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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章看了一眼，移开视线，“摔了？”
“……啊？”醉酒的鲤书脑子转不过来，“你……怎么……进来了？”
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浴缸里的水似乎被他的双腿挥动得哗哗响。
孟青章：“……”他误解了？
轻咳一声，孟青章背过身，“……没事就行。”
转身的瞬间，他余光闪过一抹亮色，孟青章顿住，回头看向浴缸。
鲤书：“？”
“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孟青章不确定问。
鲤书缓了很久才迟钝的摇头，一脸呆萌的看着孟青章。
“算了。”孟青章放弃，难道他又看花眼了？
眼看孟青章要走，鲤书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想起一件事，“巧克力呢……”
不是说了要给他拿新的巧克力吗……怎么进来了也不给他。
鲤书费力的抱住浴缸壁，期待看着孟青章。
孟青章回头就看这幅模样，还惦记这事呢，只好忽悠一下这个贪吃的小醉鬼，“没有了，明天再买吧。”
鲤书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刚刚信誓旦旦的人居然是在骗鱼的。
孟青章转身要走，“乖乖洗澡休息。”
骗完鱼没有一点愧疚的要走，鲤书手上一用力，从浴缸里轻轻一跃，轻巧的落地，站在孟青章身后，伸手扯住不让这个骗子逃走。
“你干嘛……”孟青章被突然抓住手臂往后一扯，回头一看，话说到一半霍然定住。
鲤书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坦坦荡荡露出白皙玉质般的肌肤，刚刚泡过水，湿润柔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下半身。
鲤书的腰线很好看，仿佛他一只手就能环住，但自腰往下原本的腿却完全消失，是一条仿佛电影特效里出现的人鱼尾巴，覆盖鳞片，在浴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红白黄的色彩在他的鱼尾上绚烂交替，梦幻一般的景象。
孟青章呼吸急促，脸上表情僵住。
鲤书却无知无觉，仿佛他天然就有鱼尾一样，身体往孟青章的方向倾斜，执着刚刚的事，“……巧克力……”
孟青章咬了下舌尖，低头看鲤书的鱼尾还在，他倏地伸手抓住鲤书的胳膊把人带过来。
一只手环住鲤书的腰稳住摇摇欲坠的酒鬼，一只手试探的摸向鱼尾。
触手微凉，但却像丝绸一般柔软光滑。
鲤书疑惑低头，“……你干嘛……”
“……鱼尾。”孟青章声音不稳，“鲤书你是什么？”
“干嘛……摸……我尾巴？”鲤书歪头。
孟青章觉得自己世界观在坍塌，他艰难开口，“……你是妖还是什么东西？”
鲤书困顿的甩甩不清醒的头，捕抓到关键词妖，脑海深处某根神经艰难在酒精的作用下发挥警戒，他迷糊意识不能在孟青章面前暴露身份。
……可是现在……现在……
孟青章再次触摸到鲤书的尾巴，真真实实的鱼鳞，他醒悟过来，“所以我上次根本没有看花眼，你是人鱼？或者鱼妖怪？对吗？”
鲤书突然发力，鱼尾往后躲开他的触摸，手去扯腰间的手臂，慌乱，“……不是……不是……”
真相就在眼前，孟青章不可能放手，“别动，你告诉到底怎么回事？”
妖爆发的力量不是区区人类能抗衡的，鲤书挣扎中没有控制力气，强行拉开孟青章的手，被酒精麻痹的脑袋只想着回到水里孟青章就看不到他的尾巴了。
于是鲤书转身想跑，孟青章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走，“你给我回来。”
伸手扯住鲤书的手想把他拉回来，鲤书却尾巴一摆努力朝浴缸冲。
前面说过，妖的力量比人类强很多，根本注意其他的鲤书艰难躲进浴缸，抓住他手臂的孟青章被连带过来。
咚一声，鲤书顺利进了浴缸，孟青章却撞上浴缸边沿。
孟青章装修这套别墅时让朋友帮设计装的，他不差钱，每样都选了质量最好的，客房的浴缸是简洁大方的人造石材质，这么冲过来，刚好是抬头撞到。
额头一疼，脑袋嗡声作响，“斯……”孟青章捂着额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鲤书，刚想说什么，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没撞到脑袋，但是醉酒的鲤书同样脑子不清醒，孟青章不再抓着他问这问那，迷糊的鲤鱼精就觉得自己成功藏好身份了，晕乎乎的趴在浴缸边缘放松下来，慢慢的睡着了。
……
鲤书梦见被人类发现了妖的身份，特研局把他抓回去严刑拷打惩罚他，还让他背很多本人类社会生存法则，书越来越越多把他淹没……
“……不要。”噩梦惊醒，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舒服的水让他下半身变成鱼尾模样，鲤书想他大概是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
还好是梦。
刚松一口气，起身准备洗个澡，猛地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他表情顿住。
孟青章抓住他……摸他鳞片……问他是不是妖……鲤书表情裂开了。
真正意义上的一个鲤鱼打滚，鲤书跳出来，鱼尾褪去，胡乱穿上衣服，把孟青章扶起，那张不知道帅哭多少粉丝的脸现在额头肿起来，非常狼狈。
罪魁祸首鲤书心惊胆战，脑子飞快运转，手上动作不停，把孟青章扶到自己床上，虽然知道不能在人类社会随意动用法术，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用自己学的治疗术给孟青章消肿，总算把那张俊脸恢复回来，不用被粉丝追杀了。
把孟青章塞进被子里，确定他没醒，鲤书飞快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把昨天的衣物丢到洗衣机，把浴室简单收拾，跑进厨房倒一杯水过来放在床头，拖凳子也摆在床边，自己坐上去。
扮演一副守了一夜的辛苦模样，环视一周觉得自己没有遗漏，鲤书已经想好了，咬死就说孟青章毒素还是未清，晕倒了，都是幻觉！
……
孟青章头痛欲裂的醒来，看到一脸愁苦的小助理坐在床边。
听到动静，鲤书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你，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孟青章缓了缓，立马做起来，盯着鲤书和他的下半身。
鲤书换了一身家居服，宽松舒服的灰色裤子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规规矩矩穿着拖鞋，乖巧坐在椅子上，非常正常的模样。
鲤书一动不敢动，飞快解释，“你昨天突然晕倒了，我怀疑是毒素还是没有完全清除干净，要不我们回去医院吧？”
孟青章眼神怀疑，“……突然晕倒？我不是在浴室吗？你也在，你还是……”
“不是！”鲤书打断他，“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你晕在浴室门口，把你扛到床上后我困的太厉害了不小心睡着了。”
“鱼尾巴呢？”孟青章声音低沉，眼神锋利。
“什么鱼尾巴？”鲤书一问三不知，拿捏着合适的疑惑。
掀开被子，孟青章起身拉住鲤书的手臂，想伸手摸他的腿。
鲤书弹跳起来，快步走几步，暗戳戳展示自己人类的腿，“你干嘛？还晕吗？是不是又眼花了”
怎么可能眼花，孟青章不信邪，他亲手摸到鱼尾的鳞片，怎么可能是假。
但眼前的鲤书的确是正常人模样……
“要去医院吗？”孟青章不说话，鲤书悄悄提议。
孟青章眼神锁定他，看了一会，突然躺回床上，语气似乎恢复正常，“还记得昨晚你怎么回来洗澡的吗？”
鲤书悄悄看他一眼，“吃了巧克力后回来的。”
“你自己回的？”
“……你送的。”这段记忆鲤书其实不太记得，他醉了，但孟青章出现在浴室里证明他跟着进来了，应该他送自己进来的。
孟青章点头，“然后你在浴室摔倒，叫我进去对吧？”
“……嗯，”鲤书努力思考，精神高度紧张，猛的摇头，“没有没有，你在外面晕倒了。”
孟青章：“……”一看就是有问题。
勾唇冷笑，孟青章调整姿势，准备对这只漏洞百出很有可能不是人的鱼妖严刑逼供，手机忽然响了。
第27章
“……喂，”孟青章冷声问，“什么事？我现在忙。”
鲤书抿嘴视线悄悄落在孟青章身上，在他掀开眼皮看过来的瞬间又呲溜的逃开。
孟青章冷哼一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孟青章顿了顿，“……没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完这句，鲤书感觉孟青章的视线扫过他，立刻挺直腰板，身体力行表现自己一点慌都没说。
“……昨天就出院，今天才想起来关心。”孟青章语气娴熟，对面应该是亲近之人。
鲤书脑子疯狂转，要怎么才能完美的躲过去，让孟青章不再追究。
“行了，没什么事，挂了。”
听到挂电话，鲤书立马站直，抢先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孟青章眼里翻涌，不知在想什么，鲤书紧张看他抬手摸向额头。
没摸到什么，孟青章眼里闪过一过，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怎么了？”应该不会发现什么，他已经帮消除干净了。
孟青章没说话，看了眼鲤书，他明明撞到浴缸，现在什么都没有，见鬼了？而且刚刚孟青义那个电话也很奇怪，突然问他有没有碰见什么事。
鲤书忐忑不安，孟青章突然说：“我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这是相信他的说辞了？幸福来得太快，鲤书不太适应，他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呢。
不过不继续追问就好，稍微松一口气，鲤书脑子一抽，想都没想就问，“……这是我房间，你要不要回自己房间……”你不是有洁癖吗……
在孟青章锐利的目光下他话没说完，“……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说着利索转身走。
“回来。”
鲤书回身，“？”
孟青章抬起一只手，屈尊降贵，“过来扶我上楼。”
鲤书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没事的，你继续在这里休息。”洁癖的是你不是我。
“……”孟青章不说话，手没放下，鲤书转念一想，大好机会，立刻屁颠屁颠上来扶他，跟孟青章狠狠接触了十几分钟，够他再庇护很多人都不会倒霉了，看来后面几天都不用偷摸了。
把孟青章送回楼上房间，鲤书不敢多留一分钟。
下到楼下阿姨已经做好早餐，看到鲤书从楼上下来，便问道：“少爷还没起吗？”
“他想再休息一下。”
“那我把早餐放冰箱里，要是他想吃微波炉热一下就好。”
鲤书点头记下，吃完早餐，阿姨已经收拾好离开。
顾良离开时说孟青章身体有什么不好就联系他，虽然他知道孟青章身体没事，不存在毒素未清的情况，但他让人躺地板一晚上，人类的身体很脆弱，鲤书良心一痛，还是去找顾良自首。
“顾哥，孟青章昨晚晕倒了，不过你别太担心，已经醒了……”
下一秒手机马上响了，顾良担忧的声音传来，“怎么晕了？严重吗？”
“……不太严重，就是出现了一点幻像，他说看见什么人鱼的。”鲤书非常有心机的提前给顾良打预防针，提防他相信孟青章说的话。“但是都是假的。”
“……这还不严重吗？怎么昨晚晕的今天才发现？”顾良头痛不已。
鲤书声音低下，抱歉道：“昨天我吃了巧克力，醉了，今早醒来才发现他晕倒在我房间浴室门口。”想了想又补充，“孟青章说那个是酒心巧克力。”
“……”
那头很久都没声音，鲤书不由心里不安，“……顾哥，你听到吗？对不起。”
顾良脑子不清醒，在艰难的处理鲤书说的每一个字，鲤书喝醉的样子他是知道的，乖巧任人摆布，孟青章也知道的，怎么又让他喝酒？不对……吃的是酒心巧克力……浴室门口……晕倒……这，这，这……
不知道顾良已经脑补一大出戏的鲤书还在担忧顾良是不是被他气到了，“顾哥……”
“听到……”顾良深呼吸，声音不稳，“等会，我马上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首完鲤书还是没全部放下心，因为他还要继续去另外一个地方自首。
在人类面前暴露了，还用了妖术，这要是被特研局抓到，他可是要上妖事法庭去认罪受罚的。他是锦鲤，那么多妖认识他，要是入狱去改造了，那多丢脸啊。
鲤书纠结着又爬到二楼，在孟青章的门口来回转悠，做好心理准备刚要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浴袍的孟青章，“……你在我门口干什么？守门吗？”
鲤书收回半空的手，小声问，“你没休息啊？”
“鬼鬼祟祟干嘛？”
鲤书抿嘴，他哪里鬼祟了？“顾哥他知道你晕倒了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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