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钱给到位了,结果很快出来。
鉴定员把夹着报告的板夹递给他们,说:“99.9%的匹配率,可以确认,A毛发主人是B毛发主人的生理父亲。”
梅盛接过板夹,和高嘉璈仔细看了看鉴定单,也没什么问题。
梅盛叹了口气,问:“嘉璈,要不……”
“嘘,”高嘉璈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把剪刀,“他们套路可多了,低头低头。”
高嘉璈踮起脚,又从梅盛头上剪下一缕头发。
这时,鉴定员和梅皑刚好交谈完,准备离开。
“等等,”高嘉璈叫住他,“你用的A毛发是梅盛的吗?”
鉴定员迅速地看了一眼梅皑,心虚地问:“什么意思?”
“A毛发被你换成梅霜真正生父的毛发了吧?”高嘉璈问。
鉴定员有些急了,说:“你,你别胡说。”
高嘉璈把板夹塞回鉴定员怀里,说:“要不这样,再给你一缕梅盛的头发,你再检一次,证明你刚才用的A毛发确实是梅盛的,你敢吗?”
鉴定员说:“那你刚才都看见了啊,我们亲手取的梅总头发!而且过程都是开着窗帘,全程透明的!”
高嘉璈哼笑一声,说:“开着窗帘你也可以搞鬼。现在A毛发已经被灼烧过,没法再换,你证明A毛发是梅盛的头发,这不难吧。”
梅皑眯了眯眼,看着高嘉璈。
梅盛终于明白高嘉璈的意思了,于是说:“再检一次。”
见梅盛发话,鉴定员只好悻悻结果梅盛新剪下的头发,进了工作室。
这回,鉴定员先是拿起刚刚用过的A毛发向众人展示,又把梅盛新的头发标记成C,然后开始检测A和C的关系。
半小时后,鉴定员摘下口罩,拿着打印好的结果报告出来。
这次,他直接把报告递给了梅盛。
高嘉璈凑过去,二人打开报告,上面写着:A毛发主人和C毛发主人的DNA相似度为99.9%。
高嘉璈石化了。
鉴定员说:“A毛发和C毛发相似度99.9%,可以确定为同一人。A毛发主人和B毛发主人是亲子关系,可以推测C毛发主人和B毛发主人也是亲子关系。现在你们还要鉴定吗?”
梅皑摆摆手说:“可以了,小霜睡了,别再折腾了。弟弟、嘉璈,该做的都做了,这回可以信了吧?”
闹剧,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高嘉璈刚要说话,电话响了。他心一凉,不会有比现在还闹的闹剧吧?
来电的居然是周晓文。
高嘉璈不解地看向梅盛。
梅盛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周晓文已经给自己打了四个电话。
“喂!”周晓文来势汹汹,“李导演跑路了!!”
高嘉璈:“?什么?”
周晓文那边风很大,“你可能没猜错,钱飞的剧本是李镇竹给萧远的!”
高嘉璈再次:“?什么?意思是,李镇竹是萧远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哎呀我也没搞懂,但现在问题是:李镇竹今天晚上送妻女出境,结果他妻女在机场失踪了!他打电话求助我,说肯定是萧远干的,让我报警,他要去找帮手!但我现在报警了又联系不上他了,他不会已经被萧远做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高嘉璈看向梅盛,问:“李镇竹导演联系过你吗?”
梅盛把未接电话往下一翻,挑了挑眉,说:“联系过。”
正在这时,梅盛的电话也响了,是他助理,语气急促地说:“梅总,李镇竹李导演夜闯集团总部,我们没敢拦,结果他现在跑到楼顶,说要跳楼!”
梅盛和高嘉璈对视一眼。
梅皑笑了笑,说:“先去处理急事吧,这儿的事情后面再说。”
梅盛开车,一路狂飙到丰和集团。
路上,高嘉璈理了一下思路:“李镇竹一开始和萧远一伙的,偷了钱飞的剧本给萧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闹掰了,李镇竹要带妻女跑路,结果萧远绑架了他妻女。他无奈之下只能来求助萧远的最大对手,也就是你,是这个意思吧?”
梅盛说:“对。”
“我还很奇怪一个问题,怎么周晓文和李镇竹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到?我感觉我打给你你都是秒接。”
梅盛勾了下唇,说:“我只接助理和你的电话。”
高嘉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就你这种好男人,怎么可能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和你说,就算他们做一千个一万个DNA检测,我也信你。”
梅盛勾起的嘴角落下,好半天才说:“嘉璈,说实话,我都不太相信我自己,我可能真的喝醉了,可能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你如果有性能力,就一定存留意识,不可能一点记忆没有。”高嘉璈说完,宾利车也正好行驶到丰和楼下。
梅盛拉起手剎,和高嘉璈冲进大楼。
36层楼顶的天台铁门前,几个人正在推搡。
前面一波是几个保镖丰和的安保人员,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梅盛助理和保安正用力拉着个男的。
那男人转过头,居然是萧远。
梅盛:“安保全睡着了吗?集团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了。”
萧远一急要去打梅盛,又被保安摁住。
“不是说跳楼的是李镇竹吗?”高嘉璈看着萧远,一脸懵逼地问。
“喂你们,我要跳楼了!我真的要跳了!!”
天台上,传来李镇竹的喊声。
梅盛看了助理一眼,助理和保安更用力地按住了萧远。
高嘉璈和梅盛走上天台。
第42章
助理焦急地看了一眼手机, 说:“梅总,消防车堵路上了,可能还要十分钟。”
高嘉璈和梅盛只好先上天台。
黑夜中的天台上, 只有一盏场边灯照亮。
36层的高楼上风很大, 天空压得很低,似乎马上要下雨。李镇竹跨坐在天台边的墙上, 风吹起他的黑色外套,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李导, 你先下来!”高嘉璈喊道。
李镇竹说:“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见他要动, 高嘉璈赶忙说:“你有什么我们好好商量, 没必要这样!”
李镇竹对梅盛说:“梅总,找到我媳妇和女儿, 否则, 我就从丰和大楼跳下去了!”
“你冷静一点, ”梅盛说, “找妻女你应该去找警察,找我做什么?”
“我不管, 你, 你命令警察让他们出动全城的人去找!你做不到, 你姐姐可以, 让梅皑来,她个贱人!!”
高嘉璈一愣,他好像懂了, 看向梅盛:“难不成你姐姐, 和萧远是一伙的?那丰和集团背后的人……”
梅盛眉头紧锁,按了两下音量键,打开手机录音。
梅盛说:“既然如此, 让萧远进来,好好谈谈。”
助理和保安放开萧远,萧远跑上天台,看见李镇竹,气得冷哼一声:“跳啊!”
李镇竹站起来,风拍打在他身上,摇摇晃晃地指着萧远:“萧远,你还要不要脸,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绑架我妻女!”
萧远说:“是你先背叛我的!”
“你tm疯了吧萧远?高嘉璈去你家找你的事人尽皆知。先让我去加害高嘉璈,然后你们又连手,把我放在火上烤是吧?”
萧远更气了:“高嘉璈来找我不全拜你所赐吗?要不是你告诉他梅盛孩子这事,他会来找我吗?”
高嘉璈:……其实这真的只是个巧合。
高嘉璈和梅盛对视一眼,闭嘴看戏。
李镇竹也懵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和高嘉璈说过梅盛有个孩子了? 这不是秘密吗?”
萧远一笑说:“这种时候了,挣扎有用吗?”
“我真没说过!”李镇竹激动道,“我要是说过,我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是本来就要从这里跳下去吗?!”萧远怒道,因为他发现,李镇竹这样子,可能真的没说过。
他转头,看向高嘉璈,一步步逼近:“谁告诉你的?嘉璈,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
那么严肃的场合,高嘉璈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萧远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来问敌人谁是卧底。
但哪怕告诉他真相——其实就是钱飞乱编的狗血剧情,一切都是个误会,他也一定不会信。
于是高嘉璈决定干脆乱说个人,把局搅得更乱。
“梅皑。”
没想到,他和梅盛异口同声了。
果然,萧远懵了,“皑总?”深吸几口气后,恢复了理智,“真是胡说,皑总这时候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哇,梅皑和你们真是一伙的啊!”
高嘉璈说道,他更坚信了孩子不是梅盛的。
萧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说:“皑总是为了你们好,她不想让那个孩子破坏你们感情。”
高嘉璈却把事情都连起来了:“梅皑和你们早有联系对不对,她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依靠资本吞并小家,一点点成为娱乐圈里势力巨大的人。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
萧远用力闭了下眼睛,说:“因为梅盛总有一天,会占据所有股份,会把她彻底挤出公司。所以她需要我,需要我们!”
梅盛似乎想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说:“不是因为这个。”
“梅总!”李镇竹大声道,“梅皑后面还有牌,我都知道,只要你救出我妻女,我全告诉你!”
“你敢!”萧远走上前,要把李镇竹推下去。
高嘉璈找准时机,冲过去一脚把萧远踢飞。
萧远滚出好几米,人都摔懵了。
高嘉璈拍了拍手:“早想这么干了!”
梅盛看向李镇竹说:“你说,我保你妻女平安。”
李镇竹往后看了一眼,下面乍一看车水马龙、世界太平,但无论是街道上还是天台上,都有无数的秘密、压力,像天空一样笼罩所有人。
李镇竹后悔了,他不应该答应萧远和梅皑做那些违心事的。
一滴狼的泪水滑过脸颊,李镇竹颤抖着说:“梅总,我女儿有基因病,只有米国有技术控制,要是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她送过去治疗?”
梅盛说:“你只要告诉我梅皑接下来的计划,我保你和你女儿一起出国。”
萧远趴在地上咳了几声,笑起来,说:“什么米果,李镇竹,我的研究所早就研究出控制方法了……”
李镇竹一颤,差点从天台上冲下去,但还是忍住了,问:“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又在骗我?”
萧远缓缓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挣扎着想站起来,腿却使不上力气。
死高嘉璈不会把我腿踢断了吧?
萧远怒气冲冲地仰起脑袋,瞪着高嘉璈。
高嘉璈走到他面前,夺过手机说:“我是跆拳道黑带,顾留应该和你说过吧。”
他和梅盛划拉了下他的手机,没想到,上面真是一项针对基因突变治疗的方案。
梅盛抬头,对李镇竹说:“是真的。”
李镇竹眼神一变,眼睛亮了起来,期待地看着萧远,才要说话。
“但是,”梅盛打断他,“你怎么知道萧远一定给你女儿用?”
李镇竹问:“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梅盛说,看向高嘉璈,却发现他被手机里什么东西吸引了。
高嘉璈无意间把手机返回了几页,看见一个“高质量精子捐助者”的页面。
一个第六感钻进他脑里,点进去,搜索梅姓,页面转了几圈,出现一个捐精者,姓梅,年龄56岁。
高嘉璈瞬间明白了。
孩子,是通过梅盛父亲捐助的精子生下来的。
他赶忙把手机揣兜里。
李镇竹已经哭得一塌糊涂,“萧远,你早有基因技术不告诉我,我给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你都藏着掖着,你究竟有没有想过给我一点好处,还是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做棋子!?”
萧远充耳不闻,还在和他的断腿作斗争。
高嘉璈叹了口气,走到天台边缘,把手递给李镇竹,“先下来吧,没什么事比生命重要。”
李镇竹那只手,犹豫了片刻,正要握上去。
这时,萧远扶着墙挣扎地站起身,大声说:“那个方案是证明,你女儿的病没得救了。”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丢到地上,是个小孩的发绳。
李镇竹看到,全身颤抖起来,眼睛血红地看向萧远:“我女儿在哪儿,她在哪儿?”
萧远冷漠地说:“她的病救不好了,绑架的时候发病,死了。”
“哗”地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浇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镇竹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高嘉璈靠近他,想把他扯下来。
雷声越来越大,震得整座大楼都在振动。
“轰”地一声雷响,李镇竹被吓一跳,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谁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愣愣地掉下去了。
高嘉璈发现眼前的人消失,等再回过神来,只听见坠地的响声。
雨落下的速度变慢,他挣扎着扶住天台边缘,想往下看,却被一只手拉住,接着,落入一个坚实的怀里。
雨带来的冷意漫透全身。
萧远的手机掉落在地,高嘉璈非要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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