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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风里(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5-06-10 09:58:01  作者:浪山
  郑奕惊开始看这个故事。
  一个孤独的小朋友偶然遇到一只水怪。
  小朋友对水怪展现出极大的好奇,他问水怪:“水怪先生,你是怎么来的呀?”
  水怪说:“亲爱的小朋友,有水的地方就有我。”
  小朋友拧开水龙头,水怪在流淌的水流里朝他眨眼睛;小朋友端起妈妈做的蛋花汤,水怪悄悄舔了一口汤水;小朋友站在了马桶旁边,水怪捏着鼻子:“亲爱的,我倒是可以待在这儿,但我猜你可能不会想拥抱我了……”
  小朋友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很喜欢水怪,因为它无处不在,只要自己需要,它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后来,水怪被妈妈发现了,她很生气,她非常生气,她气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气球。
  圆滚滚的气球拎起小朋友的耳朵,她大声吼道:“人!绝不能和水怪做朋友!绝不能!”
  小朋友很为难,他爱水怪先生,但他更爱他的妈妈。
  因为所有人都说,你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怎么可以不听她的话?
  这一幕发生时,水怪趴在水龙头上,它平静又寂寞地吐了个气泡。
  小朋友和水怪冷战了,谁都不想主动找对方。
  ……
  再后来,水怪先低头投降。
  因为它要消失了,一只水怪的生命是非常短暂的。
  知道这个消息,小朋友快哭了,他紧紧抱住水怪先生:“别走,求你了。”
  水怪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对不起孩子,我做不到。”
  “你会离开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对吗?”
  “是的。”
  小朋友低着头:“我会想你的。”
  水怪有些惊喜:“真的吗?我一向不讨人喜欢的。亲爱的小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你会想念我多久吗?一天?一个星期?会有一个月那么长吗?不要嫌短我的孩子,我知道,人类的记忆是非常短暂的。如果你愿意想念我一个月,我会开心很久的。”
  小朋友仰头看着水怪,他快哭了,他已经哭了:“我会想你,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我会一直记得你,永永远远。”
  水怪带着满面笑容,快乐地消失了。
  小朋友泣不成声,眼泪滴答落在地上,里面再也没有一只挤眉弄眼的水怪先生。
  我会一直想你。
  因为我知道,我是见过你最后一眼的人。
  除了我,这世上再没有人会记得你。
  ……
  军训汇报演出的前几天,辅导员来找郑奕惊,让他在演出当天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
  他跟着导员去到办公室,没过多久,有人背着手踱步从门外走进,领导视察似的漫无目的在办公室里晃悠了一圈,又悄悄掀起眼皮打量郑奕惊,眼神热忱得有些吓人。
  郑奕惊禁不住回头看,被察觉后,他又赶忙出了办公室。
  年轻导员觉得好笑:“看到没,咱们学院的刘老师,他也会带你们大一的摄影基础课。”
  郑奕惊猜测,这估计就是祝云乐他们嘴里常说的老刘。
  导员想了想,对他说:“席宛琼是你妈妈对吧,他曾经也是你妈妈的老师,刚刚过来应该是想看看你,又不好意思。几十年了还这样,跟个老小孩一样。”
  郑奕惊朝她笑了笑,心里毫无缘由地就对刚才那位小老头亲切起来,像是与许多年前的妈妈再度重逢。
  交代完事情,临走前,导员最后问:“你打算在稿子里提到你妈妈吗?你知道的,我们系都很敬佩她。”
  这是要他往里提一句,但静默片刻,他轻声答道:“不会。”
  导员点头:“行,尊重你的意愿。”她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再提。
  郑奕惊走出办公室。
  可能是他和老刘的缘分,军训后的第一节课郑奕惊就碰上了摄影理论基础。
  老刘拿着花名册点名,名单里最后一个是郑奕惊,他坐在后排,答了声到,老刘又没忍住多看他,郑奕惊茫然和他对视了几秒,他装模做样地收回视线,之后便站在讲台上,虎着脸,迟迟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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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人觉得奇怪,嗡嗡的议论声像螺旋桨一样渐渐升起。
  杨逢坐在郑奕惊身旁,终于和他冰释前嫌,主动用胳膊肘一捅他:“这老头怎么不说话?他的面相看起来好凶啊,很不好惹的感觉。”
  前几天这人刚拆夹板,活蹦乱跳了没一会儿,就听闻郑奕惊即将回家住的噩耗,面对一人寝的现状,他差点哭了:“兄弟,你别就留我一个人!”
  郑奕惊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逢逢,你已经长大了。”
  杨逢一愣,像是没认识过他:“等等,我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郑奕惊不置可否朝他一耸肩。
  回到现在——
  郑奕惊也压低声音:“还好吧,我看人挺和蔼的。”
  杨逢瞅了眼台上秃顶老头的虎脸,这老头就差没在脑门上顶个“王”了,又打量郑奕惊,迟疑道:“你是不是有点近视啊?”
  郑奕惊正要回答之际,班里的嗡嗡声眼看即将顶破天花板,却又无比同步地在下一刻刹住了车。
  郑奕惊诧异地跟着一并转回头,有人推门,携着晨间光晕与空气中挥散开的细小尘埃一同步入教室。短短几步路,他置于微光下的每一处动作细节,都生动得仿佛天神造物。
  门外的那扇窗一直存在着,每一天的光线各有其变化,无数人自那儿经过驻足,但很少有人会这样醒目地站在那个地方。
  没有人不知道,摄影是一门用光的艺术,他们用镜头捕捉美,也用镜头创造美。但生平第一次,像激烈的化学反应或者行星碰撞,“嘭”的一声,有人把美炸开在他们眼前。
  众人一同敛声,近乎沉寂地凝望他,甚至禁不住要屏息,生怕会惊扰到空气里任何一丝浮尘的轨迹。
  他从光下走入教室的阴影里,仿佛倏地一下回到人间现实。
  老刘站在讲桌旁,显然等的就是他,瞪眼凶道:“你再迟到一次信不信考勤分我全给你扣光!”
  他觉得不可理喻:“老师你讲道理吗?谁五分钟前才告诉我是哪间教室?”
  “你什么态度?”老刘觉得他更不可理喻,“祝云乐,你能有点要重修的自觉吗?”
  郑奕惊心想,果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祝云乐。
  杨逢喟叹了一声,在底下悄悄评价:“他也是咱们师兄?长得也太漂亮了。哎,可惜人无完人,大美人竟然是个挂科要重修的学渣。”
  “杨逢。”郑奕惊突然叫他。
  “干啥?”
  “你闭嘴,不许说话。”
  作者有话说:
  小朋友:你闭嘴,不许说他。
 
 
第35章 男朋友
  祝云乐在老刘的花名册上写了名字,径自往后排走。
  还只是第一节课,这群大一的小孩们尚未养成通通往后挤、来晚了就要坐第一排的坏习惯,给足了祝云乐躲在后排的空间,他在心里夸他们乖,自如地坐在郑奕惊后头,错身时还朝他一弯眼睛:“哟,挺巧的。”
  这人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重修得还挺得意。
  郑奕惊回头看他空空荡荡的桌面,问道:“我的书给你?”
  “不用。”祝云乐说,“老头又不按书讲。”
  郑奕惊难得数落他:“那你也不做个笔记?就玩手机?”
  祝云乐轻轻啧了一声,像是嫌他管得太多,煞有其事地一眯眼睛:“小朋友,转回去好好听课,回头别找我要重点。”
  郑奕惊两眼倏地睁大,心里好气又好笑,想不明白他人都坐在这儿了,怎么还有脸说出“找我要重点”这种话?
  老刘自顾自在台上讲着课,同前排的学生互动,没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又像是刻意放纵。
  杨逢忌惮老刘凶悍,又好奇自己同桌和美人学长的动静,忍不住侧头打量他俩,等郑奕惊转回头才悄声问他:“你又认识啊,是咱们系的师兄吗?大二的?”
  祝云乐就坐在身后,郑奕惊不知道他能听清楚多少,也不喜欢和人讨论他,只是言简意赅告诉杨逢:“不是,他导演系,大三。”
  “导演系的怎么来我们班上课?还有大三的课不是——”
  “不知道,”郑奕惊打断说,“上课,有问题自己问他。”
  杨逢撇了撇嘴,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大老虎的课这位学长连个眼神都不给人家,正大光明地戴上耳机看视频,难怪大三了还在重修大一的课,这嚣张得真够可以的。
  一下课,老刘抱着电脑撤回办公室,教室里的人也陆续往外走。
  郑奕惊不急着离开,反身坐在椅子上,抬手扯下祝云乐的耳机,开口问:“你怎么会来重修?摄影基础很难?”
  “基础难什么,我摄影还没差到那个份上吧。”祝云乐边收拾耳机线,抬眼看向他,“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大一的时候差点退学了,当时没上课没参加期末考和补考,挂科重修不就稳稳的了。”
  “那你大二呢?不能重修?”
  “大二的时候啊,好像正赶上教育改革,把这门课调在上学期开,我当时没心情重修,正好也没老师要我,索性不去了。”
  郑奕惊问他:“为什么?”
  祝云乐不紧不慢道:“我被记大过处分了。”
  猜到小朋友又要问“为什么”,他没耐心讲,自己站起身,走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事解释起来太麻烦,我也懒得说,你自己多待几天,主动陪人聊聊,多吃点瓜,很容易就弄明白了。”
  “等我一下,”郑奕惊收拾了课本跟上他,“你什么时候回家住?”
  “今天吧。”祝云乐好笑似的看他,“又想把你家兔子塞过来啊?你给它交伙食费吗?”
  郑奕惊瞥他一眼:“我交你收吗?”
  “你的我就收。”祝云乐飞快朝他眨了下眼,又在郑奕惊反应过来前,先挥手说,“我还有课,走了。”
  大一上学期课少,郑奕惊这一天只有这一门摄影基础课,往校门走时经过社团宣传揽人的小广场,他又撞上自己班的同学们,不少人拥过来问他要报什么社团,他思索片刻问:“这儿有微电影社吗?”
  不等人回答他,杨逢又忽地冒头:“你也想报微电影社?我们一起啊!”
  微电影社和校外不少文化传媒公司有直接间接的合作,挂出来的几幅宣传海报和照片都是时下热门的影片、同主创团队的合照以及社团名义获得的奖项。报名的人不少,他们排了一会儿队才轮上填表扫码进群,等第一次迎新活动的通知。
  自挤攘的人群里出来,杨逢问他:“摄影协会、电视台、学生会,这些你去吗?”
  郑奕惊摇头:“不想去。”
  杨逢哦了一声,嘟哝说:“你也不怎么积极啊,还一走读,怎么人缘这么好,感觉谁都认识你。”
  马路那头迎面过来舞蹈班的一对女生,笑着同郑奕惊招了招手。
  杨逢看见后,又愤愤不平地重复问:“为什么?”
  郑奕惊想了想:“可能是气质好吧。”
  “好有说服力哦。”杨逢吐槽说,自闭了几秒又冷不丁开口,“哎,郑奕惊,你和那个大美人学长很熟吗?”
  郑奕惊不答,只是说:“他叫祝云乐。”
  “我知道他叫祝云乐,那虎脸老师不是喊过他名字嘛。诶,你不会生气了吧?”杨逢小心瞟他一眼,连忙解释说,“我是夸他好看的意思,这也没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吧?怎么,他是你亲戚啊?家里的堂表哥?”
  “不是亲戚。”郑奕惊神色不变,平静道,“以后可能会是我男朋友。”
  “我操!”杨逢震惊道,“你说真的假的?”
  郑奕惊斜睨他一眼。
  他立马装模做样咳嗽一声,“咳,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太惊讶了。”他把书夹在腋下,朝郑奕惊竖起两只大拇指,顿了顿后郑重道,“特般配,恭喜你。”
  郑奕惊本来想对他说“恭喜什么,他又还没答应我”,不知又想到什么,只是轻巧地点头嗯了一声。
 
 
第36章 落日死了
  “阿姨,我的灯泡死了。”郑奕惊抱着盆灯泡多肉从楼梯下来,往厨房走。
  陈阿姨切着冬瓜片,准备中午的食材,还没开火炒菜,便不急着把他赶出去。她放下菜刀,低头看了一眼,几颗灯泡多肉蔫哒哒地躺在陶粒上,确实不怎么精神了:“没死,晒伤了,你找个地方先放着,一会儿我给你弄。”
  郑奕惊抱着小花盆哦了一声,他侧过头打量正在冒气的砂锅:“中午喝汤吗?”
  “药膳鸡汤。”
  “奶奶说她不喜欢在鸡汤里放药材,嫌苦,味道也奇怪。”
  案板咚咚咚地切菜声里,陈阿姨头也不回道:“白术益气养肺,茯神养心安神,喝了对身体好才放的,哪里会苦。”
  郑奕惊又哦了一声。
  过了半分钟,陈阿姨把冬瓜片装盘,打算开火了,回头见他还不走,诧异地问道:“怎么不出去?一会儿油烟多呛啊。”
  郑奕惊回答说:“我想再看看。”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学做菜啊?”
  郑奕惊眨了眨眼睛:“不行吗?”
  “你学这干什么?上哪没有人做给你吃。”陈阿姨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径直过去把添乱的小孩儿赶出厨房,“听话,出去等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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