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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谈完了。”
“宁安然，作为你的女朋友呢，我会协助医生帮你治病的。”
“你要积极参与治疗哦～”
顾夏心情很好，尾音也略微往上飘。
看着她没了刚才昏昏沉沉的模样，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宁安然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好，都听你的。”
“夏夏。”
她知道医生作为自己的心理主治医生，不会将自己的所有隐私透露给顾夏，必然会有所保留。
可是她也不知道，医生到底和顾夏说了些什么。
刚才没有切换窃听器，是因为宁安然有顾忌，她如果提前知道，没有做好正确的表情应对。
夏夏会知道自己所犯下的恶劣行径。
如果是普通的生气，平常的呵斥。
就像是自己给她带的热饮冷了几分，顾夏皱眉对自己耍小脾气，宁安然其实是非常享受顾夏对待自己这样的。
可自己做下的这些行径，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宁安然终于体会到了缄默其口的痛苦，但她愿意。
自己是天生异类，治不好病。
宁安然在宁家给自己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心理医生的时候，就开始意识到了。
为了让自己变得正常，宁安然吃过很多药，也有不小的副作用，恶心呕吐，反胃。
严重的时候头晕乏力。
这些药吃了，也并没有让她有多正常，宁安然只觉得自己的情绪被抽离，只有仅剩的力气，进行日常活动。
她唯一兴奋的来源，是见到顾夏的瞬间。
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宁安然有一种上瘾的迷恋。
如果准确的回溯，宁安然可以确定，是自己在无数次遭遇排挤、不公的待遇后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
想要一了百了。
可雨夜落魄的野犬，遇到了主人的项圈。
这样残缺、畸形的爱意。
最开始的宁安然能够意识到不对，她知道顾夏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而是当做贴身女仆，匍匐在身边的家犬，亦或者是一个帮忙买水的跑腿。
她挣扎着反抗，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项圈，跑回自己漏雨的犬舍。
躺在大学宿舍里，宁安然曾经狠心要让自己回归正常生活，要让自己彻底忘记这个人，将她的身影从自己的生活中剔出去。
可是这催命的戒断反应，却让她更加思念她，眷恋她那双好看的眼眸。
贪恋着她带着怒意的呼唤。
有什么办法呢？
宁安然看着躺在病床上因为摔伤的严重，性格已经改了大半的顾夏，在心里又一遍一遍警告自己。
自己可以离开她身边了。
学着拒绝她的呼唤吧。
学着报复回去。
——
站在浴室中。
宁安然打开花洒。
站在干净的地上，用手机调出刚才的音频，耳朵别上蓝牙耳机。
水声完全掩盖宁安然的动作，听着身后淅淅沥沥的响声。
宁安然听完了刚才心理医生和顾夏全程的对话。
很礼貌，也很有尺度。
医生的确没有往外说她的病，相反还给顾夏给出了不错的建议，让她考虑自己的危险性，作出取舍。
宁安然并不生气，医生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个身为医生本来的职责。
只是夏夏的反应的确让宁安然抑制不住的开心，她的眉眼充斥着欢愉的情绪。
背脊被温热的水珠浸湿，宁安然只觉得自己内心似乎也被热水浸泡，软烂的一塌糊涂。
喘着气，宁安然让热水打湿自己的全身。
不顾自己病情的危险，不顾医生的劝阻，她也要来到自己的身边。
甚至要给予自己抚慰。
夏夏真的很爱她。
宁安然又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
她好想奉献自己的一切，她好想只为这个人活下去。
初遇的顾夏让宁安然警惕又向往。
相处的顾夏让宁安然放下心中的戒备，身上的铠甲，手中的利刃。
现在的顾夏只要一个挑眉，宁安然就愿意去做任何事情，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
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蔓延的水声，顾夏打了个呵欠。
还是有些困。
不过好在系统的治疗很及时，否则顾夏可以肯定自己这会儿恐怕真的得打吊水了。
点开了自己的手机通讯。
余莺莺锲而不舍的又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夏夏，到家了吗？】
【我和霏霏去续摊了！嘿嘿，你可不要太羡慕哦～】
【算了，你有宁安然陪着你怎么可能会羡慕我们呢！ 伤心.jpg】
【哦，对了，夏夏，安然刚出车祸，你要是真的质问的话，记得情绪波动别太大，房子里的珍藏古玩先拿下来，吵架归吵架，藏品是无辜的！】
【嗯，我这里倒是不介意收留暂时避难的藏品^^】
顾夏无奈翻了个白眼，她有时候真的想拿块板砖敲开余莺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部装的晃荡的坏水。
她咬着自己微肿的红唇，点开对话框，疯狂打字。
【放心吧，我和宁安然好着呢，我们刚才还kiss了呢～】
【莺莺你要是饥渴难耐，旁边霏霏也不是不可以亲哦，反正，我看你们俩也挺看得对眼的】
上一条消息发出去，余莺莺还在疯狂打字输出中，顾夏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余莺莺Id的下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可是她下一条核弹级别的消息轰了出去，余莺莺彻底被炸成废墟，偃旗息鼓，就连打字的力气都失去了。
西八！
顾夏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在哪里练过，怎么一枪扫过来就能把自己干哑火，一句话的杀伤力堪比加特林！
“夏夏。”
“我吹好头发了，我们睡吧。”
掀开被子，宁安然躺了上去。
之前因为自己的“恶趣味”，顾夏给宁安然准备的睡衣都是短款的，说是短款都是谬赞她的行为了，那简直就不是人穿的薄布料。
不过所幸宁安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经常穿着那身衣服，在顾夏面前走来走去，尴尬的人反而变成了顾夏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现在，为了遮盖自己身上的伤痕，宁安然穿的都是长衣长袖。
顾夏看得心疼，抛弃掉还在打字纠结删来删去的余莺莺。
她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抱住宁安然的腰肢，将自己的下颚搁置在宁安然的肩头上。
“脱了再睡。”
“让我，看看你的伤。”
第238章 我对你是不是宠物的喜欢
这样的请求，宁安然想过顾夏会对自己说出来。
她的食指搭在顾夏的手背上，摇头说道：“没事的，夏夏，疤痕已经淡去了。”
“我现在挺好的。”
宁安然不想让自己看的根本原因就是怕自己担心，顾夏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咬着牙，小腿一下子就压在宁安然的大腿上，两人这样的姿势极其暧昧。
顾夏双手捧住了宁安然清瘦的脸颊，压根就不给宁安然后退的余地。
“我命令你，我现在要看，你要拒绝吗？”
“宁安然。”
她叫自己的名字就好似有个钩子，宁安然看得愣神。
“你要是不给我看，那我自己就开始解扣子了。”
“你要反抗吗？”
顾夏就是想确认一下宁安然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如果疤痕太深，顾夏还得去系统那里兑换一趟。
“我不反抗。”
这话说的真挚。
宁安然没有与她犟嘴。
还没等顾夏反应过来，宁安然的手指就已经搭在顾夏的手背上，她带领着顾夏的手，开始挑开自己胸前的纽扣。
“夏夏，想做什么呢？”
“我不会拒绝的。”
一颗扣子崩开，紧接着第二颗扣子也崩开。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雪白。
尽管脸颊发烫，可顾夏却没有那种暧昧的心思，她手指挑开宁安然领口的布料。
凝眸仔细看。
就见到宁安然肩膀处缝合好的伤口，比自己当初见的时候，那里的疤痕的确淡了许多。
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顾夏觉得宁安然皮肤还有些泛着粉嫩。
沿着手术缝合的直线，顾夏指尖触摸。
见到顾夏担忧的模样。
身为疤痕主人的宁安然却率先开解顾夏，她学着顾夏刚才的模样，双手捧着顾夏柔软的脸颊。
额头抵着额头。
低声道：“没关系的，夏夏，已经不疼了，它会好起来的。”
她真受不了宁安然这副模样，到底是谁受伤，到底谁是伤患！
低下头，顾夏用自己的鼻梁抵在了宁安然手臂上那缝好的伤口。
她声音闷闷的，显然是受了影响，变得有些低落。
“宁安然，那你腰上那里好了吗？”
顾夏这时候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花多少积分，她都要治好宁安然身上的疤痕，让她忘掉那段痛苦的过去。
不好的通通都抛弃在身后。
“我说好不好，夏夏你肯定也不信，要自己来摸摸吗？”
故意的吧！
顾夏这会儿非常能够理解为什么余莺莺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宁安然有个外号叫做“假正经”、“真闷骚”。
“我，我可不是趁机要做什么，我就是担心你，宁安然。”
感受宁安然握着自己的手腕，顾夏并没有抗拒。
她躺在了宁安然的身上，用一双无辜水盈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宁安然。
天真无邪。
“我知道，夏夏，你想要的时候，不是这个眼神。”
顾夏：“……”
她总感觉有车轮胎从她的脸上碾过去了！
“那，那个时候——我是什么眼神？”
不管了，反正这卧室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问一些没羞没臊的话题，本来就是情侣的日常啊。
有什么不好开门见山的。
“嗯，就是很想要的感觉。”
“具体的，夏夏还想听吗？”
整个人被顾夏压在身下，宁安然也没有半分不适，相反，宁安然非常喜欢顾夏这样高高在上对自己“压迫”的姿势。
她就该这样仰望她的神女。
如痴如醉。
两人之间的温热，哪怕宁安然觉得热度都已经让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可是，宁安然一点都不觉得闷热，她甚至想永远这样被顾夏身上的体温包裹着。
“什么嘛，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那个时候有那么明显吗？”
两人这样单独的相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有。”
“夏夏，你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有探索欲望吗？”
“不然，你当初为什么会说要和我练习kiss？”
宁安然到底是怎么能够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这句话呢！
顾夏一时无语凝噎，她能说她那个时候被夺舍了吗？
“我那是——我那是找个借口，宁安然，你没有看出来吗？”
“其实比起程辰，我更喜欢你。”
“只是，我觉得你不该被我祸害成同性恋。”
顾夏再次反反复复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是这本小说的走向操控自己，还是自己真的喜欢程辰？
对程辰一见钟情，顾夏觉得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前者。
可即便自己意识被操控，顾夏还是想给宁安然最好的，于是她花了好多门路，为宁安然争取到英国剑桥大学交换生名额。
这样的举措或许是因为不涉及主线，又或者，可以促进男女主的感情，世界意志并没有抹杀顾夏对宁安然仅剩的“善意”。
该说是善意吗？
或许用“爱”来称呼更为合适。
即便被剥夺的失去所有主观判断，情感上下意识还是在乎着她。
在英国留学归来。
宁安然的履历就可以镀上一层金，甚至可以开阔眼界。
“帝都大学，有个交换生名额。”
“英国剑桥大学，很适合你。”
“宁安然，我那个时候和教授打过招呼，我希望你去。”
听到这里，宁安然身体一僵，直接愣住，她确实是听说过这件事情，不过和顾夏所说的有些出入。
帝都大学推荐的交换生名额并不是自己，而是程辰。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传，是顾夏死缠烂打程辰，不惜贿赂学校，让程辰顶替原本属于宁安然的资格。
不过这都是空穴来风的谣言，宁安然并不会信，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没有收到教授的通知。”
“夏夏，那个时候，你嫌我烦，不愿意见我，跟在他身后，就勒令我消失。”
再次提起那段时间，宁安然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她就是很在乎顾二小姐。
“夏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更喜欢我。”
“我以为你讨厌我。”
“这和同性恋没有关系，更不是祸害，你能喜欢我，我很荣幸。”
“夏夏，你在乎我，这是我这辈子感受到最幸福的事情。”
好喜欢眼前这个人。
喜欢到，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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