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最终还是将明诀拖到了岸上,他看着躺在那很是痛苦的人,心底也莫名升起一阵烦躁,无师自通般靠近着,用自己的灵力为引,渡给明诀。
两股灵力触碰的那一瞬间,明诀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晏空青:被两千岁的人嫌老该怎么办……
第17章 重瓣心莲无渊而明
无渊吓了一跳。
那眼睛生得着实动人,唯一的瑕疵便是里头印着无渊的脸。
无渊刚想往后退,还未动身,躺倒在地上那人便朝着他扑来,速度快得不像是活人,以至于无渊压根无从抵挡,生生被压倒在地,脖子也被狠狠掐住。
一股诡异的快感洋溢在心头,无渊闭了闭眼,暗地淬了自己一口,然后收起眼里的情绪,看着那人,忍着难受,“我帮你。”
不知这话有着何等法力,明诀似乎并未相信,原本皱起的眉头更是攒在一处,手上力气半分未松。
“我、不是坏人。”无渊又说,说完便觉得有些荒谬,他竟然有一天会和“坏人”这个词割席,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明诀眉心那处的重瓣莲花所带着的红光不停闪动,一熄一现,两人的脸庞上也被红光笼罩。
无渊被迫扬起下巴,几近窒息,但嘴角扬得很高,“尊贵的神君也滥杀无辜吗?”
好似被“神君”二字戳中,明诀的手渐渐放松,眼神也清明半刻,无渊得以喘了口气。
然不过半分,无渊的脖颈又在钳制之中,更深重的力量,无渊在窒息的边缘徘徊,非但没有恐惧,没有反抗,反而还有些爽快之意。
无渊暗笑,整张脸上爬满紫色纹路,触目惊心。
再用力一点。
意料之外的,无渊心里的想法并未能成功实践,只肩膀处传来刺痛。明诀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良久才松口。
“带我去……”
明诀撑在地上慢慢起身,但却并未有所改变,昏迷之前,双手在胸口施了个什么不知名的法术,扔下一句话便彻底倒在无渊身上。
无渊拖着明诀进入那处秘境,刚一进去,就看见一张床,索性就直接将他放在床榻上。
无渊静静看着那人,伸手将他的碎发捋在一旁,而后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秘境之内别有洞天,只入目之间便有数百件兵器,再往内走则是陈列书籍之处,照样是摆得满满当当。
无渊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相比之下还是那人更能引起他的好奇。他往回走着,肩上的伤口被扯的隐隐作痛,无渊扬起嘴角,步伐愈加轻快。
秘境之内估计有什么玄术法器,只一会没看,床上那人眉心之物便没了踪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过会便悠悠转醒。
此时无渊的手正放在半空中,被一双眼睛盯着,只能硬着头皮触着明诀的额头,“恢复不错。”
“多谢。”明诀说,然后像是没事般起身,一个不稳,被无渊眼快架住。
“你别乱动。”
之后的几日,无渊便只待在秘境之内,因着私心并未离开。明诀昏迷时,他试着渡些灵力过去,十次均以失败告终,十次有九次的结局是肩膀上的咬痕有加重了几层。明诀清醒时,无渊便没了动静,两人干瞪着眼睛。
最后还是无渊先开了口,“看起来好多了。”
明诀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多谢。”
无渊跟在他身后,坐在他身边,“噢,我肩膀还伤着,没见过你这么怕疼的。”
明诀手一顿,“抱歉。”
“只是抱歉?”无渊不依不饶。
明诀看他,“允许你待在这。”
“其实我不疼。”
后来的十五日,两人便一同待在秘境之内,无渊本就无父无母,又被赶出家门,自然很是痛快。明诀则一边恢复身体,一边修习法术。到了最后,连无渊都会有时早起,在书案上一待便是半日。
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明诀从不过问他之事,来自何处,为何无处可去,这些令人好奇的事情好像都不在明诀的考虑范围之内。无渊对于那晚之事也是绝口不提,但从未在明诀清醒之事施过法术,就连明诀主动想要和他对决,也都被无渊糊弄过去。
第二十日,明诀离开,也是并不在意的将秘境留给无渊,一去便没了踪迹。
无渊日日夜夜在内,修习法术,一晃便又是两个月时日。
那一天,无渊刚按照着书上所说,将自己的识海拓宽了一倍,再回头,便看见撑在秘境门口的明诀。
“你怎么回来了?”无渊不自觉扬起嘴角。
明诀只看着他,额间的重瓣莲花再度亮起,语气十分虚弱地问了一句,“你是魔族人?”
……
第一话拍得还算顺利,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楚蘅演技精湛无可指摘,二就是……
“明诀本身便不爱说话,第一话可能还算容易,但是还是不太可以。”
楚蘅和晏空青坐在一起,面前的传影铃展开一个巨大的虚影,里面正播放的是第一话的内容。楚蘅连着看了几遍,最后看着晏空青。
晏空青也看了回去,没有反驳,继续听着楚蘅的话。
“还有这处,咬得太轻。”
“这里贴得有些生硬,不像是昏迷,身体太直。”
晏空青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忍不住打断,“都是你经历过的?”
听到这话,楚蘅还没反应过来,很是奇怪的看向晏空青,脸上仿佛在说着:你问的是什么话?
晏空青眉头轻挑,“魔君和上神,你和梵天上神?”
“什么……啊!”楚蘅一个机灵,立马点头,“是的吧。”
“嗯。”
楚蘅也摸不太准他的意思,只好又补充了一句,“虚构为主,并做不得真。”
这话说着,楚蘅其实也有些心虚,但他总不能直接说,这是魔君留下的手札上记下的内容,而自己只是将其转化为汉字看了个遍后,又根据柴应元提供的梵天上神的旧事拼凑而成。这听起来实在太过荒谬。
索性晏空青也并未细想,听了之后也没再追问,只是点着头,“知道了,虚构的也并不很荒谬。”
“当然。”楚蘅扬着头,很是自信,接受了这个对于魔君手札的夸赞。
不过演技一事还需重视,人各有不同,对楚蘅来说,这便是天赋,对于其他人,他倒是不太了解。不过就目前来说晏空青的表现,不算不行,但也只是勉强入门,若是日后遇到什么感情爆发的情节,估计就力有不逮。
因此,在第一话借着法器传向魔族全界的当日,楚蘅便带着晏空青易了容,走进了喋血城内一家生意最好的茶馆之中。
美其名曰:感受。
每家茶馆内都设有传影铃,他们所坐之处是茶楼的二楼,位置极佳,可以俯瞰一楼,从他们的角度,也能不受阻碍地将传影铃内所映之景收入眼中。
第一话的内容刚放完一遍。
楚蘅侧着头,问:“看到什么了?”
晏空青:“门口那人对这戏不感兴趣,腿动的频繁。”
“嗯哼。”
“你似乎不是很开心,嘴角并未上扬,身体也很安分,没有乱动。”
楚蘅将目光放在晏空青身上,“我没有,你不合格。我问你,身后那桌如何?”
晏空青并未回头,只听着声音便能说明一切。
“这是什么?那是魔君!”
“是吗?真的是!看着对面那人的服饰,是神族人!魔君怎会和神族……”
“不对,是无渊和明诀,据说是话本《神魔》内的人物。”
“这成何体统,魔君怎能亲自……”
“别急,再看看,魔君倒是气质突出。那神族人我看着很是一般。”
听到此话,楚蘅不禁弯唇一笑,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对面脸色凝重的那位神族人,伸出纸扇在晏空青手背上轻轻敲着,炫耀的意图不言而喻。
晏空青反手抓住扇子,连带着往上制住了作乱的手,示意楚蘅继续听下去。
“虽说那神族人很是一般,但这里面的无渊也有些不务正业,即将魔族大试,他竟如此不求上进。”
果真是纯正的魔族人啊,楚蘅嘴角一僵,看来调和魔族的这种气氛还是任重道远。
“说到这,魔族大试似乎快到,这戏容后再看,再聚再聚。”
楚蘅见状抬眼和晏空青视线相对。
魔族大试?
魔族的惯例便是如此,一年一度,自下而上开始比试,从法术、手艺等角度层层筛选,最终四城魁首齐聚血月宫,由魔君出题,最后比试一次,四人之中获胜者可留在魔君左右,其余三人则由三位长老收入麾下。且不论结果,参与者都能得到相应的奖赏,因此魔族人对这场大试极为重视。
“魔君似乎又忘了这事。”三长老看着传影铃传出的景象,对着另外两位长老,说出此话。
此时正好播放到二人初见,忘川之景美不胜收,即使在这样看来并不及亲眼所见那般勾人魂魄,也依旧挡不住它的惊艳,配上画面中两位主角,简直像一副传世画作。
二长老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心里感叹。听见这话,也没有挪开眼神,他并不怎么在意,“忘了便忘了,再提醒就是。”
魔族大试的最终一试以往都是由三位长老和魔君共同商讨,最后由魔君敲定,因此他们隔日便得进宫,提前做好准备。
“说的是,再提醒罢了。”大长老捋着胡须,盯着画面内的晏空青和楚蘅二人,嘴角微微上扬。
“魔族大试极其重要,不仅对魔族人是如此,对魔君更是如此。但我们首要关心的另有其事。”大长老继续说着。
画面里的两人身体紧贴,晏空青的耳畔红得滴血。
大长老几乎是放声大笑,“那我倒是有一计。”
【作者有话说】
魔族人都知道,《魔君和上神不得不说的故事》官方名《神魔》,又名《阴湿男魔找到白月光了》
第18章 暗流涌动谣言四起
第一话的出现恰好和魔族大试撞上,算得上一个巧字。
以至于楚蘅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简直想要找个隐士高人算算命,看看自己是否被某些阴魂不散的东西缠上,否则怎么会一次两次都以惨淡告终。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连几天,楚蘅都趁着大家正午休息之时,在最繁华的茶馆一坐便是半天,可讨论这个话本的人堪称寥寥,并未掀起什么浪花。
事情的转机是在三日后,楚蘅正在秘境之中,他看着自己对照着魔君手札,一个一个翻译成汉字,而编撰写成的那本书,顺着接下来的内容,以便能提前给晏空青做做功课。
断恶走了进来,圆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
楚蘅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放下手上的书,看着她,“发生何事了?有这么高兴吗?”
断恶有些神秘,并不想第一时间说出口,但看到楚蘅怎么也猜不到点上,最终没有忍住,“今日我和芫华姐姐在喋血城内转了一圈,结果发现遇到的人几乎十中有九都在谈论《神魔》。”
原先楚蘅还是一脸平静,手指轻轻地在纸张之上摩挲着,那些魔族的文字并不难懂,排列整齐,整个手札也收束得干干净净,制作手札之人的用心可以想见。然断恶此话一出,楚蘅便停下手上的动作,迟迟没有反应,简直像是被施法定住一般,几秒后忽然站起,眼睛里是收不住的欣喜。
“果真吗?”楚蘅急匆匆往秘境之外赶去,因着脑内被这份消息砸了个猝不及防,而被书案边角硌得生疼,却怎么也盖不过心底的期待感。
先是疾步走着,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红色衣袍翻飞,发丝飘在身后。
断恶也变成刀身,跟在一旁,声音里很是骄傲,尾音上扬,“那是自然!”
此时接近人定之时,喋血城内的茶馆中却是座无虚席。楚蘅喘着气,看着眼前之景,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连着回到宫中,心里的那股震颤都久未平息。
这种感觉他也曾有过,不过是在二十二岁时。那时的楚蘅刚刚从一部电影杀青,这也是他转向电影界的首部作品。那部影片的导演是他的导师,曾力排众议,选中楚蘅作为刑侦主题电影的唯一男主角。
电影官宣的那天,网络平台上几乎没人看好这位只靠着颜值在学院一众新生代中出圈的新人。电影内部观影会那天晚上,楚蘅带着鸭舌帽,偷偷坐在最后排,黑漆漆的影院里,大屏幕上正好映着他的脸。
结果很好,楚蘅凭这部影片在电影界崭露头角,从此演艺圈里,楚蘅的名字便可以独自出现,而不是被冠以某导某编的儿子这种头衔。
后来的所有经历中,也只有在宣布最佳男主角时,能和那晚的感觉媲美,自信中难免忐忑,激动中带着尘埃落定之感。
楚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奔晏空青的寝殿。
这个时候还远远没有到晏空青的休息时间,楚蘅推开殿门,果然在书案上找到了晏空青。
楚蘅在晏空青对面坐下,双手按在案上,双目炯炯。
晏空青将头抬起,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自从进入楚蘅的识海之后便能听见的声音正说个不停,喋喋不休,可以称作“聒噪”。
【沉稳,沉稳,沉稳,楚蘅你要沉稳些。】
【完了,要说什么,怎么说?】
【晏空青,晏空青,晏空青!】
“在,”晏空青轻声应着,“怎么了?”
“成功了。”楚蘅理清思绪,慢慢将脑中的字句排列组合,说了出来,“有很多人都在看我们的第一话内容,他们甚至将此事排在其余魔族事务之前,你知道吗?”
【好像大佬满级进入新手村,如果做不出什么,那也太无能了。】
【但我好像并不无能,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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