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话说得,多么自以为是。
池祈在心底狂翻白眼。
【既要又要,想的还挺美,你就作吧,乔逾景跑了你就老实了。】
见乔逾景还是没松口,方追崎心情愈加的烦躁,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奉承被捧着的那个,眼下他已经放弃了那么多,乔逾景为何还是执意要离开?
他质问,“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吗?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都到这种时候了,方追崎还固执的把错误按在别人身上,乔逾景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的说,“没有人,是我自己不想和你过了。”
方追崎不依不饶的追问,“那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多?亦或是你想要更多的资源?车子?房子?”
他贫瘠的脑袋只能想到这几种可能,毕竟乔逾景那么爱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离开他?
乔逾景摇头,彻底的失望了,“别猜了,可能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让你误解了。”
他直视着方追崎的双眼,一字一顿缓慢却很清楚的说:“方追崎,我们结束吧,以后再见就是陌生人。”
【乔逾景~不~要~你~喽~】
池祈的语气太过阴阳怪气,一个音调十八个转弯。
池苏鹿悄悄别过脸,很艰难的才憋住笑声。
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为了千斤锤,重重的敲打着方追崎的心脏,他抿唇,阴沉沉的站着,眸子里似乎有火苗在燃烧,“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要离开?”
乔逾景没有犹豫的点了头,这段关系维持的太累了,一厢情愿的开端换来千疮百孔的结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及时止损才是正确的做法。
“好,好的很。”方追崎说着,不由分说的扣住他的手腕。
乔逾景吃痛,被擒住的手挣脱不开,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拉扯,不可置信的问,“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我不允许。”方追崎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充满戾气的说:“就算结束,也该由我来宣布,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我包yang的情人而已,要离开,可以,等我玩腻你了自然会放你走。”
【方追崎你说的还是人话吗!?给我听红温了……我说话有点难听,先不说了……我等着你后面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乔逾景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明明早就知晓他恶劣的性格,为何还会抱有期待?
方追崎没有露出怜惜的神色,近乎蛮横的将人拖进了车里,然后重重的甩上车门,绕过去,准备开车离开。
竟然不听话,那就关起来吧。
【啊啊啊,受不了了,古他那!开枪!】
眼见着乔逾景被关进车里,池祈急了,“姐,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根据他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一般总裁抓到飞走的金丝雀,就会开始虐身剧情,然后把金丝雀折磨的不成人形。
池苏鹿幽幽的问,“你觉得你能打过方追崎?”
“应该……不能吧。”池祈弱弱回答。
【可恶,就这么让他走了,我起码会被气得少吃一碗饭!】
池祈无能狂怒,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气的蹲在地上画圈圈诅咒方追崎,一个圈还没画完。
突然,肩膀被拍了拍。
“小七快看,有反转!”
什么反转?
池祈抬眼望过去,直接愣住了。
只见在方追崎绕到车尾的同时,乔逾景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没有丝毫犹豫的跑了。
还能这样?好……好机智啊。
【这是……觉醒的霸道总裁文?乔逾景跑出来那一刻,我感觉这么多年被夹着的脑袋一下子就通了。】
方追崎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个场面,站在原地疯狂大叫跳脚放狠话,“你再向前走一步,就永远别想回到我身边。”
闻言,乔逾景头也不回的跑的更快了。
池祈拍掌叫好。
【就这个头也不回爽爽爽爽爽爽!】
乔逾景直到踏进“一鹿同行”的大门,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暂时安全了。
他知道方追崎好面子,不会在别人的公司闹事。
一刻也不敢耽搁,乔逾景来到前台询问,“你好,请问艺人面试在哪个楼层?”
前台小姐姐诧异的说:“面试已经结束了,您不知道吗?”
池祈躲在后面鬼鬼祟祟,“姐,你去签乔逾景,我昨夜观天象,星宿绕地,日月转移,人定乾坤……”
“说人话。”
“他能给你赚特别多的金币。”
【我要看现场版追妻火葬场!】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重合,后面的那道明显情绪更高昂,充满了真情实感。
池苏鹿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
池祈心情愉悦,高兴的哼哼。
【八岁那年,方追崎嘲笑我个子矮,当时我没计较,因为我知道,他迟早会为他的嘴欠付出代价的,哼~遭报应了吧。】
池苏鹿脚步一顿,忍不住反驳:没计较?是他比你高了一个头,你打不过他吧。
她想起了曾经的小池祈,标准的萌娃长相,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可爱,性格讨喜嘴又甜,深受长辈们的喜爱。
就是个头矮了些,在同龄的男孩女孩里,他都是最矮的那个。
因为这个原因被嘲笑后,小池祈一度很是难过,吵着闹着让家里人给他买双10cm厚的增高鞋。
增高鞋到了后,他高兴穿出去,在朋友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又被嘲笑手太短,整体像暴王龙。
……
乔逾景抿了抿唇,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机会,“可以给联系方式吗?”
前台小姐姐有点为难,“这……”
池苏鹿适时走过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找我吗?有什么事到那边说吧。”
乔逾景看到她后,眼里闪过了希冀的光芒,“好。”
几人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
乔逾景率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姓乔,乔逾景。”
池苏鹿仔细的打量,确实有一副极佳的皮囊,端起池祈刚给她泡的茶,例行公事的说:“我知道你,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乔逾景心里没底,忐忑道,“我是科班出身,有舞蹈功底,演戏、唱歌、编曲也都会一些……”
池苏鹿摆了摆手,“可以了,别说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乔逾景低落,深深的吸了口气,“我……”
池苏鹿打断了他的话,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走,我们去签合同。”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奏响唢呐了。
乔逾景:“???”
幸福来的太突然……天上掉馅饼了?
“我们公司缺的就是你这样会赚金……不是,缺少你这样的专业性人才。”池苏鹿伸出手,真诚的说:“合作愉快。”
乔逾景眼神坚定的握住她的手,“谢谢,我不会让您后悔的!”
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对这个结果满意的不行。
池祈念旁白。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合作啊!】
*
前两天下了雨,温度降了一些,今天又热了起来。
不知何时,班群里消息到了99+。
平日里也没人冒泡,今天这是?
池祈点进群聊,随意看了几条发言,原来是高考出分了,难怪大家激动,他在高三后期拿到了保送名额,已经很久没关心过学习上的事了。
众人欢呼之际,班主任出来了,高兴的@全体人员:恭喜我班简栖同学考取省状元。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半天没人出来发信息。
池祈在联系人找到简栖,给他发了个祝贺的表情包。
简栖回的很快,向他道谢。
礼貌的客套了几句,池祈和他称不上特别熟稔,话题便终结于此。
*
医院5楼。
池祈推开病房门,恰巧谢暮刚坐上轮椅,他抬头,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相撞,似乎都有些意外,连带着空气也滞了一瞬。
接着,是静谧而长久的对视。
【靠!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拍一拍”的尴尬历历在目,池祈不自然的别开目光。
骤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谢暮垂下眼睫,很好,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旁边站着上次见过的护工,见他出现,便主动把轮椅推过来交给了池祈。
池祈接过轮椅,语气轻松,“谢先生,你是要出去吗?”
谢暮很低的嗯了一声,声线清晰,像是嗓音已经好了。
恢复的那么快?
池祈惊讶的问,“谢先生,你能说话了?”
谢暮点点头,又“嗯”了声。
【奇怪,谢先生的声音好熟悉啊,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难道是和哪个cv撞声线了?】
既然能说话了,那沟通自然会方便很多,池祈直接问,“你想去哪里?”
谢暮言简意赅,“404。”
404?去看病友吗?
虽然疑惑,但池祈还是把他推了过去,电梯到了四楼,隐约间,他听到了沈晚霁的抽气声。
不,不止,似乎还有谢屿鹤的交谈声。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池祈望了过去,404门牌号下,果然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似曾相识瓜归来?】
第34章
池祈推着轮椅噔噔噔跑到沈晚霁旁边, 他对听墙角这事已经驾轻就熟,迅速的摆好姿势,侧耳贴在墙壁。
看着两人同款偷听动作的谢暮:“……”
动作熟练成这样, 到底是听了多少回?
病房是虚掩着的,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景象, 池祈猜测应该是沈晚霁为了更顺畅的吃瓜而“不小心”推开的。
等等, 好像忘了什么?
他回头, 看到谢暮孤零零的坐着, 一股怜爱之意油然而生。
【在现场却吃不到瓜, 谢先生未免太惨了, 我来帮帮他吧。】
于是池祈推着轮椅跑过来, 跑过去, 各种找角度,争取让谢暮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瓜。
最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三个人整整齐齐的排列组合在一起。
池祈对自己的努力结果很是满意。
【我也太善良了吧o(^o^)o】
*
三天前, 和夏弦音分开后, 谢屿鹤忧思过虑, 生生吐了口血,在公司晕倒, 被下属送进了医院。
望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庞, 谢屿鹤失望至极的质问,“所以,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他直接将血淋淋事实撕开, 却还在妄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母语重心长的说, “我是为了你好,我和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谢父没搭话, 显然是赞同她的说法。
无形的窒息感涌上了心头。
谢屿鹤闭了闭眼,忍耐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提高音量质问,“背着我偷偷伤害我喜欢的人是为我好?”
直到此刻,他仿佛才认清他的亲生父母。
谢母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振振有词的说,“不然呢?难道你真的打算和她结婚?你清醒点,她不能为你提供任何的助力,你是谢家嫡长孙,将来谢家的一切都属于你,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谢屿鹤握紧拳头,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情绪,“那是你想要的,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的身上。”
这句话让谢父动了怒,他斥道,“你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我倾尽所有的资源培养你,你能有现在的成就?”
“你不是在培养我,你只是在投资一件对你有利用价值的商品。”
面前的两个人是他的亲生父母,做出的事却令他感到无比的寒心,谢屿鹤忍痛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却始终压在了心底的话。
“你们得不到幸福,也要阻止我得到幸福,是不是我喜欢的一切你们都要剥夺?”
作为父亲的权威被挑衅,谢父放出狠话,“注意你的语气,我不是非你不可,谢家继承人的身份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抢。”
谢屿鹤没有任何表情,谢母反倒先急了,拉着他的胳膊劝道:“小鹤,你不要钻牛角尖了,你是我们的骄傲,我们怎么会不在乎你呢?”
“够了,谎话说久了连你们自己也被骗到了,你们根本在意的不是我。”谢屿鹤抽掉她的手,冷声道:“我不过恰好是你们众多孩子里最优秀的那个,我没了价值,你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
往日处处优秀的儿子仿佛换了个人,接连怼了她好几次,谢母脾气上来有些口不择言,“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是吃了哪个人的洗脑包吗?”
她想不通谢屿鹤为何会性情大变?
“我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的时候,你们没有来看过我。”谢屿鹤缓慢的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哪怕一次。”
有些现象早已露出端倪,是他太过重视亲情,心甘情愿的蒙蔽了自己。
“当……当时的事情太多了,忙着处理,一时疏忽你。”谢母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着糊弄过去,“你好了后我不是天天陪着你吗?”
“是忙着分遗产吧。”
谢母满脸厌恶,继续为自己找借口,“是不是那个女人故意挑拨了你和我们的关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谢屿鹤疲惫的闭上眼睛,“既然说不通,以后也不必见面了。”
太过震惊,谢母尖锐的叫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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