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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捉妖起死回生(玄幻灵异)——应如是否

时间:2025-06-10 09:41:36  作者:应如是否
  既然李玄州反过来问自己,闻灵玉便不客气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路上的人,李玄州,你可不能因为这事跟我别扭。”
  李玄州冷笑:“你倒还知道先发制人。”
  闻灵玉加紧问道:“制住了吗?”
  李玄州一个眼神飞过来,闻灵玉连连挥手捂脸:“不问了不问了,是你制住我了。”
  李玄州冷哼一声,便算是放过他了。
  此时天色更亮了些,闻灵玉警觉性地招出红竹伞,待他看向天边,才后知后觉已经过去了一夜。
  “李玄州!”闻灵玉总算想起了自己先前出来的目的,焦急道:“易江原不见了!”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此处,晚上这里雾气弥漫,他一走进去,人就不见了,等我跟上一去,却发现怎么找不到他……”
  李玄州:“所以你就一直找?”
  “对啊!我就一直找,可我怎么……”闻灵玉抬眸四望,“我分明追出去好远,怎得还在这里?”
  “这是迷魂阵,你若不想着要找到易江原这事,早早便能出来了。”
  合着他出不来全是因为自己?
  闻灵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之感,闷闷问道:“那你怎么来了?”
  李玄州吐出二字:“找你。”
  “你以为我又跑了?”
  李玄州神色未变,淡淡说道:“不是,因为你一夜未归。”
  闻灵玉:“?”
  小道士这话,听着像是关心自己?
  闻灵玉不放过任何能够压过李玄州一头的机会,学着李玄州上回的话,有模有样地问道:“你这么说,难道你关心我?”
  李玄州大方承认:“自然。”
  闻灵玉:“?”
  “残魂还在你体内,要是你没了,我可是亏大了。”
  闻灵玉:“……”
  汝听,人言否?
  看着闻灵玉一副吃瘪的模样,李玄州眼中略过极浅的笑意,正色说道:“你方才说,易江原来到此处就消失不见了?”
  闻灵玉也不贫了,答道:“是,你说他那么一个大活人能去哪?”
  李玄州在闻灵玉被困住的地方来回走了一遍,又看向四周,冷声道:“自然是被传走了。”
  “传走?”闻灵玉问:“谁把他传走的?”
  “既然有阵法能困住你,那自然就有阵法能传走他,我们跟着阵法走,便能找到易江原。”
  闻灵玉环顾四看:“哪里有阵法?”
  李玄州不语,捡起一根树枝,身形如风,在地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线条。
  等李玄州终于停下,闻灵玉猛然才发觉,地上已出现了一个阴阳八卦阵,李玄州就在阵法的最中心处。
  李玄州负手而立,发带随风飘动,衣袂飘飘,眉宇间带着丝丝冷意。
  “闻灵玉,”李玄州道:“入阵,该去找易江原了。”
  看着李玄州变戏法似地布出了一道阵法,闻灵玉真心实意地竖起大拇指。
  李玄州,靠谱。
  
第16章
  一人二魂进入阵法中,李玄州双手捻决,只见地面上光芒大作,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而后又猛地浓缩为一条光束,闻灵玉等人,已消失在了阵法之上。
  等闻灵玉再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栋废弃的宅子前。
  大门上的红漆掉得所剩无几,门也是虚掩着的,有风吹时,还能闻到门内草木荒废的气息。
  抬头一看,门匾摇摇晃晃的,掉了一半下来,匾额上依稀能看清一个“易”字。
  易?
  “这难道是易江原的住处?”闻灵玉不由问道。
  李玄州不语,将目光看向莫如楚。
  莫如楚咬紧下唇,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是,这是我和易江原成亲之后的住处。”
  李玄州抬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悠鸣,门内的一一切也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草木枯黄,破败凋零,一片萧肃,了无生机。
  李玄州率先走了进去,闻灵玉也紧跟其后,待发现莫如楚仍留在原地,身子小幅度地颤抖时,李玄州道:“你若是做不到,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不,我……我既然说过要去找他,自然不会食言。”
  莫如楚声音又轻又柔,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闻灵玉见状,劝慰道:“有小道士在呢,是人是鬼你都别怕。”
  “我不怕,”莫如楚轻而坚定地说道:“我已决定要面对这一切,自然不怕,只是方才心中想起往事,叫你们见笑了。”
  李玄州却是冷冷地看了闻灵玉一眼,道:“你怜惜美人,又何必带上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闻灵玉小声嘟囔着,别的不提,就降妖捉鬼来说,李玄州还是很靠谱的。
  莫如楚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这座阴冷孤寂,带给她无数噩梦的宅子里。
  三人眼前的画面突然在急速地扭转变幻,破碎成数片的枯叶犹如时光倒流般重新复原,颜色由枯黄变成嫩绿,再快速地飞上了枝桠。
  地面上干枯的草地犹如泼了大片的绿墨一般,一层层生机鲜艳的翠绿铺满了脚下。
  掉落在地上的石块也重新贴回了外墙上,已经破败的石墙眨眼间恢复如常。
  大门上的红漆艳丽如新,掉落了一半的门匾也高高悬挂于大门之上,花了好大功夫才能认出来的“易”字,也显出了它原本龙飞凤舞的字体,正是易宅。
  今日是莫如楚成婚的第三日,只见她肌肤胜雪,容貌娇柔,却不见新婚妇人该有的羞赧,一双秀丽的眉微微蹙起,似嗔似怒地看着面前的易江原。
  “如楚,那晚你我喝醉虽是无心之失,但我是真心喜爱你,如今你既已嫁我为妻,我定会好好待你,你又何必为了外人与我置气?”
  易江原捧着莫如楚的手,放低了语气,似哄似求。
  “杨时哥是为了替我娘上香才摔断了腿,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出了这事,我只是说想与你一起去看看他,你为何要说出那等不堪入耳的话?”
  “是我错了,如楚,是我不对,我们明日就去看他,还叫上王大夫一起替他医治,这样你可满意了?”
  见易江原如此讨好自己,莫如楚方才心中的怒气便软了下来,垂眸轻声道:“我嫁给了你,当然会与你一生相守,好好做你的妻子,你切莫再说我和杨时哥有苟且这等话了,我与杨时哥清清白白,你这样说,又是把我、把杨时哥置于何地?”
  易江原低着头,听着莫如楚句句离不开“杨时哥”三字,清逸俊秀的脸上突见狰狞,等他再抬起头来,已是笑得温润,口中柔声道:“我明白,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是为夫错了,如楚,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莫如楚娇羞地垂下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画面快速地流转,树上的叶子已从新绿变成了翠绿,烈日炎炎,蝉鸣鸟叫不断。
  此时已是入夏,莫如楚刚从成衣坊回来,便看见易江原面色铁青,冷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
  明明是盛夏燥热的天气,可易江原身上的冷意不禁让莫如楚怔了怔。
  “相公,你怎么了?”
  易江原压低了声音,双眼阴沉:“我问你,你今日去哪了?”
  莫如楚不解,但还是如实说道:“我今日去了成衣坊。”
  “你去成衣坊做什么?”
  “已是盛夏,我见相公衣裳破了,便去给你定做了几身衣裳。”
  “给我做衣裳?”易江原阴恻恻一笑,突然一声怒吼:“难道不是给杨时做衣裳吗?!”
  易江原突然的狂怒吓得莫如楚浑身一抖,她颤声道:“我在成衣坊遇到了杨时哥,见他袖口都短了一截,才顺便也给他做了一身,你这般样子是做什么?”
  “给他做衣裳,我看你是想给他脱衣裳吧!莫如楚,你对杨时就这般了解,连他的尺寸也这么了解,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了一腿!”
  莫如楚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在胡说八道说什么!我早说过我和杨时哥清清白白,你怎能如此对我!”
  “我对你还不好吗!”
  易江原清秀的脸因为暴怒而变得可怖,他一步步朝莫如楚走来:“我连凉水都舍不得你碰,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口口声声都是杨时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嫁给我!”
  “你!你这般不可理喻,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莫如楚气得身子都在发抖,转身就要走,易江原伸手,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说!你是不是要去找杨时!”
  莫如楚只觉得手腕都要被易江原捏碎了,她痛呼出声:“你弄痛我了!易江原,你放手!”
  易江原双眼通红,恶狠狠道:“还想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啪!”
  易江原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啊!”
  莫如楚一声痛呼,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右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莫如楚想碰又不敢碰,她抬起头,眼神既震惊又伤心,看着易江原,已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如楚!”
  易江原猛然回过神来,跪倒在莫如楚的跟前,颤抖着手想触碰莫如楚,却被她摇头躲开。
  “如楚,你疼不疼!我……是我错了,我妒火攻心,你原谅我!你原谅我这一次!”
  莫如楚眼中含泪,一字字道:“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你若是不肯相信我,何不干脆休了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如楚,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人,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
  莫如楚只是咬紧下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见莫如楚如此冷漠,易江原也慌了神,他以头砸地,又重又响,每一下都听得莫如楚心头发跳。
  “如楚,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感情,你还看不出来吗?若不是心中有你,我怎么会如此嫉恨他人!”
  不过几下的工夫,易江原已砸破了头,莫如楚见状,又气又没有办法,连忙拉着他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这是做什么!”
  易江原如同受到了某种鼓舞,死死地盯着莫如楚:“如楚,你原谅我,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莫如楚心中已软化了许多,但伸手一摸脸颊,又给火辣辣的痛惊醒过来,她撇过头,正欲说出和离之话,只听见比方才更重更响的巴掌声响起。
  待莫如楚转头一看,那一巴掌,竟是易江原自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下还远没有结束,易江原左右手不停地掌掴自己,莫如楚怔愣片刻,易江原已被自己打得嘴角都渗出了血,整张脸高高肿起。
  “你不要再打了!”莫如楚一把拉住了易江原的手,又气又急。
  “我方才打了你,是我不对,如今我打了自己十巴掌,如楚,你能消气了吗?你若还不肯原谅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如楚,我不能没有你……”
  话音未落,易江原已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莫如楚本是温柔心软之人,纵使她心中又痛又哀,可见易江原为了自己,竟连男儿的脸面也不要了,此情此景,她再也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
  莫如楚阖下眼,只觉得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低声道:“我……我原谅你就是了。”
  画面里,落叶漫天,翠绿一点点地掉了色,蝉鸣声也躲了起来,又是数月过去了。
  易江原暴怒嘶吼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去偷人!我打死你!”
  “啊——!”
  莫如楚惨叫声不断,痛哭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还敢骗我!你当着我的面跟杨时眉来眼去,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当初就是这么勾引我的,现在还想着别的男人!”
  “易江原!我跟杨时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杨时哥也不是那样的人!”
  易江原狠狠地揪起莫如楚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你的意思是我不如杨时那个穷光蛋?你跟杨时已经变成了‘我们’?!”
  莫如楚嘴角、额头已是大片血迹,她衣裳不整,裸露在外的手臂大片大片尚未消退的淤青。
  “易江原,你就是个疯子!我要跟你和离!”
  “和离?”易江原突然笑了,犹如索命恶鬼般恐怖,“离开我,好去找杨时?你做梦!”
  易江原俯身,在莫如楚的耳边咬牙如恶鬼低语:“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我。”
  愤怒占据了易江原的大脑,再由大脑传至他紧握的拳头,如雨滴般一拳又一拳打在了莫如楚的身上。
  莫如楚起先还能痛呼出声,到最后,她静静地躺在地上,只剩身体反射性地抽搐着,不知生死。
  直到莫如楚连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也消失,易江原才跨过她的身体,甩手离去。
  此时已经是魂魄的莫如楚,只是痛苦而安静看着一幕幕往事,泪流满面。
  眼前的画面泛起了犹如波纹的阵阵涟漪,就好像易碎的花瓣,风一吹,便轻轻扬扬地散了,破败老旧的庭院再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第17章
  闻灵玉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莫如楚,他想象不到莫如楚此时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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