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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欢呼，ZS照例去握手。
这次米乐居然没转头就走。
他攥着沈季的手使了力气：“你的确强，但我以后会打败你。”实力，以及俘获人心的能力。
他们的配合不是天衣无缝，虽不影响大体，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待磨合，碰上更强的队伍那就会成为硬伤，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一点在之前的狙击里也给他们造成了对方很好打的错觉。
由此可见，之前他们完全没有合作过。
短短时间内居然能让一个队伍跟他配合到这样的程度，人缘之好，也可窥见一隅。
沈季笑了笑，抽出被攥得有些微微发疼的手：“愧不敢当，失不再来。”
完美回敬了他的话。
网上这一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解决的，首先沈季展现出了应有的实力，已经打了一部分黑子的脸，其次，他们有保留对方的狙击视频和一些其他平台直播时GB狂妄的嘲讽言论，比赛时只是正当回击。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不认可这些，觉得沈季在大赛上这么做属实过分。
但那又怎样呢，尊重对手也要对手值得尊敬，否则我只能遵从本心。
【我的妈没想到Cucumber本人这么刚？】
【真人居然又奶又帅，有颜值非要靠实力！我又可以了！】
【没人觉得他跟队长很好磕吗？】
【我是黄瓜丝儿，总觉得wuli小黄瓜加入之后ZS画风会被他带的奇怪……】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总之，ZS新中单的首秀，至此落幕。
而沈季作为Cucumber的职业生涯，才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季宝绝不吃亏，在TPL规则允许范围内，坏人的脸，来一个打一个！
黄瓜丝儿：那Passer呢？
石头：（亲妈笑）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老婆，哪怕错了也是对的！不，老婆不会有错！
第16章 赌约
Cucumber这个名字算是在TPL出圈儿了。
比赛是其次，主要是圈无其二的可爱颜值和嘲讽技术。
“啧。”他摇摇头：“看来之前不露脸是对的。”
这关注他实力的人是不是有点少？你们是电竞粉丝啊喂能不能往正轨上拉一拉。
“嘛呢。”战掠拧了瓶水递给他。
沈季闭了闭有点看花了的眼睛：“学习呢，学习呢。”
他们积分少，离下一场比赛还小一周呢，训练之外也得照顾一下和他老妈的赌约。
战掠扫了一眼沈季的iPad：“网课。”
“啊，对。”沈季暂停了视频无语望苍天：“原来我听流行曲，现在我听张敬富。”
张敬富——某会计专业教学平台审计、会计任课老师。亲切地被CPA学员称为“老富亲”，热爱在课堂上秀恩爱，热爱分析别人家女朋友；有副业：给人推三轮儿车；还有n多发人深省的名人名言，比如——“您就是累吐血，也得给我记住了；哭了半天您得知道谁死了；头大眼马虎，走道儿挨哈呼”等，还有神技：口算从来算不对，全靠假设。
沈季就是在听他的课。
“懂吗。”
沈季皱眉抬头看他：“你说呢。”
他听了两天，速度倒是不慢，但借贷方向依旧没搞懂。
“等等。”
战掠从桌子的抽屉里翻了一阵，抽出一张纸，递给沈季。
“这什么？”
“财务报表。”
只写了“资产负债表”和日期，看样子是最近的，并没有署名是哪家公司的。
饶是沈季这种看不懂报表的，也被上面一串串的零迷的晕头转向。
“……”
战掠想了想，拿了一支马克笔，把后面的数字打了个大叉，然后拿红笔圈了几个粗体的字，又递给他。
“什么意思？”
他指着红圈：“资产负债表，左边是资产，右边是负债和所有者权益。”
“你只要看红圈以上的，就是分在这一类的会计科目，再套上会计基本等式，左边借加贷减，右边贷加借减，就能理解了。”
果然如视频所说，有实务经验会轻松一点！
沈季真心实意：“哥你好厉害啊。”
战掠没忍心说，这只是最入门的问题，后面一系列都要基于这个问题展开。
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要出去一趟，晚上我回来检查。”
还检查？
“你去哪儿呀？”沈季问出口才觉得这话不太合适，他去哪儿又不是自己该问的。
战掠“你也想去？”
哎？有门儿！“只要能不学这个，说实话，抢劫我都想去。”
“我去见我妈。”
所谓当场社死不过如此。
沈季暴风摆手：“额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搞笑呢吧还跟人去见他妈，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了。
他根本没有觉悟，兄弟之间见个彼此父母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
战掠看他的眼神也带着好笑。
绝了，他跟沈季居然脑回路一样。
如果樊高在的话，大概想要冲上去把俩人打醒——这特么有什么可社死的啊不就一句“阿姨好”的事儿吗？
而小爱大概会跟樊高说：不，你不懂。
“走了，好好学。”
“哦，白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哦。”
肖艾路过队长房间门口就看见沈季一副小媳妇样儿（不是）倚着门框跟他们队长说再见。
“……”为什么每次都让他碰到啊！
他一个箭步上去，一搂沈季脖子：“季宝！干排位吗？”
战掠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肖艾感觉自己被眼神杀到，“唰”一下撒开手。
“就你昨晚上那手感，跟他排位是带他掉分吗。”
小爱昨天三连跪，现在狗都不想理他。
沈季摊手：不是我不想跟你排，队长让我好好学习。
“等我回来找我拿合同。”
沈季之前报的特批，现在跟ZS的合同都还没签，他自己愣愣的，显然忘了。
战掠转身走下楼，自顾自轻笑道：“要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傻。”
肖艾彻底哑火了。
他就不该来找沈季然后一大早接受别人的甜蜜暴击。
“队长干嘛去了啊。”
“哦，说是去见他妈妈。”
肖艾脸色不太对。
“怎么了？”
“他妈，那真的……我远远看过一眼，标准女强人，那气场太强大了，吓得我没敢往过走。”
沈季笑：“至于吗。”
“至于，你没见过你未来……阿姨吧，队长他妈妈从小对他好像就要求很严格，父母好像是分开了，但也没听他提起过。”
还有这么一段的吗。
虽说沈季他妈不同意他打电竞，但从小到大，家庭和谐，那也算是泡在爱和温暖里长大的，从队长的性格来看……好像不像自己那样。
他看起来就像是，缺了一点七情六欲。
“反正你小心点。”肖艾说完就继续排位连跪去了。
“我小心点……”
不是等会儿，我小心个什么呀？！
他打开微博，对着一堆书本拍了一张——【ZS、Cucumber:徜徉在知识海洋里，就是有点费自己。[图片]】
【是活的Cucumber！】
【我还在回看他的首秀比赛！哇真的回放抵不上当时现场Cucumber万分之一的狂放！】
【所以没人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那件队服其实有点大吗？】
【这题我会！那是Passer的！我看到了！】
【为了唯美爱情嗑生嗑死的一天】
【CPA？不搞电竞搞学习了？】
黑子也出来蹦跶——
【游戏还没玩儿明白还玩儿学习】
【打游戏的难道不都是学渣吗】
【好狂一选手】
【还CPA，有的人当了职业选手，技术不咋地抄cp的本事倒是不错】
【想不明白我家哥哥怎么会输给这种人啊】
……
沈季对此已经习惯了，当主播的时候就有黑子随时蹦跶，现在的缺点是成为了职业选手，因此不能随便怼人了。
但也不妨碍他的一百万的粉丝怼人啊！
【粉随正主，看不惯就滚】
【我们小黄瓜靠实力赢你，不吹不黑】
【黑子新来的吧，是没见过黄瓜怎么骂人的，脸蛋越粉，骂人越狠】
【不要以为长得好欺负，就真的好欺负！你们这些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家伙！】
好的，他承认他爽了。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认命地抓起那张资产负债表，甩了甩头开始对照。
上辈子挖了坟，这辈子当会计人。
洁净的落地窗映照着年轻人的身影，咖啡杯里的拉花也投映在玻璃上。
Germy这家餐厅，是战掠和他妈妈每次见面都会来的地方。
他放下杯子：“你迟到了。”
“抱歉，战掠。”女人高贵优雅，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模样，轮廓和战掠如出一辙。
是他妈妈，迟到也不是第一次了。
战掠没说的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时间观念极强的女人，却总对自己儿子迟到，而且向来如此。
“怎么样，最近过得如何。”她轻声问道，明明是关切的语句，但并不能令人感受到关切的情绪。
战掠表情淡淡：“老样子。”
“你好像没怎么变。”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半年多，光听对话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对母子。
“我二十多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会一直长这样：“直说吧。”
他不习惯这样的寒暄。
“你还是不打算跟我回M国。”
“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
“我以为你想法会有变化。”她直视战掠：“ZS什么样子，你不是不清楚。”
“你看了最近的比赛吗。”
“什么。”
战掠脸上掠过一丝有些嘲讽的笑：“所以你都不了解，又凭什么说，这就是ZS该有的样子。”
温言眉头轻皱了一下：“我以为只有战恕一个胡闹就算了，你比他更冷静，但我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在她看来，游戏不过是一场生意，完全不能当成事业，也不值得投入过多的心血收取那一点完全不足以匹配的回报。
战掠虽然是弟弟，但向来要比战恕更成熟才是。
她和战南国离婚时，她带走了战掠，而战恕一直留在他爸爸身边，直到成年之后，战恕挑起了战氏集团的大梁，战南国现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他的清闲日子。
但这与她没什么过多的关系。
她更在意的是战掠，她觉得对战掠，她用上了对战恕十倍的心血去培养。
战掠小学之后到大学之前，一直是在M国的，原本应该按部就班读M国知名大学的金融专业，然后在她的悉心教导下接手G.W。
直到他瞒着温言报了华国的大学。
还是和他的性格爱好风马牛不相及的审计专业。
过了几年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还记得战掠当时仿佛不在意似的跟她说——
“G.W是你想要的，并非我想要的，我要回去。”
她问了为什么。
战掠说——“人生不该毫无惊喜。”惊讶和惊吓也算。
她喝了半杯水，依旧觉得有些烦躁。
“我没有胡闹。”
“没有吗？你回华国跟我商量过吗？包括ZS，我统统都不知道，你一直在一意孤行。”她脸色很不好：“战掠，我是你妈。”
“妈。”他垂着的眸子抬起来看她。
他想了很多自己想跟她说的，却还是没开口。
“2048年，我会带着ZS去奥运，拿冠军。”
温言难得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奥运？还是冠军？！你哪来的信心这么笃定。”简直天方夜谭，即便是她对游戏一知半解，也知道《天机》的职业选手不在少数，ZS现在的实力，别说全球赛门票，夏季赛的第二都拿不到，不说是整个TPL吊车尾的，那也差不多了。
在一群本就是她眼中的乌合之众中，还要吊车尾，真不知道战掠是怎么想的。
她眼里的情绪，战掠一点也不陌生。
和那些嘴上说着“小破队”的人一模一样。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温言预想的生气，反倒微笑起来。
“嗯。”他站起身来喊了结账。
年轻人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如果我做不到，以后听你安排，在此之前，请勿打扰。”
他挥挥手走向门口，温言没再说什么，她向来是个很识趣的人，他也知道，战掠是不会食言的，不过是三年，她还年轻，有什么等不起。
车窗外的阳光跳跃着透过绿叶的缝隙，投下一片片小小的光影。
跟人打赌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战掠有些别的事情要忙，回来的时候，沈季趴在桌上一磕头一磕头。
“回来了？”
“还没睡。”
“不是说了要等你。”
战掠收住了想要摸摸他头的手，拍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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