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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樱大厦目前已经废置，连大门都是半敞着的，从门缝朝里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中原中也熟悉的声线从电话里传出来：“太宰你现在在哪？需要你马上回横滨一趟。”
太宰治一愣：“怎么了？”
往常他一开始贫嘴，中原中也都要先狠狠地问候他几句，才开始讲正事，这次怎么这么急。
出什么事了吗？
他一边分神听着中原中也讲话，一边伸手去推眼前的铁门。
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太宰治朝里张望，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想走进去再仔细看看，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什么异动，刚要回头确认，一颗子弹就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砰！！ ！
鲜血从太宰治的胸口飞溅而出。
手机也“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
中原中也听到这边的响动，察觉到不对，连忙追问：“太宰，你怎么了？！”
可是，回应中原中也的，只有太宰治卸力后重重倒下的声音。
看着中原中也焦急的模样，浅间凛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结合电话那头的各种声响，不难让人猜出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了枪声，太宰很可能出事了。”中原中也放下手机，一脸沉重地说。
第87章
系统567在系统空间里咬牙切齿，急得直跺脚：“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个混蛋！！”
冷眼看着在自己脑海里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系统567，首领宰无动于衷。
甚至还能平静地享用早餐，把热牛奶喝完后，这才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能威胁系统的话。
“安静点，否则就把你的语言程序注销了。”
系统567立刻被恐吓得噤了声，想奋起反抗奈何又没有这个本事，一时间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首领宰，以表达自己的愤慨和不满。
首领宰对于拿捏一个小小的系统很有一套：“再看，就把你的视觉程序也注销。”
系统567：好狠的心呐！！！
它只好不甘地移开视线，小小的一团蜷缩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弱小可怜又无助。
可怜的系统567被困在首领宰的识海里，想逃又逃不掉，想找个能陪它聊天的人也没有。
平日里活泼的系统都快自闭了。
系统567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它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浅间凛，他们以前虽然经常互怼，但氛围还是很融洽的，浅间凛平常都会陪它聊天，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听笑话、看电影。
那天它刚刚离开浅间凛的识海，还没回到时空管理局就被首领宰逮住了，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首领宰把它关起来之后，就没再管过它。
害得系统567一开始还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生怕首领宰憋一波大的。
结果等来等去什么也没有。
要杀要剐给它一个痛快啊！
系统567郁闷地想。
其实它也不是没尝试过逃跑，奈何，首领宰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它前脚还没踏出牢笼，只是才刚刚升起这个想法，立马就被冷冷地警告了。
惊险刺激的越狱计划瞬间被扼杀在摇篮里。
太可怕了。
首领宰冷冰冰的眼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系统567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泄了个干干净净，顿时变得更怂了。
这些天，它像只鹌鹑一样，躲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默默地看着首领宰做事。
今天也是压抑久了才敢嚷嚷的。
首领宰这些天做的事它全都看在了眼里，包括给浅间凛送东西、参与费奥多尔他们“天人五衰”的谋划、以及提出暗杀太宰治……
憋了这么久，系统567终于忍不住了，他偷偷地看了眼太宰治，耐心等到他用完早餐后，仔细斟酌了用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可是你的同位体啊，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狠。
最后几个字，系统567没敢说出来。
首领宰坐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不急不缓地翻了一页报纸，第一次正面回应了系统567。
“置之死地而后生，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他命悬一线了。”系统567闷闷地说。
而且这样一来，没有了“人间失格”，敌人的异能带来的影响就会持续存在，浅间凛的冤屈就更难洗清了。
系统567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首领宰无奈地合上报纸，难得跟系统567多讲了几句，“跟了浅间凛这么久，你就没学到点有用的吗？”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系统567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行了，你就好好看着吧，你的宿主可比你聪明多了。”
***
白天。
港口Mafia。
一辆军用汽车安安静静地泊靠在正门。
从落地窗往外看了一眼，芥川向森鸥外汇报道：“首领，猎犬还在外面。”
“他们愿意待就待着吧。”森鸥外一边批着下属送上来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港口Mafia也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谅他们也不敢直接闯进来。
昨晚，浅间凛和中原中也回到港口Mafia没多久，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后脚就跟来了。
但可能是碍于港口Mafia的实力，也可能是收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没有直接强攻进来，而是在猎犬专属的军用车里候着，守株待兔。
那架势，似乎只要浅间凛敢离开港口Mafia的大门，就会立马将他捉拿归案。
浅间凛站在落地窗前看了许久。
虽然猎犬没有对港口Mafia的人做什么，但他们的存在，已经开始影响到港口Mafia的日常运作了。
浅间凛抿唇不语。
他暗自思索了半晌，眼含坚定。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接下来，就该将计就计、请君入瓮了。
森鸥外沉默地看着伫立在落地窗旁、一言不发的浅间凛，有些担心。
他的情绪同样反映到了自己的人形异能体身上，爱丽丝走过去扯了扯浅间凛的衣角，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眼中盛满了担心：“浅间哥哥……”
浅间凛被打断了思绪，顺着爱丽丝的力道半蹲下来，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于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爱丽丝酱乖，别担心。”
森鸥外想说的话都通过爱丽丝传达出来，爱丽丝叉起腰，骄傲地说：“浅间哥哥不要怕，猎犬不敢对港口Mafia怎么样的。”
港口Mafia这些年来，除了黑色地带以外，还涉足了各行各业，上至矿产和交通运输，下至食品行业和手工业，全部都是合规合法的会社，加起来足以撼动全日本的经济命脉，猎犬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轻易对港口Mafia出手。
再者，如今异能者众多，各种各样的能力数不胜数，他们怎么能够确保监控画面一定是真实的？
现在浅间凛充其量只是重大嫌疑人，并没有真的定罪。
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守株待兔，才是猎犬最好的选择。
浅间凛抬起头，跟森鸥外对上了视线，正想跟森鸥外说说自己的想法，结果在余光中看到，楼下似乎有人和猎犬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浅间凛一愣。
正巧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森鸥外同意自己跟猎犬走一趟，这下机会不就来了吗？
“师兄，我下去看看。”
……
楼下。
“怎么回事？”
广津柳浪解释道：“浅间先生，刚刚我们正好要外出一趟，结果被猎犬拦下来，争执了两句后立原气不过，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当然，动手的只有立原道造和条野采菊两个人。
武力值更高一点的末广铁肠，则面无表情地靠在车门边，站着没动。
如果出手的是末广铁肠，估计立原道造已经坚持不到浅间凛下来了吧。
浅间凛内心疑惑了一瞬，原来立原道造是这么冲动的人吗？
以前看着也不像啊。
打不打得过另说，至少勇气可嘉。
条野采菊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听觉异常灵敏，仅仅通过辨别立原道造挥拳的声音，就灵活地避开了对方的数次攻击。
等到立原道造多进攻几次后，条野采菊才会不轻不重地反击。
浅间凛惊讶地发现，立原道造在猎犬面前竟然也能不落下风。
不过，也可能是条野采菊留手了，基本上都是只防御、不进攻，仅有的几次进攻，也是软绵绵的，比起攻击，看着反而更像是在逗猫。
所以其他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浅间凛低声吩咐广津柳浪：“去请中也过来一趟。”中也的武力值最高，之后的事交给他来办，浅间凛才能放心。
“是。”
不知道是不是浅间凛的错觉，感觉在他出现之后，他们的进攻速度好像变快了……
下一秒，就立刻验证了他的猜想。
条野采菊微微一笑：“好了，游戏该结束了。”
进攻速度陡然变快！
原本只是像逗猫一样的攻击速度，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快得变成了残影。
立原道造的腹部立马狠狠地挨了一拳。
而且打击的位置很巧妙，虽然看着力气不大，但却成功让立原道造变了脸色。
他被条野采菊的力道推出去两三米远，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立原道造吃痛了一声。
“嘶——”
他难受地捂住肚子，表情疼得有些狰狞。
该死，这家伙竟然一点儿都没留手！
立原道造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再来！”
他很快就站起来，看样子还想接着打，条野采菊已经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战斗欲。
“够了。”
浅间凛轻飘飘的一句话，制止了他们的战斗。
话音刚落，中原中也正好也来了。
从现场的站位来看，他大致推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末广铁肠终于动了。
那双没有太多情绪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浅间凛，一只手轻轻地搭上刀柄，手中的军刀仿佛随时就要出鞘。
浅间凛不闪不避地迎上末广铁肠的目光，微微一笑，宽阔的眼尾沾染着几分随意，在对方吃人一般的视线下，缓缓开口。
“别紧张，我跟你们走一趟。”
中原中也一听，立马拽住浅间凛的手臂，不赞同地制止道：“你冷静点。”
浅间凛轻轻拍了拍中原中也的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中原中也的手心，示意他别担心。
中原中也下意识捏紧了纸条。
浅间凛看向条野采菊，眼神坚定：“我相信猎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这话既是说给中原中也听，也是说给猎犬听的。
条野采菊举起一副银色手铐，手铐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当然，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咔哒！
手铐扣到浅间凛的手腕上，落锁后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吧，浅间君。”
最后，在车门关上之前，浅间凛给了中原中也一个安心的眼神。
中原中也抿唇不语，脸色沉重地目送着车子离去，捏着纸条的手紧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浅间凛有什么计划，但他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就像他以前相信太宰治那样……
第88章
“首领。”
中原中也回到首领办公室。
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森鸥外都看清楚了：“阿凛跟他们走了？”
虽然以港口Mafia的实力，要护住浅间凛完全不是问题，但自家师弟显然有别的计划，那就随他去吧。
反正哪怕不小心搞砸了，还有他来兜底。
所以森鸥外并没有出手阻拦浅间凛的决定。
“是的。”
中原中也把浅间凛方才交给他的纸条拿出来，双手递到森鸥外面前，“这是刚刚浅间塞给我的东西。”
森鸥外接过，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面写着——
“东京，我家书房，书柜最上层，第三和第四本书之间夹着的白纸，切记好好保管，不要让任何人拿到。”
森鸥外看完后，递给中原中也，示意让他也看看。
中原中也快速浏览完上面的文字，明白了这是浅间凛想让他做的事，他抬头望向森鸥外，眼神中带有请示的意味：“首领？”
森鸥外微微点头：“去吧。”
既然是浅间凛的安排，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中原中也郑重地接下任务：“是，首领。”
……
只身低调来到东京后，中原中也根据森鸥外给的地址，顺利找到了浅间凛的家。
来到门口，中原中也才想起来他并没有浅间凛的钥匙。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熟练地用异能力操控锁芯，将里面的机关轻轻扭转，听到“咔哒”一声后，便顺利地把门锁打开了。
中原中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二十一世纪的锁，根本不可能拦住他。
按照纸条上给的指示，中原中也很快就找到了浅间凛说的“白纸”。
将白纸取出来小心折叠好，仔细放进口袋后，中原中也又低调地离开了东京。
***
另一边。
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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