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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门口那些丧尸你怎么解释。”夏辰希在男人前面蹲下，“小卖部老板又去哪了。”
瘦弱男人面色一白。
“什么老板，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又是一句谎言。
夏辰希点点头，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森意让叶轩觉得有些恐怖。
“有些人，活着的时候，自私自利，对社会没有丝毫贡献，浪费空气浪费粮食浪费水，死了也是浪费土地。”在叶轩看不到的正面，夏辰希对男人露出一个森凉的笑，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但现在，人死了也可以不吃不喝满大街乱跑，你说这种自私的人是不是还不如去死的好。”
男人吓得手机掉在了地上。
夏辰希敛起笑容，站起身，一脚踩碎手机，音乐戛然而止，狭小的空间只剩三个人的呼吸声。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求你。”男人扑通跪到夏辰希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遍又一遍给夏辰希磕头。
夏辰希冷冷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厌恶还有一丝愤怒。
他拎起男人后颈，把男人拎到窗前。
叶轩挡在夏辰希面前。
“夏辰希，你想好了吗？”
他们目前杀的都是丧尸，一个人都没杀过。
“不要多管闲事。”夏辰希把叶轩推到一边，打开窗户，毫不犹豫把男人丢了出去，重新把窗户关上锁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把老板关在门外，是我想害死你们，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干了，放过我。”男人一边张皇地拍打玻璃，一边观察身边。
夏辰希双手环胸，对他的祈求无动于衷。
除了男人的祈求声，叶轩还听到另一种声音，是丧尸的声音。
知道自己再求也没用，男人一改刚才窝囊的面容，用力一砸窗户，愤恨又扭曲地朝玻璃里的夏辰希和叶轩吼道：“我会把你们两个都杀掉，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下一秒，男人被数只丧尸扑倒在地，一阵凄厉地尖叫声过后，丧尸们重新散开。
叶轩走到夏辰希身边，看到脸被咬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在抽搐之后直愣愣站起，两眼发直，一步一步离开。
“夏辰希......”
“杀死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是他泯灭的人性，杀死他自己。”夏辰希看向叶轩，那双眼睛平静无波。
叶轩突然很想知道那双眼睛的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我没怪你，你有你的价值观、世界观，而且也是他想害人在先。”叶轩咬了一下下唇，还是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从刚才开始，你就很在意小卖部老板，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辰希的眼里出现波动，叶轩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丝悲伤。
“叶轩，我是贫困生。”
“小卖部老板，资助了我十年。”
“刚才，我在屋顶看到他了。”
......
在叶轩印象里，小卖部老板是个很和蔼的微胖中年男性，他在台前转时，左腿不太利索，总是慢一步。
有一次，他学生证不小心掉在这里，这个和蔼的胖男人竟追着他一路跟到宿舍门口。
那张圆脸笑起来，五官就挤成一团，滑稽又憨厚。
那双粗糙的手指捏住他的学生证，递到他面前。
醇厚的嗓音响起：“嗨呀同学，你走这么快干嘛，快点把学生证拿回去，为了你，我还暂时关了一会店勒。”
......
“夏辰希......”
叶轩想开口劝几句，又不知道劝什么，他也没那个资格。
于是，他去货架上找到棒棒糖，撕开包装递给夏辰希。
夏辰希接过，反过来把棒棒糖塞进叶轩嘴里。
“我不是幼儿园小朋友。”
叶轩咬着糖，瞪了眼夏辰希。
两人在夜色完全暗下去之前解决了晚饭。
为了节省手机电量，叶轩关掉手机，和夏辰希坐在黑暗中，两人在黑暗中一言不发，于是外面丧尸来往的脚步声变得格外清晰，让本就阴森的环境显得更加可怖。
“叮咚”叶轩手机响起铃声。
叶轩打开手机，发现收到了一条短信。
夏辰希走到叶轩旁边坐下，他的手机已经光荣牺牲了。
叶轩点开短信。
【你好，幸存者，我们深知你的不易，如果你还活着，请给这个短信发送你的地址，我们将会派人前往救援。】
叶轩握着手机的手在激动颤抖，这么多天，日日夜夜，他们终于等到了救援。
他迫不及待地在屏幕上打下学校地址，甚至精确到小卖部，以及从校门口到小卖部的路线。
“等等。”夏辰希叫住叶轩，“你仔细看这段话，发送短信的人只说会派人来救援，可没说派什么人来救援。”
“那又如何，有人来救我们就不错了，小卖部的食物也会消耗完，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困一辈子。”叶轩反驳夏辰希。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们在这里会死，夏辰希。政府迟迟没有行动，说明外面早就变天了，错过这次机会，我们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
夏辰希揉了揉太阳xue，无奈地说：“算了，随便你。”
叶轩点击发送。
话题就此止住，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今天一整天逃生让叶轩精疲力竭，他靠在墙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身后有一只蛇追着他，任凭他跑到天涯海角，还是追个不停，它突然窜起，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叶轩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很沉重，脖子也很痛。
！
“夏辰希，你在干什么。”
蒙蒙亮的天光落到夏辰希脸上，模糊了他的面庞，但那双通红的眼睛格外清晰。
夏辰希在咬他的脖子！
“夏辰希！快点松嘴，好痛，你要咬死我吗？”
夏辰希不松嘴，叶轩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巴掌叶轩用了十成力气，打得他手心发麻。
夏辰希慢慢松开嘴，低下头，略长的刘海挡住他的眼睛，让叶轩看不清他的表情。
“夏辰希，你没事吧。”
叶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夏辰希抓住他的手，声音嘶哑地对叶轩说：“抱歉。”
第八章
叶轩睡着之后，那股香甜的气味始终萦绕在他鼻尖，不断诱惑他去咬他。
如果不是叶轩这一巴掌，他可能真的会咬断叶轩的脖子。
叶轩捂住自己伤口处，摸到一股黏糊糊的液体，痛感强烈，夏辰希真把他往死里咬啊。
夏辰希胸腔起伏不定，心底对叶轩的渴望仍蠢蠢欲动。
他想咬叶轩，想咬他的脖子。
想到血液喷涌而出的快感让夏辰希浑身颤栗，他捂住了自己的嘴，跌跌撞撞跑到门外。
在那天晚上之后，他想咬叶轩的欲望已经降低很多，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多戴了一天止咬器。
止咬器膈得他下颚异常难受，在确定自己咬人的欲望完全消失后，他就把止咬器摘了。
怎么突然会……
夏辰希蹲在外面的角落里，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血腥味瞬间充满他整个口腔。
还不够，他还想……
不行。
夏辰希咬的更用力，企图用痛感麻痹自己神经。
叶轩捂住自己的脖子从货仓室跑出来，天色还比较暗，他看不清夏辰希跑到哪了，只好用另一只手打开手机手电筒去找夏辰希。
很快，他发现夏辰希坐在一个角落里，咬住自己的小臂。
肉眼可见，夏辰希咬自己咬的得很用力，额角青筋暴起，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叶轩叹了口气，在夏辰希面前蹲下。
“夏辰希，你咬我吧。”他现在自己脖子也痛的要死，还不如让夏辰希把他咬死，然后他重生提前预防。
夏辰希痛苦地呻吟一声，还是咬住自己的手。
再这样下去夏辰希不把自己咬死，也会血竭而死。
“我说，夏辰希，咬我。”
叶轩撩开夏辰希被汗打湿的刘海，那双挣扎痛苦的眼眸和叶轩相对，似有一头野兽被困于其中。
“你别挣扎了，咬我不行吗？”为什么这么犟。
夏辰希终于松开嘴，嘴里全是血，手臂上的肉都被他咬烂，深可见骨。
“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
夏辰希推开叶轩，叶轩一时不察撞到架子上，架子是铁质，夏辰希力道又大，给叶轩撞得生痛，脊梁骨好像都被撞断了。
本来脖子就痛，又被夏辰希这么一推，叶轩也来气。
“让你咬你就咬，就你会生气？”
他把脖子伸到夏辰希嘴边，夏辰希推开他的脸。
“你就这么想死？”
“反正我已经被你咬了，与其变成像外面行尸走肉一样的丧尸，你还不如把我咬死，给我个解脱。”
夏辰希喘着粗气，怒视着叶轩。
“别看了，再看就来不及了，快点下嘴。”
夏辰希张嘴，一口咬上叶轩另外半边脖子，含糊不清地说：“你自愿的。”
那瞬间，脖子上的痛感袭遍叶轩全身，刚才撞到铁架的痛感根本不值一提。
咬了三秒，夏辰希往边上退开。
“我做不到。”
？
？？
？？？
叶轩傻眼，现在做不到了，他脖子上的两个咬痕算什么，他背后的痛算什么。
算他能抗吗？
“夏辰希，我鄙视你。”
门口传来响声。
“把这里挪开，1队注意。”
很快，门口堵着的货车被挪开，亮光从门口照进来，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闯进来把叶轩和夏辰希围起来。
叶轩举起手。
领队看了眼叶轩，又看了眼半跪在地上的夏辰希，让人把他们两个人制住。
一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拎着箱子从人群中挤出来。
“嗨呀，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走那么快干什么。”
那人看到叶轩脖子上血迹斑斑的咬痕和狼狈的夏辰希，揶揄笑道：“俩小伙子就是年轻气盛哈。”
“谢彦，不要废话。”领队提醒穿防护服的男人。
“知道啦，瞧你那死板样。”
谢彦拿出仪器，分别在叶轩和夏辰希手上抽了点血，随后放进仪器中。
等待出结果的时间里，谢彦问叶轩和夏辰希，“你们是大几的啊。”
“大一。”叶轩见夏辰希一副不想搭理眼前人的模样，怕夏辰希惹到这群人，他替他开了口，“他也是。”
“朋友啊。”
是吗？
可能夏辰希并不这么认为。
叶轩咳了声，解释：“舍友。”
“哦，舍友啊，平时关系怎么样。”
怎么样，点头之交？
“额......”
“和你有关系吗？”夏辰希出声，他刚才通红的眼睛恢复成原状，瞥向谢彦。
“你这小子，问问都不行。”
仪器指示灯变绿，谢彦低头查看结果。
“嗯，组蛋白活跃，就是体内R病毒不太稳定......很有可能是异能者......”
“嗯？”
刚才还在嬉皮笑脸的谢彦抬头面向叶轩，指向夏辰希，语气十分急切：“除了被这个人，你还被谁咬过。”
叶轩懵了，除了被夏辰希，他根本没有被别人咬过啊。
“没有。”
“真的没有？”谢彦揪住叶轩衣领，“别撒谎，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真的没有。”从丧尸爆发之后，他就待在寝室了。
叶轩说得诚恳，谢彦盯了他一会，松开他的衣领，隔着防护服挠自己的头：“怪了，怪了。”
“怎么回事。”领队皱眉，问谢彦。
“他体内有两种R病毒，正常来说一个人接受一种R病毒并存活下来保持理智已经很不容易，而他的体内居然能兼容两种R病毒。”
谢彦再次查看仪器，惊呼：“不对，你体内其中一种R病毒在吞噬另一种R病毒。”
叶轩能理解字面意思，听这个人的语气，他体内两种病毒干架似乎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按理来说，他这种情况是不是早变成丧尸了，叶轩考虑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事全盘托出，但他看一旁凶煞的领队，和有点疯癫的谢彦，又把话吞回肚子里。
“在丧尸爆发之前，他被人咬过。”默不作声的夏辰希开口，“我亲眼看到，那个人在我面前变成丧尸。”
叶轩猛然转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夏辰希现在才说。
“你说什么？他被咬过。”谢彦震惊一瞬，了然一笑，“果不其然。”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叶轩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两个人在他面前打哑谜，一阵剧烈的痛感从他脖子传来，不断蔓延，他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第九章
叶轩醒来时，躺在一个全是消毒水味的房间内，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动一下都痛得要命。
在他昏过去之前，他和夏辰希还有另外来路不明的一群人在小卖部。
那他现在在哪？夏辰希说还有一个人咬过他是怎么回事？
太多谜题在他脑海里，他的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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