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攥住贾琏的衣襟, 将贾琏拉到自己面前,怒道:“要不是你没用,我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绑在一起!”
贾琏攥住他的腕子,无奈叹气:“这件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天意, 谁让你的八字和我太过相和。”
他知道叶向晚心里的郁闷和愤懑, 但他也没有法子。但凡他有一个法子,也不会将他这么一样悍夫留在自己身边。
难道他想时不时的挨打吗?
叶向晚没好气地松开他的衣襟,顺手推了他一下, “哼!”
贾琏继续道:“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如此,你再是不愿也无法,还不如顺其自然。”
见叶向晚不松口,贾琏想了想,就道:“不若这般,你和我说说有什么法子,若是可以,之前借你的那二百两银子我就不和你要了,如何?”
叶向晚闻言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贾琏笑着点头, 他还不至于撒谎骗他,毕竟二百两在他看来也算不得什么。若是真能做些买卖,很快就能赚回来。
叶向晚勾起唇角,“但不够。”
贾琏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不禁觉得叶向晚有些贪心,可他瞧着叶向晚眼里的狡黠笑意时,又觉得是自己贪心了。天下掉馅饼,哪有这样好的事儿。法子是他想的,他想要多些保障也很正常,毕竟和自己相比,叶向晚只有自己,再无别的,想多攒些银子傍身也无可厚非。
“好,你说说,还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依你。”
叶向晚没想到贾琏为了自己的口风,竟如此舍得下本钱。
既然贾琏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他也没有再拿架子,道:“做生意嘛,一般人需要从小到大,但依你的身份,若是本钱足够,也可以直接一步到位。我确实有一法子,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敢不敢这样做。”
他揪住贾琏的衣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若是幸运,说不得你可以很快得到那位贵人的青睐。但这个法子,没有你,日后我拿着也可以赚大钱,甚至可以代替你成为贵人跟前的红人,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贾琏闻言心怦怦直跳,他咽了口口水,视线一直落在叶向晚不停张合的红唇上,“你想要什么?除了与我和离这件事我做不得主,其他的,只要你要,我一定会尽力给你。”
“哼!”叶向晚想要的被贾琏提前堵死,尽管没有兴趣开口,可为了不让自己被荣国府这艘沉船连累,可以慢慢将贾琏调教出来。
但想起贾琏刚才说的贵人,他有些担心,现在皇上好像还没有退位,贾琏该不会是想要战队吧?这队伍可不好站,若是站错了,轻则边缘化,重则可是会秋后算账的。
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加速荣国府的沉船速度。
“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说的那位贵人是谁?”
贾琏有些犹豫,半晌儿他看着叶向晚含糊道:“反正是贵人,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不会给府上带来麻烦就是。”
叶向晚挑眉,松开他的衣襟整个人往后一躺,靠在软枕上,道:“那恕我不能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毫无信用所言,谁知你说的那个贵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啊。”贾琏急了,只是无论他在叶向晚面前如何伏小做低、满面讨好,叶向晚也不为所动。
贾琏被逼得唉声叹气,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在他身边坐下,低语道:“好,我告诉你。那位贵人乃是皇族中人,掌管着皇族祭祀之事,不沾朝政,因此我才想着送礼走一走这位王爷的关系。只是这事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因此我才犹豫着是否要告知与你。”
叶向晚见眼神真挚,不似说谎,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靠得住?”
贾琏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肯定点头:“靠得住,不然我也不会想着走他的关系。这位王爷和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甚好,只是走一走关系,只要不犯下什么大错,不会出事的。”
他试探着伸出手攥住叶向晚的手臂,笑道:“此番是否可以告知,你到底有何法子帮我?”
叶向晚想了想,道:“告诉你可以,但我要占大头。”
贾琏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下来:“好说。”
叶向晚见他这么干脆,笑了:“话可别说得这样早,我告诉你,虽然我说要占大头,但一旦这件事被你透露出去,咱俩还能不能保住这个方子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别说占比分配,就是能给你我一成半成的,都是人家心善。”
贾琏听他这样说,不禁心头一凛,“何意?”
叶向晚凑到贾琏耳畔低语:“制冰之法。”
贾琏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瞳孔更是骤然紧缩。他呆呆地看着叶向晚,喃喃道:“可是我想的那个制冰?”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制冰。”叶向晚点头肯定他的猜测。
贾琏看着叶向晚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制冰?制冰!眼看着就要到炎炎夏季,若是这个时候推出降温寒冰,大赚一笔自是不必提。
可正如叶向晚所言,一旦拿出大量的冰出来售卖,早晚会被人察觉到,到时定会引来贪婪者的觊觎。
他虽然出身荣国府,但荣国府早已经只剩下表面光鲜,手中并无实权,不惧怕荣国府权势的人家,在京都中比比皆是。若是想要保住制冰法,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最好还是皇族贵胄。
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若是叶向晚所说的制冰法为真,也许会敲开恭靖王府的门。
“如何?可是想好了?”叶向晚并不是随意和贾琏说的这个法子,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选择将这个法子告诉贾琏。
为的就是日后铺路,若是荣国府真的要沉了,拿出这个法子也许可以保住自己。便是不幸,他还有其他的法子脱身。
贾琏抬眸看着叶向晚,眼里的坚定一闪而过,“好!既然要出头,一些险还是值得冒的。”
他握住叶向晚的手,道:“我要贵人青睐,你要银钱,你我各取所需。卖冰所得银钱,我只要一成,其余全都归你。”
“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叶向晚抽出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听,到了后面若是真的有人找来,不定能剩下多少。”
贾琏笑了:“那到时候我的都归你,如何?”
“你一个吃白饭的还想拿分成,美不死你。”叶向晚下巴微抬,睨了他一眼, “不过卖冰这件事少不了你的出力,我也不能让你白出力,就当你我合作了,分你一成。”
贾琏闻言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那就多谢晚哥儿的慷慨了。”
叶向晚哼笑一声,对他勾了勾指间。
贾琏会意地凑过去,忽略着耳畔温热的呼吸,认真听着叶向晚的低语。
“就这么简单?”贾琏惊讶地看着叶向晚,眼里满是惊讶,他没想到制冰之法竟如此简单。
叶向晚道:“简单不简单的,也要看有没有人想出来。若不是我一个毫无背景之人贸然拿出风险太大,我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是是是。”贾琏得到了好处也不介意叶向晚嘴上损自己两句,笑道:“是我占了大便宜,还要感谢晚哥儿肯给我这个机会。若我真能得偿所愿,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呵。”叶向晚笑了一下,“你这样的人,发誓就和放屁一样,说了就忘,谁知到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好。”
贾琏闻言忍不住哑然失笑,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叶向晚损自己几句话而生气,“我虽然性子风流了些,不过人品却没有这般不堪。我说过的话,自然守诺。”
叶向晚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谁知道呢。”
“那你等着看就是。”贾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我先去准备,等回来咱们定契。如今已经四月中旬,再过不久就该暑气上升,正是好时节啊。”
看着贾琏意气风发地走出去,叶向晚眼眸微闪,只希望贾琏的嘴巴可以严一些,不然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有外人步步紧逼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全都用来养活荣国府这一大家子。
到了晚上,贾琏满脸笑意地回来了。此时,昭儿刚将饭食放到桌子上。
贾琏挥手让昭儿等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执起酒壶给叶向晚斟了杯酒,笑道:“东西都备的差不多了,未免引人注意,我特意命人分散着买的。”
“只不过······”贾琏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只不过这京都药铺里的硝石还是太少了些,若是要售卖整个夏季,还是不够。”
“那就去外面买,总之要在夏季来临之前多多的买。若是能够买下一座硝石矿就好了。”叶向晚摇头叹息,不过硝石本就不好得,更别说还要成为硝石矿,那就更难得了。
贾琏也是摇头失笑,那这动静可就大了。更何况硝石矿本就难得一见。
叶向晚忽然想起一事,“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家中是不是从冬日就开始储存冰块以待夏日用?”
贾琏颔首,“不错。”
他见叶向晚面露难色,就知他在想什么,就道:“不必担心,便是存有冰窖,也不耽搁咱们卖冰。”
第24章
“为何?”叶向晚不解。
贾琏解释道:“就算那些富贵人家建有冰窖, 也无法存到足够的冰块。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便是家里的主子也是要按照分配来用。如果我们的冰块可以推出,那些用度不够的自然可以花费银钱买来用。”
“是这个理儿。”叶向晚颔首赞同他的话,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 只能先尽力买硝石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就是。”贾琏拿起筷子吃饭,“你不必担忧。”
既然贾琏将外面的事情都揽下, 叶向晚自然也乐得清闲。
吃了饭,叶向晚趁着贾琏去洗漱, 就将自己说好要白送给他的画册拿了出来。他也没有仔细瞧,只是随手拿了两本就放到了床上。
贾琏洗漱出来后,他随口道:“画册放在了床上,你自己收起来,回头可别说我诓你没给送。”
说完他就拿着换洗的衣衫去了屏风后面洗漱。
贾琏本想着要下人进来给他绞干头发, 听到叶向晚的话就自己擦拭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 看到床褥上放着两本精美的画册。
他拿起画册仔细瞧着,之前没有看得太清楚,如今离得近些瞧得倒是清晰了, 那封面上的人物当真是精美无比,栩栩如生。
他满怀期待地翻开画册,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不觉就是一愣······
叶向晚洗漱好后换了寝衣就从屏风后走了出去,抬眼就瞧见贾琏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也没有多想,边擦拭着湿发边走过去坐下。
“发什么楞呢?”
贾琏眼神游移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垂眸擦拭着自己的湿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画册挺不错的。”
“那是。”叶向晚得意地扬起唇角,“这些画册可都是我······”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急忙刹住了这个话题, “你还挺有眼光,你说这样的画册卖出去,什么价钱合适?”
贾琏心不在焉道:“这样的画册一本少说也值个二十两银子。”
之前他买过的一本普通的画册要价已是三两银子,这样的画册意境画风雅致,人物精致逼真,实乃上等避火图。
“二十两?”叶向晚微微蹙眉,这个价钱算是不错了,反正进价很便宜,回头再弄个珍藏版、绝版什么的出来,一定有市场。
叶向晚擦干头发,很快就躺到里侧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忽然就感觉一抹气息逐渐靠近,他睁开眼睛侧眸看去,就见贾琏在往自己这边靠近,他眯起眼睛:“干什么?”
贾琏一脸无辜:“你我夫夫,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分开睡?再说了,我自醒来,就从未碰过人。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最受不得撩拨。”
说着话他的手就逐渐攀上叶向晚的胳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肩头,眼神暧昧地在叶向晚精致的锁骨上流连。
叶向晚紧蹙着眉头,抓住他的手腕:“你有毛病吧?忍不住就提个姨娘伺候。再说了,你我不过是暂时连在一起,小爷可不想绑在你身边,连身都要卖。滚一边儿去,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贾琏就是有这种特效,每每对他有些改观,他总能在他的节点蹦跶,而后将那仅剩的好感给蹦跶没了。
贾琏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他扒拉着叶向晚的手,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叶向晚一头雾水,“你少来,分明是你见色起意,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寻欢不成还怪起我来了,你真是没品。”
贾琏忍着腕子上的疼,皱眉道:“怎么不是你的意思?你给我两本龙阳画册不就是在暗示我,想要同我行鱼水之欢,圆房吗?事到如今你却又不承认了。”
叶向晚总算是明白了贾琏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被气笑了,他松开贾琏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贾琏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会看上你?那两本画册不过是我随手拿出来的,哪知道那么巧全都是龙阳画册。自己看得火热想要寻欢,还说什么我想要和你圆房,真是不要脸。”
贾琏被他的说得讪讪,没想到自己一直在纠结的东西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但听到叶向晚对自己的嫌弃,他还是郁闷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差劲?”
“难道你很好吗?”叶向晚不明白他是问出这句话的,他摇了摇头,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贾琏睡下。
“我可告诉你,你要找女人我不管,但必须是正经女人做姨娘的。若是被我发现你去外面鬼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为了避免贾琏忍不住去外面找花楼女子,叶向晚提前和贾琏说了清楚。他可不想贾琏染上脏病回来牵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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