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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烂摊子。
项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向丹尼尔，丹尼尔看流浪狗一样看项近，眼神充满怜悯。
“我帮你看着他们两个，你快把她送回去吧。”
茫茫车海中，项近可算找对了车辆，小心翼翼地把方裘雪放在车后座上。
漫漫夜色，项近把车开得很慢，车后座的人没有反应。她说：“你的演技很好，你朋友的不行。”
不久后，方裘雪支起身笑了：“你也是。”
这算是夸奖吗？
方裘雪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反正，我是不会让一个陌生人把自己朋友送回家的。”
除非她根本没醉，又或者，项近才是那个目标。
“你们赢了。”
项近叹了一口气，没成想方裘雪反而玩味地打开了车载音乐，暧昧的情歌萦绕车内。
“你把它当作一场胜负？”
“不是吗？”
“当然不是。”
方裘雪让项近把手机拿出来，划开密码打开联系人，自顾自地把自己加了上去。
“你是他们两个的搭子，而她们是我的搭子。”
所以，项近真的是方裘雪的目标。
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请给我一个挽回我印象的机会。”
项近把车停靠在路边，方裘雪打开车门来到副驾驶，车子重新上路。
方裘雪挑了挑眉：“现在，你对我有意思了？可是我怎么感觉，我对你失去了兴趣呢？”
“所以，你要给我一次机会吗？”
“嗯，看你日后的表现好了。”
作者有话说：
不在天偃门的大姑娘性格真的好活泼[笑哭]
第76章 if：庭梦
今天是她来买蛋糕的第三年了。
“你好，请来一个蛋糕。”
买蛋糕的人语气不咸不淡，自如的就像一个普通来买蛋糕的人。这话说得有些怪，可放在她身上却是刚刚好。
庭梦把蛋糕交付到她手里，后者顿了一下，清澈的眼神对上前者的目光：“你今天穿的很好看。”
突兀的赞美，庭梦愣了愣：“谢谢。”
项近点点头，拿着蛋糕离开了店里。
难以想象这个人在昨天告白过后，还能这么淡定的来买蛋糕。
同样没什么变化的清晨，昨天下午六点。项近一如既往地来到蛋糕店，庭梦一如既往地站在柜台后。
偶尔，庭梦也会想，这个人该不会是喜欢她才一直在这里买蛋糕。但有次她不经意间问起，得到的答案是……
“我是做婚庆的，时不时会碰到有人委托做生日企划。这家店离公司比较近。”
难怪甜点需求这么大，庭梦思索着。
有点失落吗？
好吧，还是有点的。
正规的蛋糕都是要定做的，项近来买的是在旁边凑数的小蛋糕，可以说是烘托气氛用的。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她有固定客源了。
庭梦很高兴，虽然她说不上来。
疑虑打消了，庭梦看待项近的态度又正常了起来。直到昨天下午六点——
“我不是来买蛋糕的。”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场景，项近穿得十分正式，语气也没那么轻松，小动作很多，眼神也飘来飘去。
因为发生的太近，又是昨天，记忆还没怎么被美化过。庭梦问她有什么事吗？
项近犹豫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请给我来一个蛋糕。”
结果还是要买蛋糕吗？
庭梦忍住笑意，指着柜台：“要哪个？”
“你觉得那个好吃？”
以往挑的蛋糕都是有要求的，看到符合的直接就拿走了。现在居然犹豫了一下，难道说不是工作上要的？
透过玻璃，庭梦转了又转，最后选定了草莓蛋糕。
也不知道项近喜不喜欢草莓，她问：“这是买给谁的？”
项近看了一眼店门口，又看了看店内，确定没人后凑到庭梦耳边：“是买给我的。”
靠那么近干嘛？！
庭梦感觉往后缩了一步，耳朵微烫，罪魁祸首仍是一副茫然的淡定。她轻哼一声：“买个自己的？今天你生日吗？”
项近摇摇头，接过庭梦递过来的蛋糕，往前踏出一步：“我喜欢你，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出去了。
这个人就这么出去了。
庭梦脑子宕机，一直持续到现在项近离开蛋糕店。是的，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面对项近，她想回答她：“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也想跟项近说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要难过，她们还可以是好朋友。
结果连话都没有说出去，项近只买了个蛋糕就走了。
这算什么？就算是变心了也没有这么快吧？这才一个晚上过去而已啊！
此后的日子，那份表白就好像不复存在一样。项近依旧时不时来买蛋糕，庭梦三番五次地想拒绝，却迟迟开不了口。
就算不拒绝也没关系吧？
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对她没有那样的感情，所以才决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其实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第四年，项近一如既往地来到柜台，庭梦却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她点单。项近犹豫了很久，拿出了两张票：“这是我抢到的两张票，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
庭梦知道这个乐队，受众很广也很难抢，最主要的是这样她想起了去年。
一样的日期，只有在今天她才做出除了买蛋糕以外的行动。
第一年项近问了她的名字。
第二年问庭梦是不是下一年还在这里。
庭梦告诉她自己是蛋糕店的老板。现在想来，项近分明松了一口气。
庭梦没有收下，反而问她：“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项近点头。
“你是不是只有在生日的时候才不会买蛋糕？”
她笑起来，这也太奇怪了。每年只有在生日这天才不买蛋糕，反而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
换句话说，这人只有借着自己生日的借口才有勇气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吗？难得坚持了四年的时间，某种意义上，这暗恋时长还真久！
项近没有想那么多，见庭梦没收下，以为她不想去就塞回了口袋。庭梦把她的手按住：“一起去吧。”
第二天项近过来买的时候，庭梦问她：“你什么时候有空？”
项近几乎是不假思索：“现在。”
“现在？你不是要上班吗？”
“旷掉一天没什么的。”
看来，这个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老实嘛。
店被提前关掉了，原以为是一次普通的约会，谁知道最后变成了你问我答。
“你还喜欢我吗？”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四年前……准确来说，是我第一次买蛋糕的时候。”
“怎么，你是一见钟情吗？”
项近看着笑意吟吟的庭梦，怎么看怎么感觉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在问户口一样？
“不算，那时候我刚被女朋友甩了。”
“啊。”庭梦听见了意外的回答，“所以，我是刚好在那时候趁虚而入？”
项近停了下来，很认真地摇摇头：“不是的。我喜欢你，跟我那时候的状态没有必然关系”
她接着说：“无论是被甩之后我立刻遇见你，还是我释然之后再遇见你。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哦。”
说话这么不明不白的，但是心意传达到了。喜欢这两个词对她来说还真是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口。
庭梦走得快了些，把项近甩在身后，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庭梦却透过商店的玻璃反光看到了项近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么安静，像是烛火般安静燃烧着的爱意。
不会太热烈，让人生出嫌隙。也不会太冷淡，让人觉得被忽视。
总是刚刚好。
庭梦突然停下转身，项近也立刻定住脚步。
“下一年，你打算干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会请你去看电影吧。”
“除了你生日的其他时候呢？”
“……买蛋糕。”
庭梦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甩了。她几步向前，和项近离得很近，把对方搞得摸不着头脑。
“你就打算只买蛋糕？你买了这么久，不会腻吗？”
“因为不是我吃，所以还好。”
庭梦无语了，甚至有些被气笑了。项近看着她的表情变得飞快，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说：“甜品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可以什么？！
真是够了！
庭梦转身离开，项近追了上去，又不敢凑得太近，只好跟在后面喊：“对不起，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喜欢玫瑰吗？我送你花……”
“要不我们去游乐园？”
无论怎么喊，庭梦就是不肯理她。项近感到无比受挫，她实在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住庭梦。
“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扰你我就……”
庭梦就着被她拉住的手反扣，笑得开朗无比：“这样才对嘛。不是要去看电影吗？那就现在去吧。”
项近被她拉着走，支支吾吾：“可那不是，下一年的安排吗……”
“下一年？下一年当然是和我一起庆祝你的生日啊。”
第77章 if：山凝寒
在地铁抵达了位于学校的固定站台后，山凝寒顺着拥挤的人群走上楼梯，跟着他们来到地面。
紧接着在走几步，转过几条街来到一个长长的上坡就是广场的东面。穿着校服的学生像赶集的人一样多，山凝寒则跟着他们走进广场。
“如果要去看病的话，不如带点清淡一点的东西？”
朋友的嘱咐犹在耳边，现在是放学期间。像山凝寒这样进广场直奔药店的还是少数。虽然她家附近也有，但和目的地是相反的，因此不做考虑。
跟凝雨报备了今晚会晚点回去，所以可以安心挑看病的慰问品。
对于病人来说，究竟是选对她病情好的还是她爱吃的？
山凝寒并没有那样的再三犹豫就选了前者，毕竟相较之下只有病好了才能吃更多自己爱吃的，不管怎么看都是更划算吧？
她病好之后就能在学校看见她了，之后还可以两个人一起逛街买东西。来家里住，一起学习做作业……
不知不觉，就连踏进药店的脚步都轻快了一点。
“你好。请给我……”
咨询过后买了一些适量的药品，接下来才是要操心的：既然是发烧恐怕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胃口。
大部分人一般都是选的粥，但山凝寒对自己的手艺没有自信，倒不如在打包一份外带的好了。
就像是心有灵犀的感应，山凝寒的电话响了起来。
因病魔而被折磨的不清的项近在床上翻来翻去，她没怎么说话，动静在摩挲之间透过电话传到山凝寒的耳边。
山凝寒轻笑起来：“病人就老实一点。”
“……好困。”
项近哼哼唧唧，山凝寒看着红绿灯斜对角几个写着XX粥店打字的店铺，心想：在坚持一下，很快我就过去了。
可嘴比心里更快地问电话那头的病人：
“你是想吃粥还是什么？”
如果现在说自己吃什么都没胃口一定会被骂吧？
项近蜷缩回被子里，但又觉得很热于是把头探出来，生了病真是哪里都不舒服，还是快点好吧！
她在心里拜佛，面上对山凝寒说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吧。”
“噢——，那也得你家里有食材才行。”
山凝寒看了一眼变绿的交通灯，不自觉脚下一转放弃了去XX粥店的路线，直直地往地铁口进发。
“你现在要过来吗？”
项近支起身，全身都被闷得一身汗，她想爬起来去喝杯水然后回来接着睡觉，顺路能不能洗个澡。毕竟马上山凝寒就要过来了。
“你就不能等我过去吗？”
有骂的意思，但是没有骂的语气。项近内心感概，跟刚相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去换件衣服而已，我等你过来。”
电话被项近挂断了，山凝寒把手机放回口袋，安安静静地等地铁到站。可没有一会儿就又把手机拿出来，但是项近没有发任何信息过来。
好吧，这也正常。
……真的吗？真的没有出什么事吗？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烦了点？毕竟她这么大个人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会等我过去的。
山凝寒心里纠结着，打算随便看看转移自己无处安放的注意力。晃了晃手里的药品，陷入莫名其妙的深思中。
只带药品会不会不太好？早知道刚才买点她爱吃的就好了。虽然她不挑，但还是有什么东西爱吃的吧？
仿佛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一样，山凝寒得以再打个电话回去。
电话接通了，水流哗哗的声音差点没让山凝寒把电话立刻挂掉。
山凝寒红着耳朵，小声又急迫地问：“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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