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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的沉沦(近代现代)——睡芒

时间:2025-05-19 07:10:47  作者:睡芒
 
第7章 
  当晚,顾思意就搬到了阁楼。陈玦上楼时,他还趴在阁楼门边的地毯上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陈玦最近发现他很喜欢听歌,耳机只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摘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戴着,从来不摘。
  陈玦看着他:“房间都打理好了吗?”
  “嗯,我都整理好了。”顾思意刚洗完澡不久,黑发微湿,脸颊泛红。
  陈玦很久没上过阁楼了。
  他伸手试了试楼梯的牢固程度。
  木质楼梯很窄,一个转角通向阁楼,每一级台阶都被主卧的壁灯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你上下楼梯要小心,”他叮嘱,“不要像小时候一样,我妈骂了我很久。”
  顾思意说好,会小心的。当时他的想法很独特,陈玦不喜欢和他玩,也不拿正眼看他,烦他的样子溢于言表。
  顾思意不过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很聪明,也想和他有话题聊天,所以,当他发现陈玦书桌上有霍金的书,他故意说要看,以表现自己和普通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他是聪明的、喜欢看书的小孩,完全有资格和陈玦一起玩。
  他命大没出事,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之后陈玦对他明显照顾多了。但凡顾思意提的要求,不那么过分的话陈玦都会答应的。
  所以顾思意入睡前,躺在阁楼床上异想天开,能不能再要挟陈玦一次。
  这能管用吗?……显然不行。
  玻璃上映照出顾思意的忧伤的面庞。
  如果陈玦可以爱他就好了……
  就算不爱,那做一回爱也可以的。
  就算不能拥有完整的一个,好歹拥有过一根。
  翌日周六。
  九月的伦敦,清晨六点刚过,天已亮。
  切尔西区的街道上铺着一层薄雾,昨夜的雨水还没完全干透,空气里飘着牛奶面包的香气。
  陈玦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跑步。他穿着深灰色的Nike卫衣,下身是一条浅灰运动长裤。晨跑时他没戴眼镜,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卫衣下隐约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和通常在律所里的打扮不同。
  他沿着切尔西区的住宅区慢跑,两旁都是联排别墅。
  隔壁的汤普森太太正在给门前的绣球花浇水,她今年七十多岁了,有点老年痴呆,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地要照料她的花园。
  “早安,Drake。”她朝陈玦招手,“今天的天气真好。”
  “早安,汤普森太太。”陈玦放慢脚步,礼貌地打招呼。
  他在这条街住了快两年,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律师。
  “你家里来客人了?”汤普森太太笑眯眯地问,“前几天我浇花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孩子,他年纪很小吧。”
  陈玦点点头:“是我弟弟,刚来,在牛津读书。”
  “哦天啊,已经上大学了么?”汤普森太太说,“替我问候他。”
  回家后,陈玦把卫衣脱下来擦了擦汗,准备在一楼卫生间冲个澡。
  晨跑后的热度还未散去,他光裸着上身站在镜子前。
  年轻男性的身材修长而结实,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但每一寸线条都锻炼得恰到好处,平薄地铺在身上。
  洗手台上,手机突然震动,是张疏桐发来的短信:“陈玦,顾思意在你那里住吗?谢谢你照顾他,方便的话,给阿姨回个电话,不用告诉思意,谢谢你。”
  陈玦看了眼时间,现在伦敦是早上七点四十,北京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
  他回复:“阿姨,我在,我现在不忙。”
  张疏桐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对不起打扰你了,陈玦。”
  “没事的,张阿姨。”
  “思意他……”张疏桐停顿了一下,“他住你家,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他从小就粘人,我怕他……”
  陈玦听出她话里的犹豫:“阿姨想说什么?”
  “其实牛津的住宿条件很好的,什么都有,也很安全。”张疏桐说,“思意住校更方便学习。我不是说你那边不好,只是……”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斟酌措辞,“你也要工作,你是律师吧,你很忙的,我怕他给你添麻烦。我们一家,已经欠你很多了,不能再这样了。”她声音重了一点。
  陈玦皱了皱眉,总觉得张疏桐话里有话,划清界限的意思很明显。
  “而且他还小,”张疏桐又说,“住校能交到更多朋友。你说是不是?”
  “阿姨,”陈玦对电话里道,“您在担心什么?”
  “没有没有,”张疏桐急忙否认,“就是思意……我担心他,他如果没分寸,你可能……可能不太适应。”
  陈玦没懂她到底要说什么,道:“他过几天开学,我送他回去,确保他安全。”
  “那就好。”张疏桐松了口气,“真是太麻烦你了,你送他回学校吧,不用很照顾他。这通电话,你不用告诉思意,我为人母亲,有一点担心他。”
  “理解。”挂了电话,陈玦站在浴室里思索。
  张疏桐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是帮过顾思意一家很多,但这是他应该做的,张疏桐以前对他表达感谢,但不会是这种态度,电话里好像怕顾思意和他接触。
  他联想到顾思意有时候不合时宜的言语和举措。
  不往那方面想,似乎也没什么,可只要一深思,就很容易觉察出不合常理之处。
  陈玦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背部的肌理随着动作流畅地起伏,像一尊希腊雕塑。水珠成股地顺着颈线滑下,沿着手臂的线条滴落。
  浴室里水汽弥漫,充斥着荷尔蒙。
  上午八点半,陈玦把文件分类整理好,案子不少,除了那个校园暴力的法援案,还有几个商业诉讼。
  十点,熬夜到凌晨三点的顾思意起床了。
  “哥哥早上好。”顾思意揉着眼睛走下楼,头发因为刚睡醒而有点凌乱,额前刘海温顺地贴着额头。
  他穿了一件陈玦给他买的白色睡衣,柔软的棉质面料衬得他整个人都白皙干净。
  陈玦穿着灰色丝绸的居家服,宽松的款式露出锁骨和一截胸膛,正在烤面包片。
  顾思意坐下,接过陈玦递来的烤吐司,闻了闻,再试探地咬一口,有点焦了,但这东西至少能吃。
  陈玦是料理白痴,这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第一次吃陈玦做的菜,顾思意几乎以为他故意的,讨厌自己讨厌得要毒死他,像白雪公主的后妈那样,表面对他好,背地里希望他死。
  “你几点起的?”顾思意问道。
  “六点。”
  “那不是又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够么?”顾思意皱眉。
  陈玦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够了。”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轮廓立体,线条锐利。
  顾思意忍不住说:“可是睡四五个小时,很伤身体,根据哈佛医学院去年的研究,长期睡眠不足会降低免疫力,还会影响认知能力。而且《柳叶刀》上也说,每天睡眠低于六小时的人群,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提高了37%。”
  他一本正经地列举数据,语气里带着关心:“你得听我的。”
  “每个人的生理节律不一样。”陈玦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显摆你的知识,你引用的研究是统计相关性,而不是因果关系。睡眠少说明我更聪明。”
  顾思意马上反驳:“但是这非常影响男性健康!”
  “男性健康?”
  顾思意双手已经按在桌上了:“影响勃//起时长,你难道想年纪轻轻就阳/痿吗?”
  “……”
  “我很长,谢谢,别咒我。”陈玦额头青筋一跳,“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
  顾思意刚想问有多长,门铃就响了,是菲律宾家政玛拉,笑着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陈玦特意叮嘱她再清理一下阁楼。
  “要出去玩吗?”陈玦问顾思意。
  难得的周六,他今天没有工作安排:“你第一次来伦敦。”
  “其实小时候来过,”顾思意回忆道,“和妈妈一起来的,那会儿太小了,记不太清了。”他歪着头想了想,“不过现在想重新看看。和你一起,体验是不一样。”他眼神里有些东西藏不住的溢出来。
  “先去换衣服,我让梁叔准备车。”陈玦说,“外面可能会凉,穿风衣。”
  顾思意点头,从衣柜里把陈玦前几天给他买的衣服提了出来:“你觉得我穿哪件更好看?”
  陈玦扫了一眼,都挺好看,不过他没有模棱两可,说:“驼色吧。”
  临近中午,他们坐船游览泰晤士河,古老的伦敦塔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顾思意不自拍,拿着卡片机拍陈玦,陈玦低头在回工作消息,没抬头:“又拍我拍我给谁看?”
  顾思意:“做成相册送给你,可以对我笑一下吗?”
  陈玦没接声,他不喜欢拍照,过了一会儿工作消息暂时告一段落,他收了手机,顾思意又对着他拍了两张,看看照片,又看陈玦,说:“侧脸和正脸都这么帅,还好你不是明星。”
  陈玦没说什么。
  船上人不多,大多是观光的游客。临近他们的一对同性情侣正在拍照,其中一个金发男生将手搭在伴侣肩上,笑得幸福。
  “英国真的好多Gay。”顾思意这会儿没戴耳机听歌,晃着腿说,“国内没有这么多。”
  陈玦侧过头看他一眼。他没接话,指着岸边的建筑:“那边就是白金汉宫,这么爱拍照怎么不拍了。”
  但顾思意的注意力似乎还在那对情侣身上而没有回来,陈玦突然发问:“你喜欢男生?”
 
 
第8章 
  “什么?”顾思意吓了一跳,赶紧摇头,“不是我只是……”他还算镇定地解释,“我昨晚看了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辩论视频!里面提到英国这边的情况,说英国是基佬遍地,异性恋很难找对象,我就有点好奇……”
  “什么辩论?”陈玦眼微微一眯。
  “波兰那边一个学校上学期的一场院内赛,”顾思意吞了下口水,说,“辩题是《同性婚姻合法化是否会导致传统家庭价值观的崩塌》,讨论合法化。你没看过吗,他们的论证很有意思。”
  陈玦:“你不是第一次关注,说实话。”
  顾思意:“……我有个朋友是Gay。”他知道陈玦聪明,也知道自己露马脚太多,顾思意只能找个理由,“好朋友,他之前追我,我们森*晚*整*理关系太好了所以想挽回一下……当然了我不是Gay,我也不喜欢他,你不用担心我。”
  陈玦盯着他:“你最好是。”
  顾思意面不改色:“哈哈……我当然是。”
  陈玦观察了一会儿顾思意的表情。
  思意白皙的脸上一派无辜。
  “少看乱七八糟的视频。”陈玦觉得顾思意如果关注太多了,搞不好真会性取向变化,“别找刺激。”
  “可是这也是很重要的社会议题啊。”顾思意心冷,扭开头,“万一我们学校也出相同的题呢?是吧,又不是没出过,我总得有所准备。”
  陈玦没说话,眼神从他身上收回,落在了灰蓝色的河面上。
  见他不言,顾思意也闭嘴了。
  他悄悄瞥了眼陈玦的侧脸,薄薄的日光给这张年轻英俊的轮廓笼罩一层柔和的光晕,侧脸鼻梁很挺,不是一根线的笔直,鼻尖竟然是微微上翘的,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顾思意从来没有见亚洲人鼻子能长这样,他有点出神,陈玦今天出来时穿了件黑色的半高领毛衣,喉结刚好露出来,非常突出。
  顾思意手指动了动。
  可他看得见,陈玦的态度……几乎很明确了。
  他就差没把“基佬都离老子远点”写脸上了。
  周末两天,陈玦带顾思意到处转了转。
  温莎古堡的水晶吊灯让顾思意惊叹不已,修剪整齐的皇家花园里,他们漫步在秋日的阴郁光线下,拍了不少照片,顾思意让路人帮他们拍了一些合影,他抱着陈玦的胳膊,但陈玦大概是不自在,照片里头是别开的,没看镜头,也没看顾思意。
  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又去了伦敦眼,坐在透明的舱室里俯瞰整个城市。
  -
  周一早晨。陈玦换上黑色定制西装,系好领带抵达律所。
  早十点,他拨通了赫登大学校医室的电话,预约下午的会面。
  十五层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低头望着楼下。
  “那是哪位律师?”他随口问道。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点美式口音。
  站在他身边的合伙人史蒂芬笑着解释:“Drake·Chen,中国人。那辆车是他自己的,宾利,比我开的还贵。”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示意陈玦的,“他那块百达翡丽5711,一百万镑起步,他家在中国似乎很有背景。”
  男人挑了挑眉:“带案子进来的?”
  这是Gordon Kim,刚从纽约来的新任合伙人。他有着美韩混血特有的英俊面容,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轮廓,一米九的身高更是让他在律所里鹤立鸡群。
  “不是。Chen是今年剑桥LCP毕业的,非常出色,”史蒂芬继续说,“去年实习的时候就帮律所拿下了好几个大案子。你知道丹尼斯的那个破产重组案吗?就是他负责的pre-litigation。”
  Gordon目光收回:“很年轻。”
  “是啊,但是潜力无限,”史蒂芬说,“上个月他一个人搞定了米尔顿团队的并购案,菲利普让他一个人做完了,然后被他挤走了,彼得都说要提前让他做part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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