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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古代架空)——金灿灿_

时间:2025-05-29 09:07:14  作者:金灿灿_
  傅明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可眼下他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得用力叹了口气,摸出腰包来给了小厮两吊子钱,要他去找个医馆好好瞧瞧。
  小厮明白这傅明是褒奖他办事用心,喜滋滋地拿着钱退了回去。
  师爷正躲在县衙的门板后头,见两个衙役喜气洋洋地开门进来,立即板起脸来装腔作势地发问:“外头,是什么事儿啊?”
  刚拿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乎,两个衙役听见师爷的声儿有瞬间脸都扭曲起来,但他们很快又换上殷勤模样,巴巴儿地搓着手,将一块银子奉上。
  “还能有什么事儿,他们嚷着说是土匪绑了人,要咱们县衙做主呢。”
  “土匪?”师爷吊眉细眼,手上掂着银子心里一喜,面上还是挑剔的不行:“是东头儿的,还是西头儿的?”
  “那准是西头儿的了。”
  刚刚动粗的老李一拍巴掌:“东头儿那伙人哪还作恶啊?”
  “嗯?”师爷立刻竖起眉毛,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也脑子昏头了,跟着胡说?”
  “瞧我这张嘴!”老李立刻反应过来,虚虚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咱们见识浅陋,哪知道哪伙土匪才是真恶人啊,还得靠老爷决断才行。”
  “哼,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话还算中听,师爷斜了那衙役一眼,捏着自己的两撇胡子转身向后院走去:“提两个知情的人进来问清楚,报给咱们老爷听听。”
  “呸,什么东西。”两个衙役目送着师爷离开,立马啐了一口:“宫里出来的腌臜货,还真拿自己当什么好东西了。”
  “要不是咱们府衙收了他,早在外头饿死了!”
  两个衙役受了气,嘀嘀咕咕地骂了几句,这才回身开了大门,横眉冷眼地对着傅聪傅明道:“请吧二位,咱们得替老爷问问话。”
  “真是要进京的举人?”
  县衙老爷听至此,才放了茶杯微微抬眼,瞥向桌案前头的师爷。
  “可不是。”
  师爷恭敬地将那状纸递给县衙老爷,脸上也有些慌乱:“不光是那被绑的身上有功名,那傅家兄弟在中原也有些家底,大人,这事儿可得办啊...”
  “嘶...你派人去西山上问了吗?”
  县衙老爷闭眼轻轻捋了捋自己的白须,半晌才支开一只眼望向师爷:“要是他们干的,让他们赶紧放人。”
  “问过了呀老爷。”师爷一拍巴掌,脸上的焦急更甚:“二爷那边回过话来,说他们从不绑男人回山,压根没见过什么小少爷。”
  “不是他们?”
  这倒有些意外,县衙老爷摇晃着脑袋,思忖半晌,朝着东边扬了扬下巴,脸上出现一丝狡黠。
  “派人去打听打听,莫不是那臧六江转了性子,也开始做这些活计了?”
  那师爷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对着知县道:“要真是他们...咱们老爷可要如愿了。”
  被衙役问罢了话,傅聪傅明一身疲惫地出了府衙大门,门外候着的小厮一拥而上,关切地检查着自家主子有没有被衙役为难。
  “没事,别来烦我了。”
  傅聪扒开自己身边围着的小厮,颇为懊恼地抱着臂膀蹲在地上,他仰头看着黑沉的天边,鼻子都有些酸涩。
  傅明也疲乏地厉害,他挥手散了下人,挨着傅聪商议:“这事儿,不能告诉爹娘。”
  傅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傅家瞒着余淮水的身世,他们两个却是打小就知道这番隐情的,老娘那么疼爱淮水,若是知道此时人已经被绑进土匪窝了,怕是要哭的肝肠寸断了。
  “赶明儿,大哥你便带着人往京城赶吧。”
  傅明望着天色,伸手去拉傅聪起来:“再没人去京城坐镇,爹娘那边要起疑了。”
  傅聪被傅明拽起身来,他一抹眼角,担忧溢于言表。
  “真不知道淮水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嘴那么挑,怕是瘦的都没有人形了。”
  被臧六江堵在桌边的余淮水用力地皱着脸,面对臧六江舀了鱼羹的勺子,他凶巴巴地道:“我不吃。”
  臧六江眼疾手快,一勺子塞进了余淮水张开的嘴里,俊秀的眉眼竖立着,一副很凶的模样。
  “什么叫‘没有胃口就不吃了’?你中午才吃了多少东西,鸡叨完你吃的东西都填不饱肚子。”
  余淮水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得抢过臧六江手中的汤碗回到桌边,细致地吃起饭来,硬是塞了个七分饱,才被臧六江放过。
  两人吃过了饭便要收拾床褥睡下,收拾着,臧六江突然想起什么,停了掸被子的手,朝向余淮水道:“那两张狼皮还得晾过才能裁衣裳,明天我带你去山下私塾买书,顺道儿去买几身。”
  余淮水正捧着从书房搜刮来的书看,臧六江他五哥留下了不少可用的书,让余淮水因丢书而烦躁的心安稳了不少。
  “不去。”余淮水最烦买衣裳,当即一口回绝。
  “那不成,我那几个哥哥若是瞧见我娶了个媳妇儿连合身的衣裳都不给买,能活剥了我。”
  臧六江一抖被子,将被褥铺的暖和平整,忽然恶念顿起,巴巴儿地凑到了余淮水的身边:“不买也行,那你可就得日日穿着我的衣裳了。”
  余淮水侧头瞧过去,看臧六江眼角眉梢都不正经,扬书欲打,可想起他刚刚的话,又硬是忍住了。
  “...对,是该买些,还得去见你那几个哥哥。”
  臧六江蔫坏地一扬眉,正欲转身,便听身后的余淮水有些迟疑地开口:“我...用不用去买几身裙子?”
  裙子?
  臧六江眉心一跳,不由得摸索下巴想象余淮水一身裙装的模样。
  倒是挺好...不,是极好。
  余淮水提起裙子倒不是没有缘由,被覃小元识破后,余淮水一直心有疑虑,虽说覃小元在出门前偷偷与他保证绝对不会对外宣扬,可若是人人都能一眼看穿他是男人,那装与不装又有什么分别。
  臧六江明白他的心思,两人安静许久,还是臧六江先开了口:“扮媳妇儿又不是非要穿裙装。”
  他宽厚的手掌攥在余淮水的腕子上轻摇,哄人一般的甜蜜:“你不喜欢,咱们就不穿。”
  一股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有些许酸涩,热热的胀满胸口。
  余淮水任由他拉着,微微点头,随后主动开口:“那还是要买两身,挂在柜子里以防外人瞧见。”
  “都依你。”臧六江终于从余淮水脸上见了笑,跟着他一道弯起眉眼,大咧咧地躺在余淮水身旁。
  夜里睡得安稳,两人一觉到了清晨。
  余淮水率先睁开了双眼,他是被身旁的臧六江燥醒的,真不知这人是不是热铁打的,明明睡前被窝里的温度还很宜人,此时已经能燥得他一头热汗了。
  一脚踢开被子,余淮水翻身从臧六江的臂弯间离开,坐直了身子喘口气,这才感觉好受些。
  低头看看始作俑者,臧六江还合着眼帘,胸膛随着呼吸伏动,一头乌黑的发散开来,显得他年岁更小了。
  这样小的年纪,便成了匪首?余淮水不由得有些出神,盯在臧六江脸上的目光,慢慢被起伏的胸膛吸引。
  不怪他乱看,实在是没见过肌肉精致,匀称至此的人,就连傅聪傅明都不及臧六江的身子这般好看。
  明明都是男人,怎的他就健壮至此呢?余淮水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臂膀。
  薄薄的一层,让余淮水有些泄气。
  若是好好吃饭,我也能健壮些吗?
  清晨的光还是浅浅的,透过纸窗照映进来,让屋里有些沉沉的昏暗,余淮水的目光逐渐探究,莫名地,想要瞧瞧自己与臧六江究竟差距多少。
  他的手慢慢挪向自己的里衣腰带,一阵轻轻的窸窣响动,余淮水停下手来确认臧六江的确没有醒来的迹象,偷偷地拉开了里衣的衣襟。
  差距惨不忍睹。
  余淮水目光扫过自己平板的身子,只胸前微微有些富裕,其余的别说肌肉,就是多余的软肉也没有。
  忽地,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急促的抽气响动。
  余淮水耳尖,猛一抬头,便见臧六江翻过身来,用手捂住自己两眼,指缝里露出视线,正止不住地哆嗦偷笑。
  清晨的寨子里一片祥和,土匪与乡亲其乐融融,各家端着饭碗,见顶着个巴掌印的大当家正尾随着刚刚娶进寨里三天的大当家媳妇儿,两人不时扭做一团,大当家媳妇儿的巴掌落在大当家身上真是虎虎生风,真乃女中豪杰也。
  终于哄好了余淮水,臧六江的半条胳膊都没有了知觉,不过臧六江并不对自己装睡偷看的事报以任何反思,并在心里暗暗表示,下次还看。
  今日只是下山闲逛,臧六江从马棚里牵了匹普通的马来,给余淮水裹了两件不算合身的衣裳,臧六江扬鞭打马,两人一道下山去了。
 
 
第12章
  两人一路下山,拐过街口已经逐渐有了人烟,有挎了菜篮的妇人领着孩子匆匆路过,不时侧目偷瞄枣红马上的两人。
  那小孩忍不住了,指着臧六江胯|下毛皮精亮的马嚷到:“娘!我也想骑马!”
  “嘘!”那妇人立刻用力拉了一把小孩,心虚地瞥了一眼臧六江,抱起那孩子来往前跑:“小声些,那都是土匪!”
  余淮水微微蹙眉,心里察觉有些奇怪,明明这山上的乡民对着土匪都面目和蔼有商有量,这山下的百姓瞧见土匪却都怕得不行。
  臧六江不以为然,一打马鞭,枣色大马便加快步伐地略过母子二人,向着集市跑去。
  “不用在意,都是以讹传讹。”臧六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态度差别了。
  骑马招摇过市太过惹眼,两人靠近人群便下了马,牵着马匹随着人流缓缓挪动。
  余淮水少有能在集市闲逛的时候,刚刚心里的疑虑很快就冲淡了,余淮水的目光被地摊摆着的新奇玩意儿霸占。
  摊位上的东西实在稀奇,半人高的灵芝、说不上名字的兽皮,整只打来的野鹿,排排罗列的野鸡野鸟,再有各式各样的点心饭食,谷物干粮,杂货卖郎穿梭其间,热闹非常。
  臧六江停在摊前拎了两只红冠长羽的野鸡,待付过钱后便挂在马鞍上,与余淮水并肩走着。
  那卖东西的猎户似乎认出了臧六江,跟身边的卖郎对着脑袋,摊开手颠颠手心里的铜板,小声嘀咕:
  “瞧瞧,土匪头子还是要些脸儿的,给钱呢。”
  卖郎扫了一眼余淮水跟臧六江的背影,叫苦连天地皱起脸来:“还是老哥你命好,上次我被搜罗了半箱货去,一分都没给我。”
  书坊前几个小孩扎堆,正把个老秀才围在中间,他手里举着本翻烂的话本,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
  见臧六江带着余淮水过来,几个小孩一哄而散,边互相追逐着边喊什么“土匪来抓人了!”“快跑!快跑!”闹得很不好看。
  余淮水眉头蹙地更深,臧六江反倒宽慰起他来:“别生气媳妇儿,去瞧瞧里头有什么要用的,尽管拿就是了。”
  下山一趟就是为了买书,余淮水应了声便钻进书坊,留下臧六江一个人守在外头。
  傅聪身边的小厮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馆,他没舍得把钱用完,来这闹市里寻了个小店买了两副药帖。
  果然跟着好主子就是不一样,寻常主人家哪里舍得掏钱给下人看病?
  小厮正盘算着要不要掏个铜板去街边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便听市场那头传来一阵马鸣,是有马受惊了。
  小厮回头看去,便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被一人拽着马缰用力地压在地上,那阵渗人的马鸣便是从那边传来的。
  “啧啧。”小厮摇着脑袋,给包子摊老板递上铜板,换来两个包子拿在手上。
  这有钱人家真是心宽,骑着马来人这样多的地方,要是那马真暴起跑了,伤着人可怎么办。
  他咬了一口包子,还没咂摸出味儿来,那口包子便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他看清楚了那压制马的人的长相,正是那日在众目睽睽下绑走了余淮水的土匪!!
  “哎!!”小厮惊叫一声,惹来了包子铺老板的注意,那老板顺着小厮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了站在街那头的臧六江。
  “哟怎么了小哥?”老板聊闲之心顿起,招呼那小厮过来:“我瞧着你眼生,外地人吧?你也认识他?”
  小厮不敢声张,更没胆子去跟臧六江对峙,被老板这一喊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缩进包子铺里:“那,那人不是个土匪吗?”
  老板望着臧六江安抚住了烈马,又对书坊里喊了两句话,这才回小厮道:
  “可不是,这土匪满街跑,可是苦了我们百姓咯。”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一旁有个拉货的车夫正啃着包子,听到这话没忍住反驳:
  “我给他们山上送过菜,人家可都规规矩矩的给钱了,可不像你,每次还要用这破包子抵点我的力气钱。”
  老板嘿了一声,骂那车夫:“我还能冤了他们不成,遭了土匪难的可不止我家,你去打听打听,这庄子里有多少烂糟事。”
  他一转头,瞧见小厮正躲躲闪闪地趴在包子铺后偷看,便开口喊他:“小哥!你家里也遭了难了?”
  “我,我家... ”小厮胆子小,这包子铺里人不少,他不敢说实话,转而朝那老板打听:“他们这伙土匪,真那么不好惹?”
  “可不!”老板一拍巴掌,义愤填膺道:“就说前几天,那山头上大办了一场喜事,说是抢了个富家小姐回来!”
  “人家说是一见钟情,刚一见面便私定了终身!”车夫还不甘心,挥着包子嚷嚷。
  “狗屁!”老板笼着袖子呸了一声:“肯定是从哪家抢去的,不然哪家富家小姐会和土匪一见钟情!”
  他和那车夫斗起嘴来,你一言我一语,都没瞧见小厮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余淮水听见了马嘶声,抬头便见有个孩子正拽着那枣红大马的尾巴,见马暴起,已经被吓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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