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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夏意识的几乎快要昏厥，终于等到了宁安然松口。
她来不及擦拭唇瓣上沾到的晶莹，手指一下子就捧住宁安然的脸颊，眼眸里尽是担心。
腿有些发软，胸口喘息。
顾夏看着宁安然那神志不清朦胧的眼睛，又轻轻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刚才宁安然几乎是用乞求者的姿态叫她“二小姐”顾夏就猜到她心里还有疙瘩，甚至是严重影响到宁安然的基本认知。
“二小姐可以不离开我吗？”
“我可以留在二小姐的身边吗？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我会乖乖听话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该拒绝二小姐。”
眼神中是浓浓的眷恋，宁安然这么叫自己，顾夏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水珠从宁安然身体优雅的曲线滑落下，白色的衬衫完美贴合她的腰线，顾夏吞咽了一口唾液。
“我不会离开你，宁安然。”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宁安然。”
神志不清间，宁安然听见顾夏确切的回答，她唇角轻抿笑容，抬手，指尖就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二小姐不是想看我的身体吗？”
纽扣一颗颗解开，顾夏却没有暧昧的心思，她心疼的拽住宁安然的手腕，制止了宁安然的行为。
顾夏和之前截然相反的举措，让宁安然头脑开始清明。
——
“宁安然，你长得这么匀称，平常是怎么锻炼的？”
“把外套脱了，让我看看。”
双腿交叠，顾夏就这样居高临下扫视着宁安然。
她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制服，是顾夏专门找人定制的，领结落在白色的衬衫前，顾夏很喜欢看宁安然这样青涩的模样。
这样的西式制服有些紧，宁安然不太适应，她上高中的时候大部分是穿的宽松肥大的运动校服，没有接触过这种质地的衣服。
就连打领带也不会。
顾夏干脆将领带一丢，给她换了领结上来。
“刚穿上就要脱下来吗？”
宁安然不太能懂。
她被折腾了一整天，难免也有些脾气。
秀气的眉毛紧拧着，会反抗自己的“小玩具”最有意思。
顾夏一下子就被哄得更开心，手指支撑着自己的下颚，点头。
“对，不仅外套要脱，衬衫也要。”
听着顾夏的侃侃而谈的安排，宁安然眼眸低垂，做了谦卑的姿态。
“恕难从命。”
“玩具”呈现反抗姿态，留给了顾夏这么四个字，顾夏接二连三被驳回，耐心也见了底。
“冥顽不灵。”
顾夏双手环胸，挺直脊背。
“宁安然，你给我等着，我要看看——你究竟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有本事一辈子别对我摇尾乞怜。”
无声的对峙，宁安然有些倔强的侧过自己的脸，窗外的墨绿色茉莉花枝盛开，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宁安然仿佛也能闻见茉莉的清香味。
气到顶点的顾夏，站了起来。
大步流星的就走到宁安然的身边，她瞪着一双眼，指尖勾住宁安然的衣服领口。
开始往前拽。
“你是不是不听话？”
“宁安然，闹够了没有。”
“就算是宠物和主人生气也该有个限度，把我真的惹生气，你这张脸，我就不会怜惜。”
扣子崩开，却没有掉下来。
解开领口扣子的手，和此刻往回拽着她的领口系上扣子的人。
都是顾夏。
——
“是我不好，宁安然，我今天不该带你来这里的。”
“你别吓我……好不好？”
手指有些慌乱，顾夏扣上了两颗扣子，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扣错。
又重新解开，扣回去。
有她在自己身边，那被抛弃的惶恐感逐渐褪去，宁安然就像是痴迷一般，轻轻的嗅着顾夏身上的味道。
但她仍嫌不够，又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二小姐，你回来找我了。”
“你，原谅我了吗了？”
“你不要喜欢上他好不好？”
“你身边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谁都不能代替好不好？”
宁安然看着自己面前的顾夏，她觉得自己就是顾夏虔诚的信徒，她亲吻着顾夏的侧脸。
恨不得将自己献祭给顾夏。
宁安然体重压在自己身上，顾夏有些承受不住，脚步踉跄往后退去，撞在了厕所门上。
发出“咚”的一声响。
厕所没拧紧的水龙头，水滴声传来。
“嘶——”
后脑勺生理上的疼痛，让顾夏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
与此同时，听到这声音的还有急吼吼拽着高霏往厕所里寻人的余莺莺。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
余莺莺脑海中一瞬间就脑补了许多狗血的剧情。
比如，宁安然和顾夏来马场这件事在厕所里大吵了起来！
原本余莺莺催促着高霏开车来到马场，是担心顾夏没有人盯着会出事，可是问过一圈之后她才知道。
宁安然一开始就是跟过来的。
这个答案，余莺莺都有些笑不出来，这两口子这是揍嘛呢？
来马场不就是单纯来吵架的？
还嫌上回的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宁安然，我疼——”
熟悉的声音在厕所里响起，这带着点撒娇意味的闷哼声，让余莺莺一下子就立正了。
她拽着链条包的表情五味杂陈！
这这这——这这这到底是在干嘛？！
光天化日的，影响不太好吧！
高霏听到这声音也愣住了。
但她还是有些那么不信，毕竟顾夏和宁安然的性格，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
她们俩不会做出这种事。
“二小姐，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对不起，我会……”
宁安然的声音越来越小。
高霏脸色也沉了下来。
“二小姐”这个称呼，听起来的确是在玩某种不可告人的小游戏。
第264章 天大地大，生病的人最大
“走吧，莺莺。”
“我们待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高霏非常识趣的牵起了余莺莺的手腕，就要带人离开这里。
“不行，霏。”
“谈恋爱情到浓时难免忘我，我不能就这样将夏夏抛弃在这里。”
“那样会社会性死亡的！”
“你在这里看着，待会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我去叫夏夏出来。”
将自己的包递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高霏，余莺莺大义凛然，往前踏出。
“莺莺，还是我去吧。”
高霏开口叫住余莺莺，打算让自己去冒这个风险，结果余莺莺非常霸气的抬起手，示意她就站在原地，不要朝前走。
脚踩在大理石上。
余莺莺一步一步朝前。
停到那发出声响的厕所隔间，余莺莺打算敲门，厕所门却“嘎吱”一声打开。
浑身沾染着水气的顾夏衣衫不整，唇瓣微肿，搂着宁安然就走了出来。
两双眼睛对视。
余莺莺手指指着没什么力气的宁安然，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莺莺，你怎么……来了？”
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样子，顾夏下意识的就用自己的手指，将宁安然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还不是担心你，不然……你以为我会跑这么老远过来吗？”
凑近了一些。
余莺莺看着宁安然这状态不正常的样子，有些疑惑。
“夏，你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宁安然居然能昏过去！”
顾夏：“……”
余莺莺脑子里果然都是坏水在晃荡，没点好的东西。
“是我的错，安然对这个地方有阴影，我带她来是想让她释怀，可是没想到安然情绪会失控。”
“她刚才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像只黏人的小犬，宁安然抱住顾夏就不肯撒手，她的眼睛半睁开，余莺莺也不能确认宁安然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
……
下午昏黄的阳光照了进来。
宁安然抬手，从朦胧的梦境中醒来，盖在手臂上的薄毯滑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休息室躺着。
手撑着软垫。
“夏夏、夏夏——”
下意识的掌声和呼唤，让宁安然有些惊慌失措，不在她掌控下的事情，她都不能镇定。
见呼唤没有人应答。
宁安然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走在地板上。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去公司上班的，你别给我安排管理层的职位，让我先攒两年基层经验。”
顾临冬听着自家妹妹谦虚，难得欣慰一笑，她放下手中的笔。
继续挑逗着自己的妹妹。
“这么低调？”
“夏夏，你要是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不放心，我多给你招两个助手就是。”
“何必吃那个苦？”
“你的方案，我亲自过问，有姐姐给你把关，你不用担心的。”
听着姐姐的话，顾夏视线掠过在马场上骑马的人，她好像知道了——刚才宁安然失控的原因。
是因为拽着缰绳的那个人身形很像程辰。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万一真的把我养成废物了怎么办？”
“从基层做起，我这是在努力啊。”
听见顾夏的反驳，顾临冬不以为意靠在椅子上。
“没关系的，夏夏，只要有姐姐在，不管你闯下什么样的祸，姐姐都会替你收拾的。”
顾夏：“……”
啊，她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想要努力拼搏的心，绝对不能因为她姐姐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可是我不想啊，顾临冬，难道你就不希望你妹妹在某一瞬能够帮上你吗？”
和顾临冬聊天聊的忘我，顾夏言语之间难得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这时候没有往回看，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连拖鞋都没穿的宁安然。
“好好好，作为姐姐呢，我不打击你的自信心，既然你想从基层干起，那我就给你安排职位，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直接坐总裁专用电梯上来就行。”
“找姐姐说——”
顾临冬后面的话语顾夏没有听清楚，那是因为，她的腰又被宁安然给搂住了。
“夏夏，别离开我。”
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宁安然简直让人心疼。
温热的鼻息落在脖颈间，顾夏握紧手机回头，她看着宁安然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颊。
粲然。
“不会的，安然，睡好了没有？”
“你，怎么不穿鞋？”
低头一扫，顾夏看见宁安然光着一双脚，走到自己面前。
听到顾夏提醒自己，宁安然才意识到脚底的冰凉，刺骨的寒冷一下子就蔓延攀爬起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不断的用冷水浇打着脸庞，企图让自己清醒。
湿漉漉的长发早已吹干、打湿的衣物被换掉，宁安然感受到衣服有些紧，应该不是自己的码数。
那股让她魂牵梦绕的味道贴合着身体肌肤的每一寸。
这是夏夏放在这里的备用衣服。
“我去帮你把拖鞋拿过来。”
天大地大，生病的人最大。
顾夏也没发脾气，反而是走到了宁安然拖鞋放的地方，弯下腰把拖鞋捡了起来。
“待会儿我们就不直接回家了，我去医院给你做个检查，你淋了冷水，要是感冒发烧就不好了。”
没有提起宁安然的病症。
顾夏只是说会担心她感冒。
手机那头没挂断，顾临冬听着顾夏安慰宁安然的声音，心中有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还是想和自己的妹妹说上两句话，所以就不舍得把电话挂掉。
“夏夏，你……不用这样。”
听到她一直叫自己“夏夏”两个字，顾夏这才安心了些许。
要是宁安然还一直叫自己“二小姐”她真的得叫医生把宁安然重新带回医院。
在系统快要离开的这些日子，顾夏决定不依赖系统，好好陪宁安然治病。
至于她的积分，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兑换，给姐姐一份、给爸妈一份、给宁安然也留有一份。
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这八个字别看所求不是很多，但简直可以抵上阿拉丁神灯的愿望。
不过哪怕是这样，顾夏也不后悔，她一直以来都被保护的很好，现在可以为姐姐还有爸爸妈妈做一些什么，顾夏很开心。
当然这也包括，站在自己面前的宁安然。
习惯性的用手掌捧起宁安然的脸，顾夏看着宁安然漆黑的眼睛，认真说道：“怎么不用？”
“宁安然，你是我喜欢的人啊，你是我爱的人——我愿意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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