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卫玹览没好气的说道,“要是眼神能杀人,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这话周云衣也没法反驳,于是他只是一心吃鸡,情情爱爱的真的烦人,就算你是皇上也不例外。
周云衣实在吃得太香了,把卫玹览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他撕吧了点肉放在进嘴,当即就吐了,“呸呸”“这啥啊,白水煮鸡啊”
周云衣回道:“盐水鸡”
卫玹览将碗推到了周云衣面前,“不好吃,我不吃”
周云衣在心里叹气,认命的问道:“吃面条吗,我给你下”
卫玹览慢悠悠的摇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不吃,本来就没胃口,吃了你的盐水鸡就更没胃口了”
两人在厨房待到半夜,就晚饭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达成一致,最后周云衣实在熬不住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卫玹览随口回道:“干嘛?你想他们了?”
周云衣打了个呵欠,“今天是王爷泡药浴的日子,他还不回来,药都要熬干了”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周云衣高兴得跳了起来,“哎呀哎呀,你的魂回来了,我的王爷也回来了,太好了,咱们都可以去睡了”
卫玹览跟在他后面两人一道出了门,正好对上顾月舒略显疲惫的视线,还不等他说话,周云衣先上前拉住了人,“其他事等会在说,药熬好了,先去泡着”
顾月舒就走了,卫玹览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沈奉为上前说道:“公子,我们查到..”
卫玹览根本没听他的话,抬脚就跟上了顾月舒,沈奉为有些摸不清头脑,释明存打了个呵欠,“睡吧,好困”
卫玹览进去的时候顾月舒正在脱衣服,隔着屏风,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轮廓,顾月舒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两人隔着屏风对望,顾月舒将脱下的衣服拉了回去,“有事吗?”
卫玹览道:“你先泡了我在进来”
顾月舒婉拒道:“药味难闻,陛下想知道案情始末,我让沈奉为来汇报”
这话听得卫玹览心头烦躁,虽然药味是很难闻,但是也没有这话让他不爽,但偏偏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站着不动,表达他的决心。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卫玹览先败下阵来,“我走了,你泡吧,待会水都冷了”
当卫玹览真的转身走的时候顾月舒又叫了他,“陛下”
卫玹览又转身回来,顾月舒顿了一会儿说道:“天黑,陛下小心些”
“哦”卫玹览失落的应了一声,抬脚走了出去,一出来就听见厨房热闹得很,他们现在才在吃饭。卫玹览猛地又转身回去了,他径直绕过屏风跑到里间,与浴桶的顾月舒四目相对,顾月舒显然没想到他会回来,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错愕。
卫玹览的视线定在顾月舒的脸上,但其实整个浴桶的场景尽收眼底,一大桶黑乎乎的药水没过肩膀,只露出白皙的脖颈,但却又跟白日间很不一样。氤氲的热气让顾月舒的脸泛着漂亮的红色,卫玹览的视线让他的耳朵都红了,但他的声音还算镇定,“陛下还有事吗?”
卫玹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哦,我出去看到他们都在吃饭,就想来问问你吃了没有?”
顾月舒脸色略有缓和,回道:“吃过了。今天在百花班查到的酒,他们在研究是干什么用的”
话既然开了头,就没有停止的理由。卫玹览拖了个椅子靠在木桶坐着,顾月舒看到他的动作微微敛了眉,但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查到什么了吗?”
卫玹览正对着顾月舒,但很快他就察觉到顾月舒不太自在,于是为了不被赶出去,于是他扭开了头,看向了木架。
随即顾月舒略带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根据班内女子的证词,郝玉珠死的那天一早她有点闹肚子,但并不严重,晚饭吃到一半她就跑出去上厕所,然后就没有在回来,后来她们再次听到郝玉珠的消息就是她落水而死的消息。
班主回忆说,那天郝玉珠脸色是很难看,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吃不了苦,没想到她是生病了。
我们查了所有进百花班的女子,名册上有九十六名,但是现在百花班的只有八十名,班主说她们这些人都是吃不下苦吵着要回家的,为了防止郝玉珠的悲剧重演,于是就放她们走了。但是有一个腼腆的姑娘告诉我们,‘回家’的十六名女子都是贫穷人家出身的”
卫玹览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顾月舒,顾月舒一下就怔住了,卫玹览又赶紧的转了回去,“她们不可能回家,百花班有猫腻”
顾月舒继续说道:“调查所有进入百花班的女子,‘回家’的十六名女子皆是村里出来的,不是家境艰苦就是兄弟众多,反倒是留下的八十名女子多多少少有点背景”
卫玹览觉得很不对劲,“他们要这么多女子干什么?”
顾月舒道:“在百花班的内院,发现了一些瓶装酒,萧博渊问起这些酒的时候,班主遮遮掩掩的,于是就带了一瓶回来”
“哦~”卫玹览明白了,“那酒有问题”
顾月舒道:“暂时还不清楚,要等结果”
事情发展到一半的时候最让人揪心,卫玹览将头靠在木桶上,一缕头发飘进了浴桶里,散在水面上跟顾月舒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顾月舒的视线落在那缕头发上,他看着那缕头发顺着水波往他飘了过来,直直飘到了他的面前,他喊了一声,“陛下”
与此同时卫玹览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周云衣”说完就急吼吼的跑了出去,顾月舒看着他的背影倏地松了口气。
跟卫玹览想的一样,周云衣果然还在睡觉,卫玹览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踹门声太大周云衣猛地就坐了起来,在看清卫玹览的时候无语的又倒了下去,卫玹览赶紧拉住了他,“有急事”
周云衣被他拉住一阵抖,说话都带拐弯了,“咋啦?”
卫玹览拉着他就往外走,“看了就知道了”
周云衣被他从床上拖起来,“哎呀,鞋,鞋”衣衫不整忙不迭的去穿鞋,一只脚都没穿进去,跻拉着走的。
两人拖拖拽拽的来到厨房,发现萧博渊神色有些奇怪,卫玹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诧异的问道:“你们给他喝了?”
屋里的气味很不对劲,周云衣一闻到就皱起了眉头,“这东西从哪来的?”
沈奉为将这东西的来历说了,周云衣拿起酒杯晃了晃,金黄色的液体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又看了萧博渊的状态,只见萧博渊的眼神怔怔呆呆的,周云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萧博渊也没反应。
几人都吓住了,“这是怎么了?”
周云衣道:“这东西有问题”
“什么问题?”
周云衣没好气的回道:“什么问题还看不出来吗,人都快痴呆了,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敢随便喝,真是不.胆大”
周云衣下意识的骂人,但又意识到这里的人不能随意骂,于是改了口。
“痴呆?”
周云衣没有正面回答,“我要验验”于是拿着桌上的酒瓶以及喝了一半的酒杯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沈奉为最先解释道:“公子,我们本来是打算等周神医明早起来在查验的,结果萧博渊说,不如尝尝,于是他就喝了,我们拉都没拉住”
其实是拉住了,不然也不会还剩半杯。
61 简介: 云间16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他怎么能想顾月舒的腹肌呢,这太不道德了。◎
‘砰’的一声,萧博渊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几人连忙把他扶起来送到了周云衣那儿。
“周神医,萧博渊他晕了”
周云衣的脸色很凝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被打扰让他的脸色很难看,说话语气也不好,“找个地方放下就出去”
几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把萧博渊扶到床上后就离开了。几人在廊下说话,都掩不住担心,“他不会出事吧?”
问这话的是释明存,回答他的是沈奉为,“老萧他吉人自有天相”沈奉为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要说什么就听到屋内周云衣暴躁的声音传来,“走远点”
几人连忙走远了,但依旧在廊下站着,站了一会儿卫玹览意识到该他说话,“都回去休息吧”
“是,公子也早些休息”
卫玹览点了头,就去了顾月舒的房间,其余人各自回了房。
顾月舒还在泡着,他本来靠着浴桶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正好对上卫玹览焦虑的眼眸。
“结果怎么样?”
卫玹览老是回道:“周云衣还在查验”
顾月舒点了头,没有在问,卫玹览便自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顾月舒听得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卫玹览是个藏不住话的,“萧博渊也太大意了,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喝呢,要是真痴呆了一辈子就玩了”
顾月舒宽慰了他几句,“周云衣医术高明,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卫玹览在刚才的位置坐上,他的下巴搁在浴桶上,黑色的药浴散发出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他突然伸手在药浴里拨弄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的时候,人都懵了,一抬头发现顾月舒的耳尖通红,赶紧解释,“我就是想试试水冷了没有”
顾月舒强制镇定了回了一句,“没冷”
卫玹览连忙点头,“是,我摸到了”
这话更奇怪了,卫玹览不敢在看他,也不敢在说下去,他低着头找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包括他自己。
为了不让气氛更尴尬,卫玹览开始没话找话,“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他一说话就站了起来,结果顾月舒回了他一句,“不渴”
卫玹览更尴尬了,他尬笑了两声,“我有点渴了,我去倒杯水”
卫玹览出去倒了两杯水,回来递了一杯给顾月舒,顾月舒看着他,他也看着顾月舒,好一会儿没动静,卫玹览突然明白了,于是端着杯子往前,“我喂你吧”
顾月舒微微瞪大了眼睛,快速的伸出手接住了他手里的杯子,随着他的动作,水面溅起涟漪,水声哗哗,在黑色的映衬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光华,手臂沾着的黑色水珠,雾气氤氲,与平素的清冷气质完全不一样,有种妖冶的诱惑。
卫玹览觉得脑子有点缺氧,突然鼻腔一热,两管鲜红的鼻血打在顾月舒的手臂上,顺着他的手臂滴进水中,瞬间被黑色吞没。
卫玹览脸都红了,捏着鼻子赶紧解释,“屋里太热了,我..”
话还没说完,血就从嘴里冒了出来,不停的往食管里灌,卫玹览赶紧低头往外面跑,顾月舒当即就瞪大了眼睛,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水声更大了,听到这声音的卫玹览鼻血流得更凶了。
他来到屋外蹲在廊下,让鼻血流到花圃里,他的脑子里还横着一截白皙的手臂,像是打了烙印一样,怎么也洗不掉,他觉得他可能要完蛋,这也太没出息了,一截手臂就流鼻血,要是看到腹肌,岂不是要直接晕过去。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他怎么能想顾月舒的腹肌呢,这太不道德了。
卫玹览的脑内风波被一句,“陛下”给彻底打死,他僵着脖子回头对上顾月舒的脸,差点撅过去,但即便如此,话还是要说的,“里头太热了,我出来透透气,你身体是太虚弱了,要用这么烈性的药”
直到脖子上的冰凉传来,卫玹览才意识到顾月舒在做什么,他很诧异。顾月舒的声音低低的,显得很温和,“别抬头,用凉水拍拍,很快就能止血”
卫玹览依言低下了头,春天快过完了,凉水也不冰了,还挺舒服的。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卫玹览又开始说话,“你还会这方法呢”
顾月舒回道:“嗯,幼时家母教的”
卫玹览道:“你也流过鼻血啊?”
“嗯,天气热就会流”顾月舒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怀念,但现在的卫玹览心思全在他身上,所以他听出来。他心想,这是想妈妈了?
“你很少出京吧?”
“这是第二次”顾月舒的语气又变得正常了。
卫玹览也是第二次,合着全是因为他啊,卫玹览对此颇有些不好意思,“等这里的事了解了,咱们就回京”
“也不.”顾月舒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在说就改了口,“好”
或许真是凉水起了作用,卫玹览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他的腿都蹲麻了,于是顺势就坐到了地上,顾月舒在他面前站着,卫玹览抬头就看到了他,他道:“去睡觉吧,我歇会儿”
“好”顾月舒应了一声后就回了房,他没关房门,里头的光照出来,正好照到卫玹览的脸上。
卫玹览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他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顾月舒要娶媳妇了,然后默念着这句话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漆黑,连温度也降了许多,卫玹览竟然觉得有点冷,他抱着手臂往里屋走去时脑中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滴在顾月舒手臂上的血,他的眼睛都花了,那场景又在他眼前重演,他赶紧放开了手,猛地窜到了床上。
又是翻来覆去的一晚上,第二天卫玹览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院子里时,大家都很担心,“公子,昨晚没睡好吗?”
卫玹览掩饰道:“心忧案情,难以入睡”
众人恭维了几句后周云衣说起了他的检查结果,“喝了这种药的人神智会慢慢退化,会变得听话,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称为驯化。且这药里有美容成分,人会变成光彩夺目”
这东西出现在百花班,其用途可想而知。顾月舒当即下令,“带人封锁百花班,涉案人员全部捉拿归案,尽快找到丢失的人口”
沈连玉、沈奉为、释明存急急而去,卫玹览问道:“那萧博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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