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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信聊天短信(近代现代)——树上行歌

时间:2025-05-23 07:25:10  作者:树上行歌
  虽然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闻绛有一种直觉,如果他答应了过夜,那么明天晚上,怕寂寞的谢启就会进一步说“再过一夜算了,刚好明天开车送你上学”。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闷不吭声了好一会儿的江鹤虎突然开口问道:“戒指还要吗?”
  对方的声音听着格外平静,也完全失去了平时一贯的张扬跋扈,让人联想起被一盆凉水浇透毛发的动物。闻绛果断地说:“不要。”
  那种把吃进过嘴里的戒指拿出来,开开心心戴到手上的桥段,只在电视剧里上演惊喜求婚时见到过。
  而且闻绛之前思考过了,戒指抑制器的防护罩功能一直都需要维修,能力者协会进行例行检查时是不会给它判定合格的,而单论正常的使用寿命,闻绛拥有丰富的免费抑制器使用经验,就算对这种抑制器进行精心的保养,它也肯定会比自己现在戴的手环更早报废。
  事可以过三,但过四的确很困难,能像今天这样帮助自己取得决斗的胜利——应该算是胜了,就已经是发挥出戒指最大的余热了。
  在闻绛的几种预想里,也有连续栽三次坑的江鹤虎为了泄愤,把戒指扔到地上狠狠踩几脚,让其彻底报废一类的情况,但实际结果对方看着安分许多,江鹤虎刷刷画着排线,很快又问:“新的要吗?”
  什么意思,你也要送抑制器?三战三胜的强者理应获得胜利的奖品?
  闻绛陷入短暂的沉默,实话实说,能得到一个真正的可以当备选的抑制器,的确具有吸引力,虽然也没必要,毕竟他已经有能用很久的手环了。
  很奇妙的是,即便知道对于周围这些人,这么做其实只是洒洒水,闻绛从谢启和钱朗手里收贵重礼品时仍会相对矜持,而对于江鹤虎等人,这感觉就更像......
  ......更像网上关注的富豪突然说“今天无聊,转发随机抽个人送套别墅玩”,然后自己就真中奖了一样。
  倒不会刻意蹲着点等抽奖结果公布,没中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半分,但要说很抗拒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其实也谈不上。
  前提是“馅饼”不是“陷阱”,对方总不能是想效仿林巡,试图拿抑制器跟自己交换主演资格吧,闻绛严谨地思索另一种可能性,而江鹤虎似乎把他的沉默理解成了一种拒绝,声音稍微变大了些:“我又不要你什么。”
  主动送别人抑制器,实际看着倒更像在请求别人接受似的,用手中的笔反复涂抹着阴影,江鹤虎最后听见身后的人冷淡地说:“随你。”
  “那周一给你。”江鹤虎回道,可能是因为隔着距离且和闻绛背对,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发闷,但与之前相比又轻松了些,像是从胸口堆积的石堆里挪走了最沉重的一块。
  闻绛顿悟,这还是招求和之计,这下自己以后再想用类似的方式和江鹤虎打架,就会顾及着“这是人家送的抑制器”而下不去手,从良心和道义的角度上直接封杀了这种获胜手法。
  沉默一旦被打破,再继续话题似乎就变得很容易,不再有被揍的后顾之忧,江鹤虎今天的话格外多:“你怎么每次都演尤瑟?”
  当然是因为有效。闻绛觉得对方这是没话找话。
  况且江鹤虎喜欢《塞里的金色湖畔》又不是什么被瞒得很好的秘密。
  钱朗有一段时间热衷于在小圈子里四处推销闻绛,类似于“我们闻绛可是很厉害的”,然收效甚微,但在剧场首秀完成之后,他堪称扬眉吐气,决定狠狠回头清算,给每一个人都发消息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然无人响应。
  指望他们低头承认“钱朗你说的太对了,是我眼拙不如你”,还不如让他们从顶楼跳下去,钱朗跟闻绛抱怨他们一点都不坦率的时候,戏剧社的社员正在核对自家制品的售卖情况,闻绛在上面看见了江鹤虎的名字。
  钱朗适时送出消息:你知道江鹤虎就像什么吗
  闻绛了然地给钱朗回复:黑粉
  拿走制品留下签名的人可以给社团写下自己的宝贵意见,闻绛发现上面只有自己那栏是空白的,剩下的所有演员,声乐,灯光,道具等等,统一评语都是:就那样。
  闻绛了然地继续给钱朗发送:还辱追
  不过再后来,江鹤虎就不这么做了,他大概的确是在和闻绛的相处中,不知不觉间变了不少,这种变化对于他自己来说可能已经很大,又显然不足,不施加如同长辈或恋人一样的疼爱滤镜,或者无比认同那套金字塔的阶级法则,大概很难真心夸赞出来。
  温天路和林巡对于闻绛的态度肯定也是发生过改变的,闻绛不去理会的时候,这就像一只待在最高的叶片上,缓慢地朝着叶尖移动的蜗牛,但在闻绛转过身投以视线后,他轻轻拨弄一下草叶,于是“啪嗒——”
  蜗牛终于成功从叶片上滚落下来,一下子就掉到了距离起点分外遥远,凭借自己的力量难以回去的地方。
  “以后别演了呗。”背对着闻绛的江鹤虎继续说,“你该什么样就什么样不就行了,干嘛每次要我办事你都演啊。”
  这因果逻辑不对吧。闻绛平静指出:“你在倒打一耙。”
  真正不听人讲话,总是需要别人靠异能做点什么的显然另有其人。
  事实胜于雄辩,人还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没自觉,江鹤虎不说话了,他好像在闻绛看不见的地方进行了一番很激烈的心理斗争,半响后嘟囔了句:“对不起。”
  闻绛忽的意识到这是个跟对方确认结果的好时候,他终于转动视线,瞥了眼江鹤虎问:“你会听话?”
  说好的不准插手,别这个时候了又要反悔。
  “......”江鹤虎的笔尖停住,在闻绛即将有些无聊地把视线移回去前,他又突然开口说:“你别演了就行。”
  “下次有事直接说行吗?”他拿着绘本站起来,总算转过身,看着有些没精打采:“我又不是必须要你演戏才会听你的。”
  江鹤虎坐到了闻绛对面的位置上,继续用画笔在纸上勾勒,在闻绛到来之前,他就已经画了有好一会儿了,其实已经画完了大部分,现在只是在做最后的修改和细节加工。
  现在的他看着没什么戾气,和学校里把人吓得不敢支声的形象相距甚远,闻绛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那份蛋糕,觉得江鹤虎还是比林巡好搞定许多。
  如果是之前在爱丽烘焙的林巡,总感觉跟他说一句你很烦人,林巡说不定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更高兴起来。
  能好好沟通当然是件好事,左右没有坏处,闻绛答应道:“可以。”
  桌子上还有半份没吃完的蛋糕,江鹤虎的视野里,闻绛总像什么都没在想,什么也无所谓,他平淡扫了眼桌面,又补充道:“把蛋糕带走。”
  《塞里的金色湖畔》的主人公尤瑟,肯定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任何人说话吧。
  在观众面前如同金灿灿的阳光般,如同源于高山的清澈水流般的形象,与演员本人的平日印象相距甚远,可很神奇的是,江鹤虎从来没觉得闻绛和尤瑟不搭过。
  “我知道。”江鹤虎皱着眉说,过了会儿又问:“你有兴趣当模特吗?”
  绘画社的社长也这么邀请过自己,让自己去当绘画社的一日写生模特,不过那个时候闻绛拒绝了,他回道:“暂时没有。”
  “哦。”江鹤虎平静地接话,对这个结果似乎也不意外,他“哗啦”一声把自己画完的那页纸给撕下来搁在桌面上,又把自己那半份被塞了戒指抑制器的,没吃完的蛋糕给拿起来。
  “送你了。”他站起来,合上绘本转身带着蛋糕走了。
  闻绛垂眸看着对方留在桌子上的画,之前听说对方的画画功底很强,画的画还得过奖,现在看来并非虚言,虽然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但已经能看出这是一幅线条干净,意境唯美,瞧着很漂亮的画。
  闻绛把画拿起来,上面绘制出了黑白色的圆亭,原型应该就是他们一直待着的这一座,江鹤虎虽然画的是圆亭,实际画的时候却一直坐在石阶上,完全没有对比着看。
  他更多的应该是在描绘自己的想象,画面中除了庭院,也多了许多现实中没有的花草,增添了瑰丽而浪漫的幻想色彩。
  光芒穿过郁郁葱葱的森林,透过枝杈的间隙倾斜而下,开满花朵的藤蔓攀爬上圆亭的柱子,周围是如光点一般飞舞的小小精灵,在亭子中心,有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人坐在圆桌前,一手轻轻托腮,另一手微微抬起,一只精灵便灵巧地落在了他的指尖,轻声歌唱。
  每天照镜子都能看见的熟悉长相,身上穿的衣服也一样。
  而画中的人瞧着有些慵懒,神情显得平静而淡漠,他坐在亭中的模样并不突兀,和如梦似幻的背景融合在了一起,却又好像裹着终年不化的寒冰,垂下的视线仿佛看向了指尖的精灵,又似乎落在了没人知晓的遥远的地方。
  ......不是“尤瑟”啊。
  闻绛意识到,这里面画的应该就是他自己。
  
 
第37章
  谢启发现闻绛的时候,对方正在看江鹤虎画的画。
  微风吹拂过他额前的发丝,闻绛伸手抚平了纸张被吹起的一角,夕阳给闻绛的侧脸打上了一层浅光,让他的眼神瞧着专注而柔软,仿佛手中的那张纸很重要,谢启脚下顿了下,两三秒后重新迈开步子。
  谢启知道这其实是种错觉。
  闻绛的瞳色很深,当他认真注视着某个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被深渊窥探的压迫感,但视线相互对上几秒,又会忍不住被此吸引,而如果只是路过淡淡扫一眼,就会让人觉得是在看无所谓的垃圾。
  只有在面对其他的活物,又或没有生命的物品,比如做题、看剧本、看电影时,他身上的距离感才会减弱,就像人透过影像观看春日阳光下有些金灿灿的雪山,和亲自感受山顶的风雪,呼吸山间冷冽清透的空气,总归是不同的。
  而这些体感大多数时候都是错觉。
  他认真看着别人,脑海里也可能只是在想午饭要吃些什么,或者“我要给你讲一个绝妙的笑话,我先酝酿一下”,路过谁时扫了一眼,也可能是在看别人书包上的玩偶挂坠。
  抛开舞台上的表现不谈,私底下只有极少数的时候,闻绛才会对自己有些自觉,意识到他正在给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单纯看画而已——谢启走过去瞟了一眼,立刻就认出那幅精致的手绘画上画的是闻绛本人。
  “……”
  闻绛表现得坦坦荡荡,他见谢启来了,视线从画上挪开,投向蛋糕示意,全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吃吗?”
  还在出炉两个小时的最佳新鲜期以内呢。
  “……吃。”谢启端起已经被分好的那份,眼神扫过桌上剩下的蛋糕和闻绛的餐盘,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吃了两份?”
  “有一份给江鹤虎了。”
  哦。
  给江鹤虎了。
  叉子切开奶油,谢启叉起块蛋糕,又慢吞吞地问:“他一直在这儿?”
  “刚走。”闻绛随口回道,思考怎么处理手里的画,纸张的尺寸比课本要大,想夹进书里携带回去就需要折起来。
  毕竟是份礼物,他想了想,基于礼貌把手里的画给沿着一边卷好成纸筒,这样不会留下折痕。
  叉子在手中转动,谢启看着闻绛说:“画是他刚画的?”
  “嗯。”
  闻绛低头说,他打开书包看了一眼,又把拉链拉上,包里没有足够的空间,他决定还是就直接拿着画回——
  ——“砰!”
  餐盘毫无征兆地从中间裂开,变成两半摔落地面,黏腻的奶油顺着谢启的指缝滑落,平地而起的狂风吹动衣衫,一下子就把闻绛手里的纸张吹折。
  指向性明确的狂风很快又变成无序交错的乱流,在耳边呼呼作响,闻绛沉默看了眼手中脆弱的纸筒,又看向面无表情的谢启,视线最后落在对方旁边的亭柱上,柱子上有着刚刚还不存在的很深的划痕。
  闻绛:……
  WHY?
  闻绛认真思考了一秒今天的蛋糕对谢启而言太过难吃,难吃到让他精神大幅度波动以至于异能不稳的可能性。
  ***
  人们常说的异能的稳定特性,大致上可以分为“先天”和“后天”两类。
  “后天”与能力者的个人实力挂钩,后天性异能不稳的现象,多出现在天赋卓越的孩子或少年身上,又或受到后天刺激,对使用异能产生应激心理障碍的患者身上。
  因为他们的异能本身很强,但能力者尚未成长到能完全掌握这份力量的地步,所以会出现异能逸散、波动等问题。
  只要能力者的实力逐步提升,变得足够强大,异能后天不稳的问题就能得到完美的解决。
  而“先天”就像人类天生的肢体毛发、肤色瞳色,或者说就像游戏里,被设定好了数值的角色面板一样,它与异能共生,是这份生来就拥有的礼物的组成部分,想要干预它,便不是简单说一句靠自己变强就能解决的。
  S级是突破了通常规格的异能阶级,生活系里尚有稳定性极高的S级能力者,但在战斗系里,“先天不稳”的情况高达100%,“双异能”,“三异能”之类的罕见情况也常常如此,所以谢启和钱朗这对难兄难弟,注定会和异能稳定性的问题纠缠多年。
  钱朗在这方面相对好一些,人们更关注的还是被称为“天妒”现象的双异能本身,而对于S级,能力者哪怕获得了不错的稳定性评价,也会有人从“S级不能按照常规判定”,“S级应该要求更严格”,“评价结果不一定可信”,“变得更强后很快就会不稳”,“精神状态一变差肯定立刻就跌了”等各种角度提出质疑。
  即,像谢启和温天路这种S级战斗系能力者,会面临“异能不稳的问题本就难以解决”和“大众对他们的稳定要求极为严苛”两方面的压力,逼迫着他们进入秘塔接受全方面管理。
  自谢启入学以来,他的异能的稳定状态虽然没能转入安全范畴,但之前也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且他在闻绛面前总是表现得很稳定,故闻绛对谢启的异能问题一直没有很深的实感,甚至可能是对方的熟人里最没有实感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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