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辞被盯得后背发毛:“金老师你实在好奇的话其实可以直接问的。”
金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凑近了些:“你们这样多久了?”
李夏辞回忆了一下:“三四个月吧。”
金健拍了拍胸口压压惊:“你们搞得这么光明正大, 万一被你老板发现了怎么办?”
李夏辞一时间没想到金健会问起这个,他有种左右脑互搏的纠结感,犹豫了一会才道:“没事的,我老板都知道,他不在乎。”
金健比了个大拇指:“做生意的就是大气。”
顾跃的表情瞬间很精彩, 掩饰性地喝了口水。
金健连忙补充道:“顾老师也很大气。”
没想到平时那么禁欲正经的一个人,私底下竟然看得这么开,这种度量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的。
李夏辞已经快憋笑憋疯了,放在餐桌下的右手掐着顾跃的大腿, 笑着点头附和。
活该, 顾跃当初切马甲上线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一天。
反正不是他风评被害,李夏辞不介意再添油加醋几句,他一本正经地对金健解释道:“顾老师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觉得我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饭桌上咳嗽声此起彼伏,施欣欣拽了张餐巾纸遮掩了一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拿出精湛的演技皱了皱眉头:“哎呀这个土豆粉里的麻油太呛了,对吧。”
金健已经咳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很想提醒一下施欣欣土豆粉里根本没放麻油, 演技确实很好但台词太拙劣了。
顾跃也抽了张餐巾纸,看似贴心地给李夏辞擦了擦嘴:“吃饱了就少说两句。”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近十点,整个镇上只剩寥寥几家小店还亮着灯,他直接带着顾跃回了剧组包的酒店。
整个房间在放了两个大行李箱之后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浴室的水流稀稀拉拉,老旧的窗扇开关时还会发出类似于拖拉机启动的巨大声响。
李夏辞靠在门边开玩笑道:“顾小少爷是不是从来没住过这么差的环境?”
顾跃无奈承认:“确实很少。”
反正两人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李夏辞毫不避讳地当着顾跃的面将全身脱了个干净,从衣柜拿出睡衣:
“你在这凑合一晚上得了,明天白天没戏,我可以把你送到最近的市中心。”
李夏辞没想到顾跃会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套上睡衣的时候一把将他揽过来,那双大手在腰腹间四处点火,他们很快又疯狂地亲到了一起。
他解开顾跃的衬衫扣子,熟练地将顾跃的腰带甩到一边,一件件衣服被随意搭在床边的椅子上。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皱着眉掐着顾跃宽大的肩膀,而这种痛苦很快被另一种感受强硬地覆盖。
李夏辞难以自制地微微仰着头,很快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家老旧酒店的木床架子前后摇晃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噪音,楼下的人很容易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上下三层全住着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他脸一下红了:“你先等等……”
顾跃缓缓停下,眼神中带着期待:“要不要去外面?”
李夏辞当然知道顾跃指的是哪个‘外面’,他果断拒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犹豫片刻,他主动慢慢坐了下去。
清醒状态下这无异于一场漫长的折磨,中间有那么几秒他甚至觉得无法呼吸。直到顾跃扶着他的大腿,恶劣地快速向下按。
霎时间天光大亮,李夏辞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而后那声音迅速淹没在唇舌中,他连出声都变得困难,脚趾蜷缩,扭开脸不愿让顾跃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
“别害羞,夏夏,你很漂亮。”
房间的灯光无法调节,他只能被迫在光亮下让顾跃观赏自己高朝时的表情。
……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慢,窗外蛙鸣虫鸣正逐渐变得渺远,他在海浪翻涌的浅海海面上下浮沉,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到最后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哭着求顾跃停下,却只等到了更汹涌而迅猛的一波波浪潮,几乎将他完全拍打到水面之下。
考虑到第二天晚上他还要拍戏,顾跃并没拉着他做太多次,这次结束后李夏辞竟然意识还相当清醒,只是屁股依然疼得像被刀砍过。
一想到以后熟悉的痛感会经常出现,他不禁悲从中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顾跃穿好衣服出去接了新的床单被套,这才抱着他去浴室清理了一阵,又为他吹干头发擦干身体放到床上。
两人大男人挤在一米五的简陋小床上,空间拮据得只能换姿势抱着,李夏辞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
顾跃亲了亲他的脖颈:“你们剧组很缺钱吗?怎么挑这种地方?”
“你可能不信,但这已经是片场车程一个半小时以内配置最豪华的大酒店了。”李夏辞解释道:“再说大家住得都挺适应的,我一个人搬出去不合适。”
他翻了个身,接着转过去怼了怼顾跃的胳膊:“你还记得咱们摊牌那天晚上,你还有几个瞒着我的事没交待,当时我没让你说完……”
“记得。”
顾跃:“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个?”
李夏辞:“先听好的。”
顾跃的手轻轻探上他脊椎骨的最后几个骨节,慢慢顺着向上滑:“其实在那天之前,我趁着你睡觉的时候给你舔过很多很多次,你设的时候真的好可爱,会一直像蚊子一样小声哼唧,那里还会不受控制地抖。”
李夏辞深吸一口气:“你管这叫好事?”
他将身体撑起来,右手摸了把顾跃的胸肌:“那坏的有多坏?”
“林凯铭没死,我把他送到多伦多当地的私立医院吊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半植物人状态,一个月前短暂清醒了五分钟,期间试图拔掉氧气管自|杀,被护工及时阻止了。”
李夏辞评价道:“谢谢,这是好事,千万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在胸肌上四处游动的手被一把握住,月光映照下,顾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李夏辞知道顾跃和林凯铭之前一定接触过,虽然他不清楚林凯铭具体说了什么,但这种不择手段的人走到绝路的时候往往会口不择言。
以顾跃的脑子,大概率已经把前因后果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趴下来,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顾跃的胸口,听着那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主动承认道:“是,前世我死了,被林凯铭和我妹妹害的。”
他说得很简单,将前世受的苦一笔揭过。
顾跃说话时带动胸腔的震动,声音沉闷而充满回音:“上辈子,我们最后有在一起吗……”
“没有,但是在我被公司收走了账号没法发声的时候,你连发了三条微博替我澄清,是圈内顶流里面唯一一个肯站出来为我说话的,我很感动。”
窗外明月缺了一角,高高悬在黑得望不见底的夜空。
房间内寂静如死。
李夏辞察觉到顾跃情绪不好,连忙安慰道:“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熟,我还在片场欺负过你,你能发微博声援已经很够意思了。”
“说不定我住院的时候你还给我转过账呢,当时我妹趁着我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转走过一大笔钱,还用我手机拉黑了一批人。我也是在冰岛的时候才回忆起来的。”
顾跃还是没说话,屋内只有空调运行的嗡嗡声,以及被拼命压制着的沉重呼吸。
时间久到李夏辞维持着用胸肌当枕头的姿势几乎要睡着了,才听到顾跃崩溃颤抖着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他梦到自己被顾跃彻底锁在了一座外国城市的大厦顶层,他不被允许出门工作或线下社交,每天除了刷手机就是呆呆地看着外面的英语广告牌发呆。
顾跃几乎二十四小时陪着他,那根东西就跟住进来了一样,他越喊疼反而越能激起对方的侵占欲。
但他总觉得梦里的顾跃很奇怪——
看上去年纪比现在至少大六七岁,眼神中说不出的阴翳偏执,烟不离手,仿佛心里压着个沉甸甸的秘密。
终于在顾跃不在家的时候,李夏辞用提前藏好的钥匙打开了从不被允许进入的那间储藏间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他自己的黑白遗照。
救命,黑粉竟在我身边。
他刚想赶紧把晦气的照片给撕了,凑近了才发现遗照下面竟然还放着个骨灰盒。
刹那间李夏辞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转头,看到顾跃就站在身后。
那双手痴恋地在他脸颊抚摸,李夏辞怕得浑身发抖,却听到顾跃一字一顿道:“他们说你活过来就不会再走了,乖,在这里陪我一辈子好吗?”
“夏夏,你现在这副身体已经被改造过了,除了我的茎叶你什么都吃不下,你再也没法离开我……”
李夏辞惊慌失措地向后退,恍然间眼前一片光亮。
他醒了。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顾跃那张脸,李夏辞一时间差点没上来气。
“又梦到什么了?一直说梦话让我别过来。”顾跃神情有些委屈:“给你带了午饭,尝尝好不好吃。”
食盒里上下分四格放着乳鸽煲仔饭、脆皮叉烧、海参粒煮豆腐和他每餐必备的牛肉蔬菜沙拉,李夏辞不知道顾跃一大早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好吃的,他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实则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始动筷。
今天的顾跃有种和梦里不相上下的恐怖,在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李夏辞被看得害怕,提议道:“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不走了。”
“???”他本来以为顾跃是开玩笑,没想到晚上拍夜戏的时候顾跃竟然还在片场,坐在房车前支着下巴远远望着这边。
今天拍的是场追逐戏,剧组为求真实并没用太多特效,李夏辞需要自己开着车跑过这片荒草地。
这是辆老旧得几乎快散架的丰田,颠簸在遍布石子的荒地上,每过一个坎都能把他整个人抛起来。
他神情紧张,皱着眉紧紧咬着下唇。
早知道这块地烂成这样,他昨晚就该忍住的。
也是让小头控制大头了。
一个多小时的拍摄下来他痛得大汗淋漓,偏偏还不能在镜头面前表现出来,最后呈现出一种极其压抑的痛苦感。
“都来学习一下,就要这种感觉,这汗,这青筋,太真实了。”楚导把金健也招呼过来,两人对着监视器夸赞了一阵。
李夏辞尬笑着接受夸奖,没好意思告诉他们自己屁股那是真疼。
他这边戏份拍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撞车镜头。他溜达着回房车的时候,发现顾跃竟然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动。
“这么晚还不走?”
顾跃毫不避讳地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搂住他的腰:“我不会走。”
接下来的几天顾跃都老老实实地跟他一起住在那间四十多平的小房间里,除了偶尔接了助理的电话会因为公司的事离开一阵,其他时间都在片场远远地看着他,大有陪着他把《晴空》拍完的架势。
李夏辞不堪其扰,终于在一周后向柯云提出了咨询:【男朋友太黏我了怎么办?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每天恨不得挂在我身上】
柯云:【???】
【你要不先解释一下哪来的男朋友呢】
第63章 吃飞醋
李夏辞:【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下做了, 还做了不止一次,说实话我还挺满意的……】
【而且上次我们聊过之后,总感觉他对我有点患得患失,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有亿点点心疼他】
柯云:【停停停, 怎么一点预告都没有, 这次还是之前那个暗恋哥吗】
李夏辞:【当然了】
柯云发了一连串的震惊表情:【我靠?!!也是让这小子吃上好的了】
【所以你们已经正式确认关系了?怎么微博和朋友圈都没见你官宣?】
李夏辞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是基本默认了么,这几天我也主动邀请他上床了】
柯云发了好几条六十秒的语音过来,一边指责一边指导,堪称手把手教人从表白到恋爱。
李夏辞听得云里雾里, 语音后面还跟着江果的哀求:“暗恋哥到底帅成啥样啊,见不到真人的话来张照片也行。”
“等下,该不会长得很拿不出手吧???”
两边都各自沉寂了足足两三分钟。
李夏辞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俩解释这个情况,毕竟他之前真情实感地跟不少朋友骂过顾跃脾气有多难搞。
那时候江果还在圈里当化妆师,听了这些后她还很讲义气地对顾跃开展过报复行为——在一次晚会活动上给顾跃脸上点了十多个雀斑。
但他的沉默落在柯云眼里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她很崩溃地发来消息:
【算了,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求你别在朋友圈官宣河童好吗,如果是那种半夜会爬起来偷吃猪饲料的类人生物就大可不必带回来我们我们看了, 我会忍不住把你拉黑】
李夏辞:【相信我, 他真的很帅】
柯云:【别解释,你的沉默已经替你说过话了】
【劝你别费劲遮遮掩掩的,趁早和河童分了, 我和果下个月月底就回国,如果在你旁边看到一只四脚着地的肥猪的话我真的会把他扇个半死】
李夏辞:【……】
那边场记招呼了他一声, 他给柯云回了个哭哭表情就将手机放回桌面。
今天拍的这段剧情紧接着上次的撞车戏,李夏辞穿了个黑色紧身背心, 衬得人格外健壮。
他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将金健从主驾驶拉出来,狠狠踹了对方肚子一脚,随后大力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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