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联邦要是死一只雄虫是多大的事吗?雄虫要是死了,医院就是死亡判定书的理由就要写一本,律法庭会把雄虫阁下死亡之前所有接触过的虫查个底朝天!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光是死亡判定就搞不来,而且下等星每多出一只雄虫阁下,就要层层上报到联邦主星,只要信息重合。”
莫里听的正起劲:“怎么?”
“黑市就不是戒严了,黑市就完犊子了!完犊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莫里翻了个身,有点饿,把今早依兰坐的小甜点拿出来吃,顺道又问:“有没有其他办法?”
黑色账户不明所以:“干什么?你不会真是雄虫阁下吧?”
莫里可不敢承认,道:“我有正经工作,不满足你说的条件。”
在律法庭的档案处当义工怎么不算正经工作,莫里想。
黑色账户:“不好办,不过我有个偏方要不要听。”
莫里:“细说。”
黑色账户:“二字,绝育。”
莫里一口小甜点噎嗓子眼里,脑海中不禁浮现那晚所见,难道要嘎掉?
“听不懂。”
黑色账户说得兴致勃勃:“你知道无定约法吧,有一个案例,后续就可以根据与这个案例的相似度判决。咱们主星就有一个案例,雌君因为无法生育与雄虫判决解除婚姻关系,判决的律法官就是上任第五庭。”
莫里:“这个方法好啊,很和平。”
黑色账户不屑一笑:“哪那么容易,要不然这个案例为什么只出现一场。实施起来很难的。”
莫里眨眼间把小甜点消灭掉,催促道:“细说细说。”
黑色账户分享欲十足:“据小道消息,只有我这里才有的小道消息,首先,要摩尔菲伊家族直系亲自检测签字的证明书,签字虫作为担保虫。”
莫里默念道:“卡拉。”
“其次,你是雌君,你要是雌侍的话不承担主要生育责任,律法庭才懒得理你。”
这句话还隐藏一个条件——你需要是军雌。
黑色账户缓缓道:“好像还有一个条件……这个有点抽象当时那个案例似乎是雌君虽然是军雌但是和亚雌一样温柔解意,他的雄主特别迷恋他,娶的雌侍一概不搭理,但是雌君一直生不出来蛋,雄虫阁下的家族着急了,以无法生育的理由起诉离婚,成功了。”
莫里:“这需要满足什么?”
难道要我向外界表明我超级迷恋依兰,然后我的哥哥起诉依兰生不了蛋?
他只有一年,高等对高等倒是还有希望,他和依兰,没希望。
黑色账户冒泡:“依我看精髓在于大做特做!你看雌虫接受了很多雄虫那个啥,但是没有蛋岂不是都浪费了。”
莫里:“好苛刻。”
黑色账户附和:“是吧,怎么有可能有雄虫一直和雌君做,要是那样还离啥,你说是不。”
莫里默默把这个方法也pass,继续问:“还有方法了吗?”
黑色账户急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想离婚,要我说做梦比较快。”
看来是真没办法了,虽然都不能用,但好歹是让莫里逮着问了这么久,他点进黑色账户,把悬赏的金额一并打了进去。
黑色账户看到打赏还以为自己真做上梦了,他反复刷新,账户余额一点都没错,但等他再想回去想要进那个单子的时候,单子已经关了。
黑色账户的背后操控者跪在地上叫雌父。
律法官办公室
依兰早上急着上班,直接把小可可和维修供给一起打包带到了办公室。
秘书终于等到依兰,之前依兰照顾莫里阁下,还忙着带二军部清扫黑市,顾不上律法庭的事务,秘书尽量把能代理的代理了,剩下的只能依兰来做决定了:
“根据阁下提供的时间截点我们查到,您的智脑确实被操控开启过,第二军部的技术员破解了操控的程序,可以确定是第二军部干扰部门的自编程序。”
第二军部的干扰程序,编写方便快捷,一次能编写数十个背用,一次一编,防止暴露。
只要是第二军部出来的都爱用。
依兰一直以为是雌父为了教训他才替他提交强制匹配申请,可之前一看他的雌父是最不希望他强制匹配的。
秘书面露难色:“这是第二军部给的,与约伯交易的账户叫‘红尾鱼’,负责帮虫隐藏地址,或者作为中介和上下家交流信息,背后虫是……”
依兰淡然一笑,轻轻道出秘书不敢说的名字:“格索。”
秘书没想到和约伯联络的上家竟然有可能是律法官亲生雌弟,秘书道:“在黑市屋里设立账户接单子并不违法,第二军部很多退役的技术兵都在黑市有账户,格索阁下剥夺职位之后可能太无聊了。”
“而且格索阁下应该根本就不知道交易的是什么东西。”
依兰目光聚集在小可可接口断线上,问道:”他最近有交易吗?”
秘书:“最近没有,上一个单子截止就是约伯的那次,红尾鱼账号只接过一次药剂交易的单子,初步怀疑是上家广撒网,黑市中其他账户也接了他的单子,随机派发。”
秘书知道可这次交易根本就是一个局,布局者画了一个圈,把律法官的雌弟牵扯了进来。
依兰在给小可可加固晶能线,目光专注:“给格索打个通讯,我有事和他谈。”
秘书听命,拨打了格索阁下的通讯之后,安静离开办公室。
滴滴滴滴—通讯无响应,自动挂断。
依兰放下晶能线粘合枪,刚要起身,小可可立刻蹦蹦跳跳地拖着一屁股线跑过去:“让小可可来!”
依兰这次粘合心不虚,没有把小可可关机,这个小智能可能是认生,看到秘书在屋子里,愣是半天一声都没吭。
通讯再次打过去,小可可拖着晶能线回归原位,开心地抓住依兰的袖扣,一连叫了好几声:“妈咪妈咪妈咪,妈咪漂亮又厉害。”
依兰疑惑很久了,问小可可:“妈咪是什么意思?”
小可可其实也不明白:“是阁下说的,这是智能医生的称呼,阁下还说是论辈分叫的。”
小可可就知道这些,全和依兰说了。
依兰思索道:”论辈分?”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子预感,但是不大敢相信。
通讯终于打通,格索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只有一张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一个狭小的卧室。
依兰不禁皱起眉:”你这是在哪?”
格索说话前情不自禁嘶了口气,被他飞快用笑容掩盖了过去,他甜甜的叫:”哥哥,是雌君回来了。”
雄主自然是住在最大的卧室,雌君次之,还有一群雌侍,分来分去能有卧室待就不错了,更不说哪个雌侍住什么样的房子完全是由雄主喜好决定的。
依兰眉眼低低,他难捱的呼了口气,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裂心口。
毕竟是他的弟弟,想打死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格索的雄主是雌父亲自安排的,尼亚家族,背靠运输部,A级无论是家世还是等级,都是雌父能做到的最好。
但格索过得并不幸福,没什么特别的,格索的不幸是所有亚雌的不幸。
雌君压制,雄主喜新厌旧,没有虫蛋,日子过得艰难。
“你回家吧。”依兰低声说。
格索垂下眸子,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努力鼓起兴致,高兴的问依兰:“哥哥,你怎么突然修起一个破智能了。”
在格索的眼中,小可可浑身上下东拼西补,虽然颜色刷的很漂亮,但依然掩盖不了它是一个破东西的本质。
依兰眼神忽的一黯,低声说道:“这是我雄主的智能,他很喜欢,再破我也要修。”
格索笑得勉强;“哥哥,我听雌父说了,你找了一只低阶阁下作为伴侣。弟弟以过来虫的经验告诉你,其实找什么等级的伴侣都是一样的。”
格索唇边的笑意渐渐消融,乍一看是不属于亚雌冰冷。
因为他见过莫里,也听说了莫里的事迹,那似乎是一只特别的温柔的雄虫。
依兰:“无论什么等级,什么家世,至少要我自己选。”
格索脸色逐渐苍白:“哥哥,你说什么呢。”
第31章 别走阳台了大法官
第三十一章
“在我被雌父囚禁的那天, 你接触我的智脑,你先申请了强制匹配,然后走了高级军官的特殊通道, 选定了莫里。你想我和他一起流放。”
秘书交到依兰手里的证据被一一陈列到格索面前,他自诩事情做的隐蔽,且认定依兰只会因此和雌父闹僵, 互相猜忌,闹来闹去, 是谁做的就不重要了。
格索黯然伤神:“哥哥, 我以为你会一直信任我, 你为了查我,竟然都用上第二军部了, 哥哥, 你不是最讨厌回军部了么。”
依兰若不刻意查他, 绝对找不到格索的头上。
小可可面对着依兰, 它虽然没说话, 但能看到依兰面色不好, 说不上生气,但绝对不开心。
小可可抱住依兰的手臂, 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依兰。
依兰觉得这个小东西比他的弟弟省心多了, 怪不得阁下宁愿它没有家务模式也愿意把它留下。
依兰看着这个模样与他有三分相似的弟弟, 沉声道:“第二军部为我办了两件事, 却给我同一个结果,你说这事奇不奇。”
第二张纸就在依兰手里,格索看不到。
越看不到越是心慌,格索笑道很是勉强,温柔难以维持, 仔细看,画面下方他搭在腿边的手腕露出,遍布青紫色的伤痕,他似是跪在床上,低头时银色发丝遮挡神情:“是,确实奇怪。”
依兰手中的是黑市账户“红尾鱼”的所有交易记录,其中之一就是约伯。
依兰把报告放在办公桌上,格索不禁侧目。
“第二军部会找你谈话,你好好配合。”依兰说罢,便起身离开办公室,小可可兀自跟上。
格索愣了一愣,突然侧身跪直,方向正是即将走到门口的依兰:“哥哥,你会亲自来申我吗?”
感应门已经打开,依兰却没往出走:“你的证词我会收到,只要你不是主动参与,配合完了自然会出来。”
“哥哥……”格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小时候我庆幸我不是军雌,不需要起早贪黑地训练,小时候的时光过得很快乐,但现在,我却有点恨了。”
依兰的视线竟然有点模糊,他小时候在军校寄宿,进入军部后一直外出任务,连主星都很少待,依兰回忆记忆中弟弟的样子,竟然连不成一串,他缓缓说:“我每一次回来,你都长大一截,好不容易等你长大了,你就结婚了,我连一面都见不到了。”
格索渐渐睁大红色的眼睛,眼眶逐渐湿润:“军雌起码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就算不,军雌常年在外,有一大片广袤的星空。”
不像格索,只有一件狭小的房间。
依兰的回忆被迫中断,所有的怀念烟消云散:“好了,现在我和你一样了,我不会远游,我没有星空,我的职位在莫里阁下一念之间。”
“不一样!”格索讶异的情绪崩溃,然而亚雌的崩溃也是维美的,破碎的,晶莹的水珠从红宝石似的眼睛里滴落一串,惹人怜爱,“莫里阁下不是那样的虫。”
格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雄虫明明连飞行器上的雌虫都好好的保持距离。
小可可正抱着依兰的大腿,突然一个踉跄,是依兰大步走回投影前,他盯着投影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弟弟:“是你为我选的雄主,你不满意吗?”
格索:“不应该是这样的。”
依兰结婚很久了,格索从没在他的身上见过伤痕,他甚至比结婚前更加容光焕发,呼风唤雨了。依兰可以换上第三军部的军装肆意调动而军部的技术员为他效命,格索却连回到二军部做最基础的工作都不能。
依兰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扯开自己的依兰,锁骨处前后的皮肤光滑如初:“让你失望了,我的雄主对我很好,今天雄保会的虫来找我麻烦,雄主他还维护我来着,我第一次看见有虫把基恩气的落荒而逃,痛快吗?”
“你听着痛快吗?”
格索崩溃大喊,失了亚雌的体面:“哥哥!你是我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依兰牵起小可可,下班了。通讯距离超过,自动挂断。
入夜。
莫里板板整整躺在床上,刚送到家还热乎的工牌就放在他胸口上,他拍拍工牌和工作服,闭上眼睛享受小可可不惹祸的安静夜晚。
轰——砰——哐当!
莫里卧室的阳台传来动静。
完了我的花瓶!
莫里突然坐起来,怪他收到工作牌太高兴,把下楼客厅花瓶刷了,倒扣在阳台烘干。
他就勤快过这一次。
感应自动打开,莫里一看,某只大法官正抱着花瓶底一脸难色。
莫里坐在床上,两根手指向天:“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往阳台放任何东西。”
莫里趴在双上,用手巴拉一下垃圾桶:“去,阳台有垃圾。”
垃圾桶嗡嗡嗡的过去清扫了。
莫里躺在床上想了想,把昨天依兰躺的职位置挪出来,但等了半天,垃圾桶工作都结束了,还没任何动静。
莫里抬头一看,依兰还站在原位置,只不过手里没抱着垃圾桶。
莫里:“你要是来我这里为了守阳台的话就走吧,你装的这个感应门一级防护,攻打进来比越狱还难。”
依兰一声不吭地走过来,莫里都把被子拉开了,依兰扑通一下,跪在地板上。
“依兰有罪,请阁下责罚。”
莫里啧了一声,脑袋歪着趴在胳膊上,尾巴垂地轻轻扫动,他和跪着的依兰只有一个床沿的距离:“你哪做错了,被窝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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