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厉害?”孙瑾安星星眼一脸崇拜。
夏沁伊眼尾微弯:“开心了么?”
孙瑾安嘴角扬得飞起:“开心!”
笑得差不多了,孙瑾安也从袋子里拿出柠檬苏打,用吸管戳开,递给夏沁伊,然后一手拿袋子,一手牵着她朝门外走去。
出门前,夏沁伊不忘朝店员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弯唇对她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
店员再次一愣,心脏再次怦怦跳。
救,救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美得这么般配的两个女孩子。
第95章 “不止进步,还炉火纯青。”
从饮品店出来,本该回到云霄飞车那边跟马婠婠汇合的。
阮健和应磐却在射击场的项目门口停了下来,收到陈旭的信息,说半个小时后去鬼屋门口集合。
孙瑾安眉心一蹙,转身打电话跟马婠婠确认她不是被拐走了。
得到否认的消息后,她才放下心来。
应磐等她挂断电话,提议道:“刚好旁边是射击场,我们去打发一下时间?”
孙瑾安本打算甩开两张狗皮膏药,趁着机会带夏沁伊单独去玩,正想拒绝,余光扫见射击场里摆放的不是**而是弓箭,顿时有些犹豫。
射击场的老板见有人在门口徘徊,立马热情洋溢地出来招揽生意。
“帅哥美女要体验射箭吗?”
“我这弓箭手感很好,做工精良,媲美奥运选手的赛级弓,体验绝对一流。”
“以前没玩过也没关系,我们有专业教练,手把手教,十分钟包教包会,还不用排队!”
不用排队?
孙瑾安歪头朝里面瞥了一眼,果然只有寥寥几个人,跟周末游乐园的其他项目相比,甚至有些凄凉。
夏沁伊见她神色意动,问道:“想玩吗?”
孙瑾安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扫了一眼喋喋不休跟老板谈论弓箭专业性的阮健和应磐,小声问夏沁伊:“你呢,想不想玩这个?”
“我们也可以先去别的地方,一会儿再来。”
夏沁伊接收到传递过来的隐晦信息的同时,侧眸瞧见帽檐下狐狸眼透出狡黠的光,不自觉地牵了下唇。
清媚的薄唇微微翘起,弯出一道仿若精心计算过的完美弧度,看得孙瑾安目光一怔。
在这一瞬间,孙瑾安怀疑自己是个色批。
不然,分明是亲吻过无数次的唇,为什么还总是会生出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特别想咬上去尝一尝它是什么滋味的强烈念头?
周末的游乐园人流量密集,其他项目都排着长龙,射击场现在备受冷落,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受到宠爱了。
再加上她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再晚点怕是玩不尽兴。
夏沁伊略微摇摇头,声线清冷,“等下可能要排队,现在去?”
孙瑾安咽了下口水,收回黏在唇上的目光,颔首道:“好,那我们进去吧。”
夏沁伊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不知什么原因倏然变得通红的耳朵,无声地笑了下。
这一幕,恰好被紧随其后的应磐看见。
阮健见他突然不走了,神色有些僵硬,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夏沁伊和孙瑾安,问道:“怎么了,看一眼背影就走不动路了?看你那点出息。”
阮健性格直,看不懂弯弯绕绕的东西。
从饮品店出来,应磐说是情侣套餐的事,是夏沁伊故意整他们的,他一无所觉,随后夏沁伊和孙瑾安出来,神色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他觉得是应磐小人之心,非要把店员的失误归咎成阴谋论。
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对景青的高岭之花死心,好让他有机可乘。
起先还假模假样的说要把夏沁伊让给他,他自己比较喜欢小白花那一挂,其实还不是两个都想要?
平时他就看不顺眼应磐这种马屁精,一有机会就要嘲讽。
“出了宿舍可别说认识我,你比孙聿那穷酸东西还让人掉面子。”
应磐自然也看不上阮健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玩意儿,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被嘲讽也当做没听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转头走进射击场。
阮健冷笑一声,“装什么B。”
一天到位只知道拍陈旭马屁,他陈旭不就是学生会部长?连一个夏沁伊都不敢追跑去追系花的怂包。
等会就让这俩厮看看,什么是真男人。
区区一个学生会主席,不还是女的?他就不信拿不下她。
弓箭射击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场内要求是需要佩戴护具。
孙瑾安戴好护指,抬头见夏沁伊正坐在休息椅上喝柠檬苏打,手上却没戴任何护具,似乎并不打算玩的样子。
所以,她只是为了陪自己才进来的?
孙瑾安慢慢走过去,还没走到她面前,就被大步踏过来的阮健挡在一米开外,“夏同学怎么还没戴护具?不会戴我教你?”
孙瑾安脚步一顿。
有种想现场公开关系的冲动。
还没等她把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夏沁伊的声音传来:“你挡路了。”
声线平平毫无波澜,语气却疏冷得像是能冻死一吨大象。
有一瞬间,阮健以为自己是在路边流浪的恶狗,流着哈喇子对猎物虎视眈眈,然而猎物却对他视若无睹,甚至轻轻一脚,就能把他踢开。
气氛僵硬,他当场尬在原地。
所幸预约的教练恰好走了过来,问他们先教谁,本就玩过弓箭的阮健跟着去了。
等人走后,孙瑾安在夏沁伊旁边坐下。
夏沁伊转眸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想笑就笑,别憋着。”
孙瑾安把脸埋在夏沁伊的肩上,抖了几下,起来时除了脸有点红,表情还算正常。
不过一而再再而三,她有点受不了。
“我都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了。”
“怎么了?”夏沁伊扬眉看她。
孙瑾安注视着夏沁伊,神色认真,“不然总有人惦记我女朋友。”
夏沁伊未置可否。
孙瑾安其实也就这么一说。
亲妈都还不知道呢,未来男友的舍友反而先知道了,算怎么一回事。
夏沁伊等她叹出一口长气,平静道:“不是要玩弓箭?”
“哦,对。”
孙瑾安想起来,正想问她是不是不想玩,可以换个地方,视线却无意间扫过休息椅另一边,有个女生正在用酒精棉擦拭护具,顿时恍然大悟。
射箭场的护具一般都是重复利用的,对于有轻微洁癖的夏沁伊来说,实在不太舒适。
她站起身,没等夏沁伊开口,留下一句“等我一下”,然后跑去射击场的前台,跟前台说多加一点钱,请她帮忙找一套新的护具。
前台十分善解人意,立马从仓库里找来一双全新未拆封的护具。
怕给前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孙瑾安现场拆了包装,顺便散散味道,然后才拿给夏沁伊。
夏沁伊见她拿来一套新护具,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孙瑾安没错过这一闪而过的情绪,一脸骄傲:“怎么样,我的读心术有没有进步?”
夏沁伊不禁笑道:“不止进步,还炉火纯青。”
什么是读心术。
不过是心里特别在意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情绪,都会被纳入眼底,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变得细心周到。
孙瑾安得到女朋友的夸赞,心里开心地不得了,拉住夏沁伊的手,要帮她戴护具。
夏沁伊也没拒绝,一双白皙微凉的手就这么被握进温热的手心。
戴好护臂,孙瑾安拿起护指,一根一根,动作轻柔地套入修长的指骨。
夏沁伊低眸去看孙瑾安。
她恰好是侧对着自己,长而翘的乌睫下,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干净而认真,像是在进行一项极为严谨的科学研究。
鼻骨清挺,带着一股倔强的灵气。
稍微擦了一点淡粉色的唇釉,让唇形显得饱满又晶莹,散发着淡淡的蜜桃清香,像是刚洗好放在餐桌上的水蜜桃,诱人品尝。
圆润的指尖隔着软牛皮护指在指腹上碾蹭,摩挲,微妙的触感从指缝钻入心脏,激起一阵求而不得的渴望。
宛若隔靴搔痒。
夏沁伊乌黑的眸子倏尔变得有些幽深。
然而,罪魁祸首却一无所知。
孙瑾安替她戴好护具,又端详了片刻,发现原本瓷白如玉的指骨,在深褐色的牛皮映衬下,愈发白皙透亮。
脆弱和坚韧,莫名有种充满野性的反差感。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其中两根手指,曾经进入过她的身体,脸颊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可以了。”
强装镇定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心虚。
最近是不是该多吃素?
不然心里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大庭广众,影响不好!
两个人都穿戴好护具,想看一下有没有空闲的教练,却发现射击场里四个教练都被人占得满满当当。
意外的是,阮健和应磐都没来打扰她们。
于是,孙瑾安便牵着夏沁伊找到两个相邻的靶位,打算先自己摸索一下。
射箭的规则比较简单,每个靶位前都有标识。
只要不让箭头对人即可。
看起来不是很难。
很快,她们就掌握了精髓。
诸如这类娱乐项目,一向都是玩得越好,越有乐趣。
两人你一箭,我一箭,玩得不亦乐乎,方才的那一点似有所无的暧昧都暂且被遗忘在脑后。
心情正好,偏有人要来破坏。
消失了一会儿的阮健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了两眼夏沁伊射箭的动作,然后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俨然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你这样不行,容易射偏,我来教你。”
夏沁伊做事向来专注,一时间没发现身旁靠近,直到听见耳边有人说话,传来一股令人反胃的气息,好看的眉头蓦地蹙起。
孙瑾安发现,立马握住夏沁伊的腰身,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远离阮健的身边。
心里默念:未来后爸的朋友,未来后爸的朋友。
她保持礼貌的微笑,嗓音却偏冷,“不用麻烦,我教就好了。”
阮健看她一眼,有种撩妹被打扰的不悦,“你会么,就教?女的本来就玩不好弓,你再把人教受伤了,谁负责?”
孙瑾安默不作声看他一眼,松开夏沁伊的腰,推开挡路的阮健,站在夏沁伊原本的位置上。
搭弓,拉弦,放箭。
泛着银光的箭头破空射出,正中靶心。
阮健:……
“噗——”
身后传来一声笑,阮健朝后看去,发现是应磐。
“笑你爹呢?”
应磐耸肩,没说话,眼里却赤裸裸地流露出讥讽嘲笑。
阮健脸上瞬间挂不住,急火攻心。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越过孙瑾安,走到夏沁伊面前,抬手就要搂她的肩,仿佛要向人证明什么似的。
“不就是有几个钱,装什么清……”
“阮健。”
阮健话还没说话,甚至还没来得及碰到那细弱诱人的肩线,余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紧接着,泛着寒光的锋利箭头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孙瑾安站在两米外,身姿挺拔,挽弓的姿势一如刚才正中把心的状态,然而身上却多了一种冷冽摄人的气势。
面对紧绷的弓弦,剩下的话不得不尽数被卡在嗓子里。
阮健抖了下唇,“你……你发什么疯?”
这个距离,万一手一抖,他会死的。
孙瑾安站在原地,眸色如火。
“你要是敢用那只脏手碰她,我保证会射穿你的头。”
第96章 “今天我们就找机会,跟婠婠公开。”
从射击场出来,孙瑾安心里的那团火非但没有熄灭,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甚至连瞧见路过的牵气球的小男孩,都恨不得用吸管扎破他气球的程度。
可惜,她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
顶多把自己气得眼尾发红,默不作声的坐在僻静的长椅上猛吸手里的饮料。
夏沁伊陪她坐了好一会儿,期间并没有打扰她,只是一手把玩着棒球帽,一手支着下巴,静静注视着她假借喝饮料来掩饰的气鼓鼓的脸颊,唇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直到一整杯蜜桃乌龙见底,发出空杯的声音。
孙瑾安耷拉着狐狸眼,突然开口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的眼尾微微泛着红,脸上早已不见怒色,而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懊恼所替代。
清凌凌的嗓音变得沉闷不已,似是内心不可示人的一面被喜欢的人发现,浮现出一种后悔、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复杂情绪,跟周围欢乐喧闹的气氛形成极端的反差。
夏沁伊看着她:“怎么这么想?”
话音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
孙瑾安垂着眸子,不敢看她,低声像是在自语:“刚才我只是吓唬他的,没有真的打算伤人。”
生气放狠话是一回事,真要拿箭伤人是另一回事。
她明明有许多种方式制止阮健,但却选了最极端的一种,冷静下来后,回想起刚才店员经理和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以及吓得差点报警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表现的确太过激。
她不怕收不了场,在抬手的一刹那,她就想好了怎么应对结果。
事实证明,她也处理得很好。
阮健没敢再强行对夏沁伊动手动脚,在经理赶过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而应磐作为故意激将阮健的祸首,也在她“友好”的沟通下,答应不让陈旭和马婠婠知晓这件事,避免影响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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