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霏——她是真没招。
一般这个时候,顾夏都会找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然后把烂摊子丢给余莺莺处理。
出卖闺蜜呢,顾夏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毕竟高霏生气大概有80%的几率是余莺莺造成的,而不是自己!
“不知道,感觉吧。”
听到宁安然的答复,顾夏忍不住就上前掐了一把她的脸,随即就趴在她的身上。
嘟嘟囔囔的说道:“宁安然,难道你做选择题的时候也相信你的感觉吗?”
“那样不会被老师打零分吗?”
两人之间还有着昨日的隔阂,不过顾夏准备慢慢来。
“感情和成绩不一样。”
“很多事情,套公式来算也得不出结果。”
宁安然看着顾夏轻笑,就像她一样,也对顾夏藏着心事。
——这拿公式根本就推算不出来。
顾夏只发现了程辰的异常,却没有追问自己周家人和那对夫妇的下落。
宁安然不知道顾夏究竟是否打算深究,可是她想要深究下去。
这样的“安全隐患”宁安然不想留下来。
就像以前自己工作的时候,宁安然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一干二净,刀具要洗干净,否则切开的食物就会串味。
杯具也要洗干净,否则上面遗留的果汁会改变下一杯的颜色,让顾客和老板都不开心。
这些看起来细枝末节的事情,如果不修剪干净,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成了气候,到时候威胁到顾夏的安全。
宁安然从前不想理会这些人,那是因为她时刻明白自己身处的地位是不足以颠覆这些人。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想要谁生不如死,谁就能生不如死。
在自己眼前再也翻不起风浪。
她要一点一点围剿这些人,享受着这些人在自己耳边哀求、认错的声音。
然后陷入彻底的绝望。
手指迷恋的抚摸着顾夏的脸颊,宁安然额头抵了上去。
“这么想知道答案,夏夏不如给她们打一个电话,看看今天谁接电话的语气更慌张,不就知道了她们中间是否有些什么了?”
听到宁安然的提议,顾夏计上心头,将熄屏的手机解锁。
可她还没来得及打电话。
宁安然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顾夏的嘴唇上。
她眼角含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
“早安吻。”
第169章 心是会憋坏的
说是早安吻。
可顾夏总觉得宁安然似乎是要把自己按进身体里,嵌进骨血里,聆听她心脏的跳动一般。
“宁安然…安然…别再亲了…”
“我有些受不住。”
适当的投降。
是顾夏在和宁安然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学到的最机灵的一招。
因为这时候宁安然真的会乖乖听话,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上下顺序,也会由此颠倒。
“知道了,我会轻一点的。”
“要我给你涂润唇膏吗?”
拇指轻抚上顾夏被自己咬的有些发肿的唇瓣,宁安然藏在眼神中的怜惜又有几分像是对完美艺术品的欣赏。
她非常确信,她的身体,她的血液和她的精神都无比为之沉沦。
“嗯…那我还是去美院之后再找莺莺吧,免得这时候打扰到她了。”
顾夏张开双手,已经习惯宁安然侧过身子在床上替自己换衣服。
当然这样的顺其自然,顾夏是建立在宁安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之上的。
不然,她也不会这样随意。
顾夏知道自己以前性格“恶劣”所以她想改掉这一点,但昨天晚上宁安然的表现又让顾夏有那么一丝疑惑。
她真的是有些弄不懂宁安然的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夏倒是替余小姐着想,怎么…不好奇你的朋友之间究竟有什么了吗?”
手指勾住衣服边缘,宁安然摩挲着上面的料子,眼眸中尽是温婉的笑意。
自己给她准备的衣服。
好像还挺合身。
也是——这是自己拿手掌一寸一寸丈量出来的尺寸,又怎么可能不合身呢?
“还能有什么。”
“无非就是友情、爱情啊。”
“总不可能发展成什奇奇怪怪的感情吧,再说了,她们俩认识那么久,就算真有事,那也得她们俩自己解决。”
“我操心,只会越操越乱。”
顾夏对于自己“金牌调解人”的身份十分有自知之明,总之,自己不该插手的事情,自己最好不要插手。
不然真的会覆水难收。
憋了一口气,顾夏吹动着鬓边垂落的发丝,她看着宁安然整个人又忍不住搂了上去。
“宁安然,你有事也要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那样……会把心憋坏的。”
感受着顾夏对自己脖颈边呼吸的温度,宁安然继续笑着,手指落在了顾夏的后脑勺上。
“好,我都答应夏夏。”
“我有什么事,我不会隐瞒你的。”
宁安然看着自己掌心中视若珍宝的人,第一次,对自己撒谎没有愧疚感。
……
登山前行的人,手中都会拿着拐杖,当做自己前进的“武器”。
拐杖沾满泥泞、拨开荆棘。
甚至还需要直面曲卷着的剧毒生物。
如果不足够坚硬,那就不配称之为拐杖。
更不配被主人拿在手中。
宁安然甘愿做顾夏的“拐杖”,她要肃清一切对顾夏的威胁,哪怕这个前提是隐瞒顾夏,她也愿意。
因为宁安然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现在的顾夏都会原谅自己。
她是“恃宠生娇”吗?
或许吧。
越走近宁氏的权力中心,宁安然就觉得自己越是肤浅。
这些人,毫无良心可言,毫无道德可言,为了钱,为了名誉。
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杀人放火也不例外。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对于天生善良的人来说,将自己彻底浸入黑暗,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但宁安然发现自己或许天生就是个“坏种”。
她对于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排斥。
包括用尽手段对周家的赶尽杀绝,宁安然毫不心软。
哪怕宁安然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她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安然,周家做了什么事惹了你吗?”
“你可以和爸爸说说吗?”
宁云深隔着镜片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客客气气的宁安然,他爸爸很喜欢,可是宁云深清楚,这只是宁安然在“演戏”。
一个出生在社会底层的人,想要长大,会经历何种痛苦的事情,宁云深都有了解过。
甚至,他和温宛白去翻宁安然这些年长大的“记录”都觉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什么长大的记录,这分明是宁安然这些年来的血、汗、泪。
“爸爸想要知道吗?”
“我讨厌他们。”
“爸爸你不是要弥补我吗?”
“那就顺着我的意思吧,我不会做的很过分的。”
亲缘寡淡,这是宁安然找到父母后的第一感想。
在缺失父母的时间中,宁安然已经做到了可以不依靠父母慢慢长大。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份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所不用其极”这六个字,在宁安然的世界里并不算是“坏词”相反,她还很乐意。
“安然,爸爸和妈妈说这些,不是想制止你,也不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爸爸妈妈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和你妈妈还能陪你。”
皮鞋踩在地面上,宁安然怡然自得的朝前走着,她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发丝,对着宁云深浅浅弯腰。
“知道了,爸爸。”
“我会心领的。”
黑色的长发竖起,丝绸绑着她的发尾,宁安然这副模样,就是他父亲最想要的“大家闺秀”。
“安然……”
愧疚胜过一切。
宁云深又怎么能说出心狠的话呢,他的手指紧握,绑在手腕上的腕表,滴答滴答转动着。
“爸爸不开心吗?那我去和爷爷说了。”
“奶奶最近也在联系我呢,还有温家的晚宴,他们还问我爸爸你有空吗?”
看似平常的问话,宁云深知道宁安然这是在和自己无声对峙。
她的性格少有的像自己,只有在安静的时候宁云深才觉得宁安然像自己的模样。
大多时候,宁安然和妻子很相像,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这威胁人时坚毅的表情。
宁云深只能释然一笑。
“好啊,爸爸有空都陪你去参加好不好?”
“至于周家的事情,随你去了。”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安然。”
“这是我和你妈妈欠你的。”
“你要是惹出事了,不要着急,也不要去找爷爷,他那个人古板,受不了的。”
“你找我和妈妈。”
“我们能帮你处理的。”
宁云深笑着,最终打算亲自出手帮自己的女儿解决这件事情。
第170章 余莺莺,你还要生我的气吗?
如果要问和自己最亲爱的闺蜜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那么此时此刻的余莺莺觉得自己能够写出来一篇万字论文。
专门探讨这件事情。
眼底下一片乌青,余莺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根本就睁不开。
可是她的脑子和她的眼睛就像是要分家一样,一个异常兴奋,一个精疲力尽。
手指摸着自己的被单,余莺莺这时候是真的一点睡回笼觉的意思也没有了。
真奇怪。
明明以前还要定十几个闹钟叫自己起床,现在干脆好了,直接整夜失眠。
侧过头看着高霏的脸颊,余莺莺又忍不住趁着清晨的阳光打量高霏的眉眼。
该死的!该说不说,这家伙长得是真好看。
余莺莺开始犯“花痴”伸出手指细细的数着高霏的优缺点。
嗯,家世好,母亲是音乐家,父亲是医学教授,妥妥的成功上流人士。
她自己又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出国留学过,还考了个证回来。
最后嘛,也是最重要的。
高霏这人的长相是淡颜系,不同于顾夏的浓烈、明媚、招摇,更不像宁安然那股阴森森的病态忧郁。
余莺莺甚至脑补了高霏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她身材高挑,又喜欢装成医生那样一本正经的说话。
要是扮演成医生一定很帅。
去酒吧也是男女通吃的那种,一堆人上来争着抢着要她扫码吧。
悲催啊!余莺莺你怎么能在长大的某一天才发现你的闺蜜居然这么优秀呢?
说实话,余莺莺以前对高霏的关注真的不够,她每天就喜欢和顾夏粘在一起,两个人商量着去哪儿吃、去哪玩,顺便比拼一下谁的衣服和美甲最好看。
没办法,做小女生的时候就这么点小爱好了。
现在想来,余莺莺还挺怀念那个时候的。
虽然那时候天天念叨着怎么还不长大?怎么还不毕业?那个秃头的数学老师怎么还不下课。
这种无聊的话题。
“偷看我这么久,是不是我们俩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高霏睁开眼,眼眸中压根就没有困顿的慵懒,而是清明的澄澈。
她的脸颊靠在被褥上,高霏清浅的呼吸,享受着余莺莺床上的香味。
这味道就像是从余莺莺肌肤里散发出来的一样,高霏闻着觉得意外觉得很安心。
“没…没做什么!”
“霏霏,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告诉你,霏霏,我们之间清明白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话说的斩钉截铁,但余莺莺却十分心虚的朝后挪了一点点。
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客人。
“没做什么,你捂着胸口往后退干嘛呢?”
“你这样子是想让我愧疚吗?”
手被顶开被褥,高霏扫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只见到领口的扣子歪歪扭扭的,压根就没扣紧。
然后她穿着她这辈子都不会穿的q版熊猫条纹睡衣。
高霏脸色顿时一变。
“你这是买的儿童装还是病号服?”
“你给我换的?”
听到了高霏质问自己为什么给她换衣服,余莺莺这时候降到底的底气又回来了。
在床上她也单手叉腰,毫不客气的回怼道:“那当然是我给你换的了,霏霏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吗?”
“还有这里是我家唉,这里是我的床,你这么醉醺醺的躺上去,你不嫌臭吗?”
“虽然我这个人平常吧,看起来很大大咧咧的,但是霏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还是很爱干净的,我就是有点受不了那个…那个…那个…”
看着她越说越心虚,高霏干脆直接了当的接话说道:“受不了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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