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去远房亲戚家拜访,路上遇上一伙山贼,若是普通山贼带的几个打手护卫也足够应付,可不凑巧的是,那伙山贼里偏偏还有两个有些修为,会些术法。把带来的护卫打的死的死死的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么是被杀要么是被辱,连怎么死都想好了,结果只听一阵混乱嘈杂混和着惨叫声响起。
她鼓起勇气睁开眼,只见名相貌出众的少年三拳两脚将那些山贼打跑。
两人皆身着浅青色弟子服,气质却天差地别。
一个长发仅用一条发带高高束起,神采飞扬,如松如柏。
另一个则规矩的用发冠将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好,面容沉着,身似修竹。
容貌皆是一等一的好。
这些山贼跑了后,两名少年一齐上前把害怕的缩成一团的粉衣少女扶起来。
“姑娘别怕,他们这些山贼已经被我们打跑了!”钟林霁眼角眉梢具是张扬,却是一点不让人觉得厌烦的张扬,而是他好似本应就是这样肆意张扬。
“在下天凌山弟子步松落,这位是我师弟钟林霁”步松落抱拳行礼道。
“小女子桃筝,多谢两位少侠相救”桃筝回礼道。
“桃姑娘这是要去往何方,你这些护卫全都死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不若我们送你一程如何?”钟林霁环顾一圈提议道。
桃筝见他如此说,视线不动声色的在两人间扫过,垂下眼没有说话。
“姑娘别害怕,我们也只是下山历练,天下之大四处乱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相逢即是缘,恰好同行护姑娘安全”钟林霁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怕他们信不过于是说道,却被步松落一肘轻击腰间。
他捂住被步松落打过的地方,皱皱脸附在他耳边略带不满的低声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不就是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你打我作甚?”
步松落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转而对桃筝抱拳道:“惊扰姑娘,只是这山林中这样的山贼不在少数,若姑娘一人独行恐生变故”
“那小女子便谢过两位少侠”桃筝回礼道。
“那我们出发吧”钟林霁说完径直走到马车前掀起帘子朝桃筝递来一个请的眼神。
那双墨黑的眼眸里映出耀眼的光。
“谢过少侠”桃筝扶着钟林霁递来的手臂上了马车,帘子放下便听钟林霁极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看什么,你还想驾马车啊?”
“不行吗?”步松落淡声说。
“就你那细皮嫩肉的还是算了,手要是磨破皮了回去师尊不得抽死我啊!”
“哪有那么娇气”步松落皱皱眉,还真想伸手来拿缰绳。
“欸别!其他的可以听你的,这个必须听我的啊,别到时候我要去沟里把你捞出来!”钟林霁笑着举高缰绳,话语中少年恣意尽显。
“好师兄,你就乖乖坐在旁边享受吧!”说着一甩缰绳扬声唤道:“驾!”
马儿嘶鸣一声踏步飞奔而出。
风吹起马车卷帘,桃筝透过缝隙看到两名少年并肩坐在一起,纷飞发丝纠缠不分。
许多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少年交谈又不避讳,这些话落到桃筝耳朵里不知怎的就变了味道。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脑子里竟然浮现几天前不慎翻到的风月话本,而里面恰好记载了龙阳之好……
将桃筝送到亲戚家后两人便和她告别离去,斜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重叠。一人双手枕在脑后一派放浪不羁之色,而另一人负手持剑端的是规矩端庄之派。
桃筝目送两人离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凡人与修仙者的寿命有差距,自那次与两人分别后,桃筝便上山拜师,踏上修仙之路。
不为其他,只为能远远的看一眼他们许多年后是不是还在一起。
她天赋不高但胜在勤奋,时常跟随师父一起出行各个场合,不论大小。
自然也时常能见到钟林霁和步松落二人。
见他们还是如初见时一样,桃筝打心底里高兴,但她又想看更多不一样的,可她又不能按着他们的脑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于是不久后,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话本,里面记录了天凌山大弟子和二弟子的日常生活,大到出门降妖小到一同修炼。
言语举止透着隐晦的暧昧气息。
此话本已经流出,竟被争相疯传。
这些女子许是见两人容貌出众,自己不论那个都肖想不到干脆就让他们内部消化去了,就当看个趣事乐子。
此等风月册子天凌山派中人知道吗?
当然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起初他们气愤不已,竟有人这么编排他们大师兄与二师兄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人算账。
可细细翻开后发现,话本写的其实叶没什么大错只是过分了亲昵了些许,可什么“一同切磋”“抢过他的茶水一饮而尽”“同喝一壶酒”“同看一场日落”这叶都是确切发生过的。
且步松落和钟林霁本人知道也并未说什么,于是遍也放任去了。
无人阻止,一时间大街小巷人人谈论话本中的内容,有人觉着合力有人义愤填膺亦有人诟病不止。
可两位主人公权当没听见,平时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过一段时间后,便也消停下去了。
而始作俑者桃筝却是越来越无法自拔。
因为修为不同寿命不同,若她想要一只能看到他们想知道他们的信息就只能更加勤奋的修炼,修为也一点一点日益精进。
直到钟林霁被发现是魔族,昔日兄弟手足刀剑相向,视为仇敌,一旦见面必是血雨腥风。
她因为钟林霁的真实身份是魔族还难过了好久,但转念一想,一正一邪,昔日挚友变宿敌不是更加刺激吗?
第105章 宿敌9
天凌山,十安寝院外。
一乐正在院中大树下练剑,听见房中传来响动,想也没想扔下剑便火急火燎的推门进去。
“大师兄?!”人未至声先到。
十安穿着雪白中衣坐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光亮使他抬手遮在眼前,待适应门外透进来的光后方才放下。
这时一乐已经飞身至他的眼前。
“大师兄,你感觉怎么样?灵力运转可还流畅?身上疼吗?饿吗?”十安被一乐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道头脑发晕,他摆摆手无力的说:“你一个一个问,我回答不过来”
“哦哦,是我莽撞了”一乐挠挠后脑勺,从桌边倒来一杯温茶递到他面前,待他接过喝完将茶杯放到一旁。
做完这些后他才坐到他身边。
“大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他试探着问。
十安闭眼运转体内灵力感受到丹田内虽灵力充沛却不似从前。
“修为退后至筑基期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低声说。
“啊?!退的这么厉害的吗?!那灵根呢?灵根怎么样?”一乐听到他的修为还是倒退了不禁又惊又急,又连忙问他灵根如何。
“灵根……如常”他说。
“是师尊为你取来雪玉莲和雪龙灵涎果修复了破损的灵根,只是修为……”
“无……”他话还没说完,抬眼便见一人一袭墨色青衣负手缓步而入。
“师尊!”一乐见林溪桥信步而来,忙起身行礼,他朝他点点头,侧身摆手阻止了要下床行礼的十安。
“你伤未痊愈,不必注重多余礼数”说罢侧身在他床边坐下。
“谢过师尊”十安轻声说,眉眼间是难掩的郁色。
“为师为你把脉”说罢葱白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片刻后说:“你的灵根已恢复如常,只是修为减退,这些你自己理应都已察觉到了”
“嗯”十安垂着眼,虽然他尽力表现出不在意,想说没关系。修为而已可以再提升上去的但是,只是修为退后一整个境界,犹如从高台猛然跌落,越是天之骄子摔的越疼。
“不必气馁,现如今灵根已经修复,山内至宝众多为师再传你秘法,至宝辅助秘法再入裂冰泉闭关,为师知你勤奋,提升境界也无需多少时日”
十安一听林溪桥准许他入裂冰泉闭关,且传授秘法与门派内的天材地宝,原本灰暗下去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亮,先前的神伤之色一扫而过,俊秀的面庞激动的泛起两团红晕。
他一时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林溪桥的脸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目光扫到站在林溪桥背后的一乐使劲对他使眼色,眼睛眨的都快抽筋了,这才慌张起身要下床跪谢。
“不必,不必,你且好好坐着”林溪桥按住他掀被子的手缓声说。
“弟子谢过师尊!”他坐在床上抱拳行礼,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无妨,为师这就传你秘法”说完闭目双指并拢抵再额间,指尖一抹白芒闪烁。
他将手指轻置与他额心,白芒融入他眉间。
十安识海中出现一本新的修炼手册。
“你且按照这本心经勤加修炼,假以时日,修为可堪破元婴”
一听他这样说,十安眼里的激动神色更加明显,他怕这孩子又要掀被子跪谢,抢先说:“为师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起身走到门口又侧头道:“一乐”
“在!弟子在!”一乐听到十安过不了多久就能堪破元婴期,脸上的高兴难以掩饰,就连音调都提高不少。
“照顾好你大师兄”
“是!”
说完林溪桥迈步离开。
“你现在演师尊演的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036说。
“那是,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林溪桥偷偷神采飞扬。
天凌山到处是弟子,他作为掌门要严格控制好面部表情管理。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甚至还让036给他找了本《师尊的自我修养》来恶补怎么当一个师尊。
“见完你的宝贝徒弟了?”阴测测又暗含几分委屈的声音在林溪桥耳边响起。
他轻侧头,眼前闻双舟那张锋利冷淡又暗藏张扬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在别人看来,林溪桥也不过是轻轻侧头扫了眼不远处山间流下的瀑布泉水。
没错,现在只有林溪桥能看见闻双舟,别人都看不见也摸不着。
自打从雪域回来后他就马不停蹄的为十安修复灵根,又差弟子将碧青箫送至雪域。
待忙完已是三日后。
十安修复灵根后还为苏醒,他一乐日日守在十安院里,不来吵他,他好不容易落得个清闲,躲在房中不愿出门。
某日小憩时,突觉院中有人进入,还没等他反应,视线已天旋地转。
还没看清来人却已放下戒备。
闻双舟把他面对面圈在怀里,手臂紧紧匝着他的腰脸埋在他颈间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林溪桥被他呼吸是吐出的热气挠的心里发痒,笑着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按住腰身。
墨衣青袍落了一地。
“魔尊好生大胆,青天白日就敢闯进掌门房中,不怕我门下弟子发觉吗?”
林溪桥趴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上葱白手指绕着他一缕墨色发丝于指间缠绕又放下。
闻双舟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过。
“我猜掌门大人舍不得”
两人陷在宽大的躺椅中,原本只有林溪桥躺在这里晒太阳赏花睡觉,现在也是做同样的事情,只是多了一个人,便感觉太阳似乎更暖,庭中繁华似乎也更美了许多。
“魔界没事吗?三天两头往我这跑”林溪桥往住处走去,掩于宽大袖袍下的手被闻双舟轻轻勾住,复又十指相扣。
“魔界不像你们修真界,离了我魔界也乱不到哪里去,因为本来就乱”
闻双舟话锋一转,靠近他又说:“就算有事,我想来也没人能阻我”
“说的也是,冰原你不也进出自如吗?”到了掌门住处,林溪桥已进去便落下一道结界,其他人看来这里还是一如往常,落叶飞花,青石悠然。
全然不知里面混进来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尊。
一进小院,闻双舟便把他压在青石桌上,铺天盖地的吻霸道的掠夺属于林溪桥的空气。
他攀上他的脖颈,仰起脖子回应这个深长的吻。
唇齿交融间,一缕银丝自林溪桥唇角滑落,泛着晶莹的光。
林溪桥被他吻的呼吸急促,却不愿结束这个吻,仍紧紧攀着他的颈,直到闻双舟报复似的咬住他的唇。
他吃痛的皱眉,眼神迷离间看到闻双舟眼里翻涌的醋意。
他短促的笑出声,闻双舟轻啄他被咬的红肿的唇问他笑什么,林溪桥笑意越发深浓,那张带着几分清冷成熟的脸上晕染开三分桃色。
“笑你醋意大,不管是十安还是少凡现在都是我的徒弟,怎么连他们的醋都吃”他抬手抚上闻双舟眼下的火焰纹,眉眼弯弯徒增几分温柔。
“那我呢?掌门大人不能给我个名分吗?”闻双舟手指停在他殷红的唇上,轻按了按。
林溪桥压下他的头附在他耳边低声问:“只是想要这个吗?”
闻双舟看他的眼神暗了下去,他的邀请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
这样明晃晃的邀约真是鲜少在林溪桥身上看到。
“你分明可以要更多”他略上扬的眼尾褪去冷意,沾染上薄粉“夫君”
他能感受到闻双舟身体猛的一僵,似是怔愣住了。
他没有叫老公,而是叫了古时会叫的称呼“夫君”果然如他所料,闻双舟没想到他会这样叫他。
登时将他打横抱起身形一闪已至屋内,他轻轻把林溪桥放到床塌上,附身轻吻落在他眼尾。
“魔尊大人可要应我的约?”林溪桥弯着眉眼手勾着他的颈,露出截藕白小臂,指尖轻轻挑着他后颈的衣领。
“掌门大人既已经递出邀约,我又能不赴约?”闻双舟吐出一口温热气息,他从上而下看着林溪桥眼角脖根都泛着桃红,嘴唇被他吻得红到能滴血,眼里蒙上一层雾气,隔着薄雾直直盯着他,好似是在向他展开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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