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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古代架空)——金牌芋头糕

时间:2025-05-23 07:47:47  作者:金牌芋头糕
  我们可以在各种典籍中得知,秦灼一直在抗拒长安,萧恒一个人的埋骨地,他们两个人的情爱冢。他漠视、躲避、落荒而逃,但每当抉择时,又一次次往不归路上走。他也知道,青衣江边,是他最靠近正确的地方。
  《秦史》中还保留了一点《梁史》无法触及的碎片:秦温吉和秦灼的争吵。要探知秦灼的勇气,须看他自己的回答:
  公固还,子元、正康劝,弗听之。政君怒,瞋目叱公:“兄何愚!北投罗网,复作鱼肉,沦于人俎!”公对曰:“万乘相加,此国父待我;提携南北,此刎颈交也。国父所养,必当父虑;刎颈相交,即净颈熏衣以谢。向使君崩,曷不能陪耶?”
  “虽然,犹我未报也。”
 
 
第34章 三十 北还
  暮秋过后,晴空无雁,反有一溜白云排成人字,簪在青山髻上。秦灼把马车竹帘打开寸许,眯眼看日头。
  车外,陈子元策马随行,摘了盔顶,目视前方道:“还有五日。”
  秦灼说:“不行,再快些。”
  陈子元扭头看他,“臣早叫哨子先去报信了。”
  秦灼默了会,忽然说:“却车。”
  陈子元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秦灼道:“给我备马。”
  陈子元大惊道:“你不要命了!”
  秦灼的手仍顶着帘子。马车里一片昏黑,只有他一双眼闪着光。
  陈子元知道他在盘算什么,苦口婆心道:“五个月了,大王,臣求求你,自己有点数行不行?”
  秦灼不说话。
  陈子元好一会没看见他的脸,但车帘仍掀着一条缝,他几根手指仍拈在外头。
  陈子元控着缰绳,抬头眺望,嘴里说:“你也明白,他这么痛快地许你成婚是为什么。”
  萧恒再大度,也没法把枕边人推出去还鞍前马后地布置。从那只聘雁起秦灼就该知道,他不仅是向秦灼的坚持投降。
  他在朝中,要有新的举动。
  萧恒想整治军制不是一日两日,最急是边务,但开刀必须先从身边。
  他要改,必须先改禁卫。
  这才是他为什么没有刻意挽留。他必须保证秦灼的绝对安全。
  秦灼必须走。
  但谁都没料到,范汝晖这块硬骨头和朱云基有勾结。
  当日犒军时,秦灼叫秋风一冲,冷汗凉了一身。
  范汝晖和朱云基应当是利益之交,萧恒以名利爵禄诱之,范汝晖自然会更改抉择。
  但他把朱云基灭了。
  不仅朱云基,还有他的妻子兄弟,朱氏贵族,未有幸存。
  而像萧恒整肃禁卫瞒着秦灼一样,秦灼灭魏,也没有告知萧恒。
  秦灼和萧恒的同盟关系一直固若金汤,这时候他的行动就等同萧恒的行动。那范汝晖极有可能会错意,误认为萧恒不是要招安而是要清盘。萧恒温和的杯酒释兵权,碰上的却是范汝晖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秦灼手脚冰冷。
  他给萧恒的敌人递了刀,而萧恒不知道。
  他要改道长安,南秦却不能无主。秦温吉虽生气,仍遵了旨意,自己率领虎贲军回去,由着秦灼带龙武卫北归。
  她答应得并不痛快,还是郑永尚说:“大王多忧少眠,夜好盗汗,胃口又不好。依臣看,有梁皇帝陪着,倒是好事。”
  秦温吉沉默半天,嘱咐陈子元随着北上。秦灼找她说话,也避而不见。
  分道扬镳前,姑娘翻上马背,盯着登车的兄长,咬牙切齿道:“秦灼,你可真出息。”
  秦灼并不恼,立在车辕后与她相望,“一路小心,我开春便回。”
  青衣江畔,秦温吉愤愤甩响马鞭,随白虎赤旗头也不回地南下。白龙玄旗遮着秦君车盖,也如此辘辘北上了。
  他早命秋童与尉迟松快马回京,自己车马后行。对陈子元说话也软和了几日,一是自己亏心,二是又棒打了小两口的鸳鸯,很不过意。
  陈子元却安慰他:“你妹妹说话你也知道,她是心疼你。”
  秦灼奇道:“你竟有会说人话的一日。”
  不能打不能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下无不是的大舅子。就算看着他大侄子份上。
  陈子元从心里拜了好几次光明神,才把那口恶气咽下去。
  ***
  如此从深秋行至初冬,立冬当日方入京城。
  萧恒钦准秦灼入宫可走承天门、行天子道,秦灼却跟随龙武卫,按规矩于望仙门外待诏。
  依照梁制,开宫门需两道符契。监门官执左契,大内钥匙库掌右契,凡宫中通行皆来禀报。
  长史前去通禀,秦灼就在车里等。越北天越冷,他更是穿着黑狐狸不离身。这个月愈发瘦,里头白袍宽大,倒把身形遮严实了。
  阿双给他袖炉里加炭,边说:“大王不要心急,尉迟将军已经快马禀报,陛下定当心中有数。”
  秦灼嗯了一声,合著眼道:“这回在京中要待一段时日,你们都记得怎么叫。”
  当着萧恒只准叫他大君,这是秦灼的规矩。别说阿双,连冯正康都渐渐改了,只有陈子元嘴硬着。
  这也没法,他有秦温吉做靠山。
  有靠山的敲了敲车壁,阿双便打了帘,见陈子元从马背上弯腰,低声道:“不大对。”
  他看了眼秦灼,“梁皇帝就算不能亲自来,怎么也得叫禁卫开道、李寒梅道然之流的来接。更别说龙武卫是禁军,禁军入宫,早有文牒通报,宫门前几日就当准备好接应的人。”
  秦灼手里拈着截什么,陈子元一看,以为他破了手指。再一定睛,见是穿了铜钱的一截红绳。秦灼送出去的东西,如今又随身收在衣襟,刚拿出来在指间缠绵着。
  陈子元平日看不得,看了就倒牙。今日一见,却有些心酸,再道:“这都半个时辰了。”
  怎么都该到。
  陈子元按刀问:“还这么等?”
  秦灼往外一瞭,“市里有个茶铺子,叫人要碗茶水吃,看看范汝晖是否入宫。把守宫门的也该是十二卫的人,龙武去套套话,都是一个班的弟兄。”又说:“家夥都拿住了。”
  陈子元吩咐下去,还是道:“大王,咱这是无诏入京,按律当诛。来日捅上朝堂,也全仗梁皇帝来兜……”剩下话他开不了口,总不能开口咒萧恒,只能含糊道:“真有事,你寻思清楚。”
  秦灼稀奇道:“你竟也会说他的好话。”
  陈子元急道:“舅子,我同你说正事!”
  秦灼笑意敛了敛,说:“那劳烦将军,尽量保住我这颗脑袋。”
  不一会,两边打探的人都回来。那名龙武卫一抱拳,“大将军,宫门把守是金吾卫的参将,叫王庆。您也知道城门、宫门守备都有班次,陛下入主后为防滋事,就是十二卫轮着班。”
  他不解道:“但这几日应当是右威卫来守,卑职去问,只说临时调换,其他再不肯多说了。”
  秦灼问:“为何不放行?”
  龙武卫道:“说去请陛下旨意了。只是陛下今日在紫宸殿开宴,且有一段路程。”
  不只秦灼,连陈子元都皱了眉头。
  宫门被攥在金吾卫手里,也可以说,范汝晖围死了萧恒。
  陈子元低骂一声,秦灼脸色冷着,来回搓拈那几枚光明钱。
  这时另一人也从茶铺子回来,喘口气说:“大将军,范将军应当已经进了宫。”
  陈子元道:“你怎么问的?”
  那小兵顶多十七八岁,从巷子里换了衣裳,边扣胸盔边说:“卑职问,见没见一个骑马的将军领着顶轿,轿里下来个老夫人——近宫门前得除车马嘛。那茶博士说,早一个时辰,他们就进去了。”
  晚了一步。
  陈子元忙对秦灼道:“无妨,秋内官和尉迟松早几日就该到了,宫内多少有了防备。范汝晖带着他老娘,多少有顾忌,如何也不敢在这时候动手。”
  一旁回禀完毕的龙武卫突然打岔:“将军,范大将军老娘早没了。”
  秦灼神色突变,半个身子差点探出车来,唬得阿双忙给他护住腰腹。他却恍如未觉,抓着那龙武卫手腕,声色俱厉道:“你说什么?!”
  他虽治军雷厉,待人却向来温和。那侍卫叫他骇了一跳,声音有些支吾:“范老夫人在肃帝朝就没了,但大将军没丁忧,知道的也不多……卑职从前在金吾卫待过一段时日,这才记得……”
  里头缘由陈子元还不待细想,只觉整辆马车突然在眼前摇晃,同时帘子一掉,阿双失声叫一句大王。
  陈子元骂了句娘,忙跳马冲上前,却见秦灼已从车中下来,手里提一把朱红大弓。
  王庆站在城头,正与龙武卫长史磨嘴皮:“老曹,咱们多少年交情,你别难为兄弟。我等守宫门,便有盘查之职。”
  他下巴往前一挑,“你们龙武卫还带了轿子回来,算怎么回事?藏着掖着,还给陛下民间选妃呢?”
  不待长史开口,他提高声音:“查车!”
  闻他此言,两名龙武卫立时将刀拔出一寸。
  王庆冷笑一声:“哟,大架势,了不得!跟过秦君的就是不一样,背靠大树,不把咱们放眼里了!老曹,兄弟可是依律办事,你急吼吼要进宫,还带着不明不白的车驾,这叫意图不轨!别说是你,就是你主子来了,按律也得拿下!”
  王庆高声道:“查!”
  他话音未落,便见那马车帘子一打,有人落脚出来。
  那人穿一身黑色氅衣,握住一马缰绳。他身旁立着的青年将军大惊失色,忙劈手去夺。两人静静对峙一会,那将军还是退后一步,搀他上马,自己也翻上马背,在他身侧拔出一口貔貅纽的宝刀。
  王庆不料是秦灼,心中一惊,只能揖手道:“冲撞大君驾,卑职罪该万死。”
  “王参将辛苦,”秦灼按马行到前头,“听说金吾卫的弟兄们连轴转了好几日,孤替范大将军心疼。不如让龙武卫替下班值,孤请弟兄们吃酒去。”
  王庆笑道:“镇守宫门、保卫陛下,乃我等职务,岂敢称辛苦?再者守门都有班次,龙武卫既然回京,过几日自要轮值。卑职替龙武的兄弟们讨个清闲,先请他们替我们消遣吧。”
  秦灼笑道:“既然有班次,怎么不见右威卫,反见王参将?”
  不待王庆再答,陈子元在一旁道:“大君有要事面奏梁皇帝陛下,误了军机,你的脑袋赔得起吗!”
  王庆便道:“诸侯入京皆需诏令,据卑职所知,陛下近日并无诏发出长安。或大君有陛下亲笔,请示与卑职一见。”
  秦灼本也没准备和他废话,见他油盐不进,更断定是在拖延时间,便抬起手来。
  陈子元抽一支羽箭递给他。
  王庆见他拿起弓箭,心叫不好,忙喝道:“秦大君,无诏入京,箭指辕门,只这两桩,依律极刑!卑职已派人入内通禀,望大君稍候,莫因一时之气,做个千古罪人!”
  秦灼微笑道:“我若非要现在进去呢?”
  王庆有些咬牙切齿:“那就勿怪卑职不客气了!”
  秦灼本还笑着,遽然高喝道:“龙武卫听令!”
  龙武卫得其号令,锋刃上指,拔出一片刀光。
  王庆面色铁青,沉声问:“秦君是要造反吗?”
  秦灼冷笑道:“金吾卫私替城防,意图逼宫。孤特来护驾,为天子除贼!”
  王庆猛地抬臂。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上弦。
  秦灼食指一推扳指,冲着太阳方向,挽弓及彀。
  战不可免。
  正在此时,朱红宫门后,隐隐有马蹄传来,同时一人高声喊道:“陛下有旨——”
  这声喝得惊人,城头一名侍卫手指一抖,一箭直冲秦灼刺来。
  “大王!!”
 
 
第35章 三十一 入宫
  梅道然紧赶慢赶,一来便听见陈子元这一声惊呼,忙将右契抛去,大声喝道:“开门!”
  这一箭脱手,王庆本就慌了神,见了钥匙,梅道然又持萧恒手谕,只得叫道:“开门,快开门!”
  梅道然久不见秦灼,一见还真吓了一跳。心道他成了趟亲,反像生了场病。又见他右手握着箭镞,鲜血滴滴答答,满心都是:完了。
  他没来得及开口,秦灼一把将羽箭掷地,急声问道:“陛下一切安好?”
  梅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儿个立冬,陛下紫宸殿摆宴,没什么……”
  他话音未落,秦灼猛地将弓一扔,一甩马鞭,黑马如同流星,瞬间飞入宫门。
  身后陈子元刚把弓捞来,眼一花人就没了影,忍不住高骂一声:“操!”
  他来不及和梅道然解释,忙挥鞭往秦灼身后追,高声喊道:“你他妈不能骑马!”
  梅道然哎了一声,话还没出口,只吹了个哨子,手中诏令向长史一丢,青马一跃,也追进去了。
  宫门前,金吾卫和龙武卫面面相觑。
  龙武卫长史冷声问:“王参将,我们大将军在京中秩同陛下,你暗箭相伤,是什么意思?”
  王庆给了那脱手侍卫一个脑瓢,叫人捆他下去,“卑职失职,要杀要剐,待大君回来,任凭处置。”
  他又笑着打哈哈:“老曹哇,回来这么急,都不给兄弟说一声——哎都把家夥收一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天下值一块吃酒哇?”
  ***
  秦灼第一次觉得宫道这样长。
  他许久不骑马,心里又急,马鞭快速抽响,黑马几乎狂飙起来。宫中守卫应当都得了旨意,他这样快马闯宫,竟没一个人拦。
  他得见萧恒。现在,立刻,他得马上见他。
  心乱如麻间,秦灼忽听得对面高叫一声:“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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