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蝉,怎么了?”
木蝉斗鱼吐了几口血,体内激荡的咒力平复,脑袋像是被锤子爆锤了一顿,疼得想撞墙。
“五条家的事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了。”同伴不觉得这是大事,他们在五条家留的后手也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木蝉斗鱼拖着身体站起,“我们要尽快从这里撤离。我感觉手冢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和藏身地。”
“木蝉你未免太过谨慎了。即使五条家的事暴露了,这个地方我们经营二十年了,怎么可能暴露?”
木蝉斗鱼劝不动同伴,也没有心情耐心劝导,找了借口离开。
他的术式“傀儡”,可以完全掌控失去反抗的人或者术师,靠着术师,他混得还算可以,五年前被人找到,以重金相许后加入了这个名叫“鬼藏”的组织。
五年时间,他主要干一些“收尾”工作,有幸见过三两次首领“鬼藏”,对方见面时总带着一副鬼面。
这次对五条家的行动,他心中忐忑,原本是不赞同的,但他人微言轻。
真田、五条和夏油在咒术界失去音讯,五条家新的六眼出世,代表五条可能不在咒术界了,但并不代表咒术界没落了。
咒术界代代更迭,虽然咒术界十几年没有新的特级咒术师公布,并不代表咒术界没有新的特级咒术师出现。
只是,咒术界有真田、五条和夏油这样的强者震慑,已经足以。
一百一十三具尸体。
连辨认他们身份的人都没有。
赫赫千年的五条家,如同七年前的禅院一样,仅有一点儿血脉留世。
处理了尸体,小佐站在五条家门口,许久。
“小佐。”
迹部走过来,牵起他的手,“该回家了。”
小佐从自己的思绪中退出来,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好,我们先回家。”
手冢妈妈以为接到了诈骗电话。
在对方热情的交谈中,她回忆了一遍昨天见的小佐和迹部,想破脑袋,也没能从记忆中提取出一点“两人有个孩子”的印象。
“亲家。”迹部夫人招呼得热情,怀里的小崽子入镜,“黑头发,蓝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景吾和小佐的孩子……”
镜头里的小崽子白嫩可爱,不哭不闹,肉乎乎圆滚滚的。
和小佐小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但没准儿和小景像。
迹部夫妇家大业大,总不会拿这种事戏耍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只是,两人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小景不是刚恢复记忆不久吗?难道是小佐之前……手冢妈妈即使掐断了自己的念头,不能把自己的孩子想得太坏。
“亲家出来一起坐坐,我们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现在孩子都有了,不好总拖着……”
“小佐和小景的意见?”
今天早上没有见到两人,手冢妈妈原本没有在意,小佐事忙,不是一天两天了,见不到人是常态。
“两人接了电话出去了,好像是去了神奈川。前期筹备的事用不着他们,下次见他们,问个日子就行。”
“亲家过来,也看看孩子。孩子名字两个人取好了,叫做苍。”
迹部夫人把小崽子举起来,稚嫩肉乎乎的脸占据了全部镜头,蓝色眼睛格外漂亮。
说是回家,小佐并没有回东京,而是先去了神奈川。
“接下来的事,小景可以不参与。我记得小景报名了美网的比赛,赛前我不能给小景当陪练了。”
“你这是要把本大爷撵走的意思吗?”迹部看他。
“咒术界的事我能处理,小景喜欢网球,专注网球就行了……唔,疼——”
脸颊被捏住,小佐看到迹部满眼不满。
“报名了可以取消,今年的美网我可以不参加。小佐,你不用每件事都考虑到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琴酒和降谷零从外面进来,小佐和迹部终止了两人间的话题。
为了掩护配合小佐在京都的行动,即便有了真田信夫遇袭的线索,两人也没有擅动。
好在小佐回来得快,不到一天时间。
几人凑在一起,很快整合了所有线索,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对方想用真田信夫“确认”真田健太郎的行踪,等来的却是计划之外的人。
小佐役使咒灵的手段愈发纯熟,对方对真田信夫动手时防备术师和人类,并没有防备咒灵。
小佐从咒灵口中轻易知道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参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漏网之鱼,全部交给降谷零。
提醒琴酒在真田道场布置足够人手后,小佐和迹部返回了东京。
没有回家,两人直接去了咒监会总部。
东京的咒监会总部是被真田健太郎和五条摧毁后重建的,和东京警署总部隔着一条街。
东京咒术高专在终战时被摧毁,新建的咒术学校位于东京市区内,从小学部到高等部一体式教学。
原本在高专供职的教师继续教学,又扩招了很多老师。
枷场姐妹毕业后应聘了教师职务,狗卷、伏黑、虎杖等人也挂着名誉教师的头衔。
几人接到通知,赶到咒监会总部,小佐在会议室等他们。
到会的全都是熟人。
小佐把五条家的事说了,有七海证实,和五条关系好的几人立刻坐不住了,性情火爆的熊猫几乎暴起,要去找凶手,被冷静的伏黑按住,“听小佐的计划!”
众人一起看向小佐,“小佐你有什么计划,我们听你的安排。”
小佐的能力品性这些年已经得到他们的认可,他们愿意唯小佐马首是瞻。
除了与会者,没有外人知道那次会议中商讨了什么。
外界只知道,会议的第二天,咒监部对外公布了新的特级咒术师,手冢佐海、伏黑惠、虎杖悠仁,填补了真田健太郎、五条和夏油的空白。
最初还有术师不承认三人的地位,但随着咒术界潜伏的“鬼藏”组织被连根拔除,咒术界经历了新一轮的涤清。
三人特级咒术师的地位实至名归。
咒术界许多潜藏组织歇了心思,即使现在的咒术界没有真田健太郎、五条和夏油,但新一轮强者的更迭已经完成,他们没有机会了。
◆番一:奉子成婚
咒术界风波平息,已经是三个月后。
迹部陪着小佐,最终缺席了这年的美网。
手冢夫妇还好,承认了“苍”的身份,其他事完全听取小佐的意见。
迹部天天被母亲耳提面命地“催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迹部夫人有自己的考虑。
七年前,儿子突然失忆,还好小佐不离不弃、痴心不改地守了等了七年,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其他事儿,结了婚,好歹有了名分,想要分开就不是那么容易。
况且,现在“孩子”都有了。
“瑛子妈妈决定就好,我相信瑛子妈妈的眼光。”
在迹部夫人的“殷切期盼”下,小佐改了称呼。
“婚礼的事全权交给瑛子妈妈,我和小景最放心了。”
“小佐,你不想亲手设计自己的婚礼吗?”
小佐扭头看了一眼迹部,笑着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只要是小景,婚礼形式无所谓。瑛子妈妈愿意操心,多好啊。我们到时只要出席就好了。省心又省力。”
在迹部鼻尖蹭了两下,“小景有什么想法?我想瑛子妈妈会采纳的。”
迹部手指插进他发间,把人按近,唇齿交缠,亲到自己满足才放开,“婚礼前,你陪我。我们去城堡前看花海,乘船出海……我想把之前许诺过没有实现的事,全都和你做一遍。”
“好。”
两人的婚礼,迹部夫人留出了足够的筹备时间,盛大不输当年的五条夏油大婚。
道贺的宾客如鲤鱼过江,络绎不绝。
婚礼上,苍正式出现在人前,以小佐和迹部之子的身份。不说咒术界的人,两人世俗界的朋友为此几乎惊掉大牙。
咒术界太神奇了!
小崽子除了发色和眼睛,根本看不出来像谁,白嫩嫩胖乎乎的,所有人都认可了他的“身份”。
◆番二:发带的妙用
小佐和迹部婚后,把孩子丢给双方父母。迹部夫人很喜欢带小崽子,似乎要把小时候对迹部的缺憾全都弥补在小崽子身上。
相比较,手冢妈妈就镇定许多。
迹部二十四岁从网球界退役,准备接手父亲的工作,先担任助理,跟着学习,每天忙得飞起,几乎抽不出见小佐的时间。
迹部爸爸:“等所有工作都上手了,按部就班,自然就有时间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迹部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给他画的大饼,感觉这样忙下去,在上手前,他很可能猝死。
许多工作他转手丢给其他人去执行,再不行就抓小佐的“壮丁”。
小佐嘴上似真似假地抱怨,却没有十分推辞。
一天,迹部神秘兮兮凑到小佐面前,展示他的新发现。
“发带不仅仅有防护作用,还可以这样用。”
随着他意念引动,他手腕上的黑色发带从腕间脱离,在空中变换形态、长短,灵活得像一条黑色的小蛇。
小佐看着被绑住的手腕。
黑色的发带束在皓白的手腕上,勒出微微的凹痕。
眨了眨眼,小佐试图理解迹部的“用意”,“小景不应该先脱了我的衣服再绑吗?还是小景就喜欢这样的……”
对着迹部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逐渐红起来的耳根,小佐趴在迹部胸口笑,“小景你这样,让人想欺负。”
迹部原本只是想展示发带的束缚效果,没往这方面想,被小佐引逗得想将错就错。
现在何尝不是发带的另一种“效果”。
◆番三:苍的指控
手冢拉开门,就看到背对着门坐在台阶上圆滚滚的一团。
听见声音,小崽子转过头来,小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珠儿,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手冢怀里。
“大伯……嗝……大伯……”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极了。
时序已经进入深秋,手冢不知道他在门外坐了多久,只觉得他抱在脖颈上的小手冰凉。
急忙抱着人进屋,“你一个人来的?怎么了?”
“大伯,大伯,景吾爸爸和小佐爸爸不要我了,要把我送给别人。”
小崽子一句话说得肝肠寸断,脸孔通红,眼泪不要钱地唰唰流。
听见他的指控,手冢愣了愣。
不二从卧室里面出来,他是被小崽子的哭声吵醒的。
把小崽子从手冢怀里接过去,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抚,“别哭。苍这么乖的孩子,你的爸爸们怎么舍得把你送人?肯定有什么误会?”
小崽子换了个人,继续抱着人脖子哭,一抽一抽的,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听错。小佐爸爸和景吾说的,今天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说那里才是我的家。他们一定是想要把我丢掉不要了……”
不二示意手冢去外面打电话,问清楚事情始末。
手冢出去了。
不二抱着小崽子,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来,先喝一口暖暖身体。一会儿把他们都叫来,让大伯训他们。”
小崽子吸着鼻子,泪珠儿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神色踌躇,小手捧着牛奶,“大伯不能太凶。”
不二笑着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这会儿还想着你的爸爸们。好,好,我让大伯不要太凶训他们。”
小佐只是回房间拿件东西的时间,小崽子就不见了。
迹部随后跟出来,没有在车里看到小崽子,再看站在门口,满脸冰霜的小佐,握住他的手,“怎么了?苍呢?”
“那小混蛋哭着去找哥哥了。”
小佐自然不可能放任一个五岁的小崽子乱跑,在他偷跑的时候,就有咒灵跟上去保护。
手冢走出家门,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佐和迹部。
从小佐口中,听到了和苍的“指控”不同答案。
“苍,毕竟是五条家的孩子。他五岁了。我和小景不准备对他隐瞒他的身世,今天是想带去去拜祭他的母亲,葵小姐。”
虽然以他们的孩子名义长大,但生母不应该忘。以前因为他年纪小,一直拖到现在,没想到那小子偷听只听了半截儿。
看到小佐和迹部,小崽子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躲进不二怀里,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人,“我不要去别人家,不要被送人。”
小佐走过来,没好气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谁要把你送人?就你这样的,丢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捡。”
小崽子委屈,撇着嘴,努力忍住不哭,声音带着哭腔,“小佐爸爸不喜欢我了。”
转头趴在不二怀里,哭得压抑,让人听得心疼。
手冢不赞同地看向小佐,小崽子从不二怀里爬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蹭了他满脸泪,委屈可怜,“大伯——”
小佐转到手冢身后,对着小崽子做个鬼脸。
小崽子瞬间忘记了哭,额头上一疼,被弹了一下,小手捂着脑门,声音弱弱的,“小佐爸爸。”
“听风就是雨,偷听都听不明白。你都五岁了,还是个爱哭包,丢不丢人。”
“小佐爸爸……”
“你从哪句话听出来,我们要去把你丢掉?”
小崽子看看他,又看看迹部,小心翼翼确认,“小佐爸爸和迹部爸爸没有要把我丢掉?”
伸手要抱。
被接过去后,紧紧抱住小佐脖子不撒手,小脸紧紧贴着,“我最喜欢小佐爸爸和景吾爸爸,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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