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洲撇了撇嘴,撑着下巴趴在餐桌上,等着看他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
两人对着一桌黑乎乎的菜面面相觑。
柏洲抿了抿唇,无声的将祁知珩点的外卖拉回了面前。
司宥穿着柏洲的小熊围裙,手里还握着锅铲,见状目光无声的控诉着柏洲的行为,开口时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你都没尝尝……”
柏洲握着勺子闻言顿了顿,艰难的在面前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菜上挖了一小勺。
然后闭着眼睛一口闷了。
“呕……”
司宥:……
柏洲擦了擦眼底沁出的生理性泪花,这次说什么也不放开祁知珩点的外卖了。
“少爷,医生说我伤口不能再感染了。”
司宥:……
十分钟后。
柏洲津津有味的握着勺子在丰盛的外卖间叱咤风云,大少爷司宥冷着一张脸坐在餐桌边和自己的黑糊糊大眼瞪小眼。
一脸的宁死不屈,只是用目光无声的控诉着柏洲的行为。
由于杀伤力太低了,柏洲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司宥虐心值(8/100)】
不愧是大少爷,这点小事不顺心都能涨一点虐心值。
柏洲吃的更香了。
【司宥虐心值(9/100)】
如果不是不想理祁知珩,柏洲都想打电话让他明天再接着送了。
不过柏洲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太久,直到晚上他站在浴室前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我自己可以。”
“你不能碰水。”
“我可以缠保鲜膜。”
“不安全。”
柏洲有些无语的看着说要帮他洗澡的男人。
人是不会再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的。
“那我不洗了。”
司宥皱了皱眉,“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我又不像那个祁知珩一样是个gay,你在防备什么?”
柏洲:……
你不是gay,谁是gay。
“又不是让你脱光,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
不用脱光?柏洲半信半疑的抬起头。
司宥见柏洲抬头,说的更来劲了,平时都没见他说过这么多话。
“大不了你蒙我眼睛,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你也不想伤口感染吧?”
虽然但是,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对你真没什么兴趣的,你想这么多,其实是你自己心虚吧?”
柏洲:……
为了任务,忍了。
几分钟后,浴室里。
柏洲脱掉衬衫和短裤,身上只剩下一条米白色的四角内裤。
司宥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跌跌撞撞的跟了进来,早就把回来前要和柏洲冷战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第64章
浴室里水汽逐渐氤氲起淡淡的雾气, 柏洲双手举起坐在浴缸里,被蒸的发粉的小脸微微鼓起,像是一个在投降的小粉包子。
司宥蒙着眼睛蹲在浴缸外, 手里握着花洒, 笨拙的淋在柏洲的身上。
温热的水流顺着柏洲的发丝滴落, 纤细的睫毛上像是淋了一场雨,随着主人的颤动上下煽动着, 水珠无声的滑落。
“你弄到我眼睛了……”
柏洲侧着脸用胳膊蹭下水珠,不满的用手肘怼了怼身后笨拙的男人。
“对,对不起。”
司宥的嗓音带着几分哑意, 被怼了也没说什么干巴巴的道歉, 抬手跌跌撞撞的去摸柏洲的脸。
白色的纱布并不厚实,被水汽浸透后更是变成了半透明的纱, 透过这层薄薄的纱布司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模糊的光晕。
面前的少年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小小一个缩在浴缸里的身影仿佛与他隔着一场潮湿的梦。
少年发梢滴落的水珠沿着脊背缓缓下滑, 陷进那两个弯弯的月牙一样的腰窝里,最后掩埋进浴缸深处。
手掌下的肌肤软嫩细滑,粉红色的面颊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中格外晃眼。
司宥一时失了神,手下没了轻重。
原本伸过去要帮忙擦眼睛的手, 却在人家的脸上留下更深的艳色。
柏洲痛呼一声, 手上不方便, 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作俑者离开,转头露出尖牙, 恶狠狠的咬在男人刚准备离开的大手上。
在司宥的虎口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薄纱, 少年仰着下巴看过来的身影,看不清脸上“凶狠”的表情,只能看到一片雪白和嫩粉的影子朦胧着。
司宥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 耳边仿佛转来了一阵钟声,发出闷顿的声响。
司宥收回了手,按压着洗浴台上的洗发水,然后低着头在柏洲的头发揉搓着,绵密的泡沫盖住了黑色,又是一片白。
属于自己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被他亲手覆盖在少年的身上,这种认知让他格外的兴奋。
就好像无形中为柏洲打上了什么标记一样,一种只属于自己的标记。
这样想着司宥忍不住低下头在柏洲的后颈间嗅了嗅,果然除了少年身上自带的甜香又多了一股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冷木香。
司宥喉咙一紧,犬牙痒痒的,鼻尖蹭过那块嫩白的肌肤,一阵电流穿过全身,麻了半边的身子。
脑海中莫名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他咬下去,只要咬下去,柏洲就是他的了。
永远都是。
举了半天双手的柏洲顶着一头的泡沫不解的回头,他手都酸了,司宥怎么还不快冲?
却没想到这一回头就给了男人可乘之机,睁着眼睛将朦胧的白光中那出微微张开的唇瓣含入口中。
和预想中的一样,是甜腻腻的,软嫩顺滑的像是什么Q弹的果冻,让人忍不住含在嘴里吸了又吸,却还是嫌不够。(亲嘴,审核大人这真的在亲嘴巴)
司宥并没有进的太深,只是反复对着柏洲的唇瓣反复研磨,不得章法却又格外痴迷。
柏洲别开脸,那痴缠着的吻便落在了柏洲的面颊,脖颈,锁骨,一寸寸的向下,最后像是一种本能般停留在了柏洲的胸口。
柏洲羞赧的抬起手肘对着胸前一蹭一蹭的脑袋就杵了下去。
“司宥!你还洗不洗?!”
却没想到司宥这两个字不知道哪里又挑动了男人本就迷醉了神经,让他嘴下没轻没重的在柏洲的胸口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齿痕。
“洗。”
司宥缓缓抬起了头,单薄的白纱早就是半透明状,根本遮不了什么。
“你不是gay?那你是流氓吗?”
柏洲面色涨红将胸膛浸入水中,瞪着眼睛审视的看回去。
“对不起……”
司宥没有解释,道完歉后老老实实的帮柏洲冲了头发和身体,然后将一旁的浴巾递了过来。
柏洲把自己裹好,才发现司宥居然还跪坐在浴缸边没动。
柏洲以为他是脚麻了,走过去想拉他一把,却没想到凑近了才发现,哪里是起不来,分明是起来的厉害。
不知道忍了多久,放在身边的拳头微微颤抖,隐隐露出青筋。
柏洲想起司宥进来前死装的模样,圆润的眼睛一转,邪恶的想法就诞生了。
柏洲刚洗完澡还没穿鞋子,光着嫩白色的脚走到男人身旁,缓缓抬起脚对着司宥精神的不行的地方踩了下去。
“对我没什么兴趣?是我想多了?是我心虚了?”
男人低着头没回话,呼吸一身比一声重,握紧的拳头像是要爆开。
柏洲抬起脚对着那里漫不经心的踢了一下,白嫩的脚趾划过紧绷西装裤留下淡淡的水渍。
“少爷,你真的很装诶。”
拉着长调的少爷像是什么神奇的开关,一下子打开了绷紧的阀门。
几乎是瞬间男人急促呼吸了几声,柏洲皱眉只觉得脚心一痛。
柏洲一僵,和司宥片刻空白的表情对上,抿了抿唇瓣缓缓收回了脚。
“我……我平时不这样的……”
司宥哑的不像话的嗓子干巴巴的开口,人还跪坐在地上,裤子里不正常的湿润感还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柏洲目光飘忽着,心不在焉的嗯了两声,跳到浴缸中冲了冲脚,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跑了。
第二天的早饭依旧是祁知珩点的外卖,柏洲快速吃几口就跑去上课了,生怕和司宥碰上面。
然而被躲着的司宥正在卧室里默不作声的收拾着床单,躲在门口等着柏洲出门后出来扔被子。
柏洲走后,司宥才缓缓的走出来,站到昨天的浴室里,再次想到了昨晚那个荒诞的梦。
少年嫩粉的脚心,泛红的唇晕,沁着泪的睫毛,和少年颤抖的哭腔。
那层轻薄的白纱被绑在少年的手上,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让少年只能捧着他,搂着他,对他给与的一切都只能泪眼朦胧的承受着。
司宥沉默的拿出了昨晚那条白色的纱布,是柏洲亲手帮他剪下来的,上面已经被他洗的很干净了。
司宥想到了梦中那个好看的蝴蝶结,低垂着睫毛,缓缓解开了刚系好没多久的皮带。
然后鬼使神差的将白纱一圈圈系到了身下,学着梦里的模样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莫名的觉得柏洲会很喜欢。
好想送给他……
一想到这个,司宥那处跳动的更厉害了。
柏洲午休的时候因为实在没想好怎么面对司宥,索性也没回去,跑到校园的后花园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待着。
柏洲坐的地方在学校的围墙边缘,因为比较偏僻,所以平时几乎没什么人往来。
午后的阳光很足,透过葱葱的绿叶间在他的身上撒下斑驳的光点。
柏洲倚在树干边从背包里拿出画板,今天上午上了美术课,让柏洲久违的再次拿起了画笔。
这种东西就像是一种莫名的链接,在柏洲拿起画笔的那刻,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什么任务和小世界都在此刻失去了概念。
柏洲靠在树边开始对着树林描画了起来,周遭一切都变得安静,只有画笔擦过纸张和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声音。
时间都在此刻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的趴在少年的肩膀上看他笔下的颜色盛开。
“扑通!”
柏洲吓了一跳,抱着画板抬起头。
面前一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男生,像是翻墙没翻明白,一头扎进了墙边的草丛中。
男生挠了挠头,撑着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缕绿色的叶子。
抬头对上柏洲惊颤的目光,面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你,你看什么?!”
说完又懊恼的背过身子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强撑着转过来。
“我,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更不对劲了……
江昀逸懊恼的踢了一下墙角,骨折刚养好一半的腿差点直接没跪在这。
江昀逸单手扶着墙,强撑着自己的腿软,没让自己跪在一见钟情的对象面前。
江昀逸以前是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毕竟就算是见色起意,他在这个圈子里见过的美人都数不胜数。
一个皮囊而已,除非是天仙下凡,不然就算长得再好看,他也绝不可能多看他几眼。
于是,他在不久前就这么水灵灵的打脸了。
他向来不喜欢被关在学校里像个小学生一样,天天除了ABC就是吃饭睡觉过家家那点破事,他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
而赛车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前段时间跟人去野场赛车,把腿摔断了才老实了一阵子,修养的差不多了就被家里压来了学校。
甚至大门都没走,径直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门”。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校霸从来不正大光明进学校。
结果刚翻到一半就看到了墙内的小少年。
少年毫无防备的倚在树干上,膝盖上摊着画板,一缕阳光穿过耸立的树影间化成了一条明亮了光路,又在茂密的树叶间散开,在少年白的透明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少年低垂着睫毛,浅淡的光影晃过他宝石一样眸子,轻轻煽动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林间风吹过的声音在树叶间沙沙作响,吹动着少年额前的发丝,露出白净的额头。
在一片盎然的绿意里,格外的鲜活。
江昀逸心跳的很快,像是发了病,比他赛车油门踩到底还快。
跨在墙上看失了神,脚下一空,人就载了下来。
少年显然是被吓到了,抬起头时小鹿一样的眸子微微颤动,像是两泓被惊扰的秋水,在他心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在茂盛的阳光下,少年漆黑的头发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额头有一缕呆毛不听话的翘了起来。
“你……还好吗?”
第65章
“扑通!”
江昀逸心口一跳, 腿一软,终究还是跪了下去。
柏洲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跑过去, 扶着江昀逸的胳膊想帮忙搀扶起来。
却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让刚起来一半的江昀逸再次“扑通”的跪下了。
江昀逸脸都要丢尽了, 低着头涨红着一张脸,扶着一边的墙顽强的站了起来。
“没, 没事。”
柏洲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或许……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吗?”
江昀逸扶着墙的动作一顿,还有这种好事?
江昀逸当机立断的卸了一半的力气搭在柏洲的身上, 闻着少年扑面而来的香气, 被迷的七荤八素。
差点腿一软又要跪下去。
柏洲强撑着力气把人搭在肩上,然后跌跌撞撞的弯着腰把自己的东西收到背包里背好, 然后架着男生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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