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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都笑，有胆大的问：“能点歌吗？！”
“我都这种水平了，你们还点歌啊。”
观众显然是沈季的粉丝，多少有些搞笑和怼自家黄瓜的天赋在的：“不是，你都找这种水平了，还在乎别人点不点歌啊？”
又是一阵大笑。
“行行行怼我那个，就是你，你是观众，你横你来，你来唱。”
好好一个奈恩大美人，可惜张长了张嘴。
粉丝们真想说，宝啊，你真不适合顶着这张美人脸破罐儿破摔呀，但又奇异地莫名和谐。
主持人前仰后合也没忘了cue流程，为了活跃气氛：“这个我们TPL也是有准备的，我们看一下，大屏幕上等下会滚动筛选一些耳熟能详的歌曲，等一下你要选一位我们在场观众，对着他唱这首歌！”
好家伙，还挺有难度，“又给我挖坑？”
没错！主持人笑着：“怎么会呢？大家有没有自告奋勇来台上听Cucumber唱歌的？”
大家非常激动，还能参与互动啊？七嘴八舌高喊着“我，我”，直到有几个人在下面喊：“Passer！”
CP粉的灵魂熊熊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导播瞬间把镜头切到战掠脸上。
啊美颜暴击！
“Passer！”
“Passer！”
哈？你们不要搞我。
怎么就成了都喊队长了？
“这不合适吧，不说是观众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队长今天不是观众吗！”
现场杠粉丝，就没赢过，果然粉随正主全是杠子成精！
眼瞧着愈演愈烈，战掠清清冷冷地扫过来，撞上了沈季的视线。
沈季一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要不队长……您老人家委屈一下来听我的魔音贯耳？”
战掠走上台，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
“我粉生圆满了！我的CP在一起了！孩子叫什么名儿我都想好了！”
“来，接下来我们大屏幕滚动起来！Cucumber喊停，到哪首就是哪首哦！”
3/2/1，“停！”
屏幕上赫然写着《暖暖》。
确实耳熟能详，最红的时候出现在人均消费不足五块钱的地儿，连菜市场奶奶都会两句。
哈哈哈，Cucumber今天这是跟小甜歌有缘（犯冲）啊！
啥？对着他哥唱这个！
拳头in了！哪里都in了！我们战神女孩又可以了！
“你看这服装！看Passer！那眼里不是爱是什么？神和他老……咳咳，和他本命玄师！”
“我觉得你刚才好像是想说老婆？”
“有吗。”
战掠挑了挑眉又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什么特别的表现，纯当个工具人。
主持人笑嘻嘻补充道：“要对视哦！”
台下又是一阵嘻嘻笑。
ZS全员也没想到今天何止来吃瓜，吃瓜吃到自家了都，季宝和队长又营业了？
沈季深吸一口气，总不会比跳舞更难了，给了战掠一个队长你忍忍的眼神：“来吧来吧！给点music！”
前奏响起，观众集体跟着摆动，都忘了这是总决赛还以为是谁大型演唱会。
“都可以随便的
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④
沈季的少年音搬到这首歌上，完全契合，看着战掠眉眼弯弯地唱着，眼神清澈，引得一众粉深情跟唱。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地对我好
不要求回报……”⑤
他大概不知道眼底无波最后给了句“唱得很好”评价的战掠，到底是什么心情。
旁人应该都不知道。
战掠这样想。
总决赛，KC赢了，情理和意料都在之中。
欢欢快快一群人看够热闹回家，只有战掠没说什么话，但也不见什么异常，回去就径直上楼了，沈季只当他有点累了，毕竟营业，确实累，好歹圆满完成十万块任务了。
沈季表情突然一顿：“那什么，兄弟们，都别说话。”
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妈……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如雷贯耳：“还知道我是你妈啊，电话也不知道往回打一个，你姥爷生日也忘干净了吧！”
！！！
沈季心中警铃大作。
他就说他妈怎么会没事给他打电话的。
沈季挂了电话后哭丧个脸：“完了，这几天光顾着忙活决赛的事儿，忘了姥爷生日的茬儿了，我妈一看就准是要骗我回家去杀。”
搬出他姥爷来，不就是为的胁迫他吗，偏偏姥姥姥爷那里他也不能不去。
眼见过节，他都愁得跟个月饼一样圆了。
免不了回去又是一番说教，那要是有人在，有朋友在会给他留点面子的吧。
沈季搓搓手道：“咳咳，体现咱们战友情的时候到了。”
众人齐刷刷看他，眼神写着：啥意思？
“哪位仁兄，可以随小弟一同回乡接受母上荼毒……不是，教诲的？感激不尽。”
要是大好事用得着感激不尽？
没谁不知道京大教授那是什么文化底蕴。
“哪天呀。”
“周末。”中秋节前一天，按说大家都有时间的，也会给放假。
众人在通过电话和沈季的转述，了解了一下沈季的姥爷和妈之后——
肖艾干咳了一下：“周末我得干排位，”他一脸真诚：“你看这段掉的，没眼看都，再不爬回去该罚钱了，哪有脸放假。”
好家伙，他一个学渣，面对人家教授，国学大师，他去干啥去啊，讲怎么一级反杀对面打野啊？
“贾哥？”
甄贾煞有介事，皱起眉头：“那什么，周末不行，周末我二舅结婚。”他也学历不高，坐在那儿难道看壁画吗。
聪聪一脸惊呆，你妈都没多少年了也没听说你还有二舅啊。
“聪聪你呢？”
“我……”无知者无畏的聪聪刚要说没问题，接收到肖艾摇摆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神儿，话到嘴边一个急刹车并漂移：“我也不行。”
“嗯？你又有什么事儿。”
“我去跟他二舅结婚。”
“啊？！”
“……”
“……我是说我去，看他二舅结婚。”
那行吧。
阿凯这会儿也不在，看样子只能……
战掠刚好下楼——
“队长……你看咱们之前也说一起过节了，要不您老人家委屈一下，给我壮壮胆？”
“什么事儿。”
沈季简述了一下周末要提前一天回家给他姥爷过生日。
战掠身子有点僵直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点头。
别人没看出来异常，肖艾笑得特别贼。
这好像是叫，见家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战掠：（紧张）
沈季：他咋了？
石头：……
沈季：我知道了！
石头：！（我还没写呢你就知道了？）
沈季：他肯定是怕我妈骂他！
石头：……算了。
①②③出自歌曲歌词《恋爱告急》
④⑤出自歌曲歌词《暖暖》
第42章 喜欢他吗
周末前一天晚上, 沈季端着一盘水果站在战掠门口。
战掠不知道在盯着屏幕在看什么，表情很严肃，一丝不苟的模样。
“队长。”沈季敲了敲战掠的门。
显而易见的, 他一直有些紧绷的神情柔软下来了。
沈季舒了一口气，队长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多少有点吓人。
“怎么了。”他摘下眼镜问道。
“那个, 队长你真的要去啊？”
战掠不禁好笑：“不是你让我去的。”现在倒来问我了。
“是, 是我求你去的, 但是我这不是考虑你会不会不方便。”
“不方便。”
“啊？”
战掠把椅子转了个方向。“不方便, 我不去了。”
“别呀队长。”
战掠又转回来，那眼神明晃晃地就在说：你到底要我怎样，话都让你说了。
沈季觉得现在有点尴尬, 把水果往前推了推：“吃, 吃水果。”
“这苹果你削的？”
“是呗，我这笨手笨脚的，这不，削个苹果都不利索。”手指上明晃晃贴着一个创可贴。
“这种事不用你做。”战掠眼神暗了暗, 盯在那个创可贴上。
“我这不是想表现一下嘛，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我爸是没那个胆子叫我回去的, 叫我回去只能是我姥爷的意思, 我妈现在看我烦着呢, 看谁不烦啊她, 本来得意门生另当别论, 可惜了, 跟我沆瀣一气, 蛇鼠一窝。”
“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那咱俩这叫？”
天作之合吧。
战掠总不能把这句真的说出来。
“和光同尘。”
沈季仔细品了品这个词：“你真的是理科生吗？感觉很有文化的样子。”
战掠笑了一下, 没说话。
“队长，你最近很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反正，比原来爱笑，而且你笑真的特好看。”
“你喜欢爱笑的。”
“啊，是吧。”总觉得话题好像有点跑偏。
“所以你在干什么呢？”沈季偏头往屏幕看：“比赛视频吗？我能看看吗？”
战掠眼疾手快“啪嗒”一下把笔记本扣上。
“怎么了，不能看，不是视频吗？”沈季意识到自己这样直接看的行为可能不太妥当。
看战掠神色不太好。
“是不是你妈妈又……”
战掠又看向他，那八成就是了。
“哥，我们这个职业就是充满着不理解，不接受，但你要知道，这并不能否认那些爱我们的人。”
沈季好像误会了什么，开始安慰他了。
“嗯。”不知道战掠在想什么。
看在沈季眼里，就是战掠情绪更加低落了，强大如队长，也会想要得到家里人的支持啊。
“我不知道阿姨又对你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哥你永远都不要放弃，要么出众，要么出局，这是你教我的。”
“你会一直在吗。”战掠问道。
这是要他表忠心呀：“那当然了，我会一直在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拿奥运冠军。”
没忍住，战掠上手揉了揉沈季的头发。
小朋友总是随时有本事将一团棉花包在他心尖上。
每天都会更喜欢他一点。
“哦对，有道题，做得卡住了，那个商誉减值我没太理解，我拿给你看看。”
他翻出手机里拍下来的一道题，“我左看右看，这也没简直啊，这数不都挺对劲的。”长投合并资产减值，真是理解不透。
战掠拿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开口依旧是冷清但流畅的声音：“这道题，母公司占股80%，首先你要算出完全商誉，然后看这里，自购买日期持续计算的被投资方可辨认净资产公允价值加上完全商誉，和可回收金额对比，少于可回收的就是总体减值，因为母公司只持股80%，得到的结果还要乘以80%，就是商誉减值。”
沈季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隔行如隔山啊。
眼见沈季一门心思扑到题上，战掠盯着他的侧脸看，手机还拿在他手里，趁小朋友没注意往自己的方向拿了拿。
下巴蹭在沈季的发顶上一点点，痒痒的。
连头发丝儿都好看。
只要沈季抬头，就能看见他眼中的情绪——
缱绻。
“小季。”
“嗯？怎么啦。”
“看懂了吗。”
“本来没有，你一说就懂了，”沈季笑笑：“每次都这样，好像还总是给你添麻烦，不过你不能嫌我烦啊。”
“嗯，不嫌。”
何止不嫌。
最好天天都来“烦”他。
待在太阳身边，从来不会觉得厌烦和无聊。
“队长，”沈季跟这道题死磕完，扣上笔突然道：“听说你妈妈好像特别有钱，我觉得你这个脑子，只打游戏真的可惜了。”
“那你是希望我回去继承家业。”
“当然不是。”沈季摇头：“就是觉得你做什么都会成为最好的意思。”
坦率又直白。
“不一定。”
“嗯？怎么呢。”
“不一定会做什么都很好。”
沈季不太信，他觉得队长这个人，抛去性格有些冷之外，其他的真是什么都很优秀，简直可以算完美人设，在小说里都能活到食物链顶端的那种，甚至从他的角度来讲，性格这条都不太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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