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上一次就是因为担心会伤害到他,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一个人把基因抑制药都吃光了,准备自己杠下来。
为什么老是这样。
只有两天了,明明都说好了,灯希每天都会去看日历,在心里一点点地算着,每过一天,他就会用笔划掉一天。
他很认真,很努力地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也想为小哑巴做些什么,所以李医师找到自己的时候,灯希特别高兴。
为什么小哑巴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不跟他说,对他隐瞒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事。
灯希艰难地小口呼吸着。
小哑巴的过去是别人跟他说的,是他通过光脑自己找到的,会生病的事是因为意外发现的,异族跟人鱼的分别也是黑发人鱼跟他说的。
小哑巴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去发现的。
如果没有这些,小哑巴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告诉他这些,永远只会跟他说危险的时候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他也不是那么笨的。
他也可以有点用的,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灯希抽了抽鼻子,眼尾不住地泛红。
他的害怕永远都不是来自于他们所面对的危险,而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小哑巴一个人去面对的时候,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就像现在,他根本找不到吃了基因抑制药,失去理智,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银尾。
灯希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睑。
他转过身,焦急地小跑出去,想去叫机器人管家跟他一起找。
因为太慌乱了,所以一踩到水滩,小跑着的灯希就猝不及防地向下一滑,小小的惊呼一声过后,小人鱼紧闭着眼睛,往地上摔去。
接住他的却是一个冰冷潮湿的怀抱,熟悉地冷冽气息包裹住他,灯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张带着利爪的大掌就捂住了他的脸,将他拖离浴室门,拽入进黑暗里。
从灯希踏进这个房间起,藏在黑暗里的银鲛就注意到他了,一声声的呼唤在不断地唤醒因为听着海螺耳钉里的歌声有些困倦的银鲛。
房门紧锁,浴室里没有人,地上又全是鱼尾的拖痕,那失去理智的银鲛当然是隐藏在黑暗里。
灯希后知后觉。
他一直在被注视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哄老婆的事就交给兽化的元帅吧(是一更,努力还债
第84章 坏
知道小哑巴一直在房间里, 没有乱跑出去时,灯希的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
小哑巴没有出事就好。
然后就是生气。
所有的生气跟委屈在碰见可以毫无理由就能宣泄出来的对象时,霎那爆发了出来。
“唔唔——”
灯希想说些什么, 但是潮湿的掌心却一直捂着他的脸,即使陷进一片黑暗里,他都可以感觉到脸颊旁锋利危险的爪尖。
腰腹也被紧紧搂着, 力道大的让灯希胸腔起伏都变得困难无比, 口鼻又被捂着, 他快要窒息了。
小人鱼透金色的耳腮冒了出来,像蝶翼一般不停地颤动,汲取着潮湿空气里水分子包含的氧气。
这样的氧气实在是太微弱了。
偏偏他在这种混乱中,还能感觉到黑暗中银尾垂首到他的耳畔,很亲昵的样子, 维持着这个姿势,银色的竖瞳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连眨眼都不舍得。
鲛人的潜音古怪而缓慢, 一字一顿,“不、走。”
是看到灯希要离开了, 才忍不住把人拖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给自己的宝藏离开的机会。
灯希的泪水打湿了眼睑,在挣扎中发出了又轻又小的泣音, “才不要。”
“我就要走。”
“好疼,不要抱我,小哑巴是大骗子,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啪”地拍了下小哑巴抱住自己的手臂, 又很用力地推开对方捂着自己脸的手,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浴室透到这的微弱光线, 再加上鲛人强大得也是能力,能让银尾清晰地看见灯希晕红的脸侧,湿漉漉带泪的眼睛。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银鲛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被推开的手又重新搂了上来,无论灯希怎么挣扎,怎么推开,下一秒,又会抱紧他。
这是一个能将人溺死到窒息拥抱。
很疼,很紧。
但却是现在的灯希最需要的。
清醒时的小哑巴不会等他说出“不要”的时候,会在察觉到灯希有推拒的念头那一瞬间,就会克制又尊重地把他松开了。
但是银鲛不会。
没有理智的银鲛只会知道,这是他最珍贵,最重要的宝藏,绝对不可以丢掉、放走。
所以不管灯希怎么推开他,都会像獒犬一样,重新向主人跑过去。
灯希终于挣扎不动,自暴自弃地翻过身来,将脸埋进男人赤/裸的肩颈里,将眼泪也都蹭在了上面,因为躺在了地上,身上也被地面的水迹跟本来就潮湿的银尾染湿了。
小人鱼很不舒服地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时候蛮不讲理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闷闷地小声问,“你是鲛人吗?”
“小哑巴是不是一直在对我撒谎?”
“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还拉了勾。”
不会向对方隐瞒自己的事。
为什么要骗他呢?
“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吃药?”
灯希问的很慢,他说不了几个字,就要吸吸鼻子,掉一滴眼泪,但都没能等来任何有意义的回答。
银鲛根本不会听他在说什么,霸道得可怕。
但只要能搂住自己,就会变得很乖,很安静,灯希说一句,就会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应声。
虽然听不懂,听不进去,但都会给灯希应答。
反正小哑巴清醒后没有记忆,灯希就一股脑地都吐了出来,“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了,我现在也很讨厌小哑巴。”
“小哑巴要是不哄我,我就不要陪着小哑巴了,我要自己回大海,找大鲸玩。”
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很生气。
灯希说到自己要走,银鲛才终于给了点反应,下意识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难、受?”
灯希重重点头,“对,我现在很难受。”
气得难受。
他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冷冽的面孔就在眼前放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模糊的响起,“亲。”
“不、难、受。”
亲了就不难受。
上一次灯希也是这么安抚好对方的,他被压在地上,被亲了好久,回忆瞬间在脑海里浮现,小人鱼睁大蓝眸,立即侧过脑袋,“才不要!”
冰冷的薄唇落在他的脸侧,亲空的银鲛微微眯起银眸,危险的竖瞳里闪过暗光。
灯希的脸被人强硬地用指尖抬起,雪白的腮帮子被掐住,带着倒刺的舌尖舔舐上软嫩的唇珠。
一边亲,还一边模糊地说,“不难受。”
灯希“唔唔”了几声,齿关刚一张开就被长驱直入,倒刺的存在让这个吻都变得又疼又黏。
鲛人的体温比人鱼低得太多,舌尖又深入得太过分,灯希被冰到,忍不住掉眼泪,推着身上的银鲛,含糊出挤出哭音,“一点都不舒服,小哑巴走开。”
怎么可以这么坏。
到底是谁在哄谁。
最坏的却不是这个似乎停不下来的亲吻,灯希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也被长长的银色鱼尾紧紧缠上了。
冰冷的鱼鳞缓缓地磨着,一会缠得松,一会缠得紧,鱼尾慢慢地滑动着。
如果他现在是人鱼的形态,他已经在跟小哑巴交尾了,灯希全身都在泛粉着,很难受地努力在亲吻的空隙中呼出一口一口的热气,吸入近在咫尺的冷冽气息。
他整个人都快被硬生生地挤压、融入进去了。
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灯希又溢出很多的泪,满面都被染湿了。
可是明明已经够冷了,为什么他却会觉得好热,他全身都在发烫,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的,让低温的银鲛舒适地用鼻尖蹭了蹭灯希的鼻尖。
灯希推着银鲛的脑袋,想让他走开,他隐隐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很可怕、很危险的事情就快发生了。
他必须要马上离开这尾没有理智的猛兽
但很快,柔弱的小人鱼就连双手也被大掌控制了起来,双腿又被缠着,一点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里的长舌才收了回来,灯希睁着一双涣散的蓝眸,纯靠本能地呼吸着,本来就笨笨的小人鱼现在快被亲傻了一样。
涣散的视线里是一片昏暗,只有一双紧紧盯着他看的银色竖瞳,对视上的一瞬间,灯希耳中嗡鸣一声,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可遏制地加快。
下一秒,在只有呼吸声的安静中响起一道衣服撕裂的声音,蓝色的鱼尾不受他的控制变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的尾巴会自己变出来。
灯希好不容易回过神,慌乱无措地想看过去,他抽了抽尾巴,得到的却是被另一条鱼尾绞紧。
脆弱的人鱼尾巴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力道。
“疼。”
银鲛不为所动。
小人鱼胡乱地亲了亲银鲛的下颔,贴着对方的脸侧蹭了蹭,委屈得不行,“疼。”
得到灯希的主动亲近,银鲛才微微松开鱼尾。
但没有疼痛感的压制却让灯希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是空间的温度太热了,还是他在发烫。
灯希有些意识不清地想。
他好像察觉到他鱼尾上的某个地方,上边坚硬的鱼鳞在慢慢变软。
那是传承记忆里说的那个地方。
银色的鱼尾跟蓝色的鱼尾相缠,在微弱的灯光下,银跟蓝两抹颜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小人鱼嗓音又闷又小,哭得快喘不过气,“怎么可以这样。”
不经过他同意就跟他交尾。
好坏。
坏小狗。
只有小狗才会这样做。
传承的记忆跟兔子小姐对他科普的语句融合在一起,他好像真的被诱导发情了,而现在,他的发情期从潜伏的状态被彻底引导着爆发了出来。
灯希崩溃下掉出的眼泪被银鲛细密的吻擦掉,但他还是在哭,哭得很厉害很厉害。
小人鱼终于意识到,他正在迎接他成年后的第一个发情期。
第85章 他也好坏
只有坏小狗才会这样乱蹭。
是地上的水吗?还是银尾上的水珠?
灯希的金发被染湿, 湿哒哒地黏在脸上,迷离间似乎出现了错觉。
是哪里在流水?
好难受,他讨厌发情期, 也讨厌坏小狗,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就算生病, 也不可以这样。
灯希努力地想把对着他发疯的银尾安抚下来, 去亲那双冰冷的竖瞳, 唇间还含着自己的泪,触碰对方的眼睑,“乖,乖。”语无伦次地说,“有点疼, 松开,把尾巴松开, 好不好?”
企图得到施暴者的怜悯。
银鲛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小兽主动亲近自己,绞紧的力道放松下来后, 也不再乱动起鱼尾。
很乖地抱着自己的小人鱼,眼睛也不眨, 生怕一闭眼灯希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看不够似的, 定定地盯着人看。
银色的鱼尾不再蹭着他的尾巴,灯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但鳞片之间互相摩擦的感觉消失,却让小人鱼很不适应地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肩颈。
为什么更难受了。
明明银尾已经松开他了。
可是还是很难受, 有点肿, 有点胀, 热得快要缺水的小人鱼晕乎乎地想,为什么会这么痒。
变软的鳞片下,磷膜开始不受控制地一张一合。
灯希忍不住小幅度地抽动自己的尾巴,主动贴下冰冷的鱼尾,降一下温,止一下痒。
没有蹭几下,又停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灯希难耐地忍受着发情期主动求偶的行为,小哑巴失去理智了,但是他没有。
他跟小哑巴又不是配偶,怎么可以让银尾帮自己度过发情期,他不可以这么坏的,不可以趁小哑巴生病的时候去欺负他。
灯希眼尾晕红,蓝眸盈满了水珠,仰首看向天花板上,白皙的脖颈献祭一般完□□露在银鲛的视在线。
带着倒刺的舌尖在下一瞬间舔舐过灯希精致小巧的喉结,莫生的感觉激得小人鱼颤栗一瞬,耳腮不停地振着。
好坏。
呜。
但是好舒服。
灯希意识迷离不清,真的很舒服,不管是亲,还是舔,还是蹭尾巴,都很舒服。
交尾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他也好想。
一旦体验过了,那种蚀骨入髓的感觉就像在小人鱼体内留下的毒素,再也戒不掉了,它在引诱着被热得不清醒的灯希。
试一下吧?
反正小哑巴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度过了发情期,小哑巴也生完了病,他们恢复好,还是会好好的。
他什么也不干。
他就蹭一下,就一下下。
反正银尾失去了理智,什么也不会知道。
反正小哑巴也说谎骗了自己,他也对银尾隐瞒就好了,就当做是欺骗他的补偿。
他好坏。
是条坏小鱼。
灯希一边哭,一边可耻地主动缠上去,蓝色的鱼尾没有银色的鱼尾那么长,绕不了几圈,扇形的尾鳍就仅仅只圈到了银色鱼尾的末端。
银鲛被小人鱼的主动激得有些兴奋,竖瞳缩得快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很凶。
在银尾冰冷锋利的视线下,灯希只觉得自己被照得无所遁形,罪恶感在不停地加深。
“不要看我。”
灯希亲上银鲛的眼睑,用唇间挡住了对方的视线,不让他看。
蓝色的鱼尾动作得很生疏,收跟缩都没有规律,没过多久,脆弱的小人鱼就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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