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绝对是我过得最完美的一次生日,爱你,好爱你……”她在晚宴上喝了一些酒,脸颊上带着醺然的薄薄绯色。
她边说着,贴近她,向她索吻,几乎整个人都倾到她身上。
气息一片潮热,吐露的爱语带着黏腻的情意。
“嗯,你爱我,”盛枝也弯起眼睛,夺目绝艳的容貌几乎让人神魂荡漾,她抬手揉了下她的唇角,明丽的口红色泽晕出,“你多爱我呀。”
指尖慢慢落到下巴上,她启唇顺和着她的吻。
很轻的触摸。
穿过发丝,一点一点抚上颈间肌肤,流连地,羽毛般滑动,细腻又轻柔。
微津纠缠着,逐渐一塌糊涂。
“老婆……老婆……”纪清梵眸中水色更盛,满目盈盈地看着她,快要收不回润湿的舌尖,迷离而混乱。
“我在。”
盛枝脸上的笑靥始终没有褪下,比初生的玫瑰更秾丽,她们的唇瓣还亲昵地犹如贴在一起,却也是在这时,她问她:“这段时间装得累不累?”
亲昵的和缓的,如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句询问的话语。
听到她这样问的那一刻,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淌,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一切都变得静止,纪清梵下意识做出副茫然的楚楚的神情:“……老婆在说什么?”
盛枝没忍住一般笑了声,覆上去咬了一下。
细微的疼痛感。
她撤出一点距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问你,这段时间装得累不累。”
她的声音轻轻低低。
“真是难为你处理那些药,难为你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很积极很配合的样子了。”
纪清梵眼里蔓上慌乱,心跳都快掐紧:“什么啊……我不明白,老婆,我明明就是在积极地配合,怎么会是装的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有点艰难地笑着,伸出手臂紧紧地想抱住她,好像这样可以延缓什么。
但下一秒,她就被她摁在了纯白调的绒毯里,侧过的脸颊紧贴着那些柔软的白绒。
手腕交迭起,被反压在了后腰间。
“不能诚实一点吗?”
声音从后面落到耳边时带起一种很奇怪的想发抖的感受。
纪清梵开口似乎是要解释,又没说出什么连续的有意义的词句。
柔软至极的绒毛被动地在脸上滑蹭。
“这段时间,骗我骗得是不是很爽?”
盛枝顷身,压在她腕骨上的手蹭了蹭。
姿态缱绻到紧密。
像猫科动物舔舐着残存在鱼骨上的鱼肉,还要细密地舐进鱼骨之间。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只是声音越发断续,回应也难以完整。
盈在眼眶里的眼泪滑落出来,和那些滴滴答答下坠的润色一起,融在软绵的纯白绒毯里消失不见。
“老婆……”她可怜至极地唤了一声。
刚唤一声,音调就不受控起来。
被控制的感觉越来越鲜明,这样背对着她,抱不到,也看不见她。
盛枝直起些身。
她拢了下散落的长发,漂亮的唇瓣一片水滢滢的透红。
“没有这样想,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被拆开的两个包装落在了一旁。
没能得到什么被留出的用来反应的时间,就再度陷入。
神智变得更加分散,说出来的话语做不到再完美去伪装,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真的不想的,嗯……但是能怎么办?都怪孟停绰,她如果不多管闲事,我们现在绝对还……”
时停时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骤然地弄出像喘又像哭的泣音。
她带着泪意混乱地叫她老婆,又开始说知道错了不应该骗她。
空气被桎梏住透出稀薄,呼吸染上急促,脸颊和唇瓣一样,绯丽得快要滴水。
呜咽声蕴满乞怜,失着力,反而更加贴近。
她总是这样,眼泪流得很可怜,认错认得很快,充满了欺骗性。
“你确定要这样叫我吗?你现在还可以换一个称呼。”
盛枝抱着她,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摁了上去。
“狗狗,我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
第80章 已久
唇瓣很湿, 变成了越发糜艳的颜色。
牵连间全是黏腻欲撩的声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间漫长而失去概念。
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泛起柔亮褪白。
意识迷乱到只剩下本能的反应在愉快。
她这种反应似乎让起了情绪的人情绪更重,有点恼地扇了几巴掌下来。
真的完完全全确定了感情之后做什么事情都透着种柔情蜜意,很少特别凶了。
但是被扇了巴掌,反而更……
蔓进耳边的声音都快要透出种潮热感, 盛枝看着纪清梵的姿态, 怀疑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可能都忘了。
……她都这么生气了, 她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吗?
她忍不住呵斥了几句, 换来了她更生情的反应。
好气。
而且之前她没少压着脾气学着温柔小意, 觉得太过分不好。
可纪清梵现在这种反应, 就仿佛在对她说别学了, 学什么,你看她被你这样对待都舒服成这种样子。
你看, 她就该被你这样对待。
越想越气,她又扇了她几巴掌。
被她扇巴掌的人紊颤得更加厉害, 她一松手,就撑不住地滑了下去。
软乌羽的长睫拢着一片水色, 被馈予得太多,脑海里生晕, 纪清梵现在真的有点想不起来都是怎么回事了,被支|配得完全, 反而没有不安感了,只剩下情迷的安心。
她下意识地蹭她, 哼着迷乱的调调, 转过头向她启开唇索温存的吻。
……她竟然还想要亲?
纪清梵到底明不明白她在生气啊。
她气成这样,她怎么可以爽成那样?
盛枝冷着张艳丽的脸, 将指尖重重抵进她的唇瓣,看她可怜又难受地顺从, 又更加气恼地收回手。
——她才不要亲她。
以为露出这种可怜样子她就会于心不忍亲她了吗?
就会在她面前卖可怜卖乖,好像什么都听她的,一副所有都对她毫无保留敞露的模样,私下却主意大得很,什么都不和她说,全是哄骗。
她要是没发现,她是不是准备骗她一辈子了?
盛枝想把纪清梵扔在床上算了,又怕她感冒,怕她醒过来时身上不舒服,冷着脸抱她到浴室收拾好,喂她喝水,盖上云软的被子。
离开前,她还调整了一下空调的温度,确定纪清梵不会感冒后,才继续冷着脸订了早餐。
随意地穿好昨天的礼服裙,盛枝看着纪清梵阖上的眼。
女人长发铺散开,在发丝间露出些许薄肩,唇角若有似无地轻弯,似是陷入了什么美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枝抬手抵了抵脸颊,心说哪有生气是这么生的。
不过还好,她还有别的计划。
生气是真的有点生气,但她再之前表现得那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是为了这个计划能顺利进行。
想到这里,盛枝咬了下水红的唇瓣,翘着眼尾瞪了纪清梵一眼,无声地哼了声——
睡吧,睡死在床上得了。
等你醒了我就跑没影了。
初晨的晨曦余存朦胧。
盛枝回家换了衣服,又收拾了一些行李。
其实行李没什么好收拾的,更何况加州那边她不缺任何东西,什么都有,但她就是要收拾行李要带走,不用带也要带走,她要清清楚楚地打破这种生活在一起的痕迹。
上私人飞机前,盛枝将早就编辑好的渲染着伤情与悲感的信息给纪清梵发了过去:
[纪清梵,我真的很伤心很失望。
你能明白吗?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你骗我,你蒙骗我的举动显得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所有关切都很可笑,我甚至觉得这只是我的一场独角戏,你就在台下、在戏外看着我,在心底笑着想这么简单就把我骗到了。
你以为我是被你骗到了吗?还是你演技有多好多高超?我只是太信任你爱你才会真切地相信你,结果你竟然是在蒙骗我。
你瞒着我,假装很积极很配合,实际上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一切你明明有机会诚实地和我诉说,可你没有。你如果怕我离开就更不应该选择欺骗,你多么了解我,但你偏偏还是选择了骗我。
这样想,我才是真的不够了解你。
你也根本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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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但不是要和你分手或者离婚,我想要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仔细地想一想这些事情……可能想开了,想法会发生一些改变?我也不知道。
你总说你是我的狗,也总是在我面前很乖的样子,让人心怜。我现在已经很清楚真实的你不是那样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装了,随便你怎样吧,想发疯你就随便发疯,想伤害自己你就随便伤害,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盛枝编辑完,又仔细读了一遍,感觉挺像那么一回事。
看起来真是足够失望足够伤心足够气恼。
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些话也算是她的心里话,只不过她在表达这些的时候夸张了非常多,显得特别严重。
真要说的话,可能那句“不是要和你分手和离婚”才是最贴近真实的。
将小作文发过去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利落地将纪清梵的所有联系方式全拉黑了个彻彻底底。
她不知道纪清梵现在醒了没有,但纪清梵醒过来发现她不在她身边,肯定会找。
而等她回到家,就会发现她将她们家里一起生活的痕迹都给清了,这种表现具体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尤其是现在她还发了这条消息过去,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她可不想现在就被纪清梵抓住。
如果现在就被她抓住,场面绝对有够失控。
纪清梵是真疯子。
她查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查到了她锁起来的日记,顺着这本日记她找到一间房子,房子墙壁上贴满了从她高中到现在的各种照片。
各种角度各种环境各种神情,当然不是她知情情况下的照片。
痴念狂热地像她的私生。
再一联想到之前纪清梵送给她的岛上,那属于公主的象牙塔,和藏在塔顶的金笼。
还有那天她穿着嫁衣戴着红纱被她牵着手带入金笼时,纪清梵明显兴奋过度的反应。
一切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指示。
……太疯了,也太变态了。
盛枝绝对没有那种喜好。
但她没有和她分手或者离婚的想法也是真的。
可能和发现的这些有点关系。
她发现纪清梵对她的爱实在是难以言述。
她的任性,她的脾气,她的一切……在纪清梵眼里全是好的迷人的可爱的。
哪怕是所有人都讨厌的特质,纪清梵也为此迷恋,只要是她。
——只要是她。
她的所有,她都接受,她都臣服。
盛枝之前有点这种感受,但是没这样深刻。
每个人都是一株独立生长扎根在地上的花,可纪清梵,是为她盛开的。
从发现纪清梵对她布置监听安装定位的时候,她一边感到非常不适,一边反应又没有特别大。
她后来旁敲侧击问过她的朋友们,被问到朋友都大惊失色,说这不得立刻分手?多吓人啊。
盛枝问完很仔细地审视自己的心,去想自己为什么不适,想到最后,她发现她不舒服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纪清梵是私自对她做了这些,瞒着她做的,没有告诉她。
她那时对于是否要带纪清梵看心理医生很犹豫,也怕纪清梵会被自己的询问伤到,真正让她起了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想法的事情是纪清梵表露出来的自|残倾向。
她太心疼了,而且她并不知道怎么去引导,看医生是最好的选择。
爱人先爱己,她想让她多爱自己一些。
——她先前是这样想的。
但是现在,她发觉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纪清梵是扎根在她身上的,她是她的养分。
小作文里她将内容蕴含的情绪输出得夸张,实际上纪清梵装的那段时间,她是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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