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逐渐恢复让吴确现在能很轻易就察觉到信息素的变化,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信息素有点浓。”
杨时安想到标记那天吴确对信息素的反应,还没抬起的头顺势靠在他耳边,说:“你挺双标的。”
契合的信息素一多,吴确更舒服了,没太听清杨时安说了什么,堪堪发出气音,含糊着:“嗯?”
“我说,”杨时安低低笑了下,眼底闪着光,心情不错,“感觉你挺喜欢我的信息素的。”
吴确一把撒开他,从他怀里挣开,说:“你感觉错了。”
“没有。”
“错了。”
“没有。”
“你就是感觉错了。”
吴确一口咬定,比一开始相遇时更加鲜活的表情让杨时安看入了神,顺着他笑道:“嗯,是我感觉错了。”
双标还不承认的吴确直接无视自己的行为,起身打了个哈欠,往前几天住的房间走去。
“要睡觉?”杨时安还在原地,问道。
吴确揉揉眼睛,乏力已经让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说什么都有点含糊:“嗯。”
那身刺还在,但是现在好像真的有些变化了。
内核好像还是小孩,只要被爱温暖,被人用热热的手心轻轻抚摸,就可以慢慢卸下防备。
今晚整体心情不错,杨时安脸上的笑都真心了不少,也准备起身互道晚安时,吴确突然停下。
因为困倦导致动作都有些迟缓的吴确转身,问:“你是不是入睡困难来着?”
“怎么?”杨时安感觉有什么不敢想的东西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直接问道:“想陪我一起睡?”
“我的信息素可以帮你入睡的话,也行。”吴确眼神逐渐不太清明,直接答应下来,然后看着杨时安的眼睛,说:“不过你要接着抱我。”
这下杨时安不只是眼神微妙了,他一字一顿地问:“你要跟我盖着被子纯睡觉?”
“你要想做什么的话,也可以试试。”吴确状态松弛,又打了个哈欠,接着往前走几步。
然后他又停下,摇晃转身,问:“你房间在哪?还是说要睡我那个房间?”
在某些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吴确很大胆。
完全不顾一切、近乎破罐子破摔的那种大胆。
不管是考验还是信任,这种事情如果是别的alpha,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吴确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吴确打架可以用凶残来形容。
出招全是被逼到末路时才会有的反应能力,次次让人最少吃痛,力量跟他的外型看上去并不匹配,拳拳到肉。
吴确没想那么多,他就是单纯觉得,抱起来再加上安抚信息素包裹着他,太他妈舒服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反正现在也还在标记生效的时间里,这个移动血包不用白不用。
吴确一旦真的舒服了,脸上的神色就会连就身上的刺一起松懈下来。
然后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吴确发现是自己想简单了。
跟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一比,杨时安对他释放的信息素就是毛毛雨。
刚进门就忍不住停下,愣住时脱口而出:“我擦……”
c音刚发出来,他就听见身后跟着她的脚步声停下,有些挪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进去了?”
“我不会发情吧……”吴确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慢吞吞喃喃道。
头一次见吴确震惊的模样,杨时安伸手摸了把他的发顶,揉揉,安抚他:“至少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吴确:“……”
然后身前站着的omega抬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那你还真的挺不行的。”
杨时安:“……?”
能耐了,能招惹alpha了。
然后吴确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闪到一旁,像一只刚被捡回来的战斗力超群的猫,左右观察。
红酒味很浓,这真是进boss老窝了。
吴确想着,扇扇过于浓稠感的空气,杨时安递过来一身衣服。
“你的?”吴确小心接过来,感觉上面有一层结界一样。
“不是没带睡衣?”杨时安指指身旁那道暗门,示意道:“去换上,睡觉。”
再然后,他真的去换上了这沾满alpha味道的衣服。
他这下好像理解了易感期把自己的衣服给alpha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都可以直接离开,靠这件衣服安抚了。
“还不睡?”
过近的距离让声音更加清晰,吴确身子一僵,还在酝酿的困意彻底没有了。
又困又累,但因为在一个alpha怀里,迟迟睡不着,吴确声音甚至开始变得颓废,把头埋进厚实的胸肌里,虚弱道:“你要不再给我点安抚信息素?”
“刚才还在担心自己会被诱导发情,现在又想要多一点了?”杨时安有了一丝困意,把omega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
那点颓废转变成烦躁,吴确感觉自己像被绑在alpha怀里,“我他妈睡不着……但是我好累……”
“睡吧。”
杨时安声音轻柔,在吴确背后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安抚信息素也变得更浓郁,现在空气里的信息素含量不亚于被标记那天。
昏昏欲睡之际,吴确感觉怀抱有些发烫,这时杨时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说我要不要真的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31号更新~
三次真的很忙很累,有时候太累就感觉自己写的东西像头插屁股里了…(ps:也不知道是插哪个屁股里了)
但是会保证三天一更,还是想保质量,也在尽力调整写作节奏,毕竟写的也不多,希望大家能在评论区留言感受(抹泪鞠躬)
第51章 恶劣
他收回之前的话,这个alpha就是很恶劣。
脾气上来,吴确欲挣扎不挣扎的试图推开他,这个姿势不好受力,没想到杨时安把手松开。
“想走的话现在就走。”
alpha的目光锁定在吴确那颗躁动不安的脑袋上,手指随意一拢,如同捕捉稍纵即逝的风,随后他微微后撤,与吴确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那距离微妙而危险。
“硬了?”吴确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扭头望向杨时安,那双往上挑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杨时安,仿佛能洞察人心。
杨时安没料到吴确会如此直白,点头的动作略显迟缓,但随即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轻轻啄吻了吴确的嘴角,那模样就像是偷腥得逞的猫咪,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吴确几乎要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条件反射地跳起,手指轻轻颤抖,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情愫。
“行了,睡觉。”他皱眉,一把扶住杨时安青筋蔓延的小臂,把脑袋往后撤了一大截,没有离开。
明摆着就是不肯离开。
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沾了荤腥的猫。
吴确一感觉到舒服了就不愿离开,新鲜的体验对他来说怎么也得耗一耗,这样才能完全保持理性的拒绝。
两人距离再远也没有离开床的意思,杨时安沉思几秒,又把吴确拽入怀里,眼底的欲望再闭眼时收敛,不再暴露。
吴确这种生理课一会儿在线一会儿逃课的状态,真不该吓唬。
再一吓唬一欺负真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连人都捞不着。
刚才被突袭,吴确不情不愿的被杨时安搂在怀里,想起什么后又睁眼,费劲扒拉来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才又一扔,酝酿睡意。
两人的体型有些差距,杨时安忍住想要又亲又蹭的心,老实抱住不再吓唬好不容易捞到怀里的omega。
席洄抱着胳膊坐在躺椅上,等了不知道第几个五秒后又一看手机,再次放下。
“不应该啊……睡这么早?”席洄低头沉思。
自她给吴确发消息已经有三个小时,按前几天的规律来看,这位薄荷味的omega是个实打实的夜猫子,前几天还有过凌晨四点跟俞翼一起捋思路重新编曲的时候,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思来想去席洄还是绕到了这几天太累了这个理由上,认可地自顾自点头,扭头就给杨时净打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另一头先说:“你这通电话是以什么身份打来的?”
席洄一愣,笑道:“朋友啊,朋友。”
“行,”杨时净坐在办公桌前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那我可立马放下工作休息了。”
席洄没客套,上来就问:“你家弟弟什么情况,真打算进军娱乐圈?”
杨时净被她一噎,瞥了:“随他呗,只要别想着借机把所有公司都扔给我管理就行。”
“也不知道你是顺着他还是不顺着他。”席洄叹了口气。
“哎对了,那个你弟弟在的乐队的主唱吴确,”席洄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话锋一转,忍不住说道:“他真不错。”
那是,我弟弟看上的人还能有差的,他就算是个社畜我也能给夸出花来。
杨时净心里乐呵呵,嘴上一偏:“是吗?那我弟跟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席洄:“……”
你就是故意说这句话的吧,为了让我多注意他们两个!
回想当初,杨时净一下倍感怀念,闲聊一会儿挂断后下一个电话立马打起,张口就说:
“叫声姐姐给我听听。”
“?”杨时安把手机拿开点,疑惑问,“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想念以前的你了呗,那么小一个,想跟在我屁股后面又不敢跟,每次都是我主动带着你一起玩。”杨时净托着腮。
灯光映衬出她立体迷人的五官,姐弟俩长得不算非常相似,又很神似。
一个内敛,一个张扬,个性几乎揉杂在一起。汇聚在那双同样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让人容易被其吸引。
“现在长大了,不再受往事束缚,也自由了,你也不叫我姐姐了,我真的可难过了。”
杨时安听着时候杨时净近乎捧读的语气,知道大他七岁已经三十岁出头的亲姐姐戏瘾又犯了,身上所有的戏剧细胞正在蠢蠢欲动,他毫不客气地戳穿道:“行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腻歪,到底怎么了?”
“想起了你小时候的事情。”杨时净不再隐瞒自己的担心,在他看不见的目光里掺了些从不外漏的担忧,“真的走出来了,对吗?”
杨时安身形明显一僵,吴确已经睡熟,背靠自己离开怀抱,他沉默几秒,起身轻轻离开房间。
夜色如浓稠的墨,深深地将这座城市吞噬。杨时安站在窗前,手中的香烟成了这寂静夜晚中唯一的亮点,他眉头紧锁,回答的很迟。
“嗯。”杨时安声音有些干涩,说:“当年的地震也好,绑架也好,那些永远随着母亲同生同灭的残缺也好,在乎肯定还在乎,但是已经不影响我的生活了。”
指尖无法控制的细颤,杨时净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他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当年母子俩被绑架,只是因为母亲带他出去玩,难得出门玩,却发生了这种事。
空气中的红酒信息素逐渐变成黏腻的细丝,束缚住所剩无几的宁静。
水墨的蝴蝶在黑暗的房间中猛地一颤,呼吸声变得急促,几秒后房间依旧昏暗,被褥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
按事后的说法,他们本该很快得到救援,但是地面轰隆作响,墙体开裂,砖石脱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绝望与惊恐。
他被绑着,妈妈挣得手腕都烂了,把他刨出来,但腿也落下了永久的隐疾。
小孩的世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空是紫色的,上一秒还在看着好看的天空安抚自己,下一秒那种深紫色的天空好像要压下来的末日感就轰然砸向他,砸向未来的他。
从当初有震动的东西就会崩溃,到只是震感强烈情绪才会产生起伏。
他过了整整二十年。
小时候一直愧对妈妈,认为妈妈的伤、妈妈的多数伤疤都是自己造成的。
现在……好些了,毕竟母亲告诉他,向前看,往前走。
打鼓就是克服阴影的一个手段。
是他在恐惧完,紧盯台上的人,主动提出来的。
算了,杨时净叹了口气,拿起资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你查没查,我查了一下,吴确之前小学初中都转过一次学,高中因为去学校的时间减少,没有转学,但受过一次处分。”
“因为什么?”被拽回的杨时安立马收敛起并不让人心安的信息素,问。
“被欺负。”
杨时安敲窗台的手一顿,转了动作夹起一支烟。
“查到什么了都告诉我。”他说。
啪嗒一声,火苗窜起,杨时安皱眉吐出烟雾,脸上表情冷冽。
杨时净不再嘴贫,捋捋思绪,简短告诉他:“小学转学是因为父母离婚,家里大概关系也不和谐,他父亲我有合作过,很典型的alpha男士,不过结合初高中的经历来看,小学的分化出了问题。”
“腺体出问题了是吗。”杨时安意料之中地说。
“嗯,小学进了一次医院,之后转学,但是转学之后就是另外的孤立。”杨时净翻看资料,问,“你跟他进展怎么样?没欺负人家吧?”
“临时标记,暂时在一起了。”
“哟,进展挺快啊。”杨时净不干监视的事儿,听见这句话,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快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他想过摘除腺体。”杨时安几口吸完一根烟,没有再回去在吴确身边躺下的打算了,声音不再平静,“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我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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