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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人，您醒了吗？洗漱的时间到了。”
当上了五条家的家主之后，五条秋原的起床时间比之前早了许多，也忙碌了很多。
五条秋原：“进来。”
哗啦——
外面敲门的仆人推开障子门走了进来。当他看见站在原地，身上没有一丝睡着之后淩乱模样的五条秋原还疑惑了一下，不过他不敢多说什么，走上前便开始帮五条秋原换衣服和洗漱。
当上五条家主之后，五条秋原身上的服饰布料都比之前要更加柔软，也更加昂贵了。
仆人一边服侍，一边为五条秋原汇报今天的事宜。
“昨天半夜，高层的述职通知发下来了，催促您在一周内前往述职。还有就是禅院家和加茂家有分别发来邀请，希望您前往做客……”
五条秋原双手张开，任由仆人帮他系上腰带，等系上了腰带之后，仆人就开始替他梳头发。
“甚尔呢？”
梳着头发，或许是昨晚没睡，五条秋原感到了些许的困意，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了一些泪水，问。
从前段时间五条秋原上位之后，在五条家的长老和下人面前露过面的禅院甚尔就彻底在五条家住了下来，没有丝毫回禅院家的意思。
禅院家那边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五条家发来过询问的函件，但是话里话外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对禅院甚尔这个禅院家的人跑到五条家稍有不满，感觉他是在背叛家族，丢了家族的面子。
对此——
看了禅院家函件的甚尔不屑一顾，嗤笑禅院家的做派真难看。
帮五条秋原梳头发的仆人小心翼翼，生怕扯掉了秋原的一根头发，说道：“甚尔大人现在还在休息。”
还在休息？
五条秋原表情莫测。
他这几天忙里忙外，半夜没睡觉还跑去异世界看了弟弟，结果甚尔这家伙就在睡觉？
五条秋原觉得是时候使唤一下自己这个小弟了。
刚好甚尔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起来给他干活了。
“让甚尔来找我。”
五条秋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
半个小时之后，正在吃饭的五条秋原面前多了一个坐下的身影。
禅院甚尔穿着五条家给他准备的和服，头发淩乱地打了个哈欠，说道：“小老大，找我来干什么？”
说着，禅院甚尔很不客气地让边上的仆人给他添了一副碗筷和五条秋原一起吃饭。
盯着甚尔手上对自己饭菜下手的筷子，五条秋原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再加几个菜。”
五条秋原转头就对边上的仆人说道。
仆人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去通知厨房那边加菜了。
“你想不想学魔法？”
五条秋原语气平淡地问对面和他抢菜吃的甚尔。
禅院甚尔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秋原说的是什么，嘴里还在嚼着饭菜，等他把饭菜咽下去之后，才问出了一个问题。
“魔法是什么？”
只在童话故事和番剧里面听过这个名称的禅院甚尔托着腮，看着对面的小老大，绿色的眼眸里面闪过思考。
“是小老大你拥有的那种能力？”
五条秋原点了点头。
此刻室内没有别人，唯一的仆人都离开去了厨房。他端起边上加了不少糖的杏仁牛奶，说道：“我鉴定过了，以你的体质的话，可以学习。”
学习魔法和咒术师其实有相似之处，都是需要一定的天分，需要对魔力的亲和度才能学习。
不同的魔法师对不同的魔力因子亲和度不一样，在一些特殊方面的魔法天赋也就不一样，秋原是除了治愈魔法和光系魔法之外，所有魔法都难得都能保持高亲和度的魔法师。
一般的魔法师都是倾向于对一个魔法派系专精的。
“……”
禅院甚尔愣了一下。
在陷入诅咒师的攻击，被五条秋原救下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幻想自己是否能学习五条秋原拥有的这种能力，但是从未开口询问过，因为他觉得自己这种零咒力的家伙，估计也没有天赋学习。
但是五条秋原却笃定的告诉他能学，他拥有这种天赋。
五条秋原没有注意到甚尔愣住的模样和他在高速运转大脑，进食的速度不减，继续说道：“你倒是适合往骑士的方向发展。”
骑士，最开始是人类帝国和精灵族那边出现的称谓，后来经过游吟诗人的传播，逐渐来到了深渊，五条秋原以前的下属里面就有恶魔骑士一职。
不过深渊的恶魔骑士都是暗属性魔法的亲和者，但是禅院甚尔……
竟然是罕见的光系。
五条秋原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甚尔，觉得他怎么也不能和“光”搭得上关系。
虽然在秋原这个前魔王看来，人类帝国中的那些光系圣骑士大部分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但是也不乏有一些还算可以的家伙。
“骑士？”
听见这个称呼，禅院甚尔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游戏中的那种穿着盔甲，然后拿着剑的骑士？
“啪嗒——”
五条秋原放下筷子，面前的菜已经全部被他清扫一空，他满足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说道：“嗯。不过就算是骑士发展方向也很多，具体你适合哪一种，还需要再检测，怎么样，学不学？”
禅院甚尔这次没有太多的犹豫，他裂开嘴角笑了一下，嘴角无法褪去的疤痕跟着他变成扭曲的弧度，他斩钉截铁地说。
“学！”
学了去把禅院家的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揍一遍！
五条秋原：“那就先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别忘记了，五条秋原今天把禅院甚尔叫出来的目的可是为了给他这个无所事事的家伙找点事情干的。
禅院甚尔：“什么事情？”
拿过手边的手机丢给禅院甚尔，五条秋原说：“把这些两面宿傩的手指都带回来，我有事情要做。”
这些地址都是之前从羂索那里拿到的，之前五条秋原忙的没有空去把这些手指拿回来，现在正好安排给禅院甚尔去。
“行。”
…
…
五条秋原对五条家的改变无论是五条家的族人，还是高层、其余咒术家族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想要刁难五条秋原，但是却发现找不到什么好刁难对方的地方。因为总的来说，五条家是独立的咒术家族，而且在政、商界都有一定的地位，不是那些需要依赖咒术界的制度生存下去的小家族。
高层在以前能对五条家有一定的控制，这都是因为五条家的前任家主五条清源内心还是把高层的命令当一回事儿，是认可咒术界目前高层地位的。
但是他们只要遇到五条秋原这个把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儿的魔王，只要五条秋原不选择回复高层的通知，高层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可恶！这个五条秋原，到底有没有把我们高层，把咒术界当一回事！”
高层会议上，因此掀起的争吵和砸掉的杯子也不在少数。
但是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最因为五条秋原而感到愤怒的存在不是高层，也不是禅院家等咒术家族，更不是五条家被迫忍让的长老们，而是世界意识。
距离五条秋原把五条悟带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快小半个月了，离开了作为恶意承载体的六眼，世界意识简直不堪其扰！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六眼带回来！]
终于，还是世界意识先沉不住气，在某一天找上了五条秋原，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急不可耐和压抑的怒气。
五条秋原这个时候在处理五条家的事务，争取在把小悟接回来之后，能让五条家自行运转下去，不需要他再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听见世界意识发话，五条秋原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说道。
[不带。]
[凭什么带回来，给你当恶意载体，当替罪羊吗？]
什么叫“这个世界的平衡都是因为六眼诞生才破坏的”，什么叫“六眼的诞生才让咒灵肆虐”？
这和五条秋原曾经听过无数次的“魔王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毁灭大陆的罪魁祸首”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悟的年龄要比五条秋原成为魔王，开始承担起关于魔王的一切恶意的时候要更小，他也没有秋原当上魔王之后，能对抗这些诽谤和恶意的能力。
世界意识被秋原的反问给说的哑口无言。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错误的，接着说：[你把六眼带回来，我可以减轻他身上一部分承担的恶意，怎么样？这已经是我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作为破坏这个世界平衡的存在，六眼本就该承受这个世界的恶意，他强大的天赋就是为此存在的，他生来就是……]
[闭嘴。]
听着世界意识逼逼的五条秋原面色一冷，原本还带着讥讽笑意的嘴角已经耷拉了下去。
[没有谁是天生就是背负着罪恶的。]
[我讨厌你的说法。]
凭空从面前抓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光团，五条秋原对着手上惊恐尖叫的世界意识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天生有罪论，那你就来承担这个世界的恶意好了。”
魔王眼里的猩红光芒大盛，吐出的话带着最可怕的诅咒。
第28章 我在春天带你回家（营养液加更）
“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没有我的话，这个世界会出大问题的！！”
世界意识在五条秋原的手里不停地尖叫，声音刺耳，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老鼠。
他整体呈现半透明的身躯不断的散发出一阵一阵的白光，其实是在试图从五条秋原的手中逃脱出去。因为秋原是来自高位格世界的魔王，实力强大，最重要的是，他如果真的选择把世界意识杀了，秋原也不会沾染上这个世界一点的因果律！
这家伙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疯子！
世界意识高高在上的心态终于被粉碎，但是却怎么也逃不出五条秋原的手心。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本来还没打算这么早抓你。”
五条秋原看着自己手中的光团，冷哼一声，说。
在得知了世界恶意这个东西的时候，五条秋原就发现了这个世界极度的不公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负面情绪会诞生咒灵，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问题，因为正常的世界是应该有消化和抵消恶意的能力的，但是这个世界却没有。
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无法被世界消化，只能由咒术师这种能将负面情绪转化为咒力的特殊存在袚除，更像是某种没有能力解决问题，只能激化内部矛盾以转移怒火的无能上司做出的愚蠢决策。
而当激化内部矛盾也没办法把怒火消灭的时候，无能的上司就会推出一个新的集火对象，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这种集火对象比如说是过去的魔王秋原，也比如说是现在的五条悟。
“你就算抓了我也没有用！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的优先级上超越我！”
世界意识还在嘴硬，但是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他虽然是这个世界的附属品，本身不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和战斗力，可能只是世界偶然之下的产物，却也是和世界息息相关的。世界意识具有这个世界最高的优先级，如果他不愿意把恶意转移的话，谁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进行改变。
五条秋原却在听了世界意识的嘴硬之后，直接说道：“不需要你进行改变。”
不改变最好。
五条秋原朝着门外走去。
“家主大人。”
在门口侍立的仆人见到五条秋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但是却对五条秋原手中的光团没有丝毫反应，像是完全见不到一样。
秋原点了点头，拒绝了仆人的跟随，自己顺着长长的木质走廊往外走。
世界意识不会被一般人看到这一点特性让他不需要花费时间再去使用【认知障碍】。
而听见五条秋原说的话，世界意识慌了。
什么叫做不需要改变？他还能做什么？
“你、你是什么意思？！”
世界意识身上的光一闪一闪地，但是也只有五条秋原能看到而已。
五条秋原在走廊的拐角处调了个方向，继续走去，没有回答世界意识的问题，他这种冷漠的对待更是让世界意识开始破大防，对着秋原就是各种谩骂和追问。
一直等到五条秋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门口的仆人提前替他推开了门，白发红瞳的男孩脸上才有了别的情绪变化。
他一只手抓着世界意识，一只手来到房间的桌子前，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在抽屉被打开的瞬间，世界意识敏锐的感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存在。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躺在抽屉里面的，是一张纸。
一张看上去是从某本书撕下来的书页，右下方甚至还缺少了一角。
五条秋原捏起这张看似平平无奇的纸张，嘴角勾起，说道：“和你同级、甚至高于你的东西。”
这是昨天晚上，五条秋原去另一个世界的横滨拿走的。
虽然这可能会导致异能特务科甚至内务省都因为“书页”被窃走一事忙碌，但是这和五条秋原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怪只能怪当时偏偏要找上门的异能特务科的众人吧。
如果不是他们给五条秋原提供了一定的信息，他也不能那么快的锁定“书页”的位置，然后找机会从那里带走“书页”。
“虽然‘书页’在脱离了那个世界之后，就不具备书写上的语句能改变现实的能力，但是它的属性还是不会变化的，刚好可以用于收容你。”
五条秋原不紧不慢地说着。
在获得“书页”之后，五条秋原进行过试验，确定了在脱离那个异能的世界之后，“书页”改变现实的能力不复存在，具体表现是他不能往上面写下任何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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