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公园就在附近,早上和晚上有很多大爷大妈在锻炼身体。蓝斯冷着个脸出门,好啊,爵头竟然上门挑衅。
公园里有一处小树林,种的是玉兰花,四月份正是盛开的季节,清香弥漫。
是个女人,身材被黑色皮衣衬托得凹凸有致,红唇大波浪。五官美艳,光是看着都觉得风情万种。
蓝斯俯视她,神情冷漠,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说吧,什么事。”
象牙红唇一弯,“想和你做个交易,我们合作吧。”
蓝斯:“你们要什么?”
象牙:“我们要成为人类基地的主宰,带领人们走向新世界。我知道你是来处理污染的对不对?等我掌控基地后,就不会再生产那些污染水了,都是迫不得已。”
“为了速度与效率,不得已这样做,但很快就能成功了。到时候你管你的海洋,我们管好人类,共建美好家园,多好啊!”
此时此刻,蓝斯终于明白,为什么给爵头的定义是邪教组织,而不是别的医疗队、科研人员。真的就是沦陷在自己王国世界中,面容姣好的女人,说出所谓的宏图大业时,表情是狂热中带着狰狞。
“你觉得我是在拯救人类?”蓝斯冷哼反问,“你们自己想死是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管,谁当老大我也无所谓。”
象牙听到这话一愣,“那你想要什么?”
蓝斯纠正这个疯狂的女人:“不是我要,而是你们要。你以为污水只会让环境差一点,动物畸变吗?你们也会死的。”
“海洋即将到达极限,不久后,水质将不再适合任何生物生存,海污水倒灌,陆地将不复存在。”
“把那个异能者交给我,不要再弄你们的黑暗实验。”
“否则活不到‘登基’的那一刻。”
象牙忽然笑得更疯狂了:“那正好,我会再加快速度的,一定会赶在所有人死亡前,目睹这场盛大的更迭,我将是最出色的领导者。”
不过。
“和我们合作吧,是最美好的解决方案。你和我里应外合,击垮那几位基地领导者,再将污染解决。我会管好基地,互不干涉,毕竟废液只是伟大实验的垃圾。”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尊敬的海族首领,请和我一起主宰世界吧。”
第38章 给你擦身体啊
夜色之下, 冰箭发出一瞬间的冷光。下一秒箭刺穿象牙的肩膀,但,没有血。
象牙神色无常, 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对, 这不是本人。
蓝斯垂落的手紧握, 无形的弓箭蓄势待发, 满眼警惕。
象牙依旧笑着, 是嚣张, 是胜券在握的猖狂。
“如果不答应,那你将是整个爵头的敌人。”
“三天后后, 我会再在这, 等你的新答复。”
“我拒绝。”蓝斯明确表达:“你一直是我的敌人,你和你们, 都该死。”
咝——
眼前的象牙如同被泄气的气球, 整个人都蹩了下去, 丝毫看不出人形。
“那就各凭本事吧。”象牙留下这句话。
蓝斯蹲下查看残余在地上的东西,类似纸烧后的灰烬堆, 不会一碰就软,而是如同人皮面具一样的橡胶感。
这是……她的异能,或是组织里某个人的异能。很奇特的异能, 在这种场合发挥了精妙作用。
黑云飘过, 遮住半截月亮。凉风吹得玉兰花簌簌作响,白色花朵飘落而下, 掉在鱼尾巴上和肩膀上。蓝斯一口吃掉小花, 闷闷不乐往家走。
好烦,蓝斯讨厌和这些人打交道。又在街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两根冰棍,边吃边烦恼, 现在只需要知道象牙他们几个的老巢就行了。
可藏在哪呢?难道只能等他们主动出现,和基地对打的时候才能出手?后者会很麻烦,而且听象牙的语气,他们肯定已有准备,有待放大招,不然不可能在组织里宣布取代基地的事。
要不要——和郗岁聿商量商量?
蓝斯嚼着冰凉凉的绿豆糕,肯定是相信郗岁聿的,郗岁聿更懂人类基地。但他也是基地的人员,要先保护基地,保护人们。
早就想过这种情况,蓝斯还是开口让郗岁聿当他的人类宠物,因为郗岁聿很好,他想要。
爵头和他明牌,估计也藏不了多久,改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吧。
蓝斯得再想想。
春好公园离小区有十分钟的路程,蓝斯即将走到大门口时,碰见了郗岁聿。
“郗哥,我扶你回去吧。”
“没事,我没醉。”
“晚上视线不好,还是小心点。我爸交代过,要把你送进家门才行。”
郗岁聿头的确有些昏,不想和他多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麻烦了。”
“没事,应该的。”宁其嵩腼腆一笑,将郗岁聿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郗哥,你对我妹妹没意思,可以看看我,我们兄妹俩都很欣赏你。”
郗岁聿听得头疼:“我刚刚在饭局上说的不是客套话,都是真话。”
宁其嵩:“为什么,不应该吧。郗哥,难道你有隐疾?你说不喜欢,可我也没见你喜欢谁啊,难道心里有白月光?传闻说你对解玉枝爱而不得,铁三角崩塌。”
这小孩性格倒是挺好,开朗大方,追人也大大咧咧。郗岁聿真要被他说醉了,服了。
没等他开口,另一道声音传来。
“你不是答应我不结婚不生子吗?”
蓝斯站在他的身前,面无表情地说。
郗岁聿一下精神了,推开宁其嵩:“怎么在门口?没吃晚饭?别理他,他就是馋我的身体,闲得蛋疼。”
“。。。”宁其嵩脸色一红,郗岁聿竟然看穿他的心思了!好尴尬,“我先走了。”
“哦。”蓝斯知道了,没再看宁其嵩。
长夜漫漫,月色如水,一人一鱼往家走去。
“你喝了多少酒?醉了吗?”蓝斯问。
“没多少。”话刚出口,郗岁聿就想撤回,连忙顺着说:“也有点多,好鱼儿,照顾照顾我。”
“好吧。”蓝斯当即做出行动。
没等郗岁聿暗喜的嘴角勾起,“腾”一下,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蓝斯正在公主抱郗岁聿。
“哎,我的祖宗。”
蓝斯垂眼看他:“嗯?”
“你…太棒了!对我真好,走路头晕,这样不晕。”郗岁聿老实了,收回今晚的钓鱼心思。钓不来,先享受着吧。
郗岁聿伸手勾住蓝斯的脖子,他要是瘦小点,就能很方便的体型差,就能将头搭在鱼的肩膀上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大男人,挑剔什么啊!有便宜就占,有拥抱就贴。
蓝斯一路抱着人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回忆一下如何照顾喝醉的人,像模像样去倒水和拿温毛巾。
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晚上睡觉渴了可以喝。”
然后伸手开始解郗岁聿的衣服扣子。
“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酒,又躺在床上,灯光似乎有点刺眼,让人头脑更昏沉。郗岁聿记得自己没和鱼表白吧,怎么就脱衣服?
醉醺醺做那种事,不太好,头脑发昏,体感会不得劲。
“给你擦身体啊,澡又不洗,脏兮兮就上床睡觉。”蓝斯理所当然地说,神情没带一丝暗味。
好耳熟的话,好像谁昨天才说过。郗岁聿撑起身:“我自己来吧,没醉到那个程度。”
鱼会擦吗?擦出的是硬件走火。
“去客厅玩去,我去洗个澡。”郗岁聿看着床边的人鱼,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偏偏没有任何的别样意味。这让人莫名有些烦躁,鱼怎么就不上钩呢。
郗岁聿伸手捧住蓝斯的脸,搓搓捏捏:“傻子鱼。”
然后走进浴室,关门。
蓝斯摸摸自己的脸,皮肤上还残存着人类的温度,不明所以:“我哪傻了,我在人类生活的很好很棒。”
难道郗岁聿发现他今晚出去的事情了?
今晚浴火烧身,郗岁聿没冲淋浴,而是在浴缸里泡澡,顺便思考人生。
他真是开了窍就饥渴难耐,见着鱼就抬头。
低俗。郗岁聿在骂自己。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和鱼能干生命大和谐的事吗?鱼尾巴能经捣腾吗?反过来?鱼操他?
低俗,用下半身思考。郗岁聿继续骂自己,还没学会走就在想马拉松跑步,有病。
浴室内静悄悄,只能听到水荡漾的声音。
“你在想刚刚的那个小男孩吗?”蓝斯的下巴抵在浴缸边缘,看着郗岁聿的身体。
“你怎么进来的?”郗岁聿被这家伙吓一跳,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从门缝流进来啊。”
“。。。你真厉害。”
郗岁聿伸手捂住硬件,另一只手张开覆在人鱼脸上:“又偷看我,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偷看,我随便看见的。你在想那个小男孩吗?”蓝斯刚刚在门口偷听里面的情况,怕郗岁聿知道他今晚见了爵头,结果郗岁聿突然骂起人来。
这才进来看看情况。
“懒得说你,傻鱼瞎掺和。”郗岁聿捏捏鱼脸:“一边玩去。”
烦人精。
“可是你答应我不结婚不生子了。”
“和这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正常男性有欲望。”
“哦,可是有欲望不就是喜欢吗?喜欢不就结婚生子?”
蓝斯回忆:“电视剧小说,生活里也是这样的。”
郗岁聿皱眉,这臭鱼,天天惦记自己给他当保姆,欠揍啊。
“我单相思行不行,别总看那些玛丽苏剧情,会变成傻白甜。”
“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单相思。”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蓝斯回到客厅,不想吃桌上的葡萄,不想打游戏。“啪”一声,翻身跃进大鱼缸里。趴在自己的水球上,鱼尾焉巴地垂落在缸底。
今晚真讨厌。
清晨的雨淅淅沥沥,风格外的冷,好似一夜间下降十度。
早餐是两大包混合口味的速冻饺子,外加三杯香气飘飘的牛奶。
七点四十,一人一鱼离开家,出门上班。
“冷不冷?”郗岁聿弯臂上放着件外套,是人鱼的。鱼爱臭美,也爱拍照,可衣服都是装饰品,不是实用品,次次拍完照就放衣柜里。
蓝斯抬头望向远方,看见雾沉沉的阴天,冷风无情穿梭在大街小巷。眼底浮现几分沉重,要变天了。
“不冷,深海比这冷得多。”
“行,冷了就穿衣服。”
“如果世界末日到了,你会做什么?”蓝斯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污染已然出现了十几二十年,人们对死亡好似不那么避讳了。很多次刷到有关这个问题的视频,里面的答案也各式各样。
郗岁聿反问他:“你猜猜。”
蓝斯认真猜:“吃一顿好吃的?把钱花光?”
郗岁聿听着想笑,戳穿他:“这是你的做法吧,贪吃鱼。”
“那你想做什么?”
郗岁聿看着人鱼,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温情:“当然是去强吻我单相思的傻子,管他愿不愿意,把他抱去床上。”
“哦,你最近总是这样,像发情的公狮子。”又是这个暗恋对象,蓝斯不想听,鱼尾翘度垂了垂。
“你为什么不现在去?”
“因为他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我怕他被吓坏。”
“呕。”
蓝斯冷哼,什么人啊,竟然得到他人类宠物的喜欢。切。
去到基地后,蓝斯照例在办公室上课。他最近在学乘除法,都是比较大的数字。
十点多的时候,郗岁聿回来了。扯过椅子坐在蓝斯旁边,批改小学生作业。
“不错啊,五十题全对。”
“当然,我很聪明。”
只要一夸人鱼,人鱼必定翘尾巴,百试百灵。在学习上,鱼非常认真和听话,就像一旁的草稿纸上的步骤,不会随意,而是规规矩矩从最上方开始写。
郗岁聿伸手揉揉鱼脑袋:“聪明鱼。”
“刚刚开了会,最近会比较忙。气象局的研究人员说基地这块将持续下雨,最少半个月,气温也会下降,可能会‘返冬’,大家都要做好准备。”
“爵头现在藏都不藏了,开始往各城市投放他们的实验海怪。派给我一条棘手的大蛇,中午就行动。”
“你在基地待着吧,他们暂时不会来基地找麻烦。”
蓝斯没着急回他最后一句话,而是从第一句开始回答。“唯一的解决办法是,让爵头不要再进行垃圾实验,产生的垃圾废水太多了,一点点的危害就很大。”
“大海在濒临线了。”
无论蓝斯是否明说这句话,这都是事实,改变不了、无法逆转的事实。想要在悬崖旁停下,就必须阻止坏人的步伐,这样才不至于真的一脚踩空,还能勉勉强强往回走。
蓝斯明确表态:“必须解决掉爵头。”爵头一日不除,就是隐患。
早上的会足足有两小时,关于突如其来的降温,确实有人提出了环境崩塌的推测,有反驳有赞同,心存希望和心如死灰。
人鱼却以十分肯定的态度表然,小动物对于环境变化拥有比人类更敏感的直觉。就像地震来临时,白天出洞的老鼠,鸡鸭乱飞。
其实人鱼不太爱开会,会上有很多有的没的,开几次就腻烦。不过人鱼又会认真问自己有用的东西。郗岁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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