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铭说得很隐晦,“他还挺会’对症下药‘的。”
利用色/情酒局,拉赞助中插广告、拉赞助商,私下还帮着高层郑威吃了不少回扣。
一来二去,这不就稳坐江山了?
迟归抽回了景瞬手中的文字资料,低声说,“别看太久,容易头晕。”
“哦。”
景瞬乖乖照做,但心中渐渐有了其他想法。
他看向病床周围的其他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昨晚这事,即便有录音证据,警方可能都不会重判孟志德。”
“反倒是把孟志德惹急了,他有可能破罐子破摔咬住我和汀哥不放,势必会影响到在播的《痕迹》。”
陈江忙不迭地应,“是!我就是担心这事!”
傅长汀能走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也有背后的资本想要将他拉下马,打人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好听,闹大了还容易影响声誉。
作为傅长汀的经纪人,陈江只希望后者尽可能地不要被牵连到事件当中。
迟归大概猜到了景瞬的想法,“景瞬,说说,你想怎么做?”
景瞬对上他信任并且支持的眼眸,不掩饰目的,“我要让孟志德罪加一等。”
不仅要他在警方那边遭殃,而且还要让他在业内彻底呆不下去!只有公开揭露对方的恶行,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喻修竹深知景瞬藏在柔软外面下的强硬,赞同,“是,是不能太便宜他。”
既然想要送孟志德进监狱,那就让他一次性坐够了!
景瞬饶有深意地看向傅长汀,提出要求,“汀哥,你们先去找孟志德和解吧,无论如何,你们先把自己摘出去。”
只有足够放松警惕,有些人才会摔得更狠!
傅长汀跟着反应过来,“好。”
…
半个月后,海市沃隆大酒店。
孟志德提前半小时抵达了顶层包厢,他一进门,就对上了圆桌主位上的郑威,“哟,郑董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看家里那位心烦,不如提早来这儿透透气。”郑威瞧见他脑袋上还缠着的纱布,忍不住笑,“你这脑袋没事吧?”
“那天接到你助理的电话,差点以为你要进去了,还想着找关系捞你呢。”
孟志德在斜侧方坐下,抽了根烟,“没事。”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志得意满,“娱乐圈有几个明星不怕事?哪里敢把这种事情宣扬着闹大?”
“房间里的画面实锤,他们拍不到,走廊外的监控又坏了一个,录不到声音。”
而且,比起孟志德追着景瞬的监控画面,傅长汀揪着他撞墙的那一幕更具有煽动性和误导性。
“傅长汀的团队担心我把监控视频爆出去、给他带来’暴力打人‘的丑闻标签,第二天晚上就赶来找我私下协商了。”
协商的内容很简单——
他们愿意承担孟志德的医药费用,并且会替孟志德说服景瞬、撤销报警、不再追究。
与此同时,孟志德也要将自己的伤情压下、删除那段酒店监控视频,不许对外公开。
郑威也知道孟志德那些破事,追问,“那叫景瞬的小演员呢?他也肯不追究?”
孟志德将烟灰直接弹在地上,全然没有素质,“我让傅长汀团队去威胁他。”
“景瞬拍了傅长汀投资的电视剧,要是他敢不答应,那他在剧里戏份就要删光了。”
大流量有大流量的顾虑,小糊咖有小糊咖的担心。
既然如此,各取所需,各退一步。
孟志德有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套标准,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傅长汀在圈里的咖位不算小,与其和他结仇,我还不如多一事少一事。”
只可惜,那天没能玩上景瞬那双腿。
不过,想到景瞬已经能起身走路了,孟志德倒变得兴致缺缺,没了欲/望。
叩叩。
包厢门打开。
清一色的俊男靓女走了进来,不是小模特,就是小网红。
为首的那人娇滴滴地喊,“孟总,人都到了。”
孟志德推了一下眼镜,示意,“老规矩,今晚表现得好些、放开点,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广告资源,更少不了你们的钱。”
“干你们这行的,不抛弃羞耻心,那就什么都得不到,懂了吗?”
“懂了。”
应和声响了起来。
孟志德示意郑威,“郑董,你先挑一个?”
郑威不是头一回参加这种酒局了,随手挑了个顺眼的,“你过来。”
“是。”
二十分钟后,参加这场酒局的品牌商负责人统统到位,两三轮加了料的洋酒下肚,众人全都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包厢里面还安排了三个小房间。
胆大的直接在酒桌上就开始闹了,个别含蓄一些的,则是带着挑中的酒伴进了小房间。
孟志德的取向本就怪异,对这些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何况,景瞬当初的那一脚踢得有些重,他的某处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开始上头的酒意,使孟志德有些眩晕得喘不上气,他干脆起身,走到包厢外透透气。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亮了起来,却照不透那些角落里的肮脏和恶心。
孟志德站在顶层天台上,慢悠悠地抽着最后一支烟,还没等他想要往回走,包厢方向就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动静。
男女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紧接着,是一道掷地有声的命令,“警察!都不许动!有人举报你们聚众淫/乱!”
“每个人!穿好衣服靠墙站!赶紧!”
“……”
孟志德远远瞥见包厢门口的警方,吓得一激灵,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尽头,无情地灼伤着他的指腹。
“啊嘶!”
孟志德连忙将其甩在地上,胡乱地踩了两脚。
举报?
怎么会被举报?
他明明已经花钱收买了这家酒店的经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孟志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意识到逃命要紧!
趁着几名警方进入包厢的间隙,他迅速钻入了离得最近的安全通道,慌不择路地往下逃窜。
安全楼道里的照明灯已经坏了,只有“安全通道”的标志牌泛着莹莹的绿光。
因为突然间激烈的运动,孟志德还未痊愈的脑袋开始泛起一阵的眩晕。
上方传来重叠的脚步声,很急切。
就在孟志德以为这是幻听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拽住了他的胳膊,用力逼迫他停下。
孟志德的重心猛地往后一偏,他回头细看,才发现是两位体格健硕的男人,正一左一右禁锢住了他。
楼道内的环境太幽暗,这两名陌生男子还戴着口罩,让孟志德根本看不清真容,他挣脱不得,“你、你们是谁?放开我!”
对方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反倒收紧了力道,“老实点,别动!”
哒——哒——哒——
忽然间,顶上的楼梯再度传来动静。
皮鞋踩地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楼道内,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孟志德呼吸急促,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间,他想要大声呼喊,又害怕引来顶层的警方。
没多久,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孟志德的跟前。
高大的身形所带来的压迫感如有实质,将他彻底笼罩在了阴影里,极具震慑力。
逃生指示牌散发出的绿色荧光打在来人的侧脸,在口罩和鸭舌帽的双重加持下,那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漆黑无比的墨瞳。
孟志德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从中透出的寒意,汗毛直立,“你是谁?”
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同时出声,“先生。”
“……”
先生?
这也没名没姓啊!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1号人物?
孟志德被眼前人发深的眸色盯得腿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听见对方一字一句地问:
“你哪只手碰了他的脚踝?”
“……”
孟志德反应了慢了好几拍,后知后觉,“你和景瞬是什么关系?是他让你……”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迟归厉声打断,冷冷看向他的右手,“右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方的两位打手就有了动作——
一人捂住孟志德的嘴巴,而另外一人直接控住他的手腕关节、狠狠扭折。
“啊!”脱臼的痛感瞬间冒头,但又被用力按死在了喉咙中。
迟归并没打算就此结束,又问,“还是左手?”
语音未落,双重痛苦席卷了孟志德的全身,让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迟归命令,“放开。”
两名打手照做,毫不留情地收手丢开。
孟志德狼狈地跪倒在地上,脱臼的双手就这么垂在地上,没有移动的可能性。
迟归垂眸,一言不发地踩了上去。
孟志德愣是痛到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他怎么都没想到,景瞬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号疯子!
迟归狠狠地踩了许久,这才慢悠悠地后撤半步。
他望着还在苟延残喘的孟志德,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迟点带下楼移交给警方,就说你们是报案人,蹲点发现了要逃跑的他,扭打中误伤了手。”
两名打手心中有数,“是。”
孟志德这会儿没有昏死过去,冒着冷汗喘着出气,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往楼下跑。
可他完全高估了自己,大脑的晕眩再次传来。
孟志德脚下一空,猝不及防地从楼梯上滚落摔下。
咯嘣!
腰椎骤然发出清脆的一声!
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了全身,让他顷刻陷入昏迷,再也没了逃跑的可能。
“……”
自作孽不可活。
迟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着重交代了几句,稳步从楼层安全门离开,乘着电梯下了楼。
等在大厅里的陈易铭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怎么样了?”
本来对付孟志德这种人渣,迟归没有亲自出面的必要,可一想到对方对景瞬造成的伤害,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宁愿冒着被警方发现的风险,迟归也一定要亲自料理这个变/态/畜/牲!
迟归快步走出酒店,要求,“你让律师把之前整理好的证据全部提交上去。”
多罪并罚,他要好好让孟志德吃够牢狱苦头!
陈易铭飞速应下,“是。”
…
三天后,海市公安局发布了一则蓝底白字的通告——
“三日前,我市公安局接到聚众举报,在某酒店存在聚众淫/乱的恶劣行为,相关执法人员迅速前往、开展侦查抓捕工作,目前已将十二名违法犯罪人员抓捕。”
“经调查,孟某德,男,43岁,长期以酒局形式组织淫/乱交易,目前所有相关证据已固定并且移交司法机关,已依法采取形式拘留!”
“我市将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维护和谐清风社会秩序!”(*)
等待已久的傅长汀和喻修竹第一时间出手,利用自己的圈内人脉,直接一传十、十传百扩大了这事,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与此同时,有网友扒出了孟志德的身份,加上营销号的联通传播开来,孟志德顿时遭到千万骂声,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至于,孟志德对景瞬造成的伤害、以及景瞬对于孟志德报警和起诉——
迟归等人很有默契地将这事压在了暗处进行,尽量避开了网络众人对景瞬的恶意揣测和编排。
…
夜里有了初秋的凉意。
景瞬一边吃着林叔备好的水果块,一边饶有兴致地查看着网上新闻。
他在横城医院小住了三天,返回海市后又接受了更加专业的腿部检查,好在并无大碍。
经过这半个月的休养,就连脑震荡也好全了。
忽然间,景瞬看见了一条最新的爆料,发出一声惊讶,“我天。”
迟归和韦迪、陈易铭正好从书房忙完下来,前者听见他的嘟囔,“怎么了?”
景瞬抬眸看向迟归,第一时间分享,“我看有视频号爆料说,孟志德在警方上门后慌乱逃窜,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摔下来了?”
“而且他把腰椎摔断了?影响到行动能力了?”
“……”
迟归想起那天孟志德摔下来的惨重声响,假装不知情,“是吗?我看看。”
说着,他借机坐在了景瞬的身边,右手从对方的背后绕了上来,以半包围的保护姿势查看起了手机界面。
“……”
景瞬一点儿没觉得被冒犯。
他感受到迟归萦绕上来的气息,反倒悄咪咪地往对方怀里贴了贴,乖乖递上手机,“喏,你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作为过来人,景瞬知道腰椎受伤一事可大可小,如果伤势严重的话,确实会影响到下/半/身的各项功能。
陈易铭一直暗中盯着孟志德的情况,“是有这么回事,高坠导致腰椎受伤,一直待在警方定点的医院,大概率是要双腿瘫痪了。”
除此之外,孟志德醒后就陷入了癫狂状态——
他一直声称景瞬派了人找他麻烦、故意将他打成了重伤,但由于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并且本身多罪并犯,警方依旧盯着他本身不放。
景瞬不知道迟归私下去找过孟志德,听到这一情况后只觉得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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