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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的沉沦(近代现代)——睡芒

时间:2025-05-19 07:10:47  作者:睡芒
  陈玦坐在床上,抓头:“我明天要考试,你弄得我睡不着。”
  顾思意:“那好吧……”他很不情愿地爬起来,陈玦掀开被子说:“听话,快点,周末再补偿你,要什么都给你。”
  顾思意停下动作望着他:“要什么都给我吗?”
  陈玦随口“嗯”了一声。
  顾思意:“我要星星呢?”
  陈玦:“好。”
  顾思意:“我要月亮呢?”
  “也给你。”陈玦把他推下床,再推出门,顾思意还在门口问:“你打算怎么给我啊,我们可以坐飞船上太空吗。”
  陈玦没回答就把门锁了。
  周末的时候,陈玦就给了他答案,他们第一次去了天文馆,顾思意透过哈勃望远镜,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望见了银河。数不清的星辰闪耀在漆黑的宇宙深处,汇聚成无尽绚丽的璀璨光海。
  顾思意望着眼前这浩渺壮丽的星河,心中震撼无法形容,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似乎真的可以触摸到那遥远的星辰。
  “看到了吗?”陈玦一边低头发着消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看到了……”顾思意轻轻地说着,眼底映着星辰,手指徒劳地伸向前方,却触不到任何实质,“可是抓不到,好远啊……星星要怎么抓到?”
  陈玦终于把视线从手机移开,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把另一只手递给他牵着:“别像个丧尸一样在空气里乱抓,会吓到旁边的人。”
  顾思意愣了一下,那一瞬间,掌心温暖的触感像是穿越了整个星辰宇宙,骤然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星河浩瀚无垠,却仿佛都在这一瞬被牢牢握紧。
  在陈玦离开后,顾思意总是反复回忆起那个瞬间,仿佛人生的记忆中,被镶嵌了一枚温暖的锚点。
  一年前顾思意才明白,那一刻自己抓住的,根本不是星辰,而是心底萌芽的一个妄念,想要握住陈玦的手,走过一辈子,再也不放开。
  又一次和陈玦打完电话后,顾思意躲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片,屏幕的光映照着他泛红的脸。
  晚上顾思意做了个梦,梦里陈玦的身影模糊又温柔。
  顾思意早上起来洗了内裤,原因是那段时间他总是看陈玦参加辩论赛的视频,他们会电话,会视频聊天,顾思意发疯地想念他,看他的视频。
  尚未毕业的陈玦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在同台者都穿西装时,他身着随性的黑色卫衣,双手稳稳按在辩论台上。他说话时目光如炬,神情专注自信,比现在要锋芒外露得多,像锃亮的刀锋反射着惊人的光亮,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阳光从赛场的玻璃穹顶洒下来,为他年轻俊朗的侧脸打上一层灿烂耀眼的光晕。
  视频不多,顾思意反复着迷地看。
  他尚且能直视这份悸动,可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陈玦和别人不一样。
  换成随便另一个人,顾思意都不害怕告白的结果,也不怕对方疏远。
  但他怕陈玦讨厌自己,怕毁掉他们之间的感情。
  顾思意和陈玦每周都会通电话,他小心地倾诉着自己的想念,想和他视频,每次看见视频里陈玦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轻轻揉捏,蜷缩在一起,小小的一团,裹在他的胸腔里乱蹦。
  “觉得辛苦了就打电话给我,”这是陈玦唯一的关怀方式,“缺钱花也跟我说。”
  顾思意低声说:“不缺钱的,妈妈会给我。”
  有天顾思意意外发现,原来陈玦出国前,给了张疏桐三百万救急,他过的之所以没有很糟糕,是因为这个。但张疏桐从没告诉他,陈玦也没提过。
  年初,自从顾思意在梦中看见陈玦穿着剑桥的学士服,在毕业典礼上和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男生接吻后,他就开始后心慌意乱。
  一方面,他嫉妒得发狂,只要想到陈玦可能和别人亲密,以后他的生命中自己的存在会慢慢变得不重要了,他就控制不住地难过。但另一方面……如果陈玦真的喜欢男生,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说不定英国风水有问题,陈玦去了,就莫名其妙被改造成Gay了呢?
  这不是没可能的。
  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亚太青年的辩论赛中,顾思意大放异彩。
  他的英文流利而准确,论证环环相扣,逻辑严丝合缝,即使面对年长很多的对手也毫不示弱。
  最后一轮辩题是关于司法改革的,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仿佛已经预演无数遍。
  “你的风格很像一个人。”评委之一、来自牛津的PPE系的玫院长这样说,
  “思意。如果你想来牛津读书,”玫院长和蔼地道,“我很乐意给你写推荐信,并且推荐你来辩论社,代表学院比赛。”
  那天晚上,顾思意坐在书桌前,仔细算了笔账。
  在妈妈的努力下,家里的情况好转了很多,这几年的比赛奖金他都存着,再加上全奖和住校舍的优惠政策,足够支撑两年的生活费。
  最后一年的生活费,他可以继续参加辩论赛,或者找份兼职。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某个方向推进。
  像注定的一样。
  如果去牛津,他能得到最优渥的教育,也能离陈玦更近。也许到了那时,顾思意就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而是一个能和陈玦平等对话的成年人。
  律所的办公室里,顾思意后背陷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里,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看他。
  陈玦不是没感觉,但没给他视线。
  外面天色渐暗,橘红色的光芒渡在地板上,陈玦收拾文件起身,望向他道:“还有点我回去看,晚上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培根和吐司。”
  救命!
  顾思意这才回神,连忙说:“别了!我可以回家给你做。”
  “虽然伦敦实在没什么好吃的,”陈玦拿上外套,“但也用不上你做饭,浪费时间,去唐人街吧。”
  顾思意找了家中餐厅,挺难吃的,一眨眼两百镑没了,陈玦买了单。
  唐人街的霓虹灯牌此起彼伏,空气里飘着各种中餐的香味。顾思意走在陈玦身边,不自觉地牵住他的袖子,说:“哥哥。”
  陈玦回头,问他怎么。
  顾思意看着他,慢慢地说:“等我毕业后工作了,我会赚钱养你的。在伦敦当律师很赚钱吧,今天跟你说话那个,是你们律所高级合伙人?我在楼下看见他了,他开R8……”
  陈玦低头看了一眼顾思意握住自己的手,顾思意的手掌心很软,这只手也不写字,连茧都没有,陈玦犹豫了下,倒没有挣开:“R8?你说Gordon开的那辆吗,我也有。”
  顾思意:“啊?你也有一辆?”
  陈玦:“嗯。”
  顾思意:“他有的你都有?”
  陈玦:“对。”
  “那他有脚气呢?”
  “……”
  陈玦一只手被他牵着,西装外套搭在另一只手臂上,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胳膊,依稀可见青筋绷紧:“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反驳人的毛病能不能改?”
  顾思意无辜地说:“可我是辩手,这是我的素养。”接触到他的眼神,顾思意抿嘴,“好吧我正常一点,那你教人做事的毛病能不能改?”
  陈玦低下头:“你求着我教你的时候呢?”
  顾思意望着他:“我需要你教我的时候我会说,  现在不用了。”
  陈玦说OK。
  顾思意问他:“所以R8在哪,我没看见过啊,你在伦敦还有房产?”
  陈玦说是,他确实还有,然后道:“就在家里车库,你没看见么?”
  “没有,车库不就一辆劳斯莱斯吗?”顾思意说。
  “你说的是地上车库,地下还有个车库。”
  顾思意:“……”
  陈玦上大学的时候和其他留学生一样,有买车和飙车的不良爱好。甚至现在他也会出去跟人家飙车,不是没出过事,他出过一次车祸,因为留疤了所以去纹身了,但还是会这样,不长记性,总做些危险的事来找刺激。
  他说:“我没怎么开那辆车,Gordon确实是很好的律师,不过……”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低。
  “不过什么?”顾思意问,“为什么突然提他。”
  陈玦顿了顿,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Gordon很早之前就是伦敦法律界的新星,他代理过很多跨国公司的案子,包括布朗家的化工厂案,就是亚伦案的主犯,他父亲的布朗化工厂污染,当时几百名受害者集体起诉,证据确凿,但Gordon通过技巧证明污染与疾病间缺乏直接因果关系,最终为布朗公司赢了诉讼。案子轰动全英,让他在商业辩护领域名声大噪。”
  陈玦一口气说完。
  “这么牛……”顾思意忍不住赞叹。
  陈玦皱眉:“牛什么?”
  顾思意马上说:“牛逼轰轰的也不怕天打雷劈!”
  听起来Gordon不是什么正义的律师,这点和经常免费做法援的陈玦截然不同。但顾思意的道德底线没那么高,他想自己如果是律师的话,应该不会接这种没底线没良心的案子吧……可不妨碍他觉得擅长利用漏洞的Gordon聪明绝顶。
  陈玦似乎看穿了顾思意的想法,充满个人偏见地道:“当时Gordon臭名昭著,主动提出去美国发展,最近被律所挖了回来。虽然Gordon是现在并购领域最好的律师之一,年薪七位数起步,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顾思意:“……他是不是好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玦补充:“他和他的每一任客户调情。”
  顾思意眼睛微微睁大:“每一任?如果客户是60岁老头子直男呢?他也调?”
  陈玦:“……”
  陈玦叹口气:“我只是让你长点眼睛。”
  顾思意停下了,意识到他话中有话:“……我眼睛哪里不好?”
  陈玦模棱两可地说:“你喜欢什么是你的事,我不会管。”
  顾思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你不会以为我看了他一眼就是喜欢他吧,救命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是Gay吗!我看着就这么像Gay?”
  陈玦低头看他挽着自己的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像。”
 
 
第12章 
  路过的一对女生本来一脸兴奋地在看帅哥,然后注意到两人的样子,来了句:“草,英国的帅哥都是GAY吗。”
  陈玦眉心轻轻一皱,现在不仅顾思意像了,还害的他被人误解:“你听见了,把手拿开。”
  顾思意松开他,扭头就对那俩中国女生说:“我们不是GAY,我们只是兄弟,关系好而已。”
  两个女生“哦哦”两声:“对不起啊。”然后社死地快步离开。
  顾思意说完就和陈玦对上了视线,语气故作轻松:“只是像而已,解释一下不就好了,你不要那么敏感。”
  陈玦听见刚离开的女生在背后嘀咕:“装的吧,他们骨科吧。”
  陈玦真不觉得是自己敏感,而是顾思意不正常,但他不肯承认,陈玦也不再问,他并不想让顾思意难堪,但应该对他保持点距离。
  回家后,他独自在书房里办公,抽了几支烟。
  这是他烦躁的表现。管了顾思意这么多年,现在又得管他性取向的事了。
  顾思意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困扰。从十一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吴霜和张疏桐关系好,是多年旧友,加上工作原因,张疏桐时常拜访,两家关系走得很近。
  陈玦刚开始看顾思意是不那么顺眼的,但他出意外后,陈玦不得不承担起责任,被迫对他百依百顺。
  慢慢他发现,顾思意除了黏人得过分,喜欢自作聪明做点傻事,也没什么缺点。
  他的存在逐渐变成一种让陈玦觉得舒服的习惯,觉得被他抱没什么,一起睡也没什么,很长一阵子,晚上陈玦看见怀里没长大的少年,软绵绵又沉甸甸的,带着呼吸,身上有香味,他会觉得很安心,觉得他乖乖的,他们之间像家人一样。
  但仔细一想,其实顾思意的性取向,在那时候就隐露端倪了,陈玦第一次被他抱着睡觉的时候,非常排斥和不耐,他让顾思意下去,顾思意特别委屈,缩在床角,陈玦翻身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顾思意又上来了,从背后抱着陈玦,胳膊瘦瘦的,圈住他的整个背,手心在他的胸口打结。
  陈玦忍了又忍,翻过身正对他,低头道:“顾思意,你爸爸是不是不爱你?”
  “我爸爸很爱我啊。”顾思意不明所以,在黑暗里抱着陈玦的腰:“你身上好暖和,抱一下嘛。”
  陈玦眸光漆黑:“那你为什么非要挨着我睡觉,你不是缺爱?你不能回家抱着你爸?你冷不能开空调?”
  “我爸脚臭。”顾思意说,“我不喜欢那个味道,但我喜欢你的味道。我不冷,我也不开空调……”
  顾思意那时也小,他不懂这种非得争取到陈玦全部的目光和心思的情感是什么,是陈玦告诉他的,这是不正当占有欲。
  每次陈玦生气,顾思意就会说:“我保证我乖乖的,不会乱动的。”
  他睡觉确实很乖,不说梦话,闭着眼的样子相当安静又可爱,脸软得一颗香香的棉花糖,这也是陈玦能忍耐下来的原因。
  这样的日复一日,习惯成了很可怕的事。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堆积了七八个烟头,陈玦开窗通风,用电脑查了一些资料,顺便花了会儿时间,分析顾思意在想什么。
  他在纸上列出了几个关键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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