”程志远的前同桌，也就是校篮球队的蒋文故意和他开玩笑，笑骂道：“好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
闻余闻言下意识就看了过去，不期然和傅谌冷淡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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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两个人就真的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学校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周末在家闻余就待在房间里看书学习，闻余学的有点累了打算去后院找康康玩，结果看到傅谌正在教康康滑滑板。
不知道后院是什么时候还安装的一些障碍物，像是专门用来训练小狗用的。
傅谌手上拿了点康康爱吃的东西，把康康的右前爪放到了滑板上，康康不太明白主人这是想做什么，歪了歪脑袋，傅谌这个时候给它喂了一块肉，康康明白了，原来只要把爪子放到这个板子上就有肉吃。
小家伙很聪明，这样重复了几次，它就可以四只脚都上滑板了。
傅谌心情不错，揉了揉康康的狗头夸赞道：“儿子真棒。”
康康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它朝着傅谌的背后“汪汪”叫了两声，傅谌回头，和不远处的闻余四目相对。
对上视线的刹那闻余迅速低垂下眼睫。
康康从滑板上跳下来，“哒哒哒”地蹦跶到了闻余的脚边。闻余就蹲下来对它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
康康的尾巴高高翘起，摇的很用力，显然是因为看到闻余很高兴。
闻余低着头一边摸康康一边想，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都一个星期了，总要一个递一个台阶的，闻余觉得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傅谌今天看起来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闻余抬起头来看着傅谌，正欲开口，傅谌就直接从他身边走了，丝毫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你爸气性真长。”闻余对着康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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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这次冷战结束的是在这个周末过后的一个周三。
快要半期考试了，闻余这段时间每天夜里都睡不好，所以复习起来格外吃力。他不是天资聪颖的类型，他的天赋是他足够努力。
上次月考因为那段时间闻余总是发低烧，这导致闻余差点跌出年级前十，所以闻余很焦虑。
最近没日没夜的复习又加上没睡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林桥越和舒然都让他多注意身体，闻余嘴上答应，但还是该复习就复习。
周三那天下午，课外选修课提前结束，闻余就回来继续刷题了，突然有人在门口喊他：“闻余！你快去游泳馆看看吧，傅谌跟人打起来了！”
第47章 两颗破碎的心
试卷被笔划出了一道很长的痕迹, 闻余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他神色焦急地说：“怎么会打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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