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祝余已经忍了很久了,从这个蠢货上去输胡乱出不听指挥开始,叨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也不想想如今这个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
“闭嘴。”
唐纳德愣住了,一直以来其实祝余对他表现的都相当客气,原因他也懂,因为在三个人的队伍,洛兰已经是名牌的反骨仔了,如果不拉拢自己祝余怎么可能会有话语权?
所以唐纳德没想到祝余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想和自己撕破脸,他疯了吗?
祝余也火大的要命,几次了?三次比赛他换了三个队伍,怎么一个正常人都遇不到?
一个个跟那个有大病一样,不是独狼就是影帝,不是叛徒就是懒鬼,这次好了,除了刺头以外还有个蠢而不自知的蠢货。
他已经放弃获得话语权了,什么狗屎队伍,值得吗?
为了个狗屁话语权听一个煞笔指手画脚他还不如现在就投降!
“我们赢不了到底是谁造成的?第一回合我只差一滴血,后面也直接拉平了,我们的差距在你之前自始至终只有一滴血!”
“你哪来的脸在这里说我们赢不了,到底是谁造成我们赢不了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还在这儿说。看不见赢的希望?确实,就你那个可怜大脑能看见赢的希望那就有鬼了!”
“我们队伍最大的失败不是我,也不是洛兰,是张个嘴说个不停,不听指挥,胡乱开木仓还喜欢对人指手画脚的你!”
“前一局没说你,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就没有错了?”
“什么傻缺?要不是你用了绷带,就你一个人把我们血量的差距拉到了4!”
“祝余你!”
“我怎么了?我前面是不是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用道具?你呢?你用道具的时候问过我们吗?”
“要我说你还不如洛兰,他脑子不行,他就干脆不动脑子,只靠直觉,你呢?脑子不行,还偏偏喜欢动那个生锈的脑子,最后被别人耍了个底朝天,还有脸觉得没错呢!”
啊爽多了。
去他妈的话语权,和一群虫豸在一起要话语权有屁用,又没人听!
祝余爽了,其实他敢这么喷也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铐在这里再加上,就算唐纳德想学上一把的唐恩玩背刺,就算拥有读心术也没用的赛制给了祝余底气。
他真的想不通,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好脸不稀罕非要逼他骂人才行的队友怎么都被他遇见了?
大概这也是他运气很差的体现,真烦。
解决完内部矛盾后祝余抬头,正好就对上了已经慢条斯理把自己整得干干净净的以撒。
还怪讲究。
以撒歪了歪头,“呦,忙完了?”
不是,这人跟谁学的好像一副怨妇的口气?祝余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怪渗人的。”
刚骂完人,祝余承认自己有些收不住,但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收?心情不好的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骂人。
与其找自己原因,不如责怪全世界,这大少爷都装杯装成这样了他原来居然忍住没搭理没骂真的是越活越窝囊了。
“怎么说话?”以撒一只手托腮饶有兴致地说,“我只是表达出我内心的想法而已,没有想到居然给你造成了困扰,不过……你说这些不会是在害羞吧?真可爱呀。”
“有病就去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害羞了。”
“亲爱的余,我知道你平时表现的一向都很内敛,书上也说过有些人会利用自己粗鲁的一面掩盖内心真实的想法,我能理解。”
……忍住,祝余,你要忍住,这人就是故意恶心你的,千万别着了道!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ai你能不能快点开始!”
姗姗来迟的通告:
“当前子弹数:20
实弹数:12
空弹数:8”
每次这ai的随机都能让祝余尖叫,你们玩的都这么随便的吗?前几局还56789,哪怕之前最多的子弹数也是十发顶天了,怎么突然就一下子快进到了二十发子弹?
是觉得之前节奏太慢了吗?
又到了令祝余痛苦万分的投骰子环节,他扔到了9,不大不小,结果还没抬头呢以撒那装腔作势的声音就同步响起。
“好巧,我也扔到了9,亲爱的余我们果然心有灵犀。”
呕。
第36章 国王刺客
重复了就得再扔一次, 祝余闭上眼睛随便按下了按钮,他真的很烦这种被迫将希望寄托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上的感觉。
骰子碰撞玻璃罩的声音停了下来,祝余睁开眼, 上面的数字是11。
而以撒面前的只有可怜的6点。
这次这位大少爷眯起了眼睛,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游刃有余, 当那层轻浮的笑意从他脸上褪去之后, 看上去就有些惊悚了。
祝余拿过木仓,12比8的概率, 怎么想他也不应该对着自己开,所以他朝着以撒开木仓。
很好, 是实弹, 以撒队伍的血量现在被限制到了14,距离追上还差3次,如果不算未被使用的绷带的话。
以撒那边拿起木仓,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开木仓,反而像是想到什么笑出了声。
整个空间内回荡着以撒的笑声, 此时此刻,他癫狂得像个疯子,祝余甚至都想要紧急呼叫ai:有人在比赛中疯掉或者失去理智怎么办?
凉拌。
好吧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祝余耸耸肩,他被自己脑子里的烂活蠢到无语,当然, 这种情况下ai大概率不会给予理睬的。
就算是那个家族的大少爷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ai应该是这个脱节社会中最遵循游戏规则的存在。
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祝余垂下眼,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一只即将振翅欲飞的蝴蝶,但他无法解释他对ai的这种盲目信任。
不然失忆前的他为什么要将一切都赌在这个比赛上呢?
他到底在渴望着什么呢?
这个比赛又能给予祝余什么呢?
祝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那枚子弹击中他的时候他的脑子还在想着:我到底想要从ai那里获得什么?
此时此刻,对木仓的两个人都变得无比沉默。
祝余按着额头, 他被那枚子弹击中后似乎触发了他身体或者神经的某种机制,脑颅里有画面在闪动,好像是什么野兽要冲破桎梏。
那好像是一个十分封闭看守森严的密室,到处都是激光矩阵,除了漫无目的吹着的风,那片空间没有一丝自由,这一切仿佛祝余亲眼所见。
以这个场景为契机,脑海中仿佛大海涨潮般涌出无数画面。
其中就有一个画面——
他走进了那个密室,破坏了那些矩阵,沿着狭小的走道进入整个房间最黑暗的深处,在那里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什么?
“亲爱的余,你还不开启新的一轮吗?”
对面传来了以撒那故作恶心甜腻的声音,祝余却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好像抓住了已经丢失记忆中的一部分,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对于这种错失,祝余毫无疑问是愤怒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拼图拼了99%,只剩1%那一片的时候突然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一样。
不对,祝余看向那把木仓,它看上去并没有沾染上前几回合不同人的血液,看上去还跟崭新的一样。
现在两发实弹用掉了,实弹和空弹的比例是10比8,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继续射击以撒。
可刚刚闪回的那些片段画面就像一个祝余无法抵抗的宝藏一样不断诱惑着他,或许……
他将木仓口对准自己,赌一把吧。
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被命运眷顾的人,这一次,会例外吗?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知道大概率可能是一枚实弹的情况下祝余的动作还是有那么0.01秒的停顿。
可他预料错了,在10比8的概率下,他抽中了那8个里面的其中一个,这一木仓是空的。
那下一木仓呢?
祝余叹气,这一次他选择了对以撒开木仓,实弹。
以撒也同样继续沉默着给了祝余一木仓,这次的濒死体验让祝余脑海中那破碎的记忆又完整了那么一点。
在密室的中心,“他”拿到了一个东西。
“扑通扑通——”
“他”听见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或许不是听见,而是感触到,因为“他”手里的东西似乎和“他”心脏的跳动维持在一个频率。
祝余下意识低头,记忆里的“他”也同时低下了头,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金属光泽的人类心脏标本。
它的大小和真实的心脏如出一辙,无论是上面密布各类血管还是伴随着呼吸收缩跳动的频率,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失忆前的祝余千辛万苦偷到了一颗心脏。
但这个心脏又和普通的心脏不同,它表面覆盖的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血肉,而是不知什么质地的金属,整体呈现出一种宛如幻想世界的银白色。
看上去坚硬、冰冷,但摸上去却有一种真实血肉那柔软、光滑又细腻的触感。
它就像是某种神话中炼金术的产物,又或者只是产生于祝余幻想的造物,可当现在的祝余不由自主将手放在胸膛前的时候……
虚拟系统通过脑机构建的世界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如出一辙的跳动。
祝余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了,但他又无法控制,所以他举起了那把木仓,朝着对面开去。
又是一发实弹。
木仓到了以撒手里,他忽然有种被忽视的愤怒,在此之前他已经试图和祝余对话很久了,可他对面的祝余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比起失败,以撒更不能容忍被忽视。
子弹只剩8个实弹和7个空弹了。
以撒忽然说:“我想使用透视镜。”
祝余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他仿佛被人为地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像超级计算机一样处理着那让他感到费解的闪回的片段画面,而另一边切换到了现实,开始分析以撒的一举一动。
以前的事固然重要,但那都是以前,现在,祝余想赢。
看着以撒使用透视镜得到结果的样子,祝余无从得知下一枚子弹到底是空弹还是实弹,但此时此刻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大少爷是唐纳德那种没事就喜欢浪费道具的人吗?前几局或许是,但现在看那双绿色的眼睛,祝余觉得大少爷认真了。
他们本质上都是厌恶输的人,表演怎么样都行,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胜利之上。
赌吗?
或许会为他人做嫁衣,但祝余觉得这个时候再不做点什么,伴随着你一木仓我一木仓的节奏下去,他根本追赶不上血量的差距。
赌吧。
哪有赌狗天天输不是?
“我使用道具药剂,目标以撒,开木仓目标变更为以撒。”
如果这一局注定是厮杀之局,祝余能做的就是让敌人比他流更多的血。
以撒那一向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错愕,随机变为愤怒的火种,他怒不可遏地盯着祝余,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神里满是可怕的杀意。
以撒怒极反笑:“这就是你想出来对付我的招数?”
祝余看着他大笑出声,他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之前以撒在对面是怎么看自己对着自己开木仓的。
只可惜,以撒这种反应只能说明,他通过透视确定的子弹并不是空弹。
笑死,回旋镖真是爽。
“别这么说,我这顶多就叫原数奉还,毕竟你透视的结果我也不知道呢,不过看你这样子想必也不是空弹,真是不走运啊以撒。”
以撒被强行操控着对着自己来了一木仓,实弹从太阳穴穿过了他的大脑,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对手操控般的羞辱。
被对面控制的屈辱远远胜过一切,以撒终于低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头颅,用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死死盯着祝余。
再也装不出过去那种轻佻的调笑和玩味的暧昧,他眼里只有被愚弄的怒火。
祝余看着这一幕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在出现药剂这一个道具的时候大少爷就没想过会被别人用在他身上吗?
真是有够搞笑的,可以允许自己作为高高在上的国王随意操控别人,可轮到自己被操控了反而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
以撒真的很懂双标。
真是……蠢死了。
国王一旦摔落王座都是这种货色吗,祝余不屑地撇了撇嘴,对对面的以撒露出了挑衅的神情。
想杀了我吗?
“怎么?你不开心吗?”
以撒看着对面挑衅他的祝余,露出了一丝残忍而又血腥的笑容,撕开一直以来覆盖在那张完美假面的伪装。
他想,我是想看看你能在我的剧本中胜任什么角色的,祝余,但我发现,最适合你的角色应该是那个自以为可以刺杀成功最后却上了断头台的刺客。
以撒闭上眼睛,回想起刚刚被操控的感觉,他抿起了嘴唇。
他要在这场比赛,彻底粉碎祝余!
祝余看以撒没有反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故意说些意义不明的话恶心自己开心地笑了,抓过转移到他这边的木仓,然后十分果断的对自己开木仓。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一定是空弹。
果然是空弹。
下一木仓会是实弹。
祝余现在有如神助,他感觉一切似乎都要按照自己的设想往下走了,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于是,他举起了木仓。
很好,是实弹。
第37章 青葱岁月
以撒闭上了眼睛, 在他小的时候,他并不能像现在这样掌控他人的命运。
这该死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他的过去。
以撒出生在一个精密的培养舱中,他的基因中被人为混合了康伯巴奇家族最出色的统治者以及随后中兴者的嵌合基因序列, 当然,培养皿中并不只有他一个, 还有无数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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