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好像搞错了。
她说不出话,最后先打破寂静的反而是纪清梵。
纪清梵忍不住一般低头笑了声,一瞬间把盛枝笑得脸更红了。
见状,纪清梵眼尾余梢都勾起笑意,她伸出手揉了揉她通红的耳朵,轻声细语的,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合作再议。
“和我一起吃饭的人走了,那作为补偿,枝枝赏脸和我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盛枝这一刻是真的又羞又耻,就差钻进地里了,都不想直面纪清梵,自然而然地也就没看见接下来纪清梵回消息的那一幕。
顾施:[纪总,您看我演得还可以吗?]
[演得很好。]
顾施:[那……您说的那个演得好的话会考虑和我们公司合作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感谢顾小姐的配合。]
※
“你们的那个什么合作,是很重要的合作吗?”
盛枝看向坐在对面的纪清梵,手指抓着杯子,难得有点心虚。
纪清梵闻言点点头,手中动作没停,将用工具拆出来的蟹肉放进她的碗中,“还挺重要的吧。”
盛枝咬了咬唇,用筷子戳着那点蟹肉。
她清楚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对着纪清梵道歉这种事情她又绝对干不出来。
而且她也不想对纪清梵道歉,她唯一担心的地方就是怕纪清梵告诉她的母亲,毕竟纪清梵出面谈的事情肯定是代表她们家的公司,盛玺亦女士本来都想把她安排进公司里去了,只不过是她一直拖着,要是知道这件事了肯定更觉得她不靠谱,然后延伸到再这样让她玩下去不行,说不定会直接不容拒绝地让她去公司上班。
……算了!搞砸了就搞砸了!
盛枝自暴自弃地抬头看向纪清梵,威胁道:“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妈妈,你要是敢说,我就……”
“就怎么样?”纪清梵盈盈地看向她。
盛枝憋得眼尾有点红,“反正你不能说。”
“但是,”纪清梵伸出指尖点了点唇瓣,眼睫轻敛,“枝枝要是不想让我说的话,得提前给我一些奖励当封口费吧?”
第15章 蓄谋
盛枝的视线几乎不由自主地就随着纪清梵的指尖一起落了下去。
尽管她不是太想承认,但平心而论,纪清梵确实有一副很出众的、足以迷惑人的外貌,饱满的唇瓣更是娇艳秾丽。
眸光交互之间,她冲她轻轻眨眼。
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一种独属于成年人才明白的隐喻和暗|示。
盛枝呼吸一窒,本来一口气不上不下导致憋得发红的眼尾一瞬间更红了。
这实在是……
她咬了下牙,想对纪清梵说你不要脸。
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
盛枝看了眼,发现是江晚音打过来的。
纪清梵看着她,若有所思:“不接吗?还是说……不能当着我的面接?”
耳边的铃声还在响,盛枝听着纪清梵的话感觉怎么听怎么怪。
“这有什么不能接的,我现在就接——”
边说着,盛枝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江晚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枝枝,你不是去给纪清梵的约会捣乱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了吧……”
“……”
盛枝听她说完那前半截的内容后就后悔接通这个电话了,不过也确实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还让江晚音在车里等着来着。
——要不是江晚音给她打了这个电话过来,她怕是真的要忘个彻彻底底了。
“喂?喂?枝枝,你在听吗?”
盛枝回过神,反应过来什么,耳根一红,连忙欲盖弥彰地捂住手机,对着手机道:“我没事,你……”
她正说着,突然感觉到桌子下自己的腿又被勾住蹭了蹭。
盛枝被这小动作弄得浑身一激灵。
她瞬间看向始作俑者——坐在她对面正撑着下巴看她的纪清梵。
纪清梵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盛枝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高跟鞋尖是如何流连过她的腿,又是如何羽毛一样带起那些细微的痒。
纪清梵动作得太突然。
她被她惊到,一双眼睛都微微睁大。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猫的话,此时大概全身上下都炸开毛了。
只是高档餐厅昂贵的桌布遮盖住一切暧|昧,风月无从得知,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那样的正经。
盛枝嘴里的话音先是不自觉拐了个弯,紧接着又没了声响,电话对面的江晚音听着奇怪,追问道:“枝枝,你那边真的没发生什么意外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没有,不说了。”盛枝感觉到纪清梵愈演愈烈的动作幅度,不敢再说,“啪”地一下就把江晚音的电话给挂了。
她瞪向纪清梵,脸红了个透,有气的,更多的却是被用这种方式挑|逗来挑|逗去给燥的。
她刚刚可是在打电话,纪清梵怎么能……
她放低音量回她,刻意把话说得难听至极,仿佛这样就相当于扳回一局,“纪清梵,你欲|求不|满?先是封口费然后还这样蹭……别人如果知道你背地里这样饥|渴会不会惊掉下巴?”
纪清梵听着她的羞|辱,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心情很好似的弯了弯那双狐狸般的眼。
她学着她一样很小声地说话:“你也说了,那是别人,我只对你这样。”
“而且,要我说枝枝才是最坏的那个,自己搞砸事情后想让我保密,却又连个封口费都舍不得给我……这太坏了不是么。”
说到这里,她撩起眼尾,很谴责地看了她一眼。
盛枝听着她的话,那种说不过纪清梵的感觉接二连三袭来,气得她感觉脑袋都嗡嗡的。
“给,我给,不就是一个封口费吗?”怒火中烧了,她反倒笑了起来。
盛枝站起身,一把拉起纪清梵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她用的力气很大,简直是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纪清梵大概是被她捏疼了,从唇间薄薄|溢|出声轻哼。
盛枝听到了也一点力气没松,更没回头看,就这么怒气冲冲地拽着她一路进了洗手间。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每一个都是单独的全封闭式设计。
明亮的灯光下,冷色调的设计折射出熠熠的月牙般的光辉。
呼吸潮|热。
纪清梵被她压着,向后微微昂起头。
她没有着力点,手腕也都被交叠握在一起,全靠身前的人维持着平衡。
盛枝带着情绪,不给她换气的时间。
她的一切生疏和渐渐的熟练都由她开始,也全还予她。
纪清梵站不住往下滑,盛枝就把膝盖卡进|去不让她动。
她想自己大概也是有病,明明可以换另一种方式让纪清梵不说出去,怎么最后反而还真的用了这种方式,应了她的话呢。
她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掐住了她的腰,无意识地牢牢将她禁|锢。
盛枝脑海里各种想法乱成一团,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激动莫名。
纪清梵看起来有一种冷清的窈窕感,但抱起来又感觉很软,很舒服,她勉强为自己找到了继续下去的原因。
但盛枝不知道,比起情绪,这种从感觉上开始的沦陷才是往后最无法抵抗最惹人沉迷的。
她亲得放肆,睁眼看着她被她吻到颤|抖的脆弱模样,近乎在刻意地报复,报复她那些言语上和小动作上的挑|逗。
盛枝将纪清梵的模样收入眼底,不可自抑地产生了一些更恶劣更过分的想法——总归是纪清梵说想要“封口费”的,不是吗?
她又找回了那种让她目眩神迷的兴奋感觉,甚至在某个瞬间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纪清梵就应该对她露出这种模样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呼吸不过来的缘故,纪清梵的脸红透了,仿若能滴水一般,看起来可怜又灼情,她身上还穿着再正式不过的白西装,可惜配上如今这副模样,只余下一种反差至极的靡艶。
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中放大。
等到分开的时候,纪清梵完全站不住了,被攥了半天的手腕哪怕松开了,残留着的红印也无比分明。
红润晶莹的唇瓣张|开,眸光都有些失|焦。
纪清梵将手搭在盛枝的肩膀处,头也抵着她的颈部,似乎真的被欺负狠了,身体还在轻微地随着呼吸打颤。
“枝枝,膝盖……别……”
她哼得混乱。
盛枝听不太清,她的注意力都被她转走,都不知道自己看不见的位置已经被唇|舌留下印记。
她听到那个“别”字以为纪清梵是被膝盖硌得难受,闻言直接更用力地卡着她,“纪清梵,不是你一直找我要封口费吗?现在在这里别什么?”
她掐着她的下巴将她那张布满潮色的脸抬起,见她下意识地主动从唇瓣中探出舌尖迎合,便故意羞|辱道,“不过我发现你是真挺欲|求不|满的,亲个嘴就浪|荡成这样,真该让别人也看看你这幅样子。”
说完盛枝就松开了纪清梵,也不管她站不站得稳,把自己的衣裙整理好后又洗了手,然后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直接就离开了。
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纪清梵呼吸还很不稳,她撑着洗手台,看向镜中自己的模样。
唇瓣还微微肿着,一看就知道唇瓣的主人刚刚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亲||吻。
她伸出指|尖,目光痴迷地抚上去,追寻着那点余温。
她有些庆幸,自己的衣料并不是太单薄,不然早在她将膝盖卡进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那明显的濡|湿。
纪清梵突然想,自己大概弄错了一件事情。
有的欲|念一旦有了开端,就只会揭开更深的沟|壑,会贪恋更多。
不够,还不够。
就像现在,她很想很想和她在镜子前面……
做。
她想得到更多。
第16章 蓄谋
※
“你这去得够久啊,要是再过一会儿你还没回来的话,我真准备下车去找你了。”
盛枝坐上副驾驶,听到江晚音的话,有些不自在地随手把头发往后撩了下。
她嘴上一边应着一边别过了头,总感觉脸颊隐隐发烫。
……刚刚在里面时感觉还好,但是现在出来了,那些回忆一涌入脑海,只觉得莫名羞|耻。
尤其是现在一看见江晚音。
哪怕江晚音就在她旁边坐着和她说话,她的注意力也有点集中不起来,脑海里想到的全都是刚刚江晚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纪清梵在桌子下是如何用高跟鞋尖蹭过她的肌肤。
她克制不住地想她的一举一动。
她想她的每一个眼神。
想那存在于眼尾余捎潋滟过唇角、若有似无又暧|昧勾人的笑。
江晚音闻声却叹了口气,她先是看了盛枝两眼,紧接着便顷了下身拉近了和她的距离,目光一眨不眨的:“枝枝,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总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一样,反应和平时也不太相似,还总走神……”
脑海里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思绪都被打断,盛枝回过神,听见江晚音这样说,那种羞|耻感更甚,就跟被抓了个现场一样,她咳了声,反驳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没什么事了吗?”
怕显得心虚,她还特意看着她的眼睛说出来的这句话。
江晚音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她张开唇瓣,只是话还没说出来,注意到什么,神色又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盛枝的皮肤白,有点什么印子就很明显,江晚音死死盯着她颈侧靠后的那一小块暧|昧痕迹,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摁在那痕迹的附近,各种情绪揉在一起,语气都有些没压住,“这是什么?”
尽管她说完就很快地反应过来对自己的神情进行了调整,但脸上勉强露出的笑意依然僵硬得不行。
“枝枝,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纪清梵她欺负你……”
盛枝还是头一回见到江晚音露出这副样子,她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很别扭的违和感,她蹙蹙眉,把江晚音的手拍开的同时人也往旁边挪了下,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这说的都什么和什么啊。”
注意到她避开的动作,江晚音清醒了一些。
……确实,无论怎么说,她作为朋友都不应该有这样大的反应才是。
想到这里,江晚音极力压下自己的心情,她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示意盛枝看,音调又换回了平日里那种没什么正形的样子,甚至肢体动作更夸张地比划了比划:“大小姐哎,真不怪我刚才收不住情绪,你快自己看看,可别和我说你脖子上的痕迹是蚊子咬的,你去找纪清梵之前还没有的。”
盛枝的目光落到屏幕上后就是一顿。
说实话,她当时只顾着看纪清梵了,这里什么时候留下的痕迹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但只有也只能是纪清梵留下的。
所以,她刚刚就顶着这个一路走过来的?而且还被江晚音看到了?
盛枝看着照片里明显很靠后的她自己绝对看不出来的角度,几乎想都没想,瞬间就确定这是纪清梵故意在这里留下的。
她盯着照片,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
好。
很好。
被亲成那样还有心思给她挖坑。
盛枝抬起指尖把那张照片删了,笑得更灿烂了。
“没什么,我只是和她打了一架,不小心磕到了而已。”
江晚音闻言目光一顿。
打架?
不小心磕到了而已?
这简直是一个敷衍到不能更敷衍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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