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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多纳滋来说，从因果的维度来追踪一个目标的存在本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像普通的狗用鼻子去嗅闻周围的味道来收集信息一样。
它甚至没有意识到，它的嗅觉带来的信息有多么的非同寻常。
“汪。”
多纳滋对着面前的捷克狼犬叫了一声。
有着漂亮棕红色背毛的捷克狼犬堵在后门口，而多纳滋的嗅觉告诉它，哈瑞肯不久后就会出现在这里。
它得拿到这扇门的所有权。
但捷克狼犬不打算退步，它的尾巴半翘，左右摇晃，不是示好，更像是一种预备战斗的兴奋状态。
多纳滋也不害怕。
作为水猎犬，在水泥地上和捷克狼犬对战，对于多纳滋来说并不容易。
多纳滋是甜甜圈啊！
它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作为一只体重超标的大骨架金毛，这就意味着它在体重上有绝对的优势。
至于胖了点。
拜托。
动物打架中脂肪层可是世界第一的防御体系，御寒不说，面对抓挠、踢打甚至是撕咬，膘肥体壮的那个更能承伤，不容易打坏肌肉和筋骨，战后恢复起来自然也会更好。
人类看着家里的宝贝体重超标会感到担心，本质上是因为家宠不必打架，体重过量就成了纯粹的负担，加上运动不足，没有捕猎活动消耗能量，体重容易滚雪球似的上去，这才需要进行控制。
野外的动物只会嫌自己不够圆润，可不想瘦哪怕一丁点。
像现在，体型匀称的捷克狼犬对上多纳滋，明显就小了一圈，气势不足，面对圆润且毛皮丰厚的金毛，捷克狼犬都有种无处下爪的困惑。
真圆啊……
抓一只够那两只傻鸟吃一年的吧。
捷克狼犬琢磨着这事情。
什么？家里还有一只布莱克？那是只黑色美洲豹，让它自己捕猎去。
捷克狼犬可不乐意投喂那个阴沉的家伙。
它本就是因为联络而来，是有工作要做的，现在对面前碍事的金毛，捷克狼犬自然是好不欢迎，它选择龇起牙，像是个哥谭市特有的恐吓笑意。
金毛不怕，也微弱的晃了两下尾巴。
那个节奏频率，看起来应该是在心平气和的打招呼。
平淡的反应可以视作愚蠢无知，见到强者不知退避、无法分辨，也可能是实力的一种直观体现，在自信无人能迫害自己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一种从内至外的儒雅随和，从容淡定。
金毛给捷克狼犬的就是这种感觉。
而捷克狼犬表现出的带着微弱血气的攻击性则有着明显的街头风格。
无论是多么有排面的人，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其他超级反派，到这里都得先摔个五体投地，再在黑夜里嬉笑声的包围中逐渐崩溃。
捷克狼犬深知这一点。
如果金毛不在自己这边吃瘪，就会去更危险的地方跌一跤。
可捷克狼犬也不至于为此就亲自动爪教育对方。
它只是单脚刨了一下地面。
标记，也是警告。
这里是我标定的地盘，闲狗勿近。
这可怎么办呢？
金毛抬了一下单侧的耳朵，索性一屁股坐下来。
不过去，但也不离开。
这就不算是自己入侵了它的地盘吧？金毛想了想，觉得这个逻辑没有问题，于是又轻微的摆了两下尾巴，表达一下互不侵犯的善意。
捷克狼犬沉默以对。
这只外地汪……
真的很有想法啊……
捷克狼犬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反正还有时间，先耗着吧。
对动物来说，战斗总体来说还是亏本的，别的不说，受伤感染的可能性就让战斗成了最下等的选择。
就算赢了又怎么样？
受伤意味着流血，意味着感染的可能性，血味会吸引敌人，感染会招致死亡。
就算赢了，还是难免最终的失败。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两只狗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只是捷克狼犬并未注意到，有一只金丝熊悄悄地从金毛身上滑落，因为染满了金毛气味而从捷克狼犬的嗅觉感官中被过滤，捷克狼犬没有发现那只小东西。
帕夫成功从墙角的小缝中钻入荒废的化工厂。
第8章
金丝熊的体型在鼠类中算是较大的，手小一点的一个巴掌可能抓不稳一只金丝熊，正脸看人的时候呆呆的仿佛带了点天然的笑意，加上帕夫又是长毛款，一身银灰色皮毛被打理的油光水滑、额外整齐，看起来颇有魅力。
当然，力气也不小。
钻进墙缝后帕夫顺利进入到化工厂内部，这里说是后门，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又窄又小，连着的走道也十分破旧。
化工厂丢弃垃圾有专门通道，而且工厂日产废物量向来惊人，这么小的口，做垃圾口完全不够，也无法作为应急通道。
倒像是专门弄来做非法交易的。
哥谭的不少建筑都有这种小小的后门，一些员工从这种门走出来抽烟，一些特殊的人会从这种门悄然无息的进入建筑内。
帕夫不是哥谭的动物，它不知道这在哥谭本就是个普遍现象。
它只觉得这条走道额外的阴森，充满了犯罪的味道。
这样的走道、那样的走道、各种各样的小房间、空旷的大厅、放了好多奇怪东西的巨大房间。
帕夫在那个巨大的房间里找到了哈瑞肯和那只哥谭的小血雀。
也许是因为下方有好多化学池子，两只鸟都飞的特别高，盘旋，扑击，协同作战，共同进攻一名人类。
那是个……
带着麻布头套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对着哈瑞肯和血雀掷出装着某种黄色液体的小瓶子，瓶子在半空中释放出大量黄色浓雾，哈瑞肯猛地拉升高度，随后拍打翅膀，在室内凭空卷起阵阵飓风，直接将这层浓雾卷在其中，强风震碎了玻璃，黄色雾气也被它吹散了。
稻草人显然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阿卡姆休了一个月的假期而已，一转眼回来，哥谭的红隼都有技能了？
这是集体进化没带上自己吗？
当然了，哥谭的红隼不会技能，哈瑞肯也不是哥谭的红隼。
以及……稻草人抱怨的也没什么错，这世界确实进化了，也确实没有带上他。
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血雀发出愉快的啾鸣。
“啾啾~”打完他我们去炸他的气体储存罐。
血雀是知道这里地图的，不过在那之前，它们还需要搞定稻草人。
这工作对于两只小鸟来说还是太有挑战性了，它们在此忙碌许久，除了自己气喘吁吁，也把稻草人折腾的气喘吁吁之外，再没有其他进展。
“啾——”不然我们累死他吧——
哈瑞肯再次拍打翅膀。
威严动听的鹰鸣其实是哈瑞肯在抱怨。
这样拍打翅膀真的好累，但它扇出的飓风让这头套麻袋的怪人无法使用那种黄呼呼的臭气，还能卷的对方站立不稳。
为了不被飓风刮走，稻草人也要拼尽全力，自然是少不了体力的消耗。
哈瑞肯掂量着自己的体力，再对比一下那怪人瘦弱的身形。
它觉得它可以。
哈瑞肯可是一只可以同鹰眼对战，还能追着神盾局的战斗机从这个城市一口气飞到远方的特殊红隼哦！
“啾啾~”话说，帕夫，我看到你了哦。
哈瑞肯对着下方墙角的位置叫唤。
顺着哈瑞肯的视线，血雀也看到了那只金丝熊。
“帕夫？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伴生动物叫做泡芙的？”
血雀听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通讯系统中传来自己孵化者的自言自语，此时通讯器的对面似乎还有其他人在，提姆正在和他们说话。
“帕夫，对，它是只金丝熊，我在用血雀的眼睛看呢。”
“我的天，这孩子才出生多久，你就给它上了全套的装备？我看看，超远程定位、整套的通讯系统、同步影像的鸟类专用特制隐形眼镜……”
“嘿，这算是雇佣童工吗？”
斯塔克在问蝙蝠侠。
蝙蝠侠告诉他：“如果它想在哥谭的夜晚活动，它就需要这些。”
“所以是你强迫它们佩戴的。”
“它们没有反对。”
“……”
斯塔克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别指望我答应把塔塔留给你。”
“……”
正趴在布莱克脑袋上的塔塔：？？？
“嘤叽？”怎么？
正趴在那生无可恋的布莱克也抬起了脑袋，用一种冷漠而带着少许蔑视的神情看向斯塔克，那眼底仿佛还有一丝因强者无畏而产生的慵懒。
斯塔克看看凶恶的黑色美洲豹，再想想自己家的锈斑猫，还有呆萌款的塔塔，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是伴生动物，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还好，我家塔塔更可爱。
蝙蝠侠向提姆示意。
提姆对着麦克说：“化工厂的任务结束后把它们带来蝙蝠洞吧，如果它们想跑，你就告诉它们，‘塔塔在我们这里’。”
血雀快乐的回应自己的孵化者：“叽啾~”这听起来像是个绑架，不过我喜欢~
这话让提姆头疼。
该死的红头罩，自从血雀和他的那只捷克狼犬合作过两次之后整只血雀都学坏了，原来多乖一个宝宝，现在甚至会说脏话。
前两天提姆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家血雀说了一句“Fuck”！
后来小家伙注意到提姆找红头罩火拼，大概意识到是那句“Fuck”惹的祸，从那之后血雀就额外注意，绝对不在提姆的通讯收听范围内说脏话。
可这依然改变不了提姆已经记下的关于红头罩的狗带坏自己家崽的黑账。
对此，红头罩表示：来啊，谁怕谁！
是捷克狼犬会打不过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血雀，还是身为红头罩的他会打不过提姆·AKA红罗宾·德雷克？
想到对方那副挑衅的模样，提姆默默磨了磨牙。
磨牙的同时他也没忘记切换线路，联系还在后门等待的捷克狼犬：“刻耳柏洛斯，见鬼这名字真的好长……我们还是叫它大红吧。大红，小红它们先一步遇到了稻草人，现在还没脱身，暂时不会来帮你开门了。”
在提姆口中，大红是杰森的伴生动物捷克狼犬。
小红则是他自己的伴生动物血雀。
等于是他们俩将自己的昵称交给自己的伴生动物当名字。
家里的大哥迪克认为这很浪漫，四弟达米安则觉得这两个名字都丑到让人想要哭泣。
不过大小红是真的喜欢。
发音简单容易理解的名字对动物来说就是好名字。
和大小红相比，“刻耳柏洛斯”复杂到让汪脑壳痛，明明在人类开口之前它就知道人类要叫它了，还得默默等人类将那一串发音读完……
那才真的叫做煎熬啊。
“大红，现在按我说的走，我找到几处破损的窗户，都在化工厂背面的一楼顶部，以你的跳跃能力应该能上去。”
化工厂一楼的挑高有将近12米，那是让红隼和血雀都能打开翅膀自由飞行的高度，对于一般犬科来说，这个高度足以让它们恐高发作了。
但捷克狼犬可不怕这个。
它开始按照人类通讯系统中传来的指引绕路。
捷克狼犬起身走开，多纳滋则陷入两难。
跟，还是不跟？
哈瑞肯和帕夫都没有动静，多纳滋和它们之间是没有额外联络手段的，此时的多纳滋只能自行判断，是自己想个进去的办法，还是按照说好的那样继续枯等。
多纳滋只在原地迟疑了半秒，便抬脚跟上捷克狼犬的脚步。
大红回头瞅了这家伙一眼。
没有表现出反对，放任这只大金毛跟在自己身后。
金色巡回犬的身高和捷克狼犬基本相当，只是多纳滋体壮毛厚，而大红是矫健型的，就显得金毛仿佛更高大些。
它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极了□□少爷和他那不好惹的冷面保镖。
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废弃化工厂附近没有其他人在活动，一群野狗占据了这里，看到这么凶恶的组合也不敢招惹，纷纷夹着尾巴避让。
两只汪就这么招摇过市。
在化工厂的背面，它们找到了提姆口中的那扇坏掉的窗户，它是个通风窗，并没有打开，只是玻璃碎了而已，一些黄色的烟雾正从窗口冒出来。
“小心毒气，大红，不过就已有数据来看，伴生动物不会对恐惧毒素产生反应。”提姆那边噼啪的敲打着键盘，好像还在同时忙别的事情，却也没忘记叮嘱捷克狼犬：“但还是小心点，那东西非常的难闻，十分呛鼻。”
鸟类的感觉还好一些，可若是嗅觉灵敏的犬科对上恐惧毒气，哪怕不会中毒，也得被那该死的味道呛个跟头。
“大红？听见给我个动静。”
提姆再次呼唤。
这次捷克狼犬发出一声微弱的“吭”。
提姆：“……行吧，算你有回复。”
对于高冷的捷克狼犬来说，能给个“吭”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它昂头看向高高的窗户，准备好蓄力。
多纳滋也在看那扇小窗户。
它其实不小，真的不小，是足够一只人类将自己的身体探出来的那种窗户。
可它对于多纳滋来说……
太小了。
尤其是这个距离和高度……
多纳滋昂头看了看那扇窗户，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厚实的爪子。
瞄不准，而且根本上不去。
“汪？”你要……跳上去吗？
多纳滋对着捷克狼犬轻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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