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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蛇兔部落已经默认了这种生存规则，强者永远都欺压弱者，弱者永远臣服于强者，他杀死了那位首领，未来也会有和他一样的首领。杀戮这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只会进一步让他们自相残杀。”
狼骁低头看着小小，他家小小的心总是软软的，不会因为自己是祭司是首领伴侣就持宠而娇，也不会仗着身份逼迫其他幼崽陪他。
狼骁知道，他和其他兽人都不一样。
小小一直都是非常乖的孩子。
“小小，兽人一直都是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生活的，在你没醒来之前，狼族每日只有一餐，也不会频繁地吃熟食，热汤也不过是为了补充水分隔一段时间才做一次，不知道冰可以保温，也不知道什么是车什么是缝合。”狼骁看着怀里的小小眼神逐渐迷茫，“是你的到来改变了我们，小小。”
狼骁看着小小的眼睛：“如果小小想改变这种局面，可以做最伟大的圣树祭司，如果你想，狼族会永远在你的身后。”
小小下意识摇头：“不行，我只是一只萨摩……”
狼骁手动合上小小的狗嘴：“小小能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兽神的旨意。”
小小：可是我不想改变世界！不要莫名其妙给我加kpi啊！
……
短耳回来后日子也没多大变化，只不过狼族多了一队巡逻队，是由短耳带队的疾风兔小队，每天负责巡逻外围的同时收集一些情报。
“这几天太阳挺大的，你说冬天是不是快走了。”狼四抬头看着太阳，强烈的太阳光使他不得不眯了眯眼睛。
狼野也跟着抬头望天，这几天回暖，很多猎物都出来活动了，他们又往储物洞穴里面添了许多东西：“但愿吧，按照以前的时间来计算，也差不多了。”
狼骁将圣树汁液放好后带着小小看祭司手记。因为认识的字不够多，所以狼骁现在是小小的人形字典，哪里不会指哪里。
“大狼，这里是什么？”小小指着一大段文字看向狼骁，这一段他只认识一半的字，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
狼骁低头看了一眼段落，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告诉小小：“这一段是说，每年的兽神节，部落都需要提前准备好秋收的猎物作为祭品放在祭坛的四个角落，由祭司献给兽神。祭司要站在祭坛中央跳出正确的祭司舞，不然祭祀会失败，兽神会收不到族人们的祈愿。”
小小点头，总之最主要的就是记住祭祀舞。值得庆幸的是祭司舞只有一套，无论是什么主题的祭祀，都是同一套祭祀舞。
小小翻到最后几页，牛皮上画满了火柴小人和不同的动作。小小还没变成人形，只能用着狗狗的身体比划，时不时抬起后腿，举起粉粉的小狗爪，扭扭屁股，转转小脑袋。
狼骁看着认真学习祭司舞蹈的小小满眼笑意。
这是谁家的小棉花糖这么可爱啊！
哦，原来是他家的啊！
这段舞蹈很短，动作很简单，祭祀时需要一直重复到能感知到神的旨意后才可以停下。但如果连续重复十次都没有感受到兽神的旨意，那祭祀就失败了，兽神没收到祭品，兽人也自然没得到兽神的祝福。
小小趴在地上继续记着舞蹈动作，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和狼骁的对话。
“我不想做圣树祭司，我也不想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小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狼骁，“我不认为我所知道的规则适用于兽人世界。兽人先是兽再是人，兽类的本性永远都会刻在基因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或许不够好但是适合你们的。”
“而且我们有神的指引，或许未来有一天我们会向着另一种轨迹前行，发展成不一样的世界。”
“是我太胆小了嘛，我并不想这样。”小小低下头，不敢看狼骁的表情。
但狼骁只是将小小抱起来叹了口气：“小小，你说得对，兽性永远都会刻在我们的基因里。”
狼骁也只不过是提了一下，既然小小不想那就算了。
满脑子又被祭祀舞占领的小小再次在脑海里模拟了一次舞蹈动作，连贯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动作。
小小把疑惑告诉了狼骁，狼骁听完后细想了一下：“图画只是把最主要的动作记下来了，可能一些比较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记录。”
小小觉得狼骁的想法很合理，但是忍不住疑惑：“你们都没看过祭司舞蹈的吗？”
“看过，但是我们记不住。”狼骁告诉小小。
祭司是神圣的一种职业，不是跳大神的骗子，而是真正作为兽人和和兽神沟通桥梁，只有祭司和预备祭司才会记得住祭祀舞，这是上天对祭司地位的承认，也是对祭司的保护。
“或许我们可以看别人跳一次。”狼骁想了想，平日里教幼崽狩猎时都是让幼崽们在现场观摩，用眼睛去感受捕猎的技巧，很少也不会用纯意会的方式让他们学会捕猎。
而狼族也不愧是行动派中的行动派，当天晚上就和短耳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把蛇兔部落的祭司请了过来。
“这样直接绑过来真的没问题吗？”小小咽了口口水，这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会，他又不是死了。”短耳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用下巴点了点蛇兔祭司，“你赶紧跳一次祭司舞给小小看，你那烂手记不知道是不是缺斤少两人家都看不明白。”
蛇兔祭司：真服了！
小小：不是，我没有……
小小坐在蛇兔祭司的面前，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对方。
“你好，我看了你的手记，后面的祭祀舞我觉得，总是缺了点东西，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者可以麻烦跳一次给我看。”
蛇兔祭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小小：“你没有祭司教吗？祭祀舞是要跟着祭司学的，每个祭司的风格都不一样，手记里面的是最基础的动作，是正确的但也不完整。”
“老祭司去世了，所以没人教我。”小小诚实地告诉了对方。
对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没有人带领你学习的话，能不能学会就只能靠你的悟性了，我可以给你跳一次，但是你最需要的是自己的理解，不然跳一百次祭祀也不会成功的。”
说完蛇兔祭司就变成了人形，是一位身材纤细的雄性兽人。他举起双手，开始有规律地跳起祭祀舞。
小小望着对方的动作，明明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表达，但是他在里面看见了蛇兔的生活、狩猎、生育等各种习性。
小小双眼逐渐放空，他想他知道他到底缺少什么了。
第18章
“我知道了。”小小看完了蛇兔祭司的祭祀舞，脑海里飞速闪过了这段日子里和狼族生活的点点滴滴。
“谢谢你！”小小仰起头看着蛇兔祭司，随后扭头看向短耳，“也谢谢短耳！麻烦短耳送他回去了！”
短耳表示小事一桩，能帮上忙就行。
蛇兔祭司看着短耳冷哼一声，短耳杀死了前任首领这件事整个蛇兔部落都知道了。作为部落的叛徒，短耳应该被整个蛇兔部落仇视，但是前任首领无恶不作的行为早就让大家苦不堪言，就连他都过得畏手畏脚。
新上任的首领虽然也崇尚实力，但对吃幼崽这件事深痛恶绝，一上位就开始禁止大家食用幼崽。
导致现在大家对短耳的感觉很复杂。
不过也谈不上感恩，顶多不那么讨厌。
小小目送短耳和蛇兔祭司离开，祭司手记刚刚已经还给了蛇兔部落，现在小小看的是自己抄下来的手记。
石板上刻着的火柴人在小小眼里舞动起来，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慢慢动作衔接起来，完整地跳了一次祭祀舞，随后第二次产生了一点区别，第三次又有了一些不同。
不同但是又相似的舞蹈动作在小小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最后汇聚成了一支舞蹈。
独属于狼族的祭祀舞。
小小不知道的是，蹲坐在石板旁边的他现在浑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场，外狼眼里小小仿佛陷入了一种虚无的状态。从开始的迷茫的探索，到后面顿悟的喜悦，再到最后成功的平和。
狼骁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小，在他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曾经老祭司的影子。
曾经的老祭司也是有一种很神秘的气质，让狼忍不住驻足围在他的周围。
小小也确实陷入在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不停地重复着舞蹈动作。
舞蹈跳完了，小小从神游的状态中脱离，但整只耶耶都还是懵懵的。
狼骁把小小抱在怀里揉揉毛毛，端起一碗肉汤：“先吃饭。”
小小甩了甩头，将喂到嘴边的羊腿啃进嘴里，外焦里嫩，满口生津，微辣的口感又带着羊肉独特的味道，要不是实在吃饱了，小小还能再啃一条腿。
狼骁把小小没吃完的羊腿吃干净，把骨头埋在骨坑里，随后抱着吃太饱的小小揉揉小肚子。
揉着揉着小小又陷入了神游，脑海里又出现了人影，一遍一遍循环播放祭祀舞。
“怎么了？”狼骁看着在怀里挣扎的小小，把他放在地上后，小小又哼哼唧唧的。
“狼骁有没有，高高的地方。”小小急得跺脚，想在狼洞里找一块比较高的地方。
狼骁思考了一下，把储物洞穴里空出来的一个石锅反扣在地上，然后把小小抱了上去。
石锅是需要煮整个狼族部落汤水，尺寸非常大，翻过来的锅底放一只小耶耶足够了。
小小站在锅底上，嗷呜嗷呜仰头叫了两声，将所有狼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狼四看着锅底上的小小，“这是干嘛？煮了他？”
狼骁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狼四。
狼四：惹不起。
小小看着被吸引过来的狼族，然后回忆着脑海里的人影，踏出了第一步。
一开始还有些犹豫的动作，随着逐渐进入的状态开始流畅起来。
明明还是狗狗的身体，动作很多都奇奇怪怪的，但是狼族们就是感受到了这就是狼族的祭祀舞。
“这是，小小吗？”狼红沉浸在祭祀舞中，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在祭台中央舞蹈。
小小随心舞动，脑海里的动作不停地推翻重构，最后形成了这一支独属于狼族的祭祀舞。
直到第三次重复，小小朦胧的感受到了身体内传来的一股陌生的力量。
那股力量纯洁而神圣，像是一只手一样摸了摸他的小狗头。
一阵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带着些许疑惑但是又些许好奇：“狼……族……”
随后如同信号中断一样，小小再怎么呼唤也没得到回应。
小小停下了舞蹈，看着排排坐的狼族。
“我感受到了……”
低声的呢喃没逃过狼骁的耳朵，狼骁揉了揉小小的耳朵：“想要再试一次？”
小小点头，然后又当着大家的面跳起了祭祀舞。
一次、两次、三次……八次、九次、十次。
一直到最后一次结束，小小都没再感受到那一股力量。
“失败了……”小小低下头，有点小难过。
狼骁反而很高兴，抱起小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小很厉害了，第一次跳就能让兽神感受到，小小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祭司。”
暗淡的豆豆眼瞬间发亮：“真的吗？”
“真的。”狼骁点头，他没夸大，放眼整个大陆，基本没有靠自己领悟出新的祭祀舞，而且第一次就成功沟通了兽神的祭司。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沟通了兽神呢？”
“小小自己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眼里，成功沟通到了兽神时，祭司会发出独特的金色荧光，告诉大家祭祀成功了，兽神听到了我们的愿望。”狼骁回忆了一下之前小小讲的故事，“就像之前小小说的狼来了，如果一直都得不到反馈，那我们就不会再相信了。”
原来如此，小小狗脸震惊：“那我刚刚没有许愿，岂不是浪费了一次机会？”
“不会的，兽神实现我们的愿意也是要获得报酬的，小小没有祭品，许愿了也不会实现的。”狼骁笑了笑，给小小仔细说着祭祀时候部落要做的准备。
包括怎么挑选祭品，要怎么摆放祭品，首领要准备什么，听起来不复杂，但是又不简单。
其他狼还在神奇于小小的小狗祭祀舞，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小小和蛇兔部落的祭司哪个跳的好看。
狼红率先出击：“小小就站在那里扭屁股都比他好看！”
其他狼纷纷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兔子们：狼族可能是小小口中的毒唯。
小小：谢谢，甜蜜的负担。
第二天一早小小又开始练习祭祀舞，一遍一遍的重复来形成肌肉记忆。
“可是小小你回头要用人形身体来跳啊……”狼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小：卧槽！
小小停下了动作，感觉狼果说的太有道理了。
可恶啊！为什么他还变不成人形。
小小趴在地上郁闷的哼唧，突然一股熟悉的力量又出现了。
是它！是立耳的号角！
小小立马跑到狼骁面前，然后蹲在他面前抬起脑袋：“我感觉，又要立耳啦！”
随后小小的耳朵又开始抖了两下，然后慢慢地抬了起来，成为了圆润的三角形。
“太好了，小小成功……”
话还没说完，耳朵又趴下去了。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人，熟悉的耳朵，熟悉的瘫倒。
看着瘫在地上的小小，狼骁熟练地抱起来拍拍背，小声安慰：“没关系的，下次我们就成功了。”
“嗷呜……”小小难过的狗叫，连人话都不想说了。
……
晚上小小学习完今天的字后趴在狼洞门口看星星。这几天的天气好，漫天的繁星是小小作为人类时没见过的景象。
“小小，回来睡觉了。”狼骁铺好兽皮，抬起头喊门口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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