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跟在老爷子身后有样学样,上香烧纸,流程不算繁琐,但时间久,祭拜持续了将近一个时间。
祭拜结束时,老宅满天神佛,大师给老爷子算了个好卦,家宅平安,离开时得到一份丰厚的香火钱,足以将寺庙的佛像镀一层金。
戚栩由衷地说:“以后我混不下去的时候也做个大师。”
重生最大的作用不就是如此,给首富去算个命,预知未来,赚他个盆满钵满,成为首富团队里的大师。
不出意外,又被老爷子追着打,说他不思进取,走歪门邪道。
戚栩不知死活地说:“原来您也觉得是歪门邪道。”
李叔在一旁劝着:“今日不宜动气。”
见到老爷子差点把前院的土给撅起来,连忙说道:“也不宜动土啊。”
沈家老宅新年的第一天以爷孙和睦相处,幸福美满开启。
戚栩被追着跑了几步,带着老爷子给的压岁钱,回笼觉睡得更香了。
下午基本恢复好精神,戚栩在等谢淮回来。
谢家年初一也要祭拜,不过是一家大小去寺庙,年年不变,风雨不改。
谢淮刚走进沈家,就得到了沈老爷子的红包,他双手接过说了几句好意头的话哄得老爷子心花怒放。
而戚栩就站在门口看着谢淮领红包。
沈老爷子摆了摆手:“玩去吧。”
谢淮和戚栩并肩走出去。
“去了整整大半天,求什么去了。”戚栩问。
谢淮笑了笑:“求姻缘,耽误了点时间。”
戚栩转头看谢淮,听到他说:“求出来一支上上签,今年抱得心仪的人归,”
戚栩说:“那挺不准的,年前不是早让你抱了么。”
戚栩总是可以随时随地撩拨他的心弦,谢淮目光温柔却不乏占有欲牵住了他的手。
门还没走出,老爷子看到阿淮把还没有握热的红包递给他家的臭小子,那臭小子心安理得地收下。
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他们家怎么就出了个财迷。
谢淮先是将戚栩带回谢家,收到了谢老的大红包,之后又把人带出门。
戚栩坐上了谢淮的车才问:“去哪?”
谢淮说:“带你去收红包。”
戚栩对谢淮无比地信任,在车上拿着谢淮和自己的手机抢红包。
徐亦辰出手阔绰,在每个群里发红包,戚栩的手气也相当不错,数额不是最大就是第二大。
五人群从昨晚除夕开始一直消息不断,年夜饭的餐桌,烟花,搞怪的合照,各种各样。
戚栩着重地回复了几条消息,再抬头时,眼前的街景已经大变样,不再是车流街道,和上一次谢淮带着他去芳华园如出一辙。
他放下手机,心里有了一个猜想,谢淮余光扫过他的神色,说道:“舅舅叫我们今晚回秦家吃饭。”
舅舅的话,那就是秦家大儿子秦靖,戚栩怔愣了下,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从谢老对他的态度恢复如前,他看得出来谢淮和他在一起的事谢老已经松口,不知是管不了还是没眼看,总归沈谢两位老人重归于好。
当然,前提是谢淮和两家的对赌协议依旧存在。
但秦家不一样,至今他都不知秦家对他和谢淮在一起的态度,从谢淮被罚跪,被关禁闭种种迹象看得出,秦家是要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棍。
如今秦靖却开口让他们回秦家,还是年初一这个特殊的日子。
这让人不得而知是鸿门宴还是欢迎宴。
戚栩不太赞成谢淮不通知他一声直接到秦家这一个做法:“我没有带任何礼物,贸然前去是不是太过打扰。”
谢淮却说:“礼物在后备厢我已经准备好,只是简单吃一顿饭,不是龙潭虎穴,不需要担心。”
戚栩笑道:“龙潭虎穴不也是你带我来,你走在我的前头,我当你的后盾,一起同行。”
这话不算歧义,秦家不是龙潭虎穴,但以后所遇到的事,不论坎坷还是舆论,两个人并肩作战比一个人独自前进要好。
戚栩体验过一个人独自前进,所受的艰苦和背负远比想象的还要多。
到达秦家大院门口,露天停车场停了十几辆车,秦家是个大家族,更别说还有秦老夫人娘家林家。
年初一也是拜访亲朋戚友的日子,戚栩本质不是一个能应付长辈的人,对家里的老爷子拿捏得当那是因为经历过上辈子。
谢淮见戚栩似乎有些紧张:“晚上的宴席可能避免不了喝酒,陪你坐小孩那桌。”
戚栩听笑了,心里的一丝紧张瞬间灰飞烟灭:“真行,还坐小孩桌,也不是不行,反正有你陪着一起丢脸。”
谢淮带着戚栩出现在秦家大院,秦家的亲戚第一时间注意到谢淮的到来。
谢淮虽是秦老爷子的外孙,但从小亲自教养,在秦老爷子心中不管外孙还是孙子都是秦家的后代。
不管长辈还是同辈,都对谢淮亲切地问候。
被谢淮带回秦家的戚栩也收到了问候,询问这位是谁。
戚栩大方地自报家门,众人听到戚栩的名字,眼神发生了变化,沈家动荡谁人不知。
有好奇地探究,有怜悯,都是一些善意的眼神,戚栩坦然地接受。
秦越从正厅出来就看到被一众亲戚热情围住的大外甥,过去解围:“老爷子等着呢,等会吃饭多的是时间聊。”
戚栩和谢淮被秦越带走,走入正厅的时候秦越递给戚栩一个红包,并向他挑眉等着那一声称呼。
自从那次车祸戚栩喊出那一声小舅,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况且还有红包收。
“小舅,新年好,早日找到心里所属。”
秦越:“……”
“咋的,轮到你催婚了。”
刚刚在正厅他才听完七大姑八大姨的致命催婚。
戚栩笑了起来:“我哪有这个胆子。”
秦越啧了一声,把红包给他:“阿淮的那份也在里面,都交给你了,你们家是你管钱吧。”
戚栩照单全收:“我管钱。”
谢淮对此没意见。
秦缓思见到戚栩朝他招了招手让他来,起身摸了摸他的手,又帮他整理围巾:“在外面待久了吧,手这么冷。”
戚栩回:“秦阿姨新年好。”
谢廷曜也在其中,和他说几句后带着他去见秦老爷子。
走入正厅,秦老爷子身边围着好几个年岁已大的老人。
“秦爷爷,秦奶奶新年好,身体健康,万事顺遂。”戚栩虽说紧张,从行为举止中看不出,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戚总。
秦老爷子不是第一次见到戚栩,当时这孩子被绑架救回来送去抢救惊动了众人,家里的老婆子心软,非说要去看看,也就在外面偷摸看了一眼。
这件事谁也没有告诉,只有他们两个老人知道。
当时在病床上的孩子如此脆弱,脸上没有血色,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风度翩翩,除去好相貌,和他外孙站在一起,不说天造地设,势均力敌总归是有的。
过于软弱也很难和谢淮相配。
秦家爷子对戚栩的态度不冷不淡,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新年好,新的一年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秦家本家人看到老爷子从怀里拿出那厚度不一般的红包对此心照不宣,也不知道揣多久了。
可能一整天都揣着,等着这会儿呢。
得亏不是改口红包,不然老爷子等到脖子长了都还没等到。
第96章
和秦老爷子在一起聊天的各位长辈虽不认识戚栩, 见到秦家本家对这位年轻人如此热情,也纷纷拿出红包给戚栩。
还没有走出正院,戚栩的口袋都装不下收到的红包。
随着戚栩的到来, 亲戚们知道谢家和沈家交好, 沈家又出了那么一摊子事,互相照应也情有可原。
由此前院也多了不少的讨论声。
“沈家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孩子长得多乖,怎么就这么狠心,脸面有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重要吗?”
“那个养儿也是个白眼狼, 竟然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不说是被宠坏了还是说沈家根本不懂得怎么教养。”
“沈家那大儿子不养得挺好。”
“十几岁之前都在沈老爷子身边养着呢,你也不看看沈老爷子何许人也。”
戚国辉的新闻又被炒冷饭地拿出来抨击, 众人骂他没人性,对这么小的小孩也能下得去手。
绑架之事他们有所耳闻,养子指使绑架亲生儿子, 现场凶险,发生了爆炸事件, 今天亲眼见到戚栩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免心里怜惜,同情心泛滥。
长辈们都想着等会晚餐的时候对戚栩多加照顾,按道理来者是客, 理应和他们旁支坐在一起。
到了晚餐的时候当他们看到戚栩被带着坐在了秦家的主席位,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惊讶。
不论和谢淮的友谊多么坚不可摧, 且秦家主桌席位也不是随便可以落座。
再仔细看, 秦家人对戚栩的态度仿佛是秦家后辈, 处处维护, 处处照顾。
秦越给戚栩倒酒,谢淮拦住了:“他不喝。”
秦越挥开他的手:“你不喝就去小孩桌, 这可是从我家拿过来的好酒。”
戚栩酒鬼上身,主动接过秦越手上的酒帮他倒:“陪小舅喝一杯。”
秦越听闻笑了起来:“好啊,我这酒一点也不醉人。”
餐桌上,戚栩成为那个主外的人,谢淮负责为他夹菜,不让他喝这么多。
戚栩的出现不仅让秦越开心,秦家小辈同样开心,自从国庆在芳华园一别,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帅气哥哥。
用餐中途,戚栩在座位上收到了不少小辈们送的小玩意礼物。
场面有些混乱,等小孩子被各自家长叫回去之后,戚栩看到手上的珍珠项链哭笑不得。
最后谢淮让佣人全部收回去,物归原主。
个个都想把戚栩带回家,谢淮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又慢慢冒起来。
得到一次缓解,可就是不满足,在私人别墅的心思如同春风吹又生。
秦家家宴没有什么劝酒行为,戚栩是个没节制的人,在谢淮离席没多久一个不小心喝多了。
为了不让谢淮回来的时候看出来,戚栩起身到外面吹散酒气。
秦家前院有人在外面抽烟,这一世戚栩彻底戒烟,前期被谢淮管得严,闻到烟味都掉头走,刻在他骨子里了。
所以当那几个人递烟给戚栩的时候他拒绝了,并无声无息地离开前院。
在佣人的带领下戚栩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转头告谢。
正厅需要人手,佣人很快就离开去忙了。
戚栩刚踏入休息室,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刚刚在席间和他温和说话的秦靖如今在休息室语气严肃地和谢淮谈话。
“阿淮,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在同辈中行为处事是最稳妥的,老爷子才把人留给你,但不是让你为所欲为,我希望游离在法律边缘这个行为是最后一次。”
谢淮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坦然道:“我是个好公民,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也没有滋事生事,人不是还活着吗。”
语气平淡,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秦靖听得一窝火,从来没觉得引以为傲的外甥欠打:“人是还活着,戚国辉被送到警察手里只剩下半条命,身上血肉模糊,你说不会无缘无故动手,那你动他是因为什么?他犯罪自有法律定罪,你千不该万不该上手。”
戚栩不想偷听,刚想转身离开时听到戚国辉的名字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
他曾经问过谢淮有没有对戚国辉做什么,对方闭口不谈,他撬不开谢淮的人,个个忠心耿耿。
谢淮轻飘飘,平淡地声音传到戚栩耳里。
“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身上的伤是他18年前应有的报应,舅舅,你该庆幸言传身教,让我熟读法律法规,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把他交给法律。”
秦靖:“……”
他是该庆幸这个时候意识到他的外甥是个潜在的不法分子,没有造就无法挽回的局面之前还能拯救。
不过他也不是一昧责怪的长辈,试图分析外甥的话:“18年?戚国辉对戚栩做了什么。”
谢淮沉默了两秒,平复心里的痛楚才说:“他身上的伤是戚栩18年来所受的伤,我只不过一次性全部还给他。”
秦靖听到这句话不免错愕,他曾经也去看过戚国辉,确认他的生命无碍,也看过他身上的伤。
手臂被烟嘴烫得血肉模糊,后背的棍伤,还有数不清的拳打脚踢,甚至是被关在一个幽闭空间不给吃喝,不知被恐吓还是自己吓自己,导致他的精神出现问题。
这些伤出现在戚栩身上,被戚国辉所虐待,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
秦靖心情复杂,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但任何人听到这件事都不能无动于衷。
“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手下的人动手?”
谢淮说:“这件事我不会借他人之手。”
秦靖:“……”
他好声没好气地说:“能耐了,把柄往亲自往别人手上递。”
其实也不算是把柄,戚国辉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精神有问题也难逃其责。
不过脑子出现问题的却是另有其人。
“沈泽予申请做精神病鉴定,司法部门已经通过他的诉求。”
谢淮不在意地说:“不会让他有病,他也没有病。”
秦靖叹气刚想说什么,听到门外有声音。
“戚少爷,你的热茶。”
戚栩知道自己无处遁形,从门口走进来出现在两人面前:“抱歉,无意听到你们说话。”
秦靖让人进来倒茶,然后叫他关上门离开。
他以为戚栩知道谢淮的所作所为,说着:“小栩啊,你的性格比他稳重些,以后劝着他点,别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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