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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古代架空)——金牌芋头糕

时间:2025-05-23 07:47:47  作者:金牌芋头糕
  他神色淡淡,郦丛芳却不由想起今日他快马逐赶之状。
  大雨倾盆,万马如洪。
  雨汽蒸腾里,甲胄燎起一层白雾气焰,这位少年将军浑身戾气便如实化。他在极速蹄声中振臂摘弓,冲一个青衣背影引弓及彀——
  听闻小郑与李寒曾是同门,便有情谊;后来李寒叛离青门,二人便结下仇怨;如此本该恨之入骨,但传闻李寒险些命殒宫中,又是小郑出手相援;按理说应当已经冰释前嫌,这次郑素偏又射出这样狠毒的一箭。
  “青门与李寒早已恩断义绝。”郑素似乎察他所想,“不然陛下也不会叫我舅甥赶赴松山。”
  郦丛芳忙道:“是,若非青公,只怕满朝都猜不出李寒竟会让大军撤出潮州,直奔松山。更别说叫许狄二帅十万大军做幌子——这样一招险棋,也是青公预先想好的?”
  郑素请他入座,自己也在弓架旁坐下,“李寒精明,凡空子无有不钻。十万大军若一举南下,所费时日颇多,这段时间他不会干坐着,肯定要‘抢占先机’。只有做这个‘人和’出来,他才会宕机立断,鼓动萧恒进军松山。”
  郦丛芳道:“不瞒将军说,青公说萧恒大军不日南下,下官就日日忧心。得知青公只率数千部众快马赶来,心中也犯过嘀咕。却不料萧恒果真不曾强取,而是以恩相买,与青公所言不差分毫。”
  郑素道:“萧恒起家,就是一个人望当先,若直接率兵攻占松山,便是给出一个残暴不仁的话柄。更何况,他还有那么一个军师。”
  他一句话戛然而止,郦丛芳从他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又想起一事,“下官还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长史请讲。”
  “萧恒和下官约定,先分两次送一万石粮食,显然要打探城中虚实,下官也就以为这两次之后他才会率军入城。青公却在他第二次运粮前就命人埋伏,竟……”
  竟还料得分毫不差。
  郑素笑一笑:“依长史之意,若擒萧恒,何时是最佳时机?”
  “当然是一万石粮运完之后,他入关之时。”
  “的确,但萧恒的幕僚是李渡白。咱们都明白的道理,这厮能想不通吗?”
  郑素冷笑一声:“李寒其人最过狡诈。他明着用一万石粮食打探两遭,让长史觉得他预备二次分粮之后便叫萧恒入关,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已。长史想想,如果想要在萧恒入城时将其一举拿下,前两次粮食入城一定不能有半分异常,才能叫他放下心中戒备。那这两次运粮之时才是最安全的进城之机。但李寒谨慎,第一回肯定要进城看个虚实。第一回未知风险,第三回定藏弓箭,只有第二次风险最小。所以他才会立时变卦,突然让萧恒在今日迳入城关。”
  如此缜密心计。
  郦丛芳听他剖析完毕,冷汗吓出一身,“若非青公快马带粮及时赶到……胜负岂非早已翻转!”
  “论胜负为时过早。”郑素道,“我虽未同萧恒交过手,但他军中事迹却早有耳闻。此人征战骁勇,城府深沉,是当世难逢的将才。至于李寒……竖子更是刁钻刻薄,和他对弈绝非易事。”
  郦丛芳道:“好在许帅十万大军就要到了,荡平逆贼,不过翻覆之间。”
  援军马上赶到,胜算何止倍增。
  但郦丛芳却觉得,郑素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斟酌片刻,往窗外看看,“雨下大了,青公还在城中清点造册,下官请他回来歇息吧。”
  郑素道:“家舅看似温和,实则执拗,他不亲眼瞧瞧,定然不会放心。叫我陪长史坐,就是要解长史之惑,我的话就是他的话。”
  “下官岂有质疑青公之意?如此大恩,松山上下非死不能报!”郦丛芳苦笑道,“不瞒将军讲,松山断粮足有月余,木头都沤烂了,吃都吃不得。使君不在,下官几次三番向朝廷请求赈济,皆被搪塞下来,说下官是越权办事,不肯受理……”
  郦丛芳深吸口气:“下官本以为要率满城百姓活活饿死,没想到、没想到竟等来青公的赈济之粮!”
  “赈济”二字一出,郑素目光骤暗。
  郦丛芳一把鼻涕一把泪,尚未知觉,拂面叹道:“要是没有青公的粮食,萧恒再以粮相挟,下官真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决断。或者他率兵围城,叫满城百姓活活饿死……”
  “他不会。”
  郑素道:“他是从潮州出来的人。”
  郦丛芳一时默然。
  郑素看向那把长弓,“其实家舅亦有遗策之处。”
  “我们以为萧恒只是用粮食叩开关门,不料他要取松山是真,要捐粮救人亦是真。”
  窗外夜雨骤紧,郑素语气终于有所松动:“是个好的,只可惜。”
  他没再说下去。
  ***
  萧恒营帐中灯火昏暗。
  梅道然快步赶入帐中,看了看李寒,还是对萧恒道:“打听清楚了,的确是青公。”
  他又唏嘘:“我说呢,青公舅甥助军师逃脱长安,这么一桩大过皇帝竟没有问罪,原来是好钢用刀刃,派来将功赎罪了。”
  “未必是坏事。”李寒神色已然平复,“知己知彼,总比一个全然陌生的对手要好些。”
  他见萧恒仍蹙额不语,问:“将军怎么想?”
  萧恒道:“青公并非徇私之人,亦非贪生之辈,当初他肯叫郑素接应送你出宫,说明他认可你所行之事。如今却又肯率军坐镇……”
  他和李寒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出相同的疑惑。
  皇帝给出的条件是什么?
  李寒道:“这事儿得面谈。”
  梅道然叹口气:“军师,面不面谈还两说。如今松山不缺粮,就是一堵墙,许淩云大兵已至,这是把咱们堵在墙底下打。为今之计是先想个脱困之法。”
  李寒道:“松山攻不动,就去踢那不是一块的铁板。”
  梅道然摸摸下巴,“你是指……许淩云和狄皓关?这两家有旧怨不假,可许淩云带兵老练,听闻狄皓关也非鼠目寸光之辈,要用祖辈私事来挑拨……难。”
  李寒片刻不语,突然转身面向萧恒,后退几步,俯首大拜,“陷将军于如此绝境,在下百死莫赎。但请将军再信我一次,寒当为将军……拚死一谋!”
  萧恒没有扶他。
  萧恒在他对面撩袍跪下。
  李寒急忙拉他,被萧恒死死按住。他盯紧李寒眼睛,道:“渡白,你只是个军师,没有那么大的权柄。你的职责是提供建议,但到底采不采取,是我这个主帅来拿主意。若胜,获利最大的是我不是你;所以,此战若败,只会有一个罪魁祸首。”
  李寒深吸口气,急声道:“将军!”
  萧恒握紧他双臂,“我们还不到走投无路。”
  下一刻萧恒扶他起身,看向梅道然, “蓝衣,请全部将领入帐议事。”
  接着,他转身迈向案边,手捧一物走回来。
  一方军印。
  他将大印托到李寒面前,掷地有声:“一切听从军师号令!”
  ***
  雨声如雷,帐内众将齐聚。
  李寒叫道:“梅道然。”
  “末将在!”
  “着你率轻骑一万为主力,正面迎战许淩云大军。记住,只许退,不许进,至少连退三次。五日之内,率军退至白牛洼北。”
  梅道然心生疑惑,仍领了令牌,抱拳道:“末将遵命。”
  李寒又道:“许仲纪。”
  “末将在!”
  “命你率五千军士,改装易服,山路潜行,三日内赶往青牛坝口驻扎。”
  许仲纪问:“军师之意,要我等秘密前行。”
  “是。”
  “但五千之人人数太众,家翁更是明敏之辈,只怕很难瞒过他的耳目。”
  李寒笑道:“许将军,你依令而行就是。”
  许仲纪不再多言,俯首而揖,“末将遵命!”
  李寒又道:“崔百斗。”
  “末将在!”
  “你率五千之众,准备舟筏雨具,也是乔装采购,四日之内务必停船碧蛟江上游。”
  崔百斗挠头,“军师,这个也避着人吗?这么大个工程,着实不好藏着掖着啊。”
  李寒道:“别太大摇大摆就成。”
  崔百斗又问:“那咱们大小船具要准备多少?”
  李寒笑道:“拨款之内,多多益善嘛。”
  崔百斗哈哈一笑,拱手叫道:“这事包在末将身上,末将领命!”
  李寒颔首,新拿一支令牌在手,转头看萧恒,“萧将军。”
  萧恒站到他对面,抱拳道:“在。”
  “请将军率剩下一万将士拔营撤退,撤到青羊坝南岸的高山上。五日之内,必须全部转移完毕。”李寒一笑,“嘱咐将军一句,叫人家觉得咱们是暗中转移就成,您别忒实在,连个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好。”
  “还有一事,请将军附耳。”
  萧恒上前听他耳语几句,目光一锐,转头对上李寒眼睛。
  李寒一抬眉毛,把令牌递给他。
  萧恒接令抱拳,“谨遵钧令!”
 
 
第350章 一一六 击西
  四日之内,朝廷大军频频获捷,士气正高。副将赶回帅帐,向许淩云一抱拳,喜形于色,“大帅,又是捷报!狄将军已将逆军逼过鱼口界,再退就到白牛洼了!”
  许淩云演看罗盘,却依旧眉头不展,“这四日之内,交手几次?”
  “回大帅,已有四次。”
  “对面屡战屡退?”
  “是,您老是没瞧见,狄将军作战极其英勇,萧恒手底下就是一群虾兵蟹将,早是溃不成军了!”
  “不对啊。”许淩云心里犯嘀咕,“萧恒能守下潮州镇住西塞,绝非如此庸碌之辈。有李寒在侧,更是如虎添翼,岂有一次未胜之理?”
  副将道:“大帅太抬举他,那萧恒多大年纪,一毛头小子罢了。那李寒更是一介书生,沙场之事能懂多少?”
  许淩云摇头,“你不晓得,李寒年纪虽轻却是雷霆手腕,当年并州惊天一案就是在他手中水落石出,西夔营能整顿成一把利刃,十之有五是他的手笔。这少年人极有成算,绝非寻常腐儒呆子。”
  他沉吟片刻,问:“迎战狄将军的还是梅道然?”
  “是。”
  “萧恒一直没有出战?”
  “末将也纳闷……确实没有。”
  “狡兔三窟,背地定然另有打算。”许淩云道,“再探,对面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萧恒踪迹,一定要打探出来……一会请青相公来一趟,我有事相商。”
  副将抱拳出帐,油灯旁,许淩云面向沙盘坐下。
  松山大雨一日不歇,消息打探也受阻不少。副将再赶回来已至中夜,低声道:“大帅,果然有蹊跷。”
  “对面营帐已经快撤尽了,他们撤帐子还按阵型来的,加上雨下得太大,这才暴露出来!哨子前去打探,发现指挥撤营的正是萧恒!”
  萧恒本事天下皆闻,不去打仗,反做这些事?
  许淩云问:“撤往哪里?”
  “这才是最稀奇的,统统往南边山地上去了。”副将皱眉,“这撤营哪有往山上去的,咱们从底下围山包抄,他们岂不是插翅难飞?萧恒这么大的名头,不至于犯这种蠢啊?”
  许淩云拧眉不语,传令兵已匆忙赶入,“大帅,最新探报。”
  许淩云忙接过竹筒,拆开对火察看,瞬间倒吸冷气。
  副将见他神色,忙叫一声:“大帅?”
  “他叫仲纪率军两万,秘密前往青牛坝口,又着部下购置船具,看样是有水攻的打算……”
  副将牙齿打战,“难不成,他们想要毁堤淹地,来一出水淹七军?”
  许淩云霍地起身,急声叫道:“不是叫你们请青相公过来吗?还不赶快!”
  话音未落,打帐声豁然响起,狄皓关未除甲胄,浑身血气混合森森雨汽。他手持一物,高声叫道:“大帅!”
  狄皓关一拱手,将一封信打在案上,“末将回营之时,抓住一个试图混入军中的细作。末将从他身上找到此物。”
  他盯住许淩云双眼,“是您的孙子许二郎君给您的书信。”
  副将当即叫道:“狄小将军,你不要血口喷人!大帅受陛下任命托付符信,岂会里通外贼!”
  许淩云双眼发红,“这贼人在哪里?”
  “被我拿下就咬舌自尽了。”狄皓关按住信封,推到许淩云面前,“大帅还是先看看为妙。”
  许淩云就火而读,气得浑身颤抖。
  的确是许仲纪字迹,信中言道,多谢阿翁相应。决堤一事已有安排,阿翁尽可按计推与狄氏。一日之后将军得胜,当于城中重谢阿翁。
  许淩云破口骂道:“这个竖子!”
  青不悔也在此时赶来,将前后听过一遍,沉默片刻,先问狄皓关,“狄将军,你怎么想?”
  狄皓关淡淡道:“嫁祸之计,反间而已。”
  许淩云微怔。
  狄皓关看向许淩云,目光不闪不避,“我家和大帅有龃龉是人尽皆知之事,我虽不信大帅私德,却知道他的公信。他若真的里通许仲纪,头一仗就能叫我兵败难返,何必来这些弯弯绕绕。我把这封信扣下来,因为它暴露出对方的不少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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