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您……”服务员被说暴走就暴走的小姑娘吓到,试图去劝。
蒋露快急死了,没心情应付她,反手一推:“多少钱我赔,你让开!”
有了会赔的保证,服务生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敢乱动。
蒋露接连三脚,痛麻感从脚底板往上蔓延,疼得她后槽牙都咬紧了,那看起来没实际上结实的门终于哐当一声打开。
顾不上等右腿恢复,少女拉着门框冲进去,闻见她日思夜想的信息素不要钱似的弥漫在洗手间的每一个角落,蒋露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肯定是刚才那个人!
难怪她的身上有那么明显又刻意的Alpha信息素!
蒋露眼睛兀地红了,她扑向即将从台子上滑落的柏悦,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声音都哑了:“叫救护车啊!”
浑身湿透的柏悦宛如夏日雨后的青草地,浓郁的香气展示着她旺盛的生命力,但只在这一夏,和憔悴的模样相衬且割裂。
“姐姐。”蒋露的声音哽咽,脸颊贴在发烫的额头上,身上不断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酸甜的草莓酒气息犹如一张细密的网,将不断外散的青草薄荷味往内收拢,团聚在她们两人的身边。
柏悦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身上的热浪得以缓解,昏沉的感觉稍稍消退。
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红的眼底聚着酸涩的水花:“小露露。”
“我在,我在。”坠在蒋露眼底的泪珠,先一步滑落,身上的安抚信息素却源源不断送到柏悦的腺体处。
“别哭啊。”Omega颤抖着声音轻噌在Alpha的下颌处,完全没意识到她此时的样子有多么要命。
蒋露心虚地移开目光,视线落到多出伤痕的手背,心口一抽,尖锐的痛感刺得她全身都僵住了。
那个Alpha扎了柏悦的手背。
还划出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痕。
服务生闻不到信息素,好在智商在线,叫来同为Omega的负责人后,第一时间去休息室取来备用的医药箱,硬着头皮过去帮忙简单处理好伤口,再去调监控。
蒋露没时间浪费在这里,救护车来到,先抱着柏悦上车去医院,一路上被失控的Omega闹得肤色持续高温预警,直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才勉强恢复了些。
梁爽接到电话时刚离开餐桌,听见蒋露说她今晚要回家很晚,希望她能帮忙打个掩护,想象力差点脱轨,“啊?多晚?我能行吗?”
蒋露起身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小窗看见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柏悦:“怎么不行,我又不是不回,只是晚了点。”
“不是。”梁爽解释,“我不是说不帮你,我是担心蒋姨直接打电话给我妈。”
蒋露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人帮到底。”
“……”梁爽服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蒋露直起身子,长吁一口气,倚着旁边冰冷的瓷砖墙壁说:“柏悦受伤了,正在医院,我想多陪她一会儿。”
“受伤了?怎么回事?”梁爽上楼的动作顿住。
蒋露:“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被人欺负了,所以你能不能——”
“必须能啊!你放心交给我!”梁爽松开搭住的楼梯扶手,转身往回走,挂上电话对还在聊天的两位妈妈说,“我亲爱的妈妈们,我出去一趟哈。”
“干嘛去?”梁清清奇怪的看向伸着头的梁爽,“都这么晚了,不洗洗睡觉?”
梁爽陪着笑脸:“临时想起点事,去找蒋露!”
南柯的目光从梁清清脸上移向梁爽:“确定不是去找加加?”
“妈你——哎哟喂,咱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的吗?”
梁清清捂嘴笑:“好了好了,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梁爽应声,转身出去叫上司机去了邵书艺那里。
蒋露和梁爽通过气,捧着手机给蒋玟报备,得到“好的”这个答案,踏实地调成静音模式,推开门走进病房。
柏悦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被药剂催发的信息素稳定了许多,但仍然处于失控状态。
她看见蒋露进来,粉嫩的脸上露出笑意,无声地张了张嘴。
蒋露问过医生,知道她被迫情热又强行“冷却”,这会儿正是最疲惫最无力的时候,愣是逼着自己笑着走到病床前坐下,主动握住那只受伤的手。
“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说话间,蒋露的安抚信息素学着医生教的那样,温和持续地环绕着Omega,引导着那道随时想要扑住她的青草薄荷,一点一点软下去。
柏悦说不出话,极慢地眨了两下眼。
蒋露看得心里发酸,弯腰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很痒吗?”
柏悦垂下的眸子盯着蒋露轻动的嘴唇,喉头不自觉滚动,下一瞬,她的后颈用力,准确地含住呼出热气的红唇。
唇舌相抵,Omega像是在沙漠中苦行了很久终于找到水的人,迫切地汲取着她需要的水分。
蒋露第一次在接吻中感觉到疼这个字,可清楚了解柏悦此时的状态,她实在做不出任何代表拒绝的反应,只能配合地将自己的心门敞开,予取予求。
同时,不得不掐着她搭在床沿的大腿,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能放肆,不能压线。
可是如果能让柏悦舒服一些,她宁愿拿刀划开她的腺体,让柏悦要个够。
“蒋露,我好喜欢你。”
蒋露听着沙哑的呢喃,忍着疼出的眼泪,将Omega护到颈侧,“我也是。”
细密的吻落到Omega的耳侧,颈侧,最后停留在红肿的腺体旁。
Alpha带着红色的舌尖轻蹭过Omega敏感处,换来一声放松的喘息。
不能进行真正的标记,但只要能让柏悦好受些,她难受些又算什么呢?
俩人的信息素在病床前交缠,唯留蒋露一人在清醒中挣扎。
草莓酒的辣意混着清新的薄荷香气占满整间单人病房。
夜十点,体温彻底降下来的柏悦疲惫地沉入睡眠。
蒋露红着鼻头和耳朵站在床前纠结良久,最终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握住收到新地址的手机走出医院,拉开等在门口的车子车门。
之前见过的beta女人笑着看她:“我的小老板,这次要干嘛去啊?”
蒋露没吭声,矮身坐进后排。
女人撇撇嘴,又问:“是不是还不能汇报给老板呐?”
蒋露沉默地看着她,插在外套口袋里手抽出厚厚一沓现金,往前排的空位上扔去。
这是她出来前,在住院部楼下拐角的ATM机里刚取出来的。
封口费。
第102章 第102章
车子停下,蒋露看了眼亮着灯的门头,“等我一刻钟。”
搭着方向盘的女人微笑点头:“好的,小老板。”
开门下车,蒋露摸出进医院时拿到的一次性口罩戴上,大步朝着边上的玻璃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接待刚迎进两位老客户,转眼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脑内的雷达嘀嘀作响:“等等,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蒋露瞥过男人的皮鞋,居高临下地看着穿着内增高仍然没有她高的男人:“你觉得呢?”
接待被她指向明显的眼神戳到,脸上的笑容僵住:“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不让未成年进的。”
“谁跟你说我未成年了?大学生长得嫩不行?”蒋露蹙眉,冷冷地瞪着他,想了想问,“怎么?瞧不起散客?”
接待:“……”
“那我走?”蒋露说着,勾着车钥匙的左手撸起右手手腕的袖子,露出柏悦送给她的手链。
接待认出手链的品牌和车钥匙上的标,转来转去眼睛里重新浮现笑意:“小姐姐你这娃娃脸真的是太显小了,里面请里面请。”
蒋露挑眉,反手抽出提前塞在裤子口袋的现金拍到他的手里,大摇大摆地进了。
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蒋露对于酒吧里的场景十分不适应。
她硬着头皮穿梭在被酒精上头的人群中,带着厌烦和火气的眼睛快速扫过每一个留着短发的高个子女人。
终于在接连失望了十多次后,在VIP座位上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蒋露也不在乎,挤过主动靠上来和已经喝得乱七八糟分不清谁是谁的障碍人士,她撑着沙发的靠背跳过去,一把抢走那杯正往嘴里倒的酒。
女人仰着头喝酒呢,酒杯忽然被抢走了,半醉的眼睛如刀刃一般横过,见是一个戴着口罩的Alpha,厌烦地夺回酒杯顺势用手肘顶了一下,“起开!”
蒋露却动也不动,单手环过她的肩膀说:“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聊聊?”
“找个安静地方聊聊?和你?”陶阳叫了一堆朋友来喝酒,可一个个畏惧苏家都找借口不来,正烦得要死呢,不知从哪冒出个神经病,都气笑了。
“不是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就想跟我聊?姐可不喜欢搞Alpha。”
蒋露拉下口罩,顾及这里灯光不好,特意往她脸前靠了靠:“你确定不认识吗?”
变换的灯光极快地闪过那长好看却冰冷的脸,陶阳的眼前糊了一下,她歪着头往后仰:“哟,看着还挺真眼熟,你谁啊?咱俩是不是见过?”
“哟?”蒋露学着她的语气,“这么快就忘了?你这记性真不行呀,走吧,我帮你回忆回忆去!”
陶阳仍不太愿意动,被架着站起来,惊讶地看了眼看起来不算很高也不算很壮的Alpha,“瞧不出来你劲挺大。”
蒋露笑:“这才哪到哪儿,等下给你见识个更有劲的。”
顺着走道一路向前,蒋露扫过头顶,听着被吵耳朵的音乐声盖掉大半的喘息声,抬脚踹开唯一的那扇虚掩着的独立卫生间的门,架住人的双手往里一推。
半醉的人站稳已然是个挑战,后肩受力根本控制不住,趔趄着冲进窄小的厕所,差点没受助磕到洗手台前的镜子上。
蒋露原以为以她那眼力会摔个狗啃泥呢,见她仍站着,失望地反手关上厕所的门,咔哒上锁。
没有完全迷糊的陶阳,甩了甩头,总算反应过来了,“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猜猜呢?”蒋露活动着手腕走近,一拳打在她的嘴角,一圈捶在她的肩下。
可不给她后仰摔倒的机会,蒋露拽住她的手腕往下猛地拉扯,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后,掏出在医院里开的那支本来要自用的注射型抑制剂,照着被按在墙上的Alpha腺体处榨去。
药剂自动推进,蒋露把空掉的针管随手扔进敞开的马桶里,脚尖点下冲水键。
哗啦啦的水声仿佛醒酒的良药,肿痛的那半张脸贴在瓷砖墙上的陶阳,猛地回忆起在餐厅Omega专用洗手间门前看到的Alpha。
是她!那个疯狂拍门叫姐姐的小Alpha!
她是苏家人?柏悦的妹妹?!
她找到这来,是都知道了?苏家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那……她刚刚给自己打的什么?
陶阳的瞳孔骤然放大,挣扎着想要回头。
蒋露单手按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指缝里露出一根针尖。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为什么一个Alpha会给Omega注射那种东西,思来想去,假设无数种可能,最后也只得到一个答案。
——她想毁掉柏悦。
呵,又是一个下三滥。
“别怕,和你们这种人比无耻,我总是差一点的。”蒋露说着手腕一转,针尖对着那只抵在墙上的手背划下,留下一道只长不短的伤口。
血液流出,Alpha的信息素无处可藏,在乱七八糟的味道中生生凝聚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蒋露满意退开:“希望药效比伤口好得更快吧。”
开门声响,灯光和外面相比亮不了多少的厕所内,转眼只剩下垂着一只手臂的陶阳。
流血的手背得不到处理,Alpha慌张的信息素在周身肆意蔓延。
这家酒吧鱼龙混杂,任由信息素乱飘的话,今晚注定没法安稳了。
疼痛影响着她的脑袋,原地呆楞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陶阳咬牙将流血的手背反压在身上,跌跌撞撞离开厕所,顺着边侧的安全通道从后门走了。
手机什么的还扔在卡座上,但她没有走回头路的勇气,只能破财消灾。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没走出几步远,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吱嘎一声挡住了她的前路,并好心地让她上去搭了趟顺风车。
……
蒋露回到家,距离十二点剩下二十分钟。
次日仍是起了个大早,带着营养早餐去了柏悦所在的医院。
刚过七点,睡沉的柏悦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还没醒。
蒋露没有打扰她,乖巧地坐在床边的小桌前掏出带来的试卷,安静答题。
写字和翻页的声音都被刻意放轻,一连刷了两张,听到柏悦叫她的名字,握在手中的笔才舍得停下。
柏悦不知何时坐起了身,看向她的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你来的好早。”
“给你送早点。”蒋露说着看向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柏悦拉着护栏下床,蒋露紧张地伸手扶住她:“慢一点,医生说你今天也得好好休息。”
“总要下床洗漱的。”柏悦走到门口把蒋露挡在外面,“我自己可以。”
蒋露笑了笑,帮她关上门,站在外面等着,凭借水流声推测柏悦应该快好了,回到病床前提前熟悉自动折叠板,准备摆早餐。
她带的都是医生建议吃的东西,不过口味也有考虑柏悦的喜好。
吃完早餐,医生进来查房,柏悦配合地坐在床上让护士扎针,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不少试卷,招招手让蒋露过来。
蒋露今天就没打算离开,注意到柏悦的目光,等护士走了以后坐到床前说:“我把作业都拿过来了,今天我哪儿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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