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骨飞快地清理好,两下把自己弄脏的内裤搓洗干净了晾上,垫着脚尖回到卧室。
看见知知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大概是睡着了。
但掀开被窝上/床后,还不等他伸手捞,知知就自己缓慢地挪进了他的怀里。
秦骨乐了,不过时间确实太晚,就没再多说什么骚/话,只不过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等下次再拿出来逗老婆。
“alpha是不是都这样啊?”倒是叶不知先开口了,关了灯看不见秦骨的脸了,才轻声开口问。
“哪样啊知知?你说明白点,不然我不明白。”秦骨在被窝里伸手,抚在知知的背上,隔着睡衣感受知知的体温。
“就是这样啊,像你刚才那样,重/欲。”最后两个字,叶不知停顿了下,本来是想放轻了说的,这样反倒像是刻意加重强调了。
秦骨低沉地笑出声,胸腔跟着共鸣。
叶不知被笑得恼了,揪了秦骨腰侧一下,这才把刚才想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如果下次你很难受的话,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叶不知声音越说越小,但他想,作为秦骨的omega,他得为秦骨做点什么。
“那知知想怎么帮我啊?”秦骨也学着知知,声音低到用气声说话,在漆黑的卧室里,跟讲鬼故事似的。
“就,用手,或者,”叶不知磕巴着,“或者,也可以,用腿。”
“哦?用腿?用腿!怎么用?知知教我。”秦骨又兴奋起来,这不怪他,这真不怪他。
“不知道算了,睡觉。”叶不知背过身,脸上的热度飙升。
臭alpha,叶不知才不信,不信秦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是认真为秦骨的这方面考虑,秦骨还要反过来逗他。
秦骨也是见好就收,比起真让知知给他做这些事情,知知能主动跟他提起这种事情,更让他觉得兴奋和心软。
他的知知,在这方面是保守的omega,但这一辈子才高中,满打满算也才跟他交往大半年,知知就能这样信任他,秦骨已经足够高兴。
“知知。”秦骨从后面拥抱住知知,轻声回答知知刚才的问题,“别的alpha怎么样我确实不知道,但你说的没错,你的alpha重/欲,特别重,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先不急,等高考完了我再教你。”
隔得太近了,叶不知被秦骨说的也有些悸动。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你很有经验吗?”叶不知警惕地问。
说到这个,那秦骨确实有发言权,在玩知知这方面,他尝试的花样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不过那都是重生前的日子了,这辈子确实还没尝到过。
秦骨老实地摇头。
叶不知放下心,他就总觉得秦骨在这些方面,特别熟练,不过秦骨应该不会是那种花言巧语的alpha,不至于会骗他。
都怪秦骨说的那些浑话,害叶不知睡着后还做了个春天里的梦,在梦里和秦骨抱在一起,连标记的感觉和悸动都那么真实。
叶不知醒来后,一大早就把秦骨关在卫生间门外,在里面自己搓洗自己的内裤。
“知知,我晚上顺着两下就洗了,早上才这么点时间,干嘛非得早上洗。”
叶不知气得不想跟秦骨说话,到阳台把裤子一晾,正好跟昨天晚上秦骨洗的内裤挂成一排了。
回过头秦骨还在好奇地看他,叫他抓紧时间进去吃早饭了。
叶不知顶着个大红脸,又气又急,但又不知道气谁,原则上这事儿也不该把气都撒到秦骨身上。
但没遇到秦骨之前,他自己睡觉从来都不会这样!
秦骨自己鼻子灵着呢,特别是在捕捉玫瑰馨香的omega信息素上,他笑着在饭桌上给一脸郁闷的知知夹菜,想着早上闹钟还没响的时候,他先被知知的信息素味道熏醒的事情。
被知知刻意拿被子遮挡的被单上,还有一小块不太明显的湿痕,凑近一闻,全是知知信息素的味道,那知知早上在生什么闷气,一目了然。
他的知知已经是成熟的omega了,这是好事情,只不过好像在他的alpha信息素包裹下,被催熟得过了些。
秦骨一个字都没往这方面提,还是得照顾一下老婆过于强烈的羞耻心,万一把知知逼急了,让他打地铺就不好了。
不过就是越想越开心,怎么都藏不住嘴角扬起的笑。
秦骨手脚麻利,临出门前,还把床单被套都换了一套干净的。
叶不知看见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叶不知一溜烟就跑路了,头一次上学不等秦骨,一个人在半路小土堆上蹲着郁闷。
等到秦骨后脚来了,牵着他的手,没说什么别的话,叶不知提起来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
距离高考时间,还剩100天整。
还有两周,又是学校联合本市其他几所高中的大型联考。
尖子班十六班全班的学习氛围都紧绷起来,就算下课,大家也都格外安静,学习的学习,补觉的补觉,上厕所的上厕所。
没有人吵闹,教室里沉默得只有翻书的声音。
叶不知不用说,原本就是在学习上拼命的,没有更努力,只有最努力。
好消息是,陈晨也收心了,跟着叶不知一起,总是在安静地看各种卷子和题目,复盘各种作业。
陈晨遇到不会的,总会轻轻碰一下叶不知的手臂,然后叶不知就会放下自己手里的功课,给陈晨细致地抠出题目中的基础知识,讲解解题思路,再给出至少两种解题方法。
就像秦骨教他怎么学习一样,叶不知也把自己内化的学习方法和技巧,一点一点地教给晨晨。
晨晨是体育生,文化课的分数要求不高,所以更重基础,把基础分拿到就是妥妥的高分了,正好,基础就是叶不知的拿手项。
“知知,吃巧克力。”秦骨把手里接好热水的水杯递给知知,把刚去小卖部买的巧克力也递过去。
同样的,也带了一份巧克力给陈晨。
“谢谢。”陈晨不客气地剥了一块,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另一半喂到知知嘴里。
“不客气。”秦骨无语,自己吃就自己吃,还喂他的知知干什么。
叶不知正在给陈晨看错题呢,他学习起来就格外认真,张嘴就吃了,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嘴里有巧克力。
自然也没注意到秦骨吃味的目光。
陈晨倒是注意到了,但觉得秦骨这alpha简直莫名其妙,连他的醋都吃上了,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跟知知好的时候,秦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儿呢。
陈晨故意挽着叶不知的胳膊,当着秦骨的面,亲了一口知知的脸颊,“知儿,你对我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陈晨说的也是真话,在高三时间这么紧的情况下,也只有知知愿意分出这么多时间,给他讲题,给他整理基础的适合他的知识点小本,反复跟他说不会的一定要问,不要怕麻烦。
叶不知拍拍陈晨的胳膊当做安抚,也终于抬头看见了秦骨的表情不太对。
秦骨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但还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坐在位置上生闷气。
到中午午休。
因为时间紧学习任务重,教室里还有其他抓着午休时间学习的同学。
不过靠窗角落这边的位置还是只有他秦骨和叶不知。
叶不知剥开一块巧克力,看准了教室里的大家都累了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时间,把一整块巧克力都喂到了秦骨嘴边。
秦骨挑眉,把一整块巧克力掰下来一半,喂回给知知。
两人在教室里,无声地看着对方笑。
第34章
“秦骨, 我上辈子是什么时候死的?”奶奶带着氧气面罩躺在床上,声音嘶哑地问秦骨,眼神浑浊, 就算在白天也完全不能视物了。
病房里只有奶奶和秦骨两个人,也是奶奶单独把秦骨叫来的。
秦骨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看着床上虚弱的老人, 难得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在老人的注视下回答, “去年腊月中旬。”
老人一听这话就笑了,“那还挺好,这辈子多赚了快两个月了。”
秦骨之前跟奶奶吵架的时候,跟奶奶说过上辈子自己跟知知就是一对儿, 当时也是气急, 没想到奶奶真的会相信了这些话。
秦骨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明眼人都能看清,老人已经是气数将尽形容枯槁的样子。
“我的知知, 后来过得怎么样啊?”过了一会儿,奶奶又问,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很好。”这一次,秦骨回答得很快。
他将知知怎么考上学术界大佬的研究生, 又是怎么读博,在学术上学有所成逐渐成为行业大佬,怎么大展拳脚光彩照人, 通通都说给奶奶听。
老人笑了,颤颤巍巍地抬手想要抹一把眼睛。
秦骨先抽了纸巾,帮老人把眼角的泪花擦掉。
“好啊, 我的知儿有出息,我早就知道,我的知知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他从小就认真,不像他爸。”奶奶断断续续地道,一回忆起过去就没完。
秦骨认真地听着,对跟知知有关的一切事情,都很感兴趣。
“你们一直走到老了?”奶奶又不放心地再问一遍。
秦骨点头,想到奶奶看不见,耳朵又被背,于是重重地嗯了一声,“知知一直活到了八十岁,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好几个孙子,甚至知知走的时候都有曾孙了。”
“是吗,是吗。”老人眼里又泛起泪花,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多想看一眼知知的孩子。
老人长长地叹息,“回去之后,不要跟知知说我把你叫来了,也不要跟知知说我的样子。”
老人一辈子也没什么本事,几个子女都不争气,走的走,坐牢的坐牢,原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最后还有一个知知照顾。
没有什么能留给知知的了,现在安静地死去,别给知知添麻烦,别影响知知紧张的高考,就是对知知最好的事情。
-
“秦骨,我明天想请假,去看看奶奶。”叶不知在晚上做卷子的间隙,突然抬头跟秦骨道。
晚上跟奶奶通完电话后,叶不知在做作业的时候也心神不宁,想着奶奶的检查单越来越糟糕。
奶奶也不肯跟他打视频了,虽然在电话里声音愉快,但叶不知听出来了,奶奶声音还是难掩虚弱。
“行。”秦骨点点头。
过两天就是联考了,叶不知一向重视每一次考试,但他心里就是很不安,这种不安简直没有道理。
叶不知又开始做题,但眉头一直紧锁,脸上的焦灼状态显露无疑。
秦骨看一眼试题,难度一般,对现在的知知来讲也都是小儿科的事情。
上前抽走了知知手里的笔,秦骨拉起一脸疑惑知知,两人一起坐到床边。
已经洗漱过了,毛茸茸的睡衣蹭着很舒服。
“怎么了?”叶不知问,现在才十一点多,以往他做作业的时候,秦骨从来不会来打扰他。
“聊聊。”秦骨想到前两天在医院病房跟奶奶的对话,再一看状态不对的知知,轻声道。
叶不知横坐在秦骨腿上,放软了身体趴在秦骨的胸膛上。
秦骨的心跳声缓慢而有力,怀抱温暖,alpha的安抚信息素缓缓飘出,叶不知闻着想哭,可又觉得安心。
“聊什么啊?”叶不知问。
“聊聊生死。”
叶不知一下就憋不住哭腔,原来秦骨知道他在想什么,叶不知有些语无伦次,“我有点害怕,想到奶奶就总是走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几天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秦骨准备了一箩筐的话,但临出口,突然想起上辈子知知去世后,他自己做了些什么,所有理性的话一下全都变得无力。
知知走了,他一天也忍受不了就跟着一起走,因为知知对他实在太重要,简直就像他一半的命,一半的灵魂。
那奶奶从小养育知知长大,知知还是一个小萝卜头的时候,他还根本不认识知知,是这个老人护着知知,教给知知最开始为人处世的道理,是老人一路陪伴知知长大,把知知教成了如今这样坚强独立勤奋的模样。
“我会陪着你。”秦骨摸着知知的头发,只说了这一句话。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收拾东西出发去市中心了。
秦骨在疗养院旁边的酒店定了房间,先把东西放好了才去找奶奶。
轻轻推开房间,看见床上昏睡着瘦得不成样的奶奶,叶不知一下瘪着嘴,强忍着眼泪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了老人满是斑点痕迹的水肿的手。
明明上一周来看奶奶时,奶奶还不是这样的。
秦骨没进病房,坐在房间外的长凳上,因为知知难受而难受。
但没办法,这是知知必须经历的一个坎。
秦骨简直难以想象,上辈子知知孤立无援,又是学业又是打工四处筹钱,奶奶去世后还被迫因为严重的腺体病休学,那一段只有知知一个人扛的日子,知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后来,他问起知知的高中的事情,知知从来都不肯跟他多说一句。
为什么知知什么事情都要独当一面,独立得让他抓狂恼火。
秦骨好像现在才能感同身受一些。
最艰难的时候,最想得到庇护帮助的时候,知知都是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偏偏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能力,靠不住自己,只能眼看着事情朝着愈发糟糕的那一面划过去。
很无力吧知知,秦骨心里梗得慌,不明白他上辈子到底在装些什么。
明明从高一军训就被知知吸引住了目光,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omega,一直想跟他关系好一些,为什么上辈子就不能主动一些。
在高三下学期知道知知休学后,他也去问班主任,为什么得不到答案后就放弃了,就不能坚持一些,追问到底,即使只是在金钱上帮助知知一些也好。
但是他都没有做,上辈子的高中,同班两年半,他都一直装着稳着,错过了最能走进知知心里的机会。
也不怪知知上辈子被他闹得疲惫后,那么坚定地要跟他分手。
房间门打开,秦骨从回忆中抽出神,扭头看向知知。
知知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蹲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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