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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从马上摔下来之前，宁安然…是不是很伤心来着？」
「但是她又很久没来医院看我？是因为被我打了吗？」
那段记忆是模糊的，顾夏只能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语气冰冷对宁安然呵斥。
这样的记忆，顾夏有许多。
多到几乎数不清楚。
她思考着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宁安然没有伺候好自己，她要让宁安然从自己身边滚蛋。
「是这样的宿主，由于这本小说的世界主观意识控制，在您遇到男主之后就会对男主一见倾心，彻底抛弃自我，为男主疯，为男主狂，为男主哐哐撞大墙，甚至不惜加倍虐待女主」
「被世界意志的逻辑控制，做出很多宿主您自己也想不起来，违背您自己意志的事情，那是很正常的」
「在这本小说中，还有许多被世界一直控制的角色，宿主——不过他们都是没有灵魂的npc，唯独宿主您有着很强烈的情感，因此才能吸引到本和魔法少女签订契约的系统哦～」
好欠的系统，好想让人揍它！
「很强烈的感情？那是什么感情，作为被吸引的恶毒炮灰自救系统，你总能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吧」
「嗯，宿主，那接近于一种不甘、悔恨的怨气，如果宿主您是幸福的，您自然吸引不到我们恶毒炮灰自救系统！」
如果我是幸福的，我就不会产生怨气，和不甘。
如果我真的是因为喜欢程辰，死前怨气大到召唤了系统，那我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他？
而是讨厌他。
我真的是因为得不到程辰，才会怨气那么大吗？才会不甘吗？
被世界意志控制，究竟改变了我的什么，我又弄丢了什么？
顾夏呼吸一滞。
下定了决心。
「扣除积分吧，我想知道宁安然那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
「 Ok，收到宿主指令，正在为宿主检索女主在宿主“觉醒”前后的情绪变化——50%——100%」
「已检测出结果，扣除宿主五积分！」
脑海中的景象一转，顾夏就看见宁安然站在嘈杂的街道，她背着简单的黑色背包，戴着鸭舌帽。
“卖水果喽！新鲜的水果！个大皮薄！绝对包甜的！”
叫卖声不断响起。
宁安然遗世独立，穿行在街道之中。
她这时候很憔悴，眼底有着乌青，走到了一家药店的门口，宁安然抬头看了招牌，还有上面写着的优惠价格。
清秀的眉轻蹙起来，宁安然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走了进去。
“您好，小姐，这是您要的消炎药以及绷带，还有跌打损伤的药。”
药师动作迅速的往塑料袋里装着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宁安然直接说出了价格。
“一共是285。”
“小姐，直接扫码吧。”
顾夏心头一紧，受伤的药…
宁安然沉默着付了款，直到拎着药的时候才问出口。
“这里有卫生间吗？”
坐到了卫生间，宁安然小心翼翼的把牛仔裤卷起来，看着上面已经开始流脓的伤口，手指拿过消炎药用棉签沾了些，就涂了上去。
红肿的膝盖，直到这里顾夏才明白宁安然为什么要过来买药。
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所以大家都牵连了她吗？
认为自己摔下来的过错是宁安然造成的？！
药涂完，宁安然熟悉的将塑料袋打了结，丢进了自己的黑色背包里。
手指摸索，宁安然看见自己放在背包里的刀。
拉上拉链的动作一顿，宁安然一直盯着放在背包最里侧的刀。
厕所里的白色炽光灯很亮，宁安然伸出手来，将刀具拿了出来。
刀刃反射的光芒刺的宁安然眼眸生疼，但她却没有眨眼。
这是自己以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工厂抛弃的瑕疵品。
宁安然因为年龄小、在厂里没有熟人，所以总被安排到最累的活，就比如倒垃圾。
但，意外的宁安然却不讨厌这份活，因为可以出去透透气，离开这压抑的工厂。
刀具是卖给有钱人的刀，有一点瑕疵就要抛弃，宁安然直接抽出刀鞘，看着这柄精致的刀。
食指靠着刀刃，一抹鲜红色的血液流淌了下来。
“是你先招惹我，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顾夏，我恨你。”
“这把刀我一直用来防身…每次在店里打工都带着。”
“可是它最后的归宿，究竟是你的胸膛还是我的胸膛？”
“顾夏…你怎么可以，让我这么恨你……”
漆黑色的发丝遮挡住脸颊，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到了刀刃上，犹如冬日的雪花。
第126章 宁安然的秘密
用毛毯裹着睡在自己身上的顾夏，宁安然还用手指拨弄顾夏的发丝，顺在粉红的耳廓后。
因为这些垂落下来的发丝不整理的话，到时候睡醒了顾夏脸上肯定会有红印子。
她最爱漂亮，最爱美了。
如果脸上有红印子的话，待会儿肯定会不开心的。
可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止，宁安然就看到顾夏脸颊上滑落的一滴泪。
她的心脏骤然一停，宁安然拇指朝下，小心翼翼的帮顾夏擦掉了眼泪。
夏夏…在伤心什么呢？
如果换做以前，宁安然肯定能够一瞬间想起顾夏这段时间遭遇的不愉快，但是现在宁安然却没有这个底气。
她在宁家的时间，太久了。
虽然宁安然无比清楚顾夏这段日子和谁去聚过餐，又上过哪堂课。
但她终究没有在她身边，24小时贴身照顾。
尽管不想承认，宁安然还是得承认，她已经缺失了一段顾夏的生活。
腰间的衣服被攥紧。
顾夏低声呢喃说着梦话呓语。
“宁安然…对不起…”
“宁安然…那不是…我的本意……”
“宁安然…我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
看到宁安然一个人待在卫生间，流泪哭泣的模样，顾夏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心痛。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拧得难受。
也就是在这时顾夏彻底明白，宁安然为什么一开始会学着拒绝自己的要求。
会提出她想吃苦瓜。
是因为她不想被自己再抛弃第二次，所以才会故意板着脸，与自己拉扯开距离。
“我知道。”
“夏夏，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
宁安然看着顾夏哭的样子，轻笑一声，用指尖抹去她的眼泪。
“那是我自愿的。”
如果她不愿意，那她早就搬走了，再也不会回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夏夏，你知道吗？”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离不开你了。”
这件事，宁安然一直埋在自己的心底，从来没有说过，也欺骗自己，忘记这件事。
但她每次下定决心想要离开的时候，都能想到顾夏穿着酒红色制服给自己递奶茶的那张脸。
春风与她相比，都略逊色几分。
上帝都大学对宁安然来说，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熟悉清水市的环境。
弯弯绕绕的街道，车水马龙的路口，以及清水市人说的方言。
顾夏很喜欢差遣自己，自然也给了宁安然一定的机会熟悉上流社会和清水市的环境。
不同于要低声下气的去问路，遭受本地人歧视外地人的眼神。
宁安然只要是帮顾二小姐做事，那就是一路畅行的绿灯，没有任何不长眼的敢上来阻拦。
顺带的，宁安然也可以把自己手头中棘手的事情全都办好。
遇见的人，处理的事。
宁安然都当做自己的经验。
从懵懂无知的乡下人，宁安然彻底蜕化，尽管顾夏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抗拒的指令开始变得习惯，宁安然几乎对顾夏变得逆来顺受。
宁安然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顾夏的，整个思绪、身心都是讨厌顾二小姐的。
但直到自己因为程辰赌气，搬回宿舍小住几天，宁安然才发现自己彻夜、彻夜睡不着。
就连以往的一两小时浅眠，也彻底失去。
宁安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在上面搜索。
【为什么一闭眼就能想起某个人？】
论坛里和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宁安然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将手机的荧光尽数藏了进去。
她小心翼翼的点开论坛。
一条一条的浏览。
【七十老头骚断腿：这不简单，楼主你肯定是爱上人家了，这俗话说的好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蟑螂请灭绝：@七十老头骚断腿 那不可能！我跟她可是死对头来着！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可能喜欢她的！】
【恶毒婆婆恋上俏媳妇：哎哟喂，楼主您可别立flag呀，死对头怎么就不能相爱了呢，哪条明文规定的呀？】
【蟑螂请灭绝：我承认她长得的确好看，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呃…欲望，但然这和我讨厌她并不冲突吧？】
【蟑螂请灭绝：像她性格这么恶劣的人，如果不是长得好看，我早拿鞋底板拍过去了！】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食指嘲讽大笑猫.jpg 楼主，都这样了，你还说不喜欢呢？你的嘴钛合金做的吧！】
这条点赞是最高的，约摸有大几百的点赞，下面全是清一色的复制和艾特楼主。
宁安然看的烦躁，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彻底将手机熄屏，顺带关机。
那时候的自己哽着一口气，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就将这件事情永远的遗忘。
后来就再也没用过搜索软件。
宁安然那时候就觉得这全都是扯淡。
在睡梦中的顾夏却没有听到宁安然的回应，她依旧紧紧拽着宁安然的后腰的衬衣，不愿意松手。
“对不起…宁安然…”
剩下的呢喃声音没有说出来，宁安然低头，用鼻梁碰了碰顾夏的脸颊，她温声说道：“夏夏，可以…吻你吗？”
沉睡中的人没有反应。
顾夏只是继续说。
“宁安然…对……”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
宁安然就张开薄唇，一口含了下去，想象中柔软的触感拉扯着脑海中的弦。
不管第多少次亲吻，宁安然都觉得自己是被顾夏给影响着。
其实她也没有顾夏想的那么好，宁安然长发垂落遮挡脸颊，将她虔诚的神态藏了起来。
她知道当着大庭广众吻顾夏，那样索求顾夏，是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告诉他们，顾夏身边的人是自己，让他们不要有别的肖想念头。
“呜…宁…安然…”
被吻醒的顾夏抬头就看见宁安然意乱情迷的模样，这时候的她…很魅惑。
她的耳廓上有着银色的蝴蝶耳钉，顾夏看到宁安然戴耳钉这才想起来，宁安然耳廓上的耳洞还是她命令她去打的。
因为那时候她觉得宁安然适合戴耳钉，尤其是在耳廓上别着银色的耳钉。
所以就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去打。
“终于醒了？”
“做什么噩梦了？”
“为什么要一直和我说对不起？”
“夏夏，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的。”
手指整理着自己的黑发，宁安然弯着身体，十分忠诚的看着顾夏。
在这一刻，在这一秒。
宁安然仿佛为了她去死都愿意。
第127章 庆祝毕业典礼
看见那双忧郁的眼。
顾夏搂住了宁安然的脖颈，将人往自己怀中带，身体贴合在一起。
顾夏能够感受到宁安然身上的温度，是炙热的，是鲜活的。
是属于自己的。
“是噩梦吧？”
看见顾夏这犹如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宁安然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落在了顾夏的后背。
她轻轻拍打着，用自己的手掌顺着顾夏颤抖的身体。
“如果是可怕的梦，那就忘掉吧。”
“好不好？”
宁安然好像对自己越来越温柔了。
抱着宁安然的动作一僵，顾夏手指触碰到宁安然柔顺的黑发，没有之前的毛毛躁躁，宁安然的黑发像绸缎一样。
很滑、很好摸。
宁安然正在慢慢的变好，她的气色也变得很好，只是顾夏仍旧能够感受到宁安然那空空荡荡的内里。
她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只听自己一人招呼。
此刻的顾夏是完全拥有宁安然的所有，顾夏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骂自己卑劣。
“宁安然，如果我把这些噩梦忘掉了，那我重蹈覆辙怎么办？”
“宁安然…我不想再犯错了。”
掐头去尾的话。
如果是别的人听见顾夏说的这么模棱两可，一定会翻白眼。
这都是啥啥跟啥啥？
完全让人搞不清楚状态！
听到顾夏这惶恐不安的语气，宁安然皱眉，她双手捧起顾夏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
“夏夏，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决定是错误。”
“只有别人配不上你，没有你做错什么。”
眼睫毛被打湿的样子，让她迷恋，让她沉醉。
宁安然以前也经常见到顾夏偷偷一个人哭，不过那时候顾夏都是背着自己的。
她听到同学说自己的小话，被气的冲上去，直接将手中滚烫的奶茶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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