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杀我别用友情刀!誓死不渝的友情永远不逊色于任何爱情】......”小助理读着读着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味,他又疑惑地哗啦了两下,终于找到了一些播放量偏低的视频:
【上天啊,我终于认识了他,在那个被遗忘的盛夏/cp向】
【笑死!点击就看我的年度封神cp!】
【be/你在等风,而我在等你】
【宴语/我们在高朋满座下将爱意叙述——】
安祝这才觉得正常起来,奇怪地嘀咕,“不对啊,一般来说cp向的视频应该比友情向更爆火才对,怎么到了江哥这边反而反过来了?”
听到安祝的话,江昭宴一时也有些好奇,他对这些了解的不多,凑到安祝身边,“为什么cp向会多?”
安祝被问到了,他比划了一下,干巴巴道:“就是市场上大部分受众更偏向喜欢看人谈恋爱,剪辑视频中爱情更有张力,可以满足观众的幻想吧?”
“这样。”江昭宴点了点头,像只好学的猫猫,棕褐色的眼睛眨了眨,“那为什么我的情况和市面上大部分情况反过来了?”
“因为有人插手。”
坐在前排的白经纪冷不丁开口,她推了推眼镜,年过四十的女人嗓音温和,“你看到流量大的那几个都是公司专门安排的剪辑手,是想要借着桃不言把你的人气拉起来.....说来也怪,这次上头特意规定不能剪cp向,就指定要友情向。”
白经纪说完这句话后又低声讲了几句别的,江昭宴没听清,纸张声音哗哗作响,“对了,电影拍摄已经差不多了,过几天会安排收尾工作,《VOGUE》那边刚好有一个封面,主题和电影差不多,我就帮你接了,正好可以带一波宣传。”
《VOGUE》这个杂志的名字听起来莫名耳熟,江昭宴低头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浏览器上很快跳出来相应的简介。
《VOGUE》时尚界的风向标,艺术领域的明珠。创刊百年以来,以独特视角捕捉潮流脉搏,深度剖析艺术内涵……
文字很多,少年却看得很专心,看完后,他抬头问白经纪,“白姐,我看往期这个杂志封面都是一线明星,我上会不会不合适?”
“是啊,你现在名气不够大,所以杂志是五月刊的,现在才四月份,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提升自己的名气。”白经纪发给江昭宴一份时间表,“接下来的日程会很忙,你要有心理准备。”
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满表格,江昭宴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像奄奄的小爬菜。
白经纪在娱乐圈混迹已久,却还是会被江昭宴这张美的极具攻击性的脸庞吸引,她失笑,“你也别太担心,反正你后面有陆总撑腰,只要继续跟着陆总,不做错什么事情,总能火起来的。”
有陆先生撑腰?
这话说的也没错,他能走到今天,陆先生功不可没。
不过江昭宴总感觉白姐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小声:“我和陆先生不是那种关系。”
白经纪惊讶扬眉。
不过她一向对于艺人的私生活不会做特别多的干涉,只要知道手下的人老老实实,不睡但税就可以了,因此也没有做过多的探究,她清了清嗓子,“没关系最好,这样后期也不用费心去解决舆论问题。”
保姆车刚好停在艺术馆门口,白经纪把口罩和墨镜递给江昭宴,嘱咐他一定要带好,等到了馆内再脱下,然后看着少年慢悠悠地走向已经等在门口的陆总。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陆总在见到江昭宴后骤然变得柔和的神色,而少年无知无觉,还在朝陆总傻笑。
怎么突然有一种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这里。”
陆砚清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江昭宴一眼,少年穿着他定制的西装,颜色浅亮,很惹眼,胸前有一个金色玫瑰刺绣,刚好和他的凑成一对。
展馆内光线温柔,琉璃吊灯投下暖色光晕,映照在各色艺术品上,江昭宴走在陆砚清身边,视线随意在四周扫过,目光被一副角落里的油画吸引。
距离太远,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刚想要上前去仔细端详一番,一道略显高昂的声音突然横插入——
“陆总,好巧。”
江昭宴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缓步走来,身型微胖,头发竖起,露出锃亮的额头,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
还有几分眼熟。
“这位是......”
下一秒,男人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是陆总的新宠吗?”
江昭宴想起来了,他和面前这个模样一般的男士见过,甚至还有一段不大不小的“渊源”。
男人叫高程,两个人上次见面应该是......初中?
江昭宴脸颊鼓起。
又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a市繁荣但不大,有名的贵族学校就那一所,几乎所有上流学生都会优先选择雅颂。
而高程,就是江昭宴在雅颂的同学。
那个时候江昭宴忙于学业,还经常外出打工,在学校内的社交几乎为零,又因为营养不良,长得瘦小,高程认不出他很正常,但他却一眼认出了对方。
原因无他,高程就是曾经被他揍过的一堆学生里的一个,当然被记住也不是因为江昭宴会把每一个手下败将都牢记。
实在是因为,高程太执着于犯病,别人被揍了一次就老实了,他不一样,被揍得屁滚尿流,但下次还是要继续犯贱。
高程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看透,他是江逸尘忠实的追求者,自诩是个骑士,也早就从江逸尘的口里听说了江昭宴这个鸠占鹊巢的不要脸的故事。
江逸尘泪眼婆娑的模样还在他的眼前浮现,此时欺负心上人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的面前,自然要为心上人出口恶气。
"你......"
陆砚清皱眉,刚想开口,少年却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鼓起勇气,抢在他前面说话:“这位先生看起来很关心我?”
他不能总让陆先生为自己出头。
如果时间久了,陆先生会觉得他是个累赘的。
江昭宴不想这样。
他想......和陆先生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高程轻嗤一声,“我在和陆总说话,有你一个喜欢抢别人爸妈的东西说话的地方吗?”
此话一出,江昭宴立刻就明白了那股不怀好意的由来。
原来是为了江逸尘啊。
他有些想笑,高程既然把他当成是陆先生的小情人,那怎么还敢贬低他?
是觉得自己这话特别威风,还是压根就没把陆先生看在眼里?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和对方对线的兴趣。
“高程。”
少年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巴掌大的脸蛋,眉眼精致艳丽,饶是自认为专情的高程也被晃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嘀咕。
江逸尘也没说他那个假哥哥那么漂亮啊。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小尘那样的。
清纯,楚楚可怜。
“江逸尘怎么说我的?”
“能怎么说你?”
高程下意识回答,甚至忘记自己其实并没有报过姓名,“小尘自然是实话实说,你这个不......人不知道怎么迷惑住了江伯父把你认作养子,还要让你瓜分原来应该属于小尘的财产!”
高程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把“不要脸”三个字咽了下去。
江昭宴皱起眉毛,不明白为什么江逸尘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就那么心虚,害怕自己是假少爷的事情被曝光,居然要编造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少年目光澄澈,“看来你很相信江逸尘的话,难为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不过,如果我告诉你江逸尘其实才是那个和江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信口开河?”
“当然,骗子说出的话谁信?”高程毫不犹豫点头,“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江逸尘很多年了?”
因为江昭宴想起来了,当年上初中的时候,高程为什么百战百败,却依旧不依不挠。
就是因为他有一个求而不得的暗恋对象:江逸尘。
江逸尘和他不是一个班级,却从小就喜欢装小白花,只不过技术过于糟糕,没什么忠实的追求者。
高程算一个。
江昭宴作为年级第一,虽然不爱社交,却依旧是荣誉榜上高挂的一颗明星,贵族学院什么都爱比,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成绩。
江逸尘也被江父比较过,虽然没见过江昭宴的模样,却早就记恨在心。
高程,就是被他怂恿去“照顾”一下江昭宴。
思绪收回。
“既然你那么笃定,不如去亲自查查。”
江昭宴对他的疑惑避而不答,“三天时间,你可以查查你心心念念的宝贝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无辜,如果你发现事实和你想的有出入,就来给我道歉,要是我在撒谎,我就立刻消失在你和江逸尘面前,怎么样?”
高程一怔,他自然不可能怀疑江逸尘,当即就想应下。
但......为什么江昭宴神色那么笃定?
他刚想说什么,对方却不紧不慢开口挑衅:“还是说,你不敢查?害怕他真的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敢查!小尘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第13章 浴室
高程狼狈离开,江昭宴和陆砚清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都开始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你说他要是发现江逸尘不像他说的那样无辜,他会怎么做?”江昭宴思考了一下高程的德性,做出判断,“我猜他会很憋屈,然后去找江逸尘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之后呢?”
陆砚清对高程的印象并不深刻,此时听到江昭宴的评价,不免好奇对方后续会作出的反应。
“然后继续喜欢吧。”
按江昭宴对高程的了解,对方喜欢江逸尘那么多年,不可能对江逸尘一点都不了解,只不过江逸尘一贯会装可怜,不过事情如何败露,只要他愿意解释,高程就会信。
也算是双向奔赴的病情了。
陆砚清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他就算知道江逸尘是骗他的,也还是会喜欢吗?”
“或许这就是爱吧?”
江昭宴其实也不明白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喜欢,他对于感情的认知只是单纯地来源于书籍,或者是电视剧。
他只是凭借着自己贫瘠的知识储备去回答问题。
少年丢下这句话就继续去看画了,陆砚清停留在原地,视线随着江昭宴的身影晃动。
“或许这就是爱吧。”
这句话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家是豪门圈里难得不是逢场作戏的一对夫妻,陆父陆母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一起也是情投意合,不说什么小三小四私生子,就算是和外界的各种“必要”的应酬陆父也从不参加。
这样的家庭毫无疑问地培养出了一个三观很正的陆砚清出来,他对于爱的定义也很单纯,从来没有思考过爱里可以容得下背叛和谎言。
他跟上少年,目光落在江昭宴正注视着的画作上,那是一幅略显凌乱的抽象画,似乎画的是一座大山,笔触稚嫩,色块碰撞却惊人的和谐,线条交错,混乱中带着隐秘的秩序。
少年侧脸映在灯光下,线条流畅,睫毛纤长,微微颤动,看起来像是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画作里。
陆砚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欺骗他的人是江昭宴,那他会怎么样?
昏暗光影浮动,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答案。
江昭宴终于注意到陆砚清的身影,他微微偏头,少年唇形很漂亮,不笑时也像笑,“这幅画好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刚刚关于爱的话题被一笔带过,陆砚清顺着江昭宴的视线望向画作,这是一幅不知道创作者的画,但根据他对绘画艺术的粗略了解,创作这画的人年纪应该不大。
“要是喜欢,可以买下来。”
说着,陆砚清就发了个消息给秘书。
没过多久,就有专门的人员来到两人身边,神色恭敬:“陆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幅画并不对外售卖。”
工作人员微微欠身,“这是我们画廊主人白女士小徒弟的作品,可惜天妒英才,这孩子已经不在了,所以这幅画对她意义重大,所以只做展示。”
骤然听到这样沉重的消息,江昭宴不免有些伤感。
“好的,我们知道了。”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两个人又在画廊里逛了一会儿,陆砚清这次来画廊也是为了送合作伙伴礼物,他挑了一副价值千万的画让工作人员包起来,又转头问江昭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江昭宴摇了摇头,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快到画廊关门的时间。
“那我们回去吧。”
陆砚清自然没有异议。
江昭宴掏出手机,想问安祝把车停在哪里,却意外看到对方几个小时前的留言:
【安祝:老板,车子被人碰了】
【安祝:大哭、大哭.jpg】
【安祝:我现在把车子送去4s店了】
江昭宴忧心忡忡,【y:你人没事吧?】
【安祝:我没事】
【安祝:就是老板你怎么回来啊?】
【安祝:挨打.jpg】
“怎么了?”
注意到江昭宴的异样,陆砚清侧头看他。
“安祝说车子被人蹭到了,我打车回去。”
“我送你。”
陆砚清说的理所当然,“是回江家还是你自己的房子?”
陆先生要送他,江昭宴没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他也很想和陆先生多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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