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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那么蠢。
“哥哥，你是不是发现你喜欢我了？”
问得很得意。
【Y：......】
乐尽欢追问，“你别打省略号啊。”
另一边江序言面无表情听着这几条语音，揉了一下手腕，乐尽欢真的在钓他吗？
连钓人都不会，他还上赶着插足。
他想问对方分手了吗就问他这个问题。
【Y：你知道。】
江序言扔给了乐尽欢三个字，不用等对方回他，他都知道乐尽欢会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
乐尽欢：“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
江序言勾唇，发了语音过去，“那就别问。”
乐尽欢：“？”
你喜不喜欢我，我还不能问了？
他抓心挠肝，这关乎他报仇的进度！
江序言到底喜不喜欢他？
如果喜欢，那这喜欢也太假了，就因为一声老公，一张照片。擦药都不能算，因为擦药是给室友擦的。
如果不喜欢，江序言也太没眼光了！
他盯着某人的头像，用力戳了两下。
真烦人。
他晚上再试探一下！
他记得他有一件很有设计感的衣服，他看不出他的腿好不好看，只能知道好不好用，但是他能看出他的腰好看！
特意锻炼的。
他下楼去吃饭，吃完饭练了练基本功，不想国庆回去天天吃苦，就要现在开始慢慢练。
一直练到江序言喊他打游戏。
今天的游戏依旧轻松。
江序言段位低，他段位高，匹配到的人参差不齐，江序言虽然没操作但胜在听话，而且意识好，打起来很快乐。
两人也花式成盒过，刨除掉江序言崩人设的茶言茶语，剩下一切都好。
“我不打了。”
乐尽欢看着时间，刚到九点。
“你要睡觉了？”江序言眸色晦暗了一瞬，“太早了，是我太菜了吗？”
昨天能玩到差不多十一点，今天九点就不打了，两人才玩了两个小时，他没忘乐尽欢男朋友和乐尽欢住得很近，甚至见过乐尽欢家长。
乐尽欢无知无觉，“哥哥，我要去试衣服，一会儿拍照给你看，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江序言顿了会儿问：“什么衣服？”
乐尽欢：“......”
问问问！这是能问的吗？他总不能说是特意勾引对方的衣服吧。
轻咳一声，“睡衣。”
江序言盯着游戏界面怀疑自己听错了。
睡衣？
睡衣需要试吗？需要好看吗？
乐尽欢：“我退了，等我哦哥哥。”
江序言：“等等......”
游戏页面很快只有他一个人的人物。
头有些疼，要是乐尽欢此刻在他面前，他真想咬对方两口。
乐尽欢最好别给他发乱七八糟的睡衣款式。
等了二十多分钟，江序言肉眼可见的烦躁，眉梢都透着冷。
一件睡衣要换这么久？
又等了几分钟，乐尽欢的消息进来了。
江序言点开。
“......”
舌尖抵着上颚，眼底红成一片。
照片没有全貌，说是睡衣却只露出了半身，胸以下，大腿以上。
他想问乐尽欢，你家睡衣会露腰吗？
白皙紧实的腹部呈现于他的眼前，隐隐可见的人鱼线，腰上围着一条黑色细链，要掉不掉的，链条上的红色珠子落在后方。
乐尽欢又发来一张图，是侧边拍的。
江序言后槽牙立刻咬碎了。
刚刚那张还没这么明显，这张将裸露的后背全都拍进去了，腰链的红珠子恰好卡在腰窝上，下面是一条蓝色牛仔裤，但两侧剪开了很大一个洞，大腿侧面细腻的皮肤暴露出来，若是走起来......
对方又来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躺着的，乐尽欢身下的床单是青色，一深一浅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哥哥，好看吗？”乐尽欢发来了语音。
江序言想说好看，好看到他恨不得掀起被子给乐尽欢捂得严严实实。
他没发语音。
【Y：睡衣这样的款式舒服吗？】
【Y：你穿牛仔裤睡觉？】
乐尽欢被问住了。
他莫名想起一句话，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是睡衣的问题吗！
他是要江序言看睡衣吗！
鼓了鼓脸，他深吸气告诉自己，江序言一个神经病，关注点自然和他不同！
“哥哥，你就说好不好看。”
【Y：......】
又是几个点，乐尽欢无语，第一次发腿照不是反应很大吗？都去跑步了。
他后知后觉根据江序言这几天的反应推测对方那天中午跑步是因为他发的照片。
乐尽欢直接打过去语音。
对方在挂断最后一秒才接通。
乐尽欢不满道：“哥哥，你敷衍我。”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衣服是穿给谁看的？”
乐尽欢挑眉，他穿给自己看的不行？
江序言又说了一句，“是我吗？只给我看还是别人也有。”
颇为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乐尽欢高兴了，有反应就行。
“是啊，只给你看的，你喜欢吗？”
最好喜欢！
他可是为此剪了自己的衣服裤子。他原先中意的那件无法露出腰腿。
回答他的是江序言长久的沉默，以及有些粗重的呼吸。
他眨眼，“哥哥，问你呢。”
“嗯......好看。”江序言想要冷漠一点，但又冷漠不下来，盯着那几张照片移不开眼睛，只钓他的话，这照片对比鲜明，构图很好，主次......分明。
他自嘲笑了笑，乐尽欢一张照片就能让他情绪失控，他的情绪完完全全被乐尽欢带动。
太没出息了。
如果乐尽欢愿意甩了他男朋友让他上位，没出息就没出息。
乐尽欢追问：“你喜欢吗？”
江序言：“......”
乐尽欢觉得今晚江序言又犯病了，和对方说话好费劲。
“你喜不喜欢！”
他又问了一次，然后才听见江序言说，“喜欢。”
乐尽欢满意了。
不枉费他牺牲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将衣服换下来，犹豫了会儿留着了，虽然剪了就只能是一次性的，但上面的布料还可以留着做些小东西。
他挂着耳机和江序言聊天，那边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偶尔才回一两句话，嗓音很低，还有些哑。
乐尽欢只觉得耳朵痒，将耳机摘下揉了揉耳朵，再戴回去听见江序言说话还是这样，他的耳机出问题了？
可能该换新的了。
努力忽视耳朵上的不舒服，他问：“还打游戏吗？”
时间还早，还能来两局。
刚刚其实他没打尽兴。
那边没回答，他又喊了一声，“哥哥？你还在吗？”
江序言似乎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说：“抱歉，今天不行了，我得去洗个澡。”
乐尽欢：“可以晚点洗的。”
他刚说完对方有些凶的声音传来，“抱歉，我挂了。”
乐尽欢啧了一声。
“和我聊天让你不干净了？”
这就要去洗澡！
第27章
国庆悄无声息就过了。
沈勤送女朋友上了飞机以后和乐尽欢一起返校， 他看着对方耳朵上挂着的耳机，这都挂了一路了，有什么话说不完？
沈勤几次三番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都被某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被迫听了一路的腻歪，直到两人要上飞机了乐尽欢才挂掉电话。
飞机起飞， 沈勤欲言又止， 止又欲言。
乐尽欢不耐烦， “儿子，有话就说，不要这样看着你爹。”
沈勤深吸气， “你和江序言谈了？”
怎么才一个国庆没见，他儿子和对方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乐尽欢被问得一顿， 那倒没有。
只不过这几天他都和江序言腻在一起，自从江序言莫名其妙黏上他以后， 这个国庆加中秋都非常黏人， 他吃个饭江序言都要问问是和谁吃的。
换别人这样问乐尽欢早不耐烦了， 但是江序言特别会装可怜，到最后他还得哄着。
......
也不知道是谁追谁。
沈勤看他儿子的表情似乎是没谈， 他不懂了， “你们还没谈？”
没谈恋爱能腻歪成这样？
“你们腻歪了几天？”
乐尽欢对这个说辞很不满，“什么叫腻歪？哪里腻歪了？”
沈勤被噎着了。
就今天来说，乐尽欢和对方打了一路的电话， 早上乐尽欢吃早餐都要给对方拍照， 说话都带着撒娇意味，聊了三四个小时啊， 再想到前几天他游戏在线，看见乐尽欢天天和江序言双排， 白天打语音，晚上打游戏。
这不腻歪？
沈勤有个大胆猜测，“儿子，你们不会是国庆开始第一天就这样相处了吧？”
乐尽欢轻咳了一声，道：“没，第二天。”
第一天没打语音，第二天才开始打语音的。
沈勤：“......”
有什么区别？
他真心实意想问：“这都不谈？”
乐尽欢虚心求教，他给沈勤递了个靠枕，“怎么才算谈？”
沈勤被问住了，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乐尽欢。
“你觉得呢？”
乐尽欢正经道：“我觉得至少要从一个告白开始吧。”
沈勤松了一口气，“是，你觉得的没错，就是要从一个告白开始，你们之间还没告白？”
乐尽欢点头，随后赶紧问：“我要先给他告白吗？”
他自我感觉就缺这一步了，国庆加中秋整整放了九天，他和江序言相处了九天，江序言游戏技术都上了一层楼，他们的关系也该上了吧。
沈勤看着乐尽欢这个样子，不像去谈恋爱，倒像去打仗。
他试探问：“儿子，你还想保持你的原计划？”
乐尽欢挑眉，这是什么废话，他原计划都保持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要成功啊！
沈勤无语了。
“你还不如真谈。”
他和乐尽欢一起长大，他太了解乐尽欢了，如果说之前乐尽欢只是想捉弄江序言，那现在的乐尽欢绝对陷进去了，乐在其中，偏生自己意识不到。
“儿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喜欢人家。”
乐尽欢想都没想就反驳了，“怎么可能。”
他喜欢江序言？沈勤今天没睡醒吧。
沈勤：“......”
“乐尽欢，你动脑子想想，你不喜欢人家你图什么？图色吗？你这纯情样子能图色？”
这人平时就是个颜控，他怀疑那天惊鸿一瞥就记住江序言，只是那天太生气，自己都被混淆了。
乐尽欢自己的逻辑稳稳在线，“我又不缺什么，我至于图他什么吗，我就是整他。”
沈勤深深看着乐尽欢。
“儿子，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善人。”
乐尽欢不乐意了，“骂我呢。”
沈勤多少了解了一些江序言，他军训这段时间交的朋友杂，多多少少知道些，而且他看人很准，就江序言那个样子，不像能轻易放过乐尽欢的人。
他嘲讽道：“第一次见给人家送上门当男朋友的，等着吧儿子，哪天别求我救你。”
乐尽欢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求你救我，江序言不是那样的人。”
哪怕东窗事发，江序言也不可能报复他，这七天他旁敲侧击全都问清楚了。
沈勤气笑了，“你对他评价越来越高了啊。”
乐尽欢语塞。
沈勤：“儿子，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你们谁表个白你大学就有男朋友了，简简单单的模式你非要加点难度？”
乐尽欢恼羞，“我不喜欢他！沈勤你再说我喜欢他那就是你喜欢他！”
沈勤躺下了，头等舱位置宽，他拿过眼罩戴上睡觉，他对乐尽欢很绝望。
乐尽欢对沈勤这个做法很有意见，“你怎么对江序言这么赞美？”
沈勤震惊拉下眼罩，想听听他儿子还有什么逆天发言。
乐尽欢有理有据，“你怎么就确定他喜欢我？而且我才是你发小，你不应该站我这边吗？”
沈勤神色恢复正常。
“睡了，被日了记得打电话报警。”
乐尽欢闻言差点将沈勤捂死。
沈勤叹气，他是想站在乐尽欢这边，但乐尽欢偏向江序言，明显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他沉思了片刻，还得从根源下手。
他活了十九年就认了乐尽欢一个儿子，虽然乐尽欢时时刻刻想当他爹，但他也不能看乐尽欢往坑里跳。
好像不算坑。
江序言风评不是很好，军训这么久关注江序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几乎都是骂的，说这个人冷漠。
别人拒绝被要社交好友的方式大部分是委婉拒绝，直接拒绝也礼貌。
江序言不是，江序言永远是两个字。
“不加”，“不给”，“哦”，“抱歉”。
这样的风评在他看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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