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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左一口宁安然，右一口宁安然的。
李敏静用力按摩一下自己的手，让自己的思绪回神。
她笑的苍白又落寞。
“夏夏，她身体比你好多了。”
“你就是关心她，所以才会觉得她哪里都柔弱。”
顾夏：“……”
好有道理，难以反驳。
李敏静是不是在拐弯抹角骂她是恋爱脑？
“我说的——不是身体素质方面，我说的是安然心理上。”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也没用，敏静，你只想听你听到的。”
“既然你知道，那我们就保持合适的距离。”
“或者，我现在就把你删了。”
解锁手机，顾夏找到了李敏静的账号，当着她的面，没有拉黑，是直接删除。
没有拉黑是最后的体面。
直接删除是顾夏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坚决。
“夏夏——”
看着自己的账号消失在顾夏的手机上，李敏静手指发白，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你难道……真的要为宁安然放弃你以前所有的社交圈吗？”
“她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所有的质问，在顾夏这坚决的表态上，化作虚无。
“值不值得这是我的事情，敏静，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但，不是任何事都可以强求的。”
顾夏端起自己手中的饮品，想起身。
就听到李敏静有些自暴自弃的说了一句。
“夏夏，难道宁安然不是强求的吗？为什么她可以，我不行。”
“就因为她听话吗？”
看着顾夏在路灯下的身影，李敏静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被删除好友的事实。
“不是她强求的。”
“是我强求的，行了吧。”
“是我死缠烂打，是我一定要待在她身边。”
“可以了吗？”
想到当初被自己抛下的宁安然还愿意回来找自己，顾夏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宁安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强求过她什么。
从一开始的见面。
到后来的“贴身女仆”宁安然都做的十分完美。
“敏静，如果你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就不要随便乱开口。”
“是我选择的安然。”
“我喜欢她。”
手指搭在玻璃杯的杯口上，顾夏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敏静，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心意。
……
坐在另外一桌的余莺莺掏出手机，对着顾夏就是一顿狂拍。
顺带点评道。
“啧啧啧，夏夏这拒绝方式简直酷毙了好吗！”
“我要是夏夏女朋友我得乐死……”
一时之间脑子一热，余莺莺什么话都往外蹦了。
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Oh my god！
夏夏女朋友好像就坐在她旁边！
宁安然看着顾夏走过来的样子，心中渐渐蜿蜒攀爬收绞的藤蔓变得枯萎，最终枯萎、跌落消失不见。
「恭喜宿主，女主好感值＋5%！咱们只剩4%，就达到了100%！」
系统的欢呼雀跃声，和头顶夜风吹拂的树叶摩擦声，重合在一起。
「知道了，进度条是不是又变黑了？」
顾夏拽开椅子坐下。
没有再朝后看一眼。
「那当然啦，不过宿主，目前女主看起来情绪很稳定，一切正常！」
「嗯，你别分心，如果宁安然有什么异常，记得第一时间提醒我」
“夏夏，冷吗？”
顾夏是背对着李敏静的。
可坐在顾夏对面的宁安然刚好可以看见红了眼眶的李敏静。
宁安然见到顾夏过来，就想起身帮她整理。
“还好，不是很冷。”
“你身体好了吗？是不是还虚？”
“如果不行的话，宁安然你别逞强，我们回酒店。”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顾夏一本正经的说道，隐隐约约有训斥宁安然的样子。
余莺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老实说，在这之前顾夏对待宁安然的态度可不像现在这么“严”，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舔狗”的姿态。
不过她只是打个比喻。
让顾夏做舔狗，大概顾夏的女朋友宁安然会第一个拒绝吧——这不是什么深不深情的原因，主要是余莺莺觉得。
宁安然看起来更想当顾夏的狗。
尤其是那种，主人把链条松开，放任宠物自己溜达，宠物也会强硬的用嘴叼着链条，塞回主人手中的那种。
“好些了。”
“没什么大事。”
宁安然刚才故意将自己的脸颊对着海风，让风将自己的脸吹得通红，这样就可以掩盖她苍白的底色。
没什么事，那是骗夏夏的。
也是骗自己的。
宁安然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如果刚才李敏静说的是真的，顾夏是因为讨厌自己的迟钝。
才做那种事情。
那她真的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迟钝”？
无论去什么场所，顾夏都喜欢把宁安然带在身边。
对外的称呼是宁安然做什么事都很细心，很得她欢喜。
但在对于顾夏身边的上位者朋友，哪怕是像宁安然这样面面俱到的人，也难免会产生自卑心理。
就像，她会开酒、倒酒，清洗酒杯。
但无法认识这名酒的品牌，产自何处庄园，又从哪个国家空运而来。
宁安然总是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帮顾夏做完所有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顾夏要求宁安然帮忙写作业，宁安然是带着一些“恶劣”的想法报复回去的。
帮她写作业，就是在“惯坏”顾夏，导致她的成绩一落千丈。
但到后来，宁安然习惯了模仿顾夏的字迹，这种恶劣的想法也产生了变质。
她觉得自己可以帮顾夏写一辈子作业，只要，那双眼眸可以笑盈盈地夸赞自己。
“哇塞，你真聪明，宁安然！”
“那——我奖励你一个小礼物！”
“酱酱酱～喜不喜欢？”
第251章 如果“告白”失败
这一遭插曲。
让顾夏和宁安然都没继续游玩的心思，两人都各怀心事。
看着走在前面的余莺莺和高霏，顾夏故意停顿的脚步，拽着宁安然的手臂，顾夏转过身。
她们互相看着彼此。
“不继续跟上去玩吗？夏夏。”
宁安然似乎知道顾夏要对自己说什么，但她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让顾夏先开口。
这样宁安然觉得自己就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宁安然，你——是不是以前就喜欢我啊？”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当我没问。”
鼓起勇气。
顾夏终于面对之前的事。
虽然，顾夏知道这个答案有九成的概率大概是否定的。
没想到顾夏问自己的会是这个问题，宁安然准备的满盘算盘，全都错乱。
双手放在身后。
顾夏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碎发飘舞，顾夏装作欣赏头顶的树叶，没有和宁安然对视。
该死的，问出这个问题，简直比她高考还紧张一百倍。
“是。”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清楚什么是感情。”
“夏夏，没有人告诉过我要该怎么去爱人，要该怎么去表达爱。”
“所以你能原谅我的迟钝吗？”
说着，宁安然伸手拦住了一片即将落在顾夏头顶的花瓣。
花瓣飘落在宁安然的手背上。
她说的真挚又诚恳。
……
宁安然有一个小盒子，是她专门用来存放有关于顾夏一切的事物。
里面有顾夏有送给她的小礼物，两人一起出行的车票和机票。
放在最上面，是一个小飞机模型。
当初顾夏在机场买的。
打开盒子的时候，顾夏纤细的手指捏着飞机底部，还特别幼稚的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身影绕了一圈，顾夏停在了宁安然的面前，她将小飞机塞到了宁安然的手中。
脸上带着笑。
顾夏双手捧住宁安然的手掌，将小飞机完全包裹起来。
“送你的。”
“喜不喜欢？”
对于飞机模型，那时候的宁安然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欲望，她觉得这是几岁稚童才会喜欢的玩具。
跟自己完全不搭边。
也不知道顾夏为什么会送给自己这样的礼物。
“夏，送礼物哪有你这样的，你不要把比你大的宁安然当成小孩好吗？”
“幼稚死了，好吗？”
余莺莺觉得这分明就是顾夏玩心大起，现在直接把这一口锅甩到了宁安然身上。
作为路过心地善良的正义路人，她必须出手制裁顾夏这个坏蛋“大恶魔”。
“孩子又调皮了？”
“妈妈忙着呢，没品的滚一边去。”
顾夏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着宁安然想等一个答案。
“为什么会是飞机？”
宁安然不像余莺莺那么暴躁拆台，她好脾气的给了顾夏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可那时候的她却得到了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答案。
“当然是祝你以后，可以飞遍大江南北啊。”
“俯瞰整个世界。”
从来没有被人在乎的宁安然那时候也很幼稚，她觉得顾夏当初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她不行。
没有顾夏她压根就坐不上飞机，也更不配飞遍大江南北。
可是现在想来，顾夏那时候应该只是说的真心话。
尽管心里讨厌，宁安然还是把那小飞机模型用心保护下来。
这是她少有收到的礼物。
很珍贵。
幸好没扔掉。
……
抬头看着被路灯照出墨绿色脉络树叶的顾夏愣住。
她的身躯被抱住，宁安然的体温驱散着夜风的寒凉。
又有无数细碎的花瓣落下。
众多路人惊呼。
“太好看了吧！”
“是吧，我就说晚上出来玩没错，这里景色可是一绝呢！”
“来，亲爱的，给我拍一张。”
“好的、好的，包在我身上！”
人群的嘈杂，也没有让宁安然退缩半分，两人只是简单的抱着。
顾夏手指弯曲，轻轻的放在了宁安然的腰上。
鼻梁埋在顾夏的脖颈处，宁安然享受着顾夏身上的气息侵蚀着自己的呼吸，她无比愉悦。
“对不起，夏夏，我应该早点察觉的，我应该早一些和你说我心里的想法。”
真是的。
自己问这个话，只是想让宁安然心情好一些，怎么现在，风头又变了！
「这当然是因为，女主在乎您啊，宿主～」
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黑色好感值，系统说的这番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这用得着你说吗？」
「我当然知道宁安然在乎我，单身狗，先下线吧」
系统：“……”
宿主怎么这样！还有天理吗？
她可是宿主的共犯啊！
……
意识到身后没人跟着的余莺莺还回头看了两眼。
就见到顾夏和宁安然在树下相互拥抱着，那姿态，大有扫射所有母胎solo的情侣酸臭行为！
“阿西，真是过分啊。”
余莺莺发出了一声鄙夷的感叹。
“就这么想谈恋爱吗？”
刚刚从闺蜜的身份兼职为火包友的高霏扫了一眼余莺莺。
“当然想啊，谁不想谈恋爱。”
“我是色迷，我是大色迷！我就是想谈恋爱，谈到生、谈到死的那种。”
“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虽然我承认，你在那种事上还是挺有技术的。”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筛选过的话，从口中吐出来，余莺莺说完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糟糕，今天一定是因为刚才喝了点带酒精的饮品，所以才会这么反常！
“我明白。”
“余莺莺，是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那天为什么要吻你。”
高霏说的坚定，她的声音完全没有淹没在人群中。
余莺莺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她还以为高霏和自己接吻，是对那方面的事情好奇，和自己一样。
但其实余莺莺也在心里偷偷想过，像高霏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人为什么会有那方面的想法。
所以，她和自己接吻，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和自己讨厌的人Kiss、牵手。
漫步大街。
身体非常僵硬的转过来，一向说话不过脑的余莺莺说话都开始结巴。
“霏…霏…你的意思是…你…你…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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