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没错,但从谢安景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因为牧霖知道对方一直介意那天叫陈阈送他去医院的事情,忽然听到对方这么大方地说,总感觉有哪里奇怪。
然后真的走到情趣用品店后他就懂了。
谢安景这家伙果然狼子野心!
对方直接把那张购物清单交给店员,不知道用日文说了什么,之后店员就去拿东西了。
接着他看到谢安景拿着一条黑丝连裤袜,中间有洞的那种,具体哪里有洞完全没办法描述的那种连裤袜问他:“这条怎么样?”
牧霖觉得完全不行,仗着店里面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中文就直接说:“我们还没和好,你别问我意见。”
谢安景手里拿着黑丝,表情一本正经地提议:“如果你用这些道具,说不定我会心软。”
牧霖瞪着谢安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来。
“确定会心软?”他很怀疑,表示:“我上过小学你不要骗我。”
谢安景非常肯定地点头回答:“会心软。”
何止心软,立马把人拽回去都有可能。
牧霖犹犹豫豫地说:“这样吗……好吧……”
接着他看到牧霖把黑丝从他手里拿走,他以为对方会放到购物框里,结果他看到牧霖重新放回货架上。
谢安景:“……”
牧霖鼓着嘴回答:“这样的心软我不要,拒绝身体交易。”
谢安景:“……”
他就想身体交易怎么办。
店员很快就拿着陈阈要的东西来,牧霖拿上购物筐要走去结账,结果发现谢安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了一堆东西,跟他说:“一起吧。”
之后他看到刚才被放回去的黑丝赫然就在其中。
牧霖瞪着谢安景。
谢安景装作没看到瞪视,结完账就拉着牧霖一起离开。
**
大阪的TB很快就结束,谢安景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收获颇丰,又去买了两个行李箱让航空公司的人送到帝景苑那边,他自己则带着随身的小行李箱开车送牧霖兄弟二人回去。
车开到地方后,牧霖很不好意思,让哥哥先上去,自己留在车里跟谢安景解释:“哥哥难得回来一趟,我……”
他在跟谢安景说他为什么没有说搬回帝景苑住的事情。
谢安景平静地回答:“我懂。”
随后他又在心里面提醒自己,跟一个马上要回非洲工作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明天重新回公司工作,会不会很忙呀?”牧霖关切地问,“我感觉幻核CEO这份工作压力真得很大。”
他们TB时都是一起吃喝玩乐,有顾霆顶着工作,自然不会感觉到什么,但回到公司后就又是两个世界,谢安景可能忙得每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还好吧。”谢安景轻描淡写地回答:“工作总是会有很多人分摊,我又不是机器不是全能人,不可能什么都做。”
不过说到这里谢安景又好奇:“如果我说很忙你会怎么做?”
牧霖想了想,试着提议:“我每天中午给你送饭?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去排队。”
谢安景想到那个场景,还是摇头说:“不用。”
排队买饭太辛苦他舍不得牧霖那样。
“时间不早了。”谢安景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主动说:“你先上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牧霖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
但他下车后没有立刻离开,反倒是从车外绕到驾驶座的位置,轻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谢安景立刻降下车窗,刚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就看到牧霖俯身轻轻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
牧霖轻轻一吻后就立刻站直身体,像做坏事一样吐吐舌头,神态俏皮地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先走啦,明天过去上班。”
谢安景闭了闭眼,忍耐住解开安全带把人抓回来的冲动。
他原本觉得在大阪的时候,已经是牧霖追人最有诚意的时候,但没想到早上到公司后还有惊喜等着他。
他到公司后,秘书姜川给他拿来一束满天星。
他皱着眉头问:“谁送的,为什么收下来?”
他一直不收别人送的东西。
姜川摸摸鼻子回答:“牧霖送的。”
他是谢安景的秘书自然知道谢安景跟牧霖交往的事情,虽然谢安景升职成CEO后这俩人好像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在一起,但他却知道牧霖门禁卡的权限一直在,所以今天早上对方刷卡上楼送东西时他没有拒绝,而是帮谢安景收下。
想着谢安景如果真的不想要他再扔掉。
然后他看到上司就像是去学了变脸神技一样,一秒变脸,立刻从皱紧眉头满是不悦变成嘴角压都压不住的样子。
他看到谢安景立刻拿过花,低头闻了闻,是一种很淡雅的香气。
花束上放着一张卡片,卡片上是牧霖写的字——
满天星,希望你会喜欢。
谢安景特意去查满天星的花语,是清纯、关怀和恋爱。
虽然没有玫瑰娇艳动人,但远比玫瑰更加清新温柔。
他在听姜川说工作的时候也一直拿着那束满天星,等姜川说完后还跟对方说:“让助理买个透明的花瓶。”
姜川愣了下,随后点头说:“好。”
坦白讲谢安景收到花真的很开心,非常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下楼去抱住牧霖。
但考虑到现实和职场的情况,还是只能放弃。
不过开心过后紧接着就是苦恼,牧霖身体不好,早起买花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休息,这样睡不好会不会头疼。
这样都会担心,谢安景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
大概是恋爱脑晚期,放弃治疗的那种。
等助理买来透明的花瓶后,谢安景把满天星养在花瓶里,拍张照片给牧霖发消息:满天星就好,不用送别的
牧霖:好哒
牧霖:等满天星花期过了再送别的
谢安景:……
对方是不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是不是应该说得直白点。
但他一个被追求的人说这么主动是不是不太好,太不矜持了。
但转念一想矜持又有什么用,牧霖万一真的生病难受,他也得跟着难受,就直接劝:不用早起买花,太辛苦
牧霖一脸困惑地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不知道谢安景想到哪里去,就回:我没有早起买呀,是叫的花店外送
谢安景:……
他气得放下手机,原来是他自作多情,脑补加戏。
但过了几分钟他又把手机重新拿起来回:哦
算了,有什么好气的。
**
十月下旬,B市迎来大降温,牧霖不出意外地中招了,降温当天下午就开始发热,晕晕乎乎,拿放在办公室的体温计量了下,38度。
他发烧一般会伴随头疼,状态很不好,勉强工作会更难受,想了下目前并不算紧张的项目进度,就跟白霜序请假:“师兄我想请病假。”
白霜序对牧霖请病假已经见怪不怪,每次大降温的时候牧霖总是逃不过,容易发烧生病。
牧霖请病假准备打车去医院看病时,想了想分别给两个人发消息,告诉牧森和谢安景他发烧了,打算去医院看看。
谢安景立刻打电话来问:“多少度,你现在人在哪?”
“三十八度,还可以不算高。”牧霖接谢安景电话的时候又接到牧森的电话,但因为他正在接谢安景的牧森打不通,就发消息,也是问他怎么样,说陪他一起去医院看病。
他解释说:“我正要打车去医院看病。”
谢安景看了下日程,立刻说:“我陪你去。”
牧霖立刻说:“不用。”
电话那头的谢安景不说话了,气氛变得沉默又有些压抑。
牧霖头有点晕,人不是很有力气,声音变得很软,不过他在努力安慰谢安景:“不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不是怕麻烦你,而是哥哥他想陪我一起去。”
“他再过十来天就要去非洲了,你让让他,好不好?”
最后“好不好”那三个字让乖得让谢安景心软,因为这样的语气像是他跟牧霖才是一家人,牧森是个外人,他闭了闭眼睛,忍住过去陪着的冲动,只说:“有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他说着想起牧霖生病的时候看屏幕会难受,就嘱咐:“直接打电话,不用发消息。”
“好。”
牧霖说完挂上电话,让牧森陪着他一起去医院。
又是熟悉的抽血一系列检查,得出的结果又是细菌感染,开了消炎药回家吃。
牧霖把验血结果和医嘱拍给谢安景看,到家吃过药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没发现手机不小心被他静音。
谢安景看到验血结果和医嘱后放心不少,但还是很担心,忙到晚上九点多看事情做得差不多,就干脆先离开去看看牧霖。
然而牧霖却打电话不接,发消息没回,他心里面着急,开到楼下后直接上楼站在门口敲门。
敲了三下后他等得格外不耐烦,努力按捺着焦急的心情,想着半分钟后要是再没人来开门,他就用密码打开门锁。
幸好片刻后牧森走过来开门,他原本奇怪是谁这个时候要来,但看到门口站着的谢安景后瞬间懂了。
他黑着脸看谢安景冲他一点头后走进来,不是很欢迎地问:“你来做什么?”
谢安景懒得管牧森欢不欢迎自己,只说道:“来看看他。”
生病了,他怎么可能放心。
他进来时大致扫了眼,牧霖买的房子是小的两居室,兄弟二人各住各的房间,总算让他那种隐约头顶绿油油的感觉少了点。
牧森看谢安景走到牧霖的房间门口,小声提醒:“他可能睡了。”
谢安景淡淡道:“不会打扰什么。”
他说着推门进去。
牧霖的房间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人躺在床上,似乎确实已经睡了。
他先牧霖额头的温度,只是稍微有些热,他松了一口气,随后就看到牧霖因为发烧脸上残留的红晕。
他闭了闭眼,忍不住伸出手贴着牧霖的脸颊轻轻抚摸。
牧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睡梦中有熟悉的人在摸他的脸,本能地顺着从前的称呼呢喃道:“老公。”
从前住在一起时牧霖也会在睡梦中这么叫他。
谢安景一下就心软了,像是被人抓住心脏里最柔软的地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
他想抱着人安慰抱着人哄时,牧霖慢慢睁开眼睛。
他惊讶地看着谢安景问:“你来了?”
谢安景只能压下刚才那许多思绪,克制地说:“嗯,来看看你。”
“我没事的。”牧霖说,“烧已经退了,你别担心,先回去休息吧。”
这边是牧霖兄弟俩一起住着的地方,谢安景留在这里似乎不合适,确定人已经基本退烧后还是打算离开。
但他迈出房门后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上次十一前牧霖生病,他看不到人几乎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着。
他坐电梯到楼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劝说自己一个人回去。
但现在走回去抢人的话,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蠢了点。
谢安景急促呼吸片刻,觉得蠢就蠢吧,去他的兄弟俩一起住的地方,让牧森自己住好了。
他受不了再把生病的牧霖交给别人,哪怕是亲哥哥也不行。
这样想着,他转身重新坐电梯上去,这次直接用密码打开门跟牧森说:“我带牧霖去我那边住。”
牧森看到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又回来,一头雾水,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砸下来这样一句话。
他正想说不行,就看到谢安景走进房间双手撑在床边,俯身问牧霖:“跟我回家去住好不好?”
他问的时候其实不是那么有信心,有些忐忑,怕牧霖会拒绝。
但这次牧霖很勇敢,只垂头思索片刻就笑着点头说:“好呀。”
原本还想阻止的牧森:“……”
既然弟弟都答应,他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反对,只是弱弱地劝:“外面很冷,他还在生病。”
谢安景淡定地回答:“不会让他冻着。”
他力气很大,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把牧霖抱走,确实不会冻着。
这次车一路开到帝景苑,牧霖又是连人带被子被抱上楼,重新来到这个十分熟悉的家。
谢安景把牧霖放在床上后,慢慢拆开被子,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牧霖,终于觉得安心,也躺下来抱着对方,没有说话。
牧霖回抱着谢安景,感觉对方在轻轻拍他的后背,低声说:“先睡吧。”
牧霖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有熟悉的手臂搭在他身上。
他又回来了,又跟谢安景和好。
他侧头看着谢安景,对方还闭着眼睛,不知道醒了没有。
不过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谢安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不过药还是吃够三天。”
牧霖想起药的事情,“好像留在家里面没拿。”
“我又买了。”
昨晚牧霖睡着后谢安景就叫买药外送来送药,他从床上坐起来说:“一会儿吃过早饭就吃药。”
牧霖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床,他昨晚被谢安景抱着回来。
他洗漱过后看到谢安景在厨房做早饭,同居大半年的时间,谢安景已经学会做早饭,他走过去从背后抱着谢安景的腰,小声问:“我们这是不是是和好了?”
谢安景正在做早饭,感觉腰被抱住,无奈地小声提醒:“厨房油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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