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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闻出你的秘密(GL百合)——云惘然

时间:2025-05-31 08:13:16  作者:云惘然
  “赵七。”谭望快走了两步,踢了晃悠到前头的赵七一脚,严肃压嗓道,“你既然选了压队尾,就给我好好地走在最后面,往前窜什么,一会后面人没了你都不知道。”
  “看着呢,我看着呢。”赵七不以为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队尾的木车,嘴角斜了一下,“那破车推起来一会儿嘎吱嘎吱,一会儿咯噔咯噔,那么大动静要是停了,我马上就能听着。”
  谭望沉了脸。
  “好好好,我这就压着。”赵七一脸不大痛快地停了步子。
  谭望懒得与他多言语,只刚抬脚准备往前巡巡,前面弓着腰背的老人也停了步子。
  “大人,我……”秦崇礼苍白了脸回头看向赵七。
  “别和我说你又要去拉。”赵七本就被谭望说的不怎么高兴,这会儿老头子又来找事,一下子黑了脸,“你这一早上拉着我跑两回了,我啥事儿都不干了专门伺候你老人家拉屎得了。没看我这儿还有活儿么,这队尾没我压着,犯人能没一半,你负得了这个责吗?就吃一个饼子你拉拉拉,真拉还是假拉,你拉裤子里我看看。”
  秦崇礼为官数十载,诗书礼仪刻在魂里,哪做得出把屎拉裤子里这种事,被赵七这么一怼,本就搅得慌的肚子更疼了几分。
  谭望在一旁看着,冷呵了一声。
  真是古有杀鸡给猴看,今有拿话砸他脸。
  也不知道找赵七的人许了他多大的好处,这队伍还没出发两日呢,人就已经飘上天了,竟是要甩脸子给他看了。
  这队伍除了许大人,好像还是他谭望做主吧?
  “跟我来。”谭望抬手拉了一下秦崇礼的手铐,直接打断了赵七的嚣张。
  “祖父我也想……”秦浩阳捂着肚子弱弱回头。
  “瞧咱们谭头好心的,这老的小的一上午折腾我好几回,两饼子出这么多屎呢,就该让他们拉**验验真假。”赵七心里不得劲,嘴里还得叭叭。
  谭望:“……”
  到底,谭望还是带着两人去了旁边稍有遮挡的树丛。
  木板上,杜引岁也是为那一老一小鞠了一把泪,看来发霉的绿豆糕威力还真的……很大啊。真是对不起了,如果下次还能喝到,她会努力一些喝干净一点的。
  杜引岁的灵魂浅浅地为二人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得前头江芜又在小声地嘀嘀咕咕。
  “腹泻,腹泻……”
  “马齿苋,其叶比并如马齿,而性滑似其苋,柔茎布地,细叶对生……”
  “肉豆蔻,花实皆似豆蔻而无核,颗外有皱纹……”
  ……
  杜引岁的灵魂转而为江芜长叹,怎么说呢,背得挺好的。虽然后面那些肉豆蔻啊,地锦草啊,五味子啊,还有葎草和薏苡仁……她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马齿苋她是吃过的,就她早晨这一路突然来了两次的嗅觉增强来说呢,她们已经路过了马齿苋……两次了。
  这种草药,不特意去寻,就算在不远处也很难注意到,更别提她们这会儿被押送,只能顺着队伍走。
  现在只能希望,那一老一小被狱中还有这一路上不大新鲜的食水磨砺过的肠胃,能自己挺过这一遭了。
  秦崇礼又如何不知,在流放路上的病除了硬挺基本别无他法。只是他挺得,他这小孙子怕是挺不得了。
  就算两人不愿频繁呼唤官差,一上午憋了又憋,也去了三回,午间歇息的半个时辰里又去了两回……到下午再上路时,秦崇礼步伐颤颤,秦浩阳却是已软了腿几乎走不动道了。
  “让小浩阳上来坐吧。”江芜早上这一路已经提议了好几次,只都被拒了。
  只是,下午是真没实力再拒了。
  抱了秦若瑶一上午的楚秀兰把小团子放在了木车上,又指了指车上躺着的人,摸着小团子的脑袋叮嘱道:“小心点坐着,别碰到姐姐受伤的手脚,还有头,知道吗?”
  见小团子乖巧点了头,楚秀兰方才揽过儿子,轻声道:“别怕,娘背你。”
  江芜:“……”
  “就这样吧,辛苦你了。”楚秀兰抬头对江芜笑了一下,止住了她似要有异议的话头。
  木车破旧,板子还是搭着没固定的,须得推车的人不时变换力道保持平衡。江芜已经很难,帮他们负担一个轻些的小团子就已不易,剩下的他们得自己坚持坚持了。
  “祖父也能背你。”苍白了脸的秦崇礼拍了拍小孙子,而后在儿媳明显表示你最好不要的目光下,心虚地转了视线。
  车架再起,下一瞬杜引岁便感觉到有什么暖呼呼肉嘟嘟的东西靠了过来。
  很好!靠紧些!
  感觉到了么!我身上盖着的面粉布!
  感觉到了么!那圆咕隆咚的水煮蛋!
  感觉……
  才刚激动起来的杜引岁听着身边一秒响的小呼噜,也是气笑了。
  好好好,你和都抱着我了也啥都没闻到的江芜是一个水平的。
  不愧是你,藏着霉*霉绿豆糕的小东西!
  杜引岁的吐槽如之前的呼喊一般,并不为江芜所感知。
  这会儿正努力推着又重了一些的木车的江芜,低头看了一眼门板上并排安静躺着的两人,虽然手中沉沉,但眼前竟恍惚有一瞬岁月静好。
  只目光掠过杜引岁沾着鲜血包着布条的伤处,江芜又不禁后悔。
  后悔去岁临危受命去丰州赈灾时经验不足,匆匆寻了救灾方面的书籍,只看了一些水灾后可能出现的疫病诊方。到了地方才发现,真是各种各样的伤情病况都有。只是那时需要她忙的事情更多,已没时间再去学习。
  哪儿能想到还有今日呢。
  至少自己该背些治疗外伤的草药方的……
  江芜心中懊悔不已,却不知这一早上她已经错过了许多“腹泻”之方。
  也许真是这几日已经被不大新鲜的食水打了底子,又或者是一日不过食了一饼喝了几口水,拉无可拉了。
  总归,下午时那一老一少倒是渐比上午好了些。
  虽然人虚得很,但是好歹一下午只看了一次衙役的脸色。
  流放之路,并非一直在官道前行。有经验的衙役会根据前进的速度,路程的远近,补给或是休息点,时做调整,自然也非每次都能住上正经屋舍。
  这一晚,队伍便是停在了一处平坦开阔的河滩。
  囚犯们暂时被赶作一堆,待几个衙役去考察完旁边合适的锁人树木,便会将人分批锁过去。这里便是他们今晚的夜宿之地。
  趁着还没被分开,江芜悄悄扯了楚秀兰的袖子。
  “楚姐姐,一日夜了,杜姑娘她还没有……解手。会不会是摔出了什么问题?”江芜的脸在开口的一瞬变得比渐落的夕阳还要红。
  江芜的声音的确很小,奈何人离木车近啊。
  所以,这就是下午江芜时不时来摸她大腿几下的原因吗?
  杜引岁气得灵魂都要竖起,亏她还以为是江芜终于闻到了鸡蛋快要馊掉的味儿,来寻了呢!
  白瞎了她激动了好几次!
  真不愧是你!
  江芜!
  
 
第13章 江芜微微颤抖地倾了倾身,将耳朵靠近了那微动的唇……
  江芜的问题提得很好,楚秀兰是真回答不了。
  “要不少给她喂点?别撑坏了。”楚秀兰说着,弯腰轻按了一下木板上人的小腹,迟疑道,“好像是有一点点鼓……”
  话未完,一声强劲的“咕噜噜”打断了她的判断。
  杜引岁也是服气的,终于来了个人知道往肚子上摸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摸摸呢?那是肚子鼓吗?那是面粉鼓啊!
  你们这些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没礼貌,但有的时候也太礼貌了吧!
  “听着还饿……”江芜微动了一下左手,又缓缓蜷缩了起来,没跟着伸手去按。
  “她再饿,你也得吃点。”楚秀兰担心一会儿两家先分了地方再放饭,提前叮嘱道。
  这回,江芜没说什么反驳话。
  她没脸说。
  毕竟下午的时候,要不是楚秀兰递来的那半块饼,她怕是撑不到这里。
  但是……
  江芜看了一眼疲惫憔悴的楚秀兰,又飞快扫了一眼苍白了脸的老师,紧紧攥了一下手心,到底还是下了决心。
  “楚姐姐,你替我看她一会儿。”江芜说着,将车把往楚秀兰手里一塞。
  责任来得突然,楚秀兰差点没把住,待她抓稳了车把再抬头,就见江芜……已往右边原宣宁侯一家那边去了。
  楚秀兰的心骤然提了一下,她可没忘了在狱中的时候,关在对面的原宣宁侯刘耀祖的那几个妾是怎么把江芜咒毒了的。虽然那时候男女分监,刘家男丁不在,但是今儿已是流放第三日,刘家那边一直未与江芜言语半句,刘家男丁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
  该拦着的……楚秀兰知道自己该拦着的。
  只是,万一呢,万一能拿来些永安伯送的东西,江芜她们的日子也能好过几分。毕竟这车可是价值五个黑面饼子,江芜未来五晚的夕食啊。楚秀兰捏紧了手中的车把,垂了眼眸。
  侥幸,终究只是侥幸。
  右边熟悉的谩骂声起,楚秀兰寒意入背,眼眶一热,不敢细听。
  不过几息,身侧步响,手中一轻,楚秀兰压了压眼中的泪意,方敢抬头。待见江芜虽两手空空,但未改面色,一如狱中时无视了那些咒骂声音的模样,楚秀兰方才稍松了心弦。
  到底是做过太子的人,心胸宽大。
  楚秀兰如此劝慰着自己,可……到底是劝慰早了。
  虚得很,一到休息地就歪坐了本想闭目养神结果直接睡着了的秦崇礼被不远处的尖锐叫骂声惊醒,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儿媳:“发生了何事?”
  楚秀兰刚想解释一二,就见本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江芜突然背转了身去,再看那双握着车把的手,指节因过于用力已泛了白。
  好吧,原来不是不在意,是装作不在意么……
  楚秀兰心中一酸,再低头看公爹,难免带了几分严肃:“无事,爹睡。”
  秦崇礼:“……”睡就睡,为何儿媳一日凶过一日。
  身体虚弱又睡得迷糊的秦崇礼闭上了眼,木板车上闭着眼的杜引岁却恨不得跳起来。
  是是是,这种环境还提什么借粮借药是没什么礼貌,两袖清风有借无还的模样借不到东西也很正常,但是不用骂那么难听吧?是借又不抢!
  江芜啊江芜……但凡你来解开我这身囚衣呢!除了腹泻的药没有,你要的啥啥都有啊!
  杜引岁灵魂长叹。
  去巡视考察四周的几名衙役陆续归队,片刻后整个大部队往前又行了一段距离,方到正式安营扎寨的地点。
  河滩边稀疏的几棵树木,成了脚镣扣锁的桩子。衙役们将人赶到树边,却并没有把所有人都锁上,而是先吆喝着挑一些女眷出来,趁天还亮,由几名衙役赶着去林中拾柴。
  楚秀兰亦在被选中之列。
  江芜想要跟上,一则为保护,二则有机会进入林中,说不准还能采到药……
  只是却被拒了。
  “就你昨日跳崖的身手,要不是你需要推车,今天枷锁都该给你上了。”吴力可不敢带上被上头重点关注的人,连连摆手拒了。
  除了楚秀兰,其他几家也都被点了女眷出来,被几名衙役赶进了林子。
  即便带着楚秀兰的,是这几日看起来还是个人的吴力,但秦崇礼仍是紧了心,再无半点睡意。
  等待的时间过得尤其慢,留在原地的囚犯们只能看着自家的女眷一遍一遍从林子里抱了枯枝出来,悬着的心提了松,松了又提。
  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尽前,最后一批的枯枝被运了出来,女眷们也被锁回了自家的地方。
  别家人如何,秦崇礼不知,但自家状似只是被枯枝脏了些衣裳的儿媳,实则竟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发抖……
  “你……”秦崇礼心中万千念闪,大怒大悲,想要暴起,却竟一个踉跄,站都没站起。
  “我没……没事……”楚秀兰定了定心神,伸手把明明起不来还硬要起身的公爹按回了地上,又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我没事,就是听着了点儿事,有些惊着了。”
  被按实在地的秦崇礼:“……”好吧,抖抖是抖抖的,力气也还是真的大。
  “江芜,江芜……”楚秀兰没时间管公爹,平息了呼吸后,第一时间朝着江芜那边挪动。
  两家人虽被扣在了两棵树上,但好歹是两棵相邻的树,两人都往中间凑凑,还是能说上话的。江芜这边的树旁刚好有块大石能顶平板车,让她腾出手来。
  楚秀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搭火堆的衙役们,拉过江芜的手,飞快地塞了个巴掌大的布包过去:“快,收衣服里。”
  江芜都来不及问,赶紧收了,就楚秀兰那力道,感觉但凡她迟疑一瞬,东西就能直接给她塞怀里去。
  “这是卫家……是卫家吧?那流放第三次的那家姑娘给你的。”楚秀兰说着,看了江芜一眼,“你认识这姑娘吗?”
  江芜摇头。因着身份的问题,她向来是离那些姑娘家远远的。
  “她说刚听到了你……咳,需要粮食和药。你看看能不能用吧……”楚秀兰是觉得,就算有人要害江芜,应该也不会用这种路子,不过事有万一,还得江芜自己判断。
  警惕的楚秀兰眼没离过那些搭火堆的衙役,不待江芜回答,嘴里飞快又低声道,“她还和我说,让我们当心点这些衙役里叫赵七和崔武的,说是这两个是会对流放女眷……行不善之事的人,尤其是谭望看不到的时候,要更小心。”
  这句,才是让她颤颤而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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