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转变!无为转变!无为转变!无为转变!无为转变!
真人连续不断使用同一术式,看向小佐的脸上,笑容天真狰狞。
“小景……”
看懂了真人的施法对象,小佐紧张惶恐地抓住了迹部的手,把他推到身后,极速构建了一座微型的“帐”,将人护在里面。
真人的所有术式攻击全部落在“帐”,然后转接到了小佐身上。
失去了武器,失去了一臂,小佐坚持了不长时间。
一根扭曲的骨刺突然刺穿了小腹。
没有咒力支持,身后的“帐”碎裂。
真人狰狞的笑声中,小佐的身体颓然倒下。
“小佐。”
迹部抱住小佐跌下的身体。
血,喷溅在他脸上,身上,触摸到的都是温热黏腻。
迹部顾不上身体被无形的手揉捏变形的疼痛,焦急地喊着小佐的名字。
他对咒术界了解泛泛,关于对面的咒灵也只是听小佐说了几句重点,但他清楚这个时候,小佐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小佐,别睡。”
迹部努力喊着小佐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小佐躺在血泊中,像一具破碎的失去了生命的娃娃。
“咒术师的咒力啊?怎么说呢?”
“姑且当做是咒术师的血液吧,咒术师就是拥有第二套‘血液’循环系统的‘超人’。普通人血液可以交互通用,咒力的情况类似吧。”
“或许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
“咒力契合,说起来就像是人的气场。有的人气场相斥,相互看不顺眼。有的人气场契合,倾盖如故。”
……
记忆中的小佐鲜活生动,说话的语调总是带着飞扬上翘。
冰帝教学楼后面的开得繁茂,风一过,游花瓣从树上落下来,撒了他满头满肩。
小佐靠在树干上,也不拂拭,仰头看着枝叶间隙撒下的细碎阳光,“小景就是我的血包!”
……
当时的迹部不屑轻嗤,什么不华丽的比喻?本大爷怎么会是血包?
他“逼”着小佐改口,最后也没有如愿。
现在他的无比期望”血包“是真实的。
没有什么事情比小佐满身血污地躺在他怀里更富冲击力。
他是知道咒术界的残酷的,第二次见面他就从小佐身上看到了。
但他以为只是那样了,战斗,祓除……
现实远比他想象的残酷,在那个世界,死亡触手可及。
或许从他踏进“帐”的那一刻,就错了。
迹部按照小佐教他的方法调动体内的咒力。
觉醒后一直蛰伏的能量突然动了起来,纯净的咒力从迹部体内溢出,将两人包裹起来,从两人接触的位置进入小佐体内。
记得我的名字吗?
……
叫我的名字。
……
乔乔,你忘了?
……
我能帮你的。
……
快想起来啊。
……
“春夭——”
小佐叫出那个名字。
他听见铿锵的声响,又听见如桃花春水的笑声。
地面上被震碎的武器碎片突然无风自动,卷扬入空,翩飞如桃花,骄若匹练。
伸手从翩然飞舞的花瓣中握住一把刀柄,抽出一柄刀来,刀身潋滟如三月桃花水。
小佐倏地睁眼,看向握在手中的新武器。
轻轻挥了一下,一道绯红的匹练从刀身上射出,成弧形向真人散射。
真人凝聚的咒力遇到这道匹练,几乎是瞬间,就被瓦解了。
瓦解了咒力的匹练继续向着真人飞来,真人的思维顿了一顿,不过一念,一只手臂已经被斩断。
剧烈的疼痛传来,真人惊讶地看向断口。
刚才的攻击是直接斩在他灵魂上的。
小佐的身体在发出这道攻击后,再次软绵绵地倒下去。
一道斩击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
“小佐!”
迹部接住他。
小佐双目紧闭,意识已经陷入沉睡。
真人捂着伤口,已经决定了要离开。
离开前不甘心地看着两人。
他之前从来没想过,只是一个小咒术师,竟然能对他的灵魂造成伤害。
临走前的最后一击包含着真人的愤怒。
抱着谨慎心态,真人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对两人发射了一道攻击。
咒力攻击向来速度很快。
夏油杰看到小佐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来晚了。
血淌了一地,那两人就躺在血泊里,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虹龙!”
夏油杰操纵身体强度最大的咒灵,将血泊中的两人圈起,挡住了特级咒灵的攻击。
真人看到夏油杰,满是缝合线的脸上充满了不耐。
他原本以为对付一个小咒术师,是手拿把掐的小事儿,信心满满地来了。
小咒术师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打残了。
被打残了的小咒术师意外地坚韧。
久战不下,他也动了离开的念头,但他惊讶发现他出不了帐。
多么讨厌的玩具!
真人返回来找小佐算账,攻击刚发动就被人挡下了。
这让他更不爽了!
又来了一个咒术师!
真人双眼猩红,准备把所有怒火倾泻给新来的咒术师。
“小佐——”
虹龙能抗一会儿攻击,夏油杰踩进血泊,查探小佐的情况。
还有呼吸,只是失血太多,意识昏迷。
迹部眼巴巴地看着夏油杰。
可惜夏油杰不擅长治疗,只能把五条悟离开前塞给他的疗伤药给了迹部。
夏油杰入帐十几分钟后,七海看到了赶来的真田健太郎。
真田健太郎在现场几人眼中是凭空出现的。
没有理会现场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他直接朝着帐走去,顺利穿过去。
七海三人面面相觑。
这帐难道看人下菜碟?
真田健太郎入帐第一眼就看向小佐的方向。
脚尖点地,飞速掠去,几个起落已经到了两人身边。
对地面上的血泊视而不见,真田健太郎的视线全部落在小佐身上。
小佐的形象可谓凄惨至极。
少了一条胳膊,腹部还有一个洞穿的伤口。
迹部抱着他,一手捂着他的断臂,一手捂着他腹部的伤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往日里打理得规整的紫灰色短发乱糟糟的,早已经没有了造型。
大少爷的狼狈丝毫不输小佐。
“迹部君。”
真田健太郎没有直接从他怀里把小佐抱过来,只是伸出了手。
第一眼,他已经察觉了迹部的情绪不对。
小佐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真田健太郎多少会偏爱顾忌。
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真田健太郎并指点在迹部眉心。
一道金色能量从眉心钻入。
迹部回神,抬头看向真田健太郎,缓慢地认出来,“真田先生。”
“把小佐给我吧。”
迹部低头,看到膝上的小佐,眉狠狠地皱起。
他的思维很迟钝,想一件事感觉要用很久。
“小佐……”
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把怀里的小佐推向真田健太郎的方向。
真田健太郎把小佐从迹部怀里接过来,掌心按在小佐的伤口上。
掌心有明亮的白光溢出,伤口在白光笼罩下肉眼可见地痊愈。
小佐却没有醒。
真田健太郎把小佐重新放回迹部怀里,安抚迹部。
“小佐没事了,让他睡一会儿。”
“真田先生?”
“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继续抱着他。我想,小佐应该和你说过,你们咒力契合的事。虽然比不上反转术式,你的咒力在温养方面是对小佐有作用的。”
为了取信迹部,真田健太郎颇有耐心地教了他几个姿势。
夏油杰和真人的战斗略有些束手束脚。
真人的术式太特殊,恢复力极强。
打败这只特级咒灵不难,但想要祓除却不简单,这只特级咒灵太会逃了。
打不过,就变形,隐身,藏匿,逃跑。
如果不是被帐困着,或许早就被他逃脱了。
真人再一次变形,如同流水从极细小的缝隙穿过,躲过了夏油杰的攻击
可惜,这次他没有好运。
在出口处等待他的是真田健太郎。
他刚恢复了身体,就被人无声无息地捏住了后脖颈。
他试图发动无为转变,没有成功。
那个男人甚至单手拎着他,把他提高了看,用看一只扁毛畜生的眼神。
“谁让你来的?你的目标是谁?小佐吗?”
真人想反抗,惊骇地发现体内的咒力像死猪一样无法调动。
他做出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
无效。
“不说吗?我可以自己看。”
来自灵魂的疼痛让真人发出惨叫,灵魂像洋葱一样被一层层扒开,
他想起那个叫虎杖香织的女人曾经对他说。
“不要招惹真田,为我们的计划增加变数。”
但他没有听,反而听了另外一人的挑唆。
“真田啊,有人说他比五条悟还强,谁知道呢?或许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失去意识前,真人想着他应该听虎杖香织的话的。
真田健太郎把一颗咒灵玉递给夏油杰。
“报酬。”
夏油杰没有推辞,接过来,看向小佐的方向。
“小佐没事儿吧?”
“不是大事,养一阵子就能恢复。”
“真田先生……”
迹部看着昏迷未醒的小佐,脸上担忧清晰可见。
真田健太郎难得有心情解释。
“他现在不醒也不是坏事。不破不立,经过这次战斗,小佐体内咒力在晋级,等他醒来,会有惊喜。”
“小佐我先带走,后续的事你来处理。”
真田对迹部使用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就好像将事情分了工,各做各的。
“哟,不是向来怂得很,怎么当时就舍命了?”
真田健太郎调侃。
小佐躺在药浴桶里,闭着眼不打算说话。
他被真田健太郎用语言调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习惯了就好。
京极真搬着一堆东西从外面进来,听见两人斗嘴,笑了笑,早就见怪不怪。
真田健太郎趴在浴桶边上,戳了两下小佐的脸。
“说说呗,你当时在想什么?”
“打不过就逃命,不是当初约定好的吗?”
“不一样……”
小佐糯糯地回了一句。
“有什么不一样?”
真田健太郎追问。
小佐是想过打不过逃的,但一想到他逃了的后果,他瞬间做好了决定。
如果逃了,真人把目标改变成其他人,只要有一丝可能,小佐都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
“笨小孩儿。”
真田健太郎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第66章 066思念
手冢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姓名, 非常想要挂掉。
每次接到迹部的电话,都不是手冢喜欢的消息。
这次又是什么事?
“手冢。”
通话那端的迹部声音中有明显的疲惫,也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 好像大少爷被打击了……?
手冢想着有什么事能让迹部景吾像只斗败的……迹部开口的下句话让他皱起了眉。
“小佐被真田先生带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只是被真田健太郎带走了,应该小佐来给他打电话,不需要通过迹部。
“冰帝出了事儿……”迹部停顿了一下, “一会儿你有时间吗?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我约你出来说。”
手冢请了假, 下午的部活都没有去, 直接去了和迹部约好的地点。
他到的时候,迹部已经等在那里了。
街边店铺的卡座,迹部靠窗坐着, 鼻梁上的眼镜, 手冢很熟悉,他几乎天天在小佐脸上看到复制款。
之前,手冢看过迹部带这副眼镜,无疑例外, 每次都和小佐相关。
手冢在迹部对面坐下。
“小佐发生了什么事?”
迹部已经点了饮料,把桌面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推过来。
手冢看了一眼, 没有推拒, 抬头看着迹部, 等他回答。
迹部也没有吊手冢胃口, 把冰帝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尽量客观。
手冢捏着茶杯的手指, 指节泛白。
勺子在茶杯中搅弄了两下, 才平静下来语气开口。
“小佐没事?”
像是求证, 又像是自我安慰。
迹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舌头像是失去了味觉。往常喝惯的红茶,竟然尝不出味道。
“真田先生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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