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清看了一眼姜川柏的等级。
B
唉，他个F，该不会连主题曲的舞台都登不上去。
随便扫了一眼，好多的F班，心里舒服多了，这么多实力拉跨的人而且好多都是练习好久的练习生，他们拿F才是丢脸。
孙如清忽然感觉自己还挺厉害。
把凳子复原归位，回了自己的座位。
柳浩尘阴阳怪气了一句：“你还舍得回来。”
“你。”孙如清盯着他直摇头，当着他的面手指点来点去像个算命先生，“不行啊，小伙子，你最近水逆，总是对着别人发脾气，性格暴躁，对自己的运势不太好，你应该稳一点。”
柳浩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装神弄鬼，没看出来你还兼职算命，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上我从来不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如清看他情绪太不稳定，“我掐指一算，你主题曲再评级等级是D。”
“诅咒我。”柳浩尘压下揍他一顿的想法，“孙F，先关心自己吧，我可不会教你，你求我也不教人。”
孙如清对他不屑一顾：“就你那么烂的水平，我怎么可能会找你。”
“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退一步。”排练的三天里，温航见惯了类似的场面，依旧充当和事佬，“能组成一队不容易，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这么多人，相互帮忙后面的日子也就不难熬。”
柳浩尘撇过身体：“反正后面就没关系了，谁愿意理他。”
孙如清大声放肆大笑。
他笑得非常古怪，发出的笑声也不连贯，笑一下停一下，如同正在工作的机器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测试着灵敏性。
“哈，哈，哈，哈，哈，哈。”
以他为中心向周围发散的练习生都搞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又要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动作。
柳浩尘：“神经病啊。”
孙如清把皮筋摘了，将头发散下来，稍微低着头，让头发挡住自己的脸，双臂往前伸直，细长的手指并拢伸得笔直。
指尖对着他，眼睛射出一道寒光。
好阴森的表情，柳浩尘咽了一口口水。
指尖从十二点方向转向一点钟方向，孙如清看着他粗哑着嗓子说：“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是个已经死了一千年的人，你们居然能看到我，我太开心了，哈，哈，哈，我要去阎王那里把你们的名字都划掉，让你们下来陪我。”
现场光很亮，韩珉宣居然感受到一股凉意，他站起身，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这孩子，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
孙如清以掩尔不及迅雷之势抓住了他的手，并按住了他的脉。
韩珉宣对他的医术感兴趣并保持怀疑态度，大方地让他看：“看出我身体有问题了吗？”
孙如清没把多久，很快放开：“从容、流利、不大不小，不沉也不浮。”
【蘑菇头又在干嘛】
【看不懂】
【抽象大师】
【这次又能诊出什么大病】
【要是让他看出那啥，那岂不是上午刚踏入娱乐圈，下午就出道】
【心里有鬼也不敢让他看】
【中医是能看出来虚不虚和私生活频繁的】
韩珉宣嘴角翘起来：“听上去，我身体还不错。”
“嗯。”孙如清对他笑了笑，也不继续玩，早早表演完太放松就是无聊，“你们还有谁要看的吗，免费哦。”
众所周知，免费的没有好东西。
有了导师的前车之鉴，如此重要的日子，练习生可不想给粉丝的第一眼印象是尿黄、大便干燥、肾虚……
太丢人。
爱豆这一行业，就不允许像个活人。
万一让他把出点东西直接退赛。
没有人回复，孙如清只好作罢：“没人就算了。”
不敢看，都挺谨慎，也不敢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他要是检查点什么对他们来说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理解。
孙如清看向舞台：“还有几组。”
温航转头看着他的爆炸头：“挺多的吧。”
生物钟开始起作用，眼皮都在打架，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孙如清用手指撑开眼皮。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亮眼的练习生出现，思维不活跃，情绪也平平，在长时间的录制下，大家的热情和体力也慢慢流失，并产生厌烦的情绪。
还是早出场好，后出场状态都差。
拿到C、D、F等级的练习生占大多数，B练习生少之又少，A一个都没有，练习生整体的实力不算太好。
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七人组闪亮登场。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蓝天娱乐的练习生。”
好齐整的声音，一眼扫过去，这是孙如清看过第二个像成熟男团的男团，风格统一的衣服，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长相。
【终于等到你们】
【李广白啊啊啊啊啊】
【那么问题来了李广白和韩珉宣谁更厉害】
【首C应该就在他们两个中间】
韩珉宣顿时有了竞争的意识。
蔡唐发起话题：“我们要不要猜一猜他们组能出多少A。”
温航说：“目前为止A练习生有五个，而A等级只有七个名额，如果他们组超过两名练习生得A，最有看点且火药味十足的battle就要来了。”
拿到A等级的练习生居然也不能松懈，规则太没人性，孙如清发现F等级其实也不错。
开局拿最烂的牌，往后只要进步一点点都是大收获，想着心里还挺美，适合他给自己打造的F等级逆袭路线。
孙如清猜：“我觉得至少三个吧。”
“超了。”蔡唐期待得搓搓手，“看来要Battle。”
“要是Battle的话。”贾知凡看向队长，“李广白不用想肯定是A，如果他要挑战肯定会选你吧，韩珉宣呢。”
什么味道。
孙如清鼻子非常灵。
录影棚里一百多号人，各种味道都有，练习生大部分都喷了香水，尽管如此他还是闻到了非同寻常的味道。
这味道的来源就是他座位后方的某个人。
孙如清马上精准定位，直勾勾盯着他不放。
“咋，咋了。”活生生的例子在旁边，贾知凡了解他的丰功伟绩，“该不会我身体也有毛病啊，我家好像没有乳腺癌遗传病史。”
“不是。”他一开口，孙如清更加确定，直言道，“你嘴巴里的味道有些难闻。”
听到这句话后弹幕区一下炸开了锅。
【原来网上说得都是真的】
【大家想一想，节食加咖啡，可谓是臭气熏天】
【知道为什么化妆师戴口罩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孙如清：最好不要干坏事被我抓到，不然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第8章 初舞台
你有口臭。
四个字化成一座山压在贾知凡的肩上。
众人投递过来的目光让他肩上的山体重量加重，几乎要把他压垮。
贾知凡的脸涨得通红，不敢见人，他感觉每个人看向他时都带着嘲讽的眼神。
尤其是镜头肯定拍到了，节目才刚开始就被判死刑。
“没事，小毛病。”孙如清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背让他放心，“很正常啊。”
贾知凡能明显地感觉到镜头在拍他们，没办法，韩珉宣人气太高，镜头老是对着他拍，连带着同公司的他都能蹭到镜头。
他心很慌，知道他因为上镜好看拼命减肥而让自己产生口臭的毛病，那么为数不多的粉丝都要跑完。
他的鼻子为什么那么灵。
现在肯定都在讨论他有口臭，换一个角度，在那么多厉害的队友里，平平无奇的他也算是有记忆点。
比起林老师他的问题还算轻。
“别担心。”孙如清说，“简单，很容易调理。”
贾知凡低头，捂着嘴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一天刷三遍，我还随身带了口气清新剂，我很小心的，你居然都闻了出来，你鼻子好灵，我该怎么办？”
“千万不能节食，正常吃饭，把胃养好了，自然就会好。”
贾知凡也想，可现实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太胖了，不瘦的话上镜不好看。”
“你已经够瘦了，在这里每天的运动量那么大，你不吃饭的话身体也会撑不住，三餐定时不吃太多是不会胖的。”
“还有，少喝咖啡。”
能帮一个是一个，孙如清想法是挤掉竞争对手，见到他们身体有点小问题又忍不住提醒，这该死的职业病。
他还是希望所有人身体都健健康康。
破罐子破摔，贾知凡认了。
【节食肠胃不好就是会口臭的】
【据说大部分明星和爱豆都有】
【作息不规律加上不吃，他们拉的出来吗】
【啊啊啊，救命】
【爱豆也是人】
【不可以，爱豆都不会拉屎，也不会放屁】
【李广白大帅哥，第一，第一】
【换了衣服，国风舞台耶】
【终于看到不一样的舞台】
一个小插曲，孙如清继续观看表演。
这一组一看就实力非凡。
男团爱豆，大部分组合初舞台选择的曲目都是Hip-Hop曲风，因为这类歌曲包含了各类艺术表达形式，以便组合内的各位成员都能有亮眼的发挥。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Hip-Hop快节奏和其大幅度的动作能够调动观众的情绪，画面欣赏性也十足。
而这一组不同的是，他们是第一个表演国风舞台的组合，统一的黑红配色服装，很有武侠剑客的感觉。
开场站位也有讲究，每个人的定格动作都不一样看起来也都霸气十足，表情也到位。
前奏是一段空灵的箫声，迅速把人拉进搭建好的氛围之中，整齐划一的动作像是竹林里来自天南海北的大侠们在为着各自的荣誉在战斗。
每个人在进行舞蹈动作时缥缈的纱布舞动的画面也让舞台张力十足。
声音稳且没有很大的喘气声，走位丝滑，有一段齐舞每个人齐的就像是复制粘贴，胳膊抬起的角度都一样。
在坚持了十几个小时的录制下，他们居然精神饱满得可怕，合唱部分时声音一出来势如破竹，也叫醒了昏睡的人。
孙如清直呼比不过。
这是选男团的节目，不是一枝独秀要百花齐放，整体好才算好，就像这支队伍只要与一个人拉胯养眼的画面就毁了。
他不可能练到像他们一样炉火纯青的地步。
人有时候真的不要为难自己，要不然就一直躺平到自己被淘汰，也不祸害别人。
“看到他们我真的是想打退堂鼓，节目最后选出来的人实力得是他们这样才行，要是选一个垃圾进到出道位，我觉得出道后也没啥火花，没实力的团估计也火不了。”
柳浩尘挺意外：“你终于想明白了。”
孙如清在这里仿佛站在上帝视角观看，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和他没太大关系：“我一直都想得明白。”
温航嘴边露出一抹笑：“但是没实力出道的人比比皆是。”
孙如清听出他语气的较真：“奈何架不住有的人，人气好运气好。”
“是啊。”柳浩尘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只是一个跳板而已，只要成团了就行，谁关注你的后续发展，你看那些前辈很少有继续在爱豆的领域里耕耘，基本上都去拍戏了。”
孙如清问：“你呢，要是你出道会一直坚持吗。”
“我……”
柳浩尘还真被问到了。
温航眼神坚定，肯定地说：“爱豆是一生的事业。”
孙如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他知道这里不止他一人是一样的想法，但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他们俩的心态。
怎么说呢，得失心太重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一组水平也太恐怖了吧】
【汪思奥卡点机器，看他跳舞太舒服了】
【直接出道吧，还来选秀干嘛】
【感觉全是Vocal，果然男团里vocal唱得好很重要，这首歌好好听】
【李广白C位出道】
【我的宝贝小花生，不愧是少林寺出来的】
“李广白，我在电视里见过他，他小时候参加歌唱节目可会唱了，没想到跳舞也这么好。”
“蓝天娱乐，以前没听说过啊，这是黑马组吗。”
“本来是小公司小作坊的，两年前成立的吧，当时招了好多人，开通了一个账号，每个月放一次考核，垫底就走人，没得商量，想想这压力多大，长此以往留下来实力都好，而且还带了一波粉丝。”
“不得不说这公司真厉害。”
“哇。”孙如清听了一耳朵，果然好实力背后都是辛劳地付出，“这么狠啊。”
“当然。”蔡唐说，“你就说吧，竞争意识多强，李广白从进公司就拿第一，一拿就是两年，一次都没下来过，可想而知有多狠，他到我们这儿来简直就是大佬虐新手村，而且他有一个称号，卷王在世，没人卷的过他，韩珉宣等会儿A班人数超了，他绝对挑战的就是你。”
“挑战就挑战。”韩珉宣一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神，强者见面，眼神中总是带着不服，“我不怕。”
“A等级的有。”林天意在和各位老师火热得讨论一番之后，给出了最后的答案，“李广白，汪思奥，花笙。”
一组三A四B，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孬种，练习生看向他们的眼神也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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